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醒過來,頓時嚇了一大跳。


    她用的可是強效迷藥,喝下之後一定會睡個兩天兩夜,雷打不醒的。


    但她卻不知道,楚凝霜並不是一般人,所以藥效在她身上的持續時間並不會很長。


    既然事情都已經敗露了,那也沒什麽可遮掩的,反正她現在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還能從眼前溜走不成?


    徐媽媽終於不再掩飾,露出了陰狠的麵目。


    「這裏除了你並沒有其他人,哪怕你叫破喉嚨都不可能有人進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楚凝霜又氣又怒,但更多的還是不解,她必須要先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你不是說想要培養我為鶯翠閣賺錢麽,如果我死了,對你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損失,你確定要做這種賠本的生意?」


    徐媽媽斂了斂神色,心中還在嘲笑她的不自知:「也罷,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那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那好,你說吧。」這種時候,楚凝霜反而鎮定了下來。


    「其實像你這樣的天姿國色,我也是不忍下手的,可怪隻怪你自己找死,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搶了仙仙姑娘的風頭,既然她已經注意到了你,那我也保不住你了。」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仙仙姑娘!


    楚凝雪心中的迷霧已經消散了一半,她又繼續問道:「就算是這樣,你為什麽非要殺我不可?難道你不認為,我比那位仙仙姑娘長得更美,更得那些客人的喜愛麽?」


    「這……」徐媽媽一下子被問住了,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當時她們翩然起舞的時候,客人們的目光的確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說明她比仙仙人氣更高。


    可是,誰讓她和仙仙姑娘先簽訂了契約呢?必須要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違約這種事情,她不想,更加不敢!因為她知道,一旦違背諾言,一定會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


    她也懶得跟她解釋了,開始不耐煩起來:「總之,一山不容二虎,你得罪了仙仙姑娘,所以必須要死!」


    楚凝霜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她哪裏是擔心我奪了她的地位,她根本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吧!」


    徐媽媽臉色頓時大變,整個人驚慌失措:「你怎麽知道?」


    「很簡單,因為我看到了周圍的這些屍體,她們有的被割掉了五官,有的被砍掉了雙手,還有的整個身體的皮膚都被剝了下來。她們又怎麽會想到,自己身體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反而成了別人的覬覦之物,所以才會白白枉送性命。」


    這不僅僅隻是她的猜測,更是因為先前墨玨的提醒,她才得以大徹大悟。


    難怪他會說那個女人的臉孔雖然完美,但組合在一起又非常的怪異,那是因為那些五官根本就不屬於一個人,是從別人的身上活生生取下來的,這真的是太殘忍了!


    徐媽媽更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她猜出來了!


    若是尋常女子麵臨這樣的情景,肯定會嚇得魂飛魄散,她怎麽會如此鎮定,還在這裏分析的頭頭是道,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嗎?


    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咬牙陰狠道:「你的確很聰明,但很可惜,這樣一來我就更加容不下你了。仙仙姑娘看中的便是你這雙眼睛,等我把你的眼睛剜下來之後,再在你的手腕上割一個小口,這樣你身體的血便會一點一點的流出來,成為仙仙姑娘最喜歡的紫紅華英,為她滋潤養顏,越發美艷奪目。這樣一來,她便會成為天下間最有魅力的女人,誰都不可能敵的過她的傾城一笑。」


    「荒謬!」楚凝霜再也忍不住怒斥出聲,「同鬼物打交道,竟然還不自知,你這是自尋死路!」


    什麽?鬼物!!


    聽到這幾個字,徐媽媽頓時嚇得牙齒打顫。


    「不,不可能的,她跟我說過她是苗疆之人,擅長煉製血蠱,隻要我聽她的話,她便能保證鶯翠閣財源不斷,所以我才會到處幫她搜羅一些貌美女子,就連……我親手培養出來的蝶衣,也被她剝了麵皮,她不會騙我的。」


    楚凝霜先前還想去尋找蝶衣的屍體,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最先看到的那具女屍正是蝶衣!


    隻是蝶衣生前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最信任的徐媽媽的手裏吧。


    果然是愚昧無知的凡人,竟然把鬼怪當成救世主。


    像她這樣身上背負了無數條人命,手段殘忍至極的惡人,竟然還會怕鬼,更是讓人覺得可笑至極!


    ……


    看到徐媽媽到現在都沒有覺悟,楚凝霜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了。


    「據我所知,你們一開始發現她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江水浸泡的發白髮脹,這樣的人都能活過來,你們竟然都不懷疑?還有那天晚上的隨船之人,也莫名其妙死了好幾個。你當真覺得,一個正常的人能夠不吃五穀雜糧,以喝血為生,還把別人身體的器官安放在自己的身上?」


    徐媽媽被問的啞口無言,終於惱羞成怒:「你給我住口!她是人也好,是鬼也罷,隻要她能保證鶯翠閣財源廣進,我便會遵從她的命令。現在我不但要挖了你的眼睛,還要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做鬼都不得安生。」


    她一把奪過旁邊大漢手中的刀,瘋了一般朝著楚凝霜撲了過去。


    她高高的舉起刀,想要當頭劈下,可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便自她的身上閃過一道耀目的光芒。


    徐媽媽慘叫一聲,肥胖的身體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下一瞬,楚凝霜的身前,便出現了一個修長如玉的玄衣身影。


    那是一個如同清風一般的男子,清俊飄逸如同墨竹,原本俊雅至極的麵容,卻因為染上了怒氣而變得冷峻而不可侵犯。


    他看著她冷聲質問道:「方才為什麽不躲?」


    他無法想像,若是自己再晚出現一秒,她便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這些可惡的凡人,竟敢真的對凝霜下手,他們全都該死!


    楚凝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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