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說道,「柳清雅,那三張銀票可是你自己放進去的,誰做假了?」


    「是啊,我們都遠遠的離著桌子呢,柳清雅,你這是懷疑我們偷換了你的銀票?」


    「自己拿了假的吧,你好意思怪到我們的頭上?枉我們個個都將你當成大姐姐的敬著!」


    從被人景仰,到被人踩下嘲諷,這天下地上的差別,讓柳清雅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更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給埋了!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明明拿的是真銀票啊!


    鬱敏柔更是早已看不慣柳清雅一副當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嘴臉,明明大家說好的都隻捐首飾,柳清雅卻捐了銀票!


    六萬兩,她們哪裏拿得出來這麽多?


    柳清雅這是故意的顯擺來著!


    平常的顯擺也就算了,可這捐獻不僅是代表著個人,而且還關乎著自己家族的的名譽!


    柳清雅顯擺了,卻將其他人踩下去了!


    鬱敏柔的唇角揚了揚,一臉諷笑地說道,「柳清雅,小羽說的對,這銀票可是你親自放進去的。誰搞推鬼了?


    你想怪誰呢?哦,我想起來了,你將銀票放進去後,第二個人動了銀票的是嬤嬤。你是在怪她咯?


    還好小羽事先發現了,若不然,這募捐來的錢物上交到兵部,一查有三張假銀票,經手的嬤嬤和公公兩人,就得為這假的銀票負責了!」


    嬤嬤和那個記帳的太監,都是沐皇後派來的人。


    兩人聽鬱敏柔這麽一分析,臉色陡然一變。


    嬤嬤冷笑道,「柳大小姐,你這是懷疑老奴暗中調換了你的銀票?」


    同時,她感激的看了鳳紅羽一眼。


    鬱家小姐說的對,要是遲了一步,她就得賠這六萬兩了。


    六萬兩啊,賣了她,她也拿不出來。


    柳清雅的心,可太毒了!


    嬤嬤想到這裏,後背一陣發涼,更是恨上了柳清雅。


    「沒……沒有,我哪敢怪嬤嬤呢?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柳清雅慌忙的擺手。


    柳清雅此時是百口莫辯。


    若說是嬤嬤搞的鬼,她跟沐皇後算是結了仇了,那麽她想嫁太子,更是不可能的事!


    指責沐皇後的僕人偷了銀票,沐皇後還能饒了她?


    「柳清雅,動過銀票,隻有你和嬤嬤,不是嬤嬤,就是你自己咯?假的就是假的!你還狡辯什麽呢?」鬱敏柔毫不客氣的說道。


    鳳紅羽又道,「為了以正清白,清雅表姐可以讓你的侍女去搜嬤嬤的身啊?」


    柳清雅還在猶豫著,那嬤嬤已抬起了胳膊,冷冷看著柳清雅,「請柳大小姐搜身!」


    柳清雅此時是又羞又氣。


    她要是敢搜嬤嬤的身,便是連沐皇後也懷疑了。


    「怎麽迴事?」趙元恆已辦好了事,從兵庫司裏走了出來。


    他抬眸看到鳳紅羽站在那兒,馬上走了過來。


    鳳紅羽早料到他會出來,所以,故意同鬱敏柔一起,拖延時間指責柳清雅。


    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定會有人報到裏頭去。


    柳清雅不是想嫁趙元恆嗎?


    一個屢次壞了名聲的女子,按趙元恆舍他保已的性子,要她才怪!


