顯然,村長他們是做了一番準備的,來到河邊,便將事先帶在身上的木板搭了上去,這河水別看湍急,可因為有巨石的存在,搭上幾塊木板,完全就不用淌水過河。【零↑九△小↓說△網】


    隻是,當我們來到昨夜發現屍體的地方,卻是空無一物,別說是屍體,地麵之上就連一滴血漬都不曾留下。


    明顯是被人清理過了,而且清理的異常幹淨,仿佛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村長四周看了一圈,眉頭緊皺,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慎重的問了一句,“小楓,你確定就是這裏?”


    瘦猴一拍胸脯說道:“沒錯,就是這裏,肯定沒錯!昨天我還被掛在樹上呢,怎麽可能記錯,不信你看…;…;”


    瘦猴的聲音,戛然而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還有樹枝的蹤影。


    昨天夜裏,我在那樹枝上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天,要說印象,恐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那根樹枝異常粗壯,與其說是樹枝,倒不如說是分出來的樹幹,隻是沒有了樹葉,要不然,也不可能承受得了瘦猴的重量。


    可如今放眼看去,樹還在,隻是原本應有的樹枝,卻成了光禿禿一片,一個鳥巢豎掛於上端,竟絲毫看不出丁點的違和,仿佛它本來就存在一般。


    這一次,我和瘦猴皆是震驚,昨夜的種種曆曆在目,身體的疲乏,憂心的記憶,那絕不可能是錯覺。


    但眼前的一切,又是怎麽迴事。


    要想把一切,都處理的這麽好,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沒有十幾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是沒有懷疑過,村長他們,可他們衣著幹淨,體力充盈,不像是剛剛忙了一宿之人。


    氣氛頓時變的尷尬起來,村長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婦女們也在小聲的議論起來,當然,她們說的什麽,不用去聽也能猜出個一二,無非是覺得我和瘦猴欺騙了她們。


    “喳喳!…;…;”


    忽地,一陣鳥叫,好似悲鳴,打破了這份僵持,村長冷撇了我一眼,憤憤離去。


    因為這件事情,我和瘦猴成了村裏人眼中的騙子,想要離開,是不可能了。但他們一再揚言報警,卻始終沒有行動,這不禁讓我懷疑,這當中一定隱藏著什麽。


    我和瘦猴依舊被安排在之前所住的屋子,隻是因發生了這檔子事,村長說怕我們跑了,特意鎖上了院門。


    其實,這院牆對於我和瘦猴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隻是,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和瘦猴都不願離開。


    如果說昨天晚上,我們還有僥幸心理的話,那麽今天早上的事情,讓我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論對方是人是鬼,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現場處理的這麽完美,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情就此了結。


    我甚至都懷疑,這與陸家那個包裹有著一定的關係,換句話說,就是衝著我來的,要不然,怎麽偏偏是我來送這個包裹,這也太巧合了吧!


    一連三天,我們都沒看到村長的人影,隻是每當飯點,有人給我們送些飯菜。


    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按照村長所說,這村子裏的人,已經是死了有一個多星期了,過了頭七,還不發喪,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甚至幾日來,夜裏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哭泣。


    按照常理,家裏死了人,應該傷心才對。可不光是沒有哭聲,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這村子裏好像沒有幾個人是真的傷心,就連一開始的悲傷,也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並沒有人死,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扣在這裏。


    我將我的猜測和瘦猴一說,當即把他嚇的不輕,神情緊張的問道:“楓哥,咱這也沒錢啊,他們扣押咱們有什麽用,難到想劫色不成?”


    “得了吧你,就你那模樣,倒貼都指不定有人要,還劫色!”我笑說道。


    “切!我怎麽了,這叫精明幹練。電視裏可沒少演,那些偏遠的山村,把女孩子拐賣迴去當媳婦的事情,沒準這個村子,缺少男人,想把咱們留下來,當上門女婿也說不準。”瘦猴不以為然的說道。


    對於他的胡吹海侃,我是領教過的,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可瘦猴無意間的一句話,點醒了我,這村子裏一下死了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不上電視,上網查一查這半個月來的新聞播報,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


    當下,就拿出手機,翻閱了起來,可直到我翻到了上個月的新聞,也沒有發現村長所說的事故。


    瘦猴也是慌了,在一旁不停的催促道:“楓哥,你在仔細看看,是不是錯過了。”


    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不敢馬虎大意,不用他說,我已是從頭看了起來,一連查閱了幾次,甚至連近半年的交通事故都查一遍,仍舊是一無所獲。


