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說道,「我知道,她的身子一直不好,我才拋開所有的政務陪著她,不管她活多久,我都希望……希望她一直在我身邊,我要天天看著她。」


    鳳紅羽是早產兒。她的母親孟輕衣生她時,正被仇家追殺中,母子倆一路顛簸迴到鳳府,瘦瘦小小跟貓兒一樣的她,幾乎奄奄一息了。


    雖然蒼泠月將她帶到幽冥穀裏,拿藥物養著,但她表麵看著還好,實則,身體裏一直有個病根。


    前世,她早喪,這一世,她能活到跟他成親,他已十分的感謝上天。


    翠姨嘆了嘆,又說道,「可她怕死在王爺的麵前,讓王爺一直難過,她便悄悄的離開。蒼師傅說,她的病,要靜心調養才會好。老奴和荷影便陪著她來到這處穀底。蒼師傅設下了機關,沒讓任何人進來。」


    慕容墨苦笑,「難怪呢,我來了幾次,都沒看到有人在穀裏,要不是孩子跳出來攔著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們一直在這裏。她現在,究竟在哪兒?」


    「在閉關。她生下孩子百天後,就進密室裏了。算算日子,今天也是她出關的日子了。小姐說,要是她今天不出來,就當她……」翠姨停住了話語,沒敢往下說,將頭扭過,眼圈一紅。


    「當她怎樣?」慕容墨問,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當……當她死了。」


    慕容墨身子一顫。


    翠姨不敢跟他的目光對視上,低著頭抹了把淚,又道,「小姐進密室前,說,王爺同她分開五年,該……該忘記了吧。」


    忘?


    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裏時,別說五年,五十年都不會忘的。


    慕容墨顫聲問,「密室在哪兒?」


    翠姨嘆了聲,「老奴帶您去吧,後麵機關重重呢。」


    ……


    穀底深處的一間石室前。


    慕容崢丟下木劍,挽了挽袖子,坐到石門前的一塊石頭上。


    他望著石門,皺眉說道,「娘,你今天該出來了吧?你不出來,我也沒法出穀啊,唉,日子好無聊。剛才,又有人說是我爹。我爹到底是誰呀?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三個人,說是我爹了。你再不出來澄清,我那親爹的綠帽子,就要越戴越多了。」


    「誰敢假冒你爹我?」有人冷冷說道。


    慕容崢迴頭,發現,那個被他算計了的,高個兒墨衫男子又來了。


    這人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笑容,但神情比剛才那會兒,和善多了。


    他皺了下眉頭,這傢夥,居然懂這裏的機關?還是翠奶奶放他進來的?


    「慕容崢!」慕容墨看著他,溫聲喊道。


    慕容崢眯了下眼,「你真是我爹?」


    慕容墨走到他的跟前,俯身看著他,「如假包換!而且,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你叫什麽?」


    「慕容墨!」


    慕容崢微愣,這名字……


    他聽過,原來,他是慕容墨的兒子!


    太好了。


    老爹的名氣夠響亮,氣場夠強大,長得也夠帥氣!比另外兩個自稱是他爹的人,強多了。


    慕容墨見他唇角微揚,眼中閃著得意,忙問,「小東西,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幸好你才是我爹。」


    「為什麽?」慕容墨詫異問道,這小子,難道,他起先還在嫌棄著?


    「哈哈哈,那兩個,氣場不如你,地位比不了你,長得更是不如你,哪裏配得上我娘?翠奶奶說,娘是這邊地一帶,最美,最聰慧,本事最強的女人,當然得嫁最厲害的男人了。」慕容崢得意說道。


    他剛才踢了老爹一腳,得趕緊說些好聽的,他可不想讓老爹將他褲子扒了打屁股!


    那可是很丟臉的事情。


    慕容墨眼底的目光,瞬間溫柔似水。


    他撫著慕容崢的臉頰,「對,爹也這麽認為,其他人,哪裏配得上她?」他握著兒子的的手,「來,我們一起等她。」


    不管這道石門,是否會開,他都會等著她。


    她是他的妻,她是他兒子的母親。


    ……


    石室裏,泡在溫泉水裏的鳳紅羽,緩緩睜開眼來。


    她望向牆壁上,用髮簪刻著的記號,心情不平靜起來。


    那一千八百多條痕跡,代表著,她入關的一天一天。


    這一天,她該出關了。


    經過整整五年的調養,她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的身體本身存著病根,蒼泠月說,是從娘胎裏帶來的,懷孕會加重病情,加上她在城門樓上為了控製住單於烈的衛軍,而動了音殺,她元氣大傷,再之後,又生孩子,更是徹底病倒了。


    孩子生下後,她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才免強能走路。


    卻也虛弱得不行。


    蒼泠月說,幸而有那兩幅龍脈圖救了她,那強大的靈氣抑製住了她體內的噬血病毒。


    至於動音殺和生孩子傷了元氣,靜養就好,前提是,拋卻雜念,否則,神仙也救不了她。


    而這些,跟趙菁說的一樣。


    原來,趙菁是為了幫她。


    大約是怕她不相信,趙菁才那麽做的?故意不說?