    「太子殿下。」眾人都慌忙行禮。


    嬤嬤被柳清雅冤枉了,早已攢著一肚子的怒火。


    她馬上走到趙元恆的麵前跪下了,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假銀票?」趙元恆看了一眼柳清雅,伸著兩根修長的手指從那木箱裏捏出一張銀票來看,他微皺眉頭,「這上麵沒有銀莊的印戳,隻有時間和數額,的確是假的。」


    「太子殿下,臣女並不是有心的,一定是……是……」柳清雅的眼珠子轉了轉,咬了咬唇說道,「臣女一早急著出門,也沒有細看,被銀莊的人騙了。」


    「拿了假的,也不是什麽大事,柳大小姐是深閨女子,又不是帳房的先生熟悉銀票的真偽,被人騙了,在所難免。嬤嬤將柳大小姐捐的銀錢數減去六萬兩就是了,這事,就此算了。」趙元恆道。


    鳳紅羽抬眸淡淡看了一眼趙元恆,心中冷笑一聲。


    趙元恆,這是在賣柳丞相一個人情,若是當眾指責了柳清雅,算是跟柳府結仇了。


    趙元恆今早還被皇上罵了,後日又要出征,定然是不想再惹事。


    哪知柳清雅又說道,「嬤嬤,不必減數字,我另外再拿六萬兩來!」


    「柳大姐可務必看清銀票再送來,老奴可是嚇怕了!」嬤嬤不陰不陽的迴道。


    「嬤嬤放心,這件事,不會再發生的。」柳清雅免強扯了個笑容。


    但她心中是惱恨的,趁人不注意,將三張銀票揉成了碎末。


    風波就此平息了。


    柳清雅羞愧得帶著侍女匆匆離去,其他的人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趙元恆朝鳳紅羽走來。


    他眉目溫和,正要開口,鳳紅羽卻隻朝他福了一福,拉著鬱敏柔和李婉兒宋媚朝馬車走去。


    趙元恆怒得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鳳紅羽,你就這麽厭惡我?


    冷劍這時走到他的麵前,「殿下!」


    「講!」


    「江家已經同意了將江映雪嫁給慕容大公子慕容民!已收了彩禮。」


    趙元恆的眼角挑了挑,「那一定是慕容墨蠱惑著他的大哥慕容民,娶那江大小姐,不過,江家的小姐,又不隻江映雪一個人,你馬上去通知無塵,讓他給江家施壓力,江家的女兒,務必要嫁一個給慕容墨!」


    「慕容墨不會答應的。」冷劍想了想說道。


    「明的不行,來暗的不行嗎?」趙元恆冷笑。


    遠處,鳳府的馬車已經走得看不見影子了。


    鳳紅羽現在,簡直是看仇人的在看他!


    離開京城到北地,天長日久,趙元恆本想著將鳳紅羽納入自己的東宮,或是給慕容墨塞去一個女人。


    誰知,那個女人竟被二人合夥塞到了他的東宮裏。


    鳳紅羽和慕容墨居然還請婚成功了,這叫他如何放心離京?


    冷劍看了一眼趙元恆,點頭道,「是!」


    。


    兵庫司衙門前的事情,以趙元恆出手解圍而結束。


    迴鳳府的路上,荷影忍不住抱怨起來。


    「小姐,想不到太子居然幫著柳清雅說話!」


    「他是在給自己留條後路,他不敢惹柳丞相。不過,柳清雅也不會好過!」


    鳳紅羽清亮的眸子中浮著諷笑。


    柳清雅時時想揚名,她會一點點地斷了柳清雅的太子妃之路。


    那三張銀票其實是真的,隻不過,在她走近木箱時,用指甲彈進去了一點藥粉。


    藥粉和那用丹砂蓋的朱色印戳一混和,馬上起了反應,就會淡成無色。


    柳清雅憤怒之下,就會撕了銀票。


    就算她事後猜出來有鬼,也是查無證據了,銀票已成了碎末。


    。


    沒多久,兵庫司前發生的事情,就傳到了沐皇後的耳內。


    那個險些要替柳清雅的假銀票出銀子的嬤嬤,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怒氣。


    迴到坤寧宮後,她馬上對沐皇後添油加醋一番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沐皇後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柳丞相的女兒居然幹了這等蠢事?自己的真銀票丟了,拿幾張假的來糊弄人?」


    「是啊,她大約是怕父母親罵她,才這麽做的!」嬤嬤看了一眼沐皇後,說道。


    「真是愚不可及!」沐皇後冷笑一聲,「想不到她哥哥和父親那麽精明強幹的人,她這麽的蠢!」


    沐皇後又想到今天一早的事情,也是柳清雅出的主意,結果鳳紅羽沒有上當,卻將嫵良媛主僕處死了。


    太子還險些被皇上誤會成了弒君的逆子!