    現在想想也真是愚蠢,死了這麽多人,還死的離奇,怎麽可能不為人所知。


    “楓哥,咱們報警吧!”瘦猴在一旁說道。


    “不行,他們既然敢把咋們囚禁在這裏,肯定是想好了應對之策,真要是報了警,恐怕,還沒等到警察來了,咱們就被他們轉移了。”我說道。


    “那要不咱跑吧!”瘦猴在一次提議道。


    “你覺得以現在的情況,咱們能跑的了嗎?”我反問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幹脆咱們直接衝出去算了,就一幫老娘們和一糟老頭子,還能把咱們這麽地,大不了咱給他們放放血,先從這出去了再說。”瘦猴一拍桌子,站起說道。


    “先別衝動,既然沒發生交通事故,那他們布置那麽多靈堂幹什麽?咋們等天黑了出去看看,要是棺材裏真沒有屍體,那他們憑什麽扣著咋們,到時候就算動起手來,咱們也有理不是?”我勸說道。


    瘦猴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可還是很不放心的說道,“依我看這些人,沒什麽道理可講,還是提前做好動手的打算吧。”


    瘦猴說的不無道理,可就我們倆人,動起手來,還真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


    一切也隻能是等晚上看情況而定了。


    入夜,待天色大黑,吃過晚飯,確定沒有人來後,我和瘦猴二人才悄悄的翻過了院牆,來到前院,剛子他爹的靈堂。


    可能是因為剛子瘋了,一個女人家不敢守夜,此時靈堂之內,並沒有人。


    這倒也給我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讓瘦子守著門口,免得被人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我則孤身一人走進了靈堂。


    第一眼,便看見了擺放在當地的棺材,被一塊白布遮蓋,隻能是隱約看見棺材的一角。從鮮活的顏色來看,這棺槨應該是剛剛打造不久,木質很是普通,上麵塗了一層深紅的朱漆,給人一種濕漉漉的感覺,似乎是還未幹透。


    兩旁的香燭高燒,隻是不知何故,光線是那般微弱,被夜風襲過,變得忽明忽暗,飄搖不定。


    我試著抬了幾下,發現棺蓋很是沉重,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將其挪開,隻得招唿瘦猴過來幫忙。


    即使是這樣,我和瘦猴,也是勉強將棺槨壓開了一道縫隙。


    忙乎了半天,也顧不上身體的疲乏,湊到縫隙上向裏看去,可卻是空無一物,別說是屍體,就連一件陪葬的衣物都不曾看到。


    顯然,棺槨裏根本就沒放過屍體,這靈堂也是假的。


    瘦猴當下就火了,拉著我就要找村長去理論,可剛出院子,就見村長笑著向我們走來。


    見我和瘦猴私自從屋裏跑出來,也不生氣,反倒是一頓道歉,說什麽他老糊塗了,之前冤枉了我們,現在找到了屍體,讓我們跟著去確認一下。


    瘦猴本想將事情挑明,卻被我給攔住,既然真相已經知曉,倒不如跟著這老頭走一遭,看看他具體有什麽陰謀。


    更何況,曹經理和這件事情有什麽瓜葛?那些屍體又是怎麽迴事?


    諸多的疑點仍舊沒有解開,不把這些事情搞清楚,就是迴去了我也無法安心。


    見我們同意,村長也未多言,招唿我和瘦猴就走出了村子,這一次他並沒有帶人,而是孤身一人領著我們走向了村子的南端。


    待出了村子,夜色已深,萬物沉寂,就連白日裏一刻也不消停的蟲鳴,也似乎是畏懼這黑夜一般,安靜下來。


    寂靜的夜空,空氣都仿佛凝結了似得,隻迴蕩著我們三人,一陣陣粗狂的喘息之聲。


    縱然心裏總覺得有股子怪異,可卻總找不出問題的所在,正兀自想著,就聽腳下‘哢嚓’一聲,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


    緊跟著,就感覺有一隻枯瘦抓住了我的腳踝,連帶著褲腿,似要將我整條褲子,揪扯下去。


    慌張之餘,低頭看去,卻發現,隻是一根橫生的枝條,勾住了我的褲子。


    心中咒罵了一句,抬頭欲走,卻愕然發現,早已沒了瘦猴和村長的影子。


    偌大的荒野之中,根本就無處尋覓二人的身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嗖!嗖!”


    夜風襲來,吹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可能是心裏作怪,總覺得那月光,比之前更明亮了些許,穿過樹冠,反射出一道道斑駁的光影,在地麵之上來迴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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