    於是,她便賭一把,沒出去的話,就讓所有人當她都死了。


    假如她真死在這裏了,五年,足以抹平他們的憂傷吧?


    鳳紅羽從溫泉水裏走出來,從一旁的石頭架子上,拿起衣衫一一穿了。


    這處石室,是蒼泠月練功的地方,石門上設著複雜的機關,除了蒼泠月和她,沒人開啟得了。


    石室很大,中間的兩眼泉眼,常年冒著熱氣。石室之頂,有個一丈見方的洞口,一株棗樹長在洞口,頭一年,她靠著棗子充飢,加上一直在靜臥調養,並不需要很多食物,之後,她有力氣躍上洞口,採摘上麵野果裹腹,這樣,過了五年。


    穿好衣,鳳紅羽拿起髮簪,挽了個婦人的髮髻,這才走到石門口,撥弄著機關,開門。


    荷影和翠姨,還有蒼泠月,知道她閉關了,其他人並不知道。


    她們會等她嗎?


    哦,還有她的兒子慕容崢,他會記得她嗎?


    進石室的那天,他剛滿一百天。


    其實,她那時免強還可以撐一年,但她怕她跟他相處得越久,越捨不得放手。


    與其早死,讓他失了娘親,不如狠下一條心,早些治好身體的病。


    石門笨重,開啟時,響著沉悶的聲音。


    漸漸地,外頭的光亮透進來。


    陽光耀眼得令鳳紅羽睜不開眼,她本能的閉了下眼。


    卻聽一聲稚嫩的聲音,在身邊欣喜喊道,「娘!」


    她心頭一顫,慕容崢?


    她剛要睜眼,就被人緊緊地摟住了。


    緊接著,她的身影一晃,又被那人推進了石室裏。


    石室門重新關上,那人一手托起她的後腦勺,一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身,將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上,狠狠的碾壓著。


    急促地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的心頭狠狠地顫抖起來。


    這是,久別的,熟悉的氣息。


    慕容墨——


    她睜開眼來,石室牆壁上的夜明珠之光,照在他的臉頰上,那麽的熟悉,那麽的令她心頭顫抖。


    這是她兒子的父親。


    她的相公。


    「墨——」她含糊地喊了一聲。


    她以為,她再也不可能見著他了,但老天厚愛,她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她又見著他了。


    慕容墨離開她的唇,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目光那麽炙熱,仿似,要將她燃燒一樣。


    「鳳紅羽。」他啞聲說道,「為什麽不辭而別?」


    「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麽?」


    「我怕……,怕你難過。」她心中嘆了一聲,「假如我死在你的麵前……」


    「你就這麽不相信你相公的能力?我的醫術,並不比蒼師傅差多少!」慕容墨慍道。


    鳳紅羽不說話,她怕,在他的麵前,她會心急,會靜不下心來調養。


    她跟著蒼泠月習醫多年,看過太多人的生死。


    有時候,越是急著想病好,卻越不見好,凡事看淡,反而好得快。


    慕容墨伸手抓著她的手腕,給她把起脈來,真好,她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那個較重的病症,也不見了。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低低說道,「答應我,無論再發生什麽事,都不準離開我,相信你的相公,相信我,會好好的守護你。」


    鳳紅羽踮起腳來,迴吻著他,「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她伸手抽走他的腰帶,他的衣衫隨之而落,勻稱未變的身材,呈現在她的麵前。


    慕容墨伸手抓著她的手,緊張說道,「不行。」


    鳳紅羽挑眉,惱道,「你外頭有女人了?嫌棄我了?」


    慕容墨臉色一沉,「胡說,怎麽可能?我是擔心你身體。我們,隻要一個孩子吧。」


    鳳紅羽抻手將他一推,慕容墨落進了溫泉裏。


    接著,她解開衣衫,也坐進水裏,向他慢慢地走過來,揚唇微笑,「慕容墨,我想要個慕容蓁。」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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