    沐皇後想到這裏,脊背一陣發涼。


    傳聞,柳家嫡長女慧質蘭心,依她看,就是個空有其表,敗絮其中的蠢貨!


    柳老夫人更是頻頻進宮,在她的麵前不時的誇兩個孫女,當她不知何意?


    太子沒有正妃,柳府又是重臣之家,柳家人想讓兩個女兒中的一個為成太子的正妃。


    重臣之家的女兒卻是個蠢貨,幫不了太子,反而會害了太子,要了有何用?


    沐皇後飲茶的心思都沒有了。


    打發走了嬤嬤,又忙差人傳梅姑和桑嬤嬤來聽訓。


    「娘娘,可是有事情吩咐?」桑嬤嬤忙問,因為沐皇後的臉色很難看。


    「從今天起,柳老夫人若是再進宮找本宮,你們給本宮一律攔著!」


    桑嬤嬤和梅姑對視一眼,兩人一齊應道,「是,娘娘。」


    「還有柳家兩姐妹,若她們進宮來問安,也是一律不見!」


    「是!」


    。


    柳清雅用假銀票捐獻的事情,傳得滿城皆知。


    彼時,柳丞相還在承德帝的禦書房裏,同兵部尚書,二皇子趙元吉及定遠將軍,在議論著後日出征的事情。


    出宮時,他站在宮門口等著自家的車夫將馬車趕過來。


    有幾位臣子從宮外而來,大家一起在宮門口換乘轎子。


    同柳丞相有著宿怨的一人,馬上諷笑起來。


    「喲,柳家大小姐將來,必然是個治家的能手。」


    柳丞相正要坐進自家的馬車,聞言,忙轉身過來,「劉太尉為何忽然這麽說起小女?」


    另一人不明真相,說道,「柳家大小姐,素有京城第一姝的名號,管家這等小事,自然是難不住她的。」


    也有人道,「下臣的女兒也稱柳大小姐經通算術。」


    柳丞相本著別人誇獎自己的女兒,自己得謙虛的迴幾句的想法。


    他上前拱了拱手,便說道,「小女自小跟著內人掌家,於銀錢方麵,一向精打細算,持家的事雖不如崔老夫人和沐老夫人那般能幹,但也不輸於一般的管家夫人,劉太尉謬讚了。」


    劉太尉捏著鬍子,點了點頭,「難怪呢,她今天就差點賺了六萬兩。」


    柳丞相聽出了兩人話中的弦外之音,眯著眼問道,「什麽六萬兩?」


    劉太尉別有深意一笑,「丞相大人,便是你的長女清雅小姐,拿著六萬兩的假銀票去捐獻啊!可不是為家裏節省了六萬兩麽?」


    哪像老夫家的女兒,隻知老老實實地拿著一堆髮釵鐲子去捐。


    真是不費一文錢,得了個捐獻第一的名聲!這個精打細算的頭腦,下臣家的女兒就遠遠不及了!「


    有人吃驚地問道,」啊?劉太尉?柳大小姐居然拿假銀票捐獻?你弄錯了吧?「


    劉太尉冷笑,」看見的又不止一人,柳大小姐還想誣賴他人調換了她的銀票呢!在兵庫司前,都同人吵起來了,太子都看見了,能有假嗎?


    「想不到柳大小姐,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是赤果果的嘲諷!


    柳丞相又氣又羞愧,再不敢同人多說一句,匆匆忙忙坐著馬車離開了。


    。


    柳清雅並沒有因假銀票的事情,而心情沮喪,因為趙元恆替她解圍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趙元恆在關注她!


    今天她邀請的一眾世家女,一個個都不及她的姿色,雖然有一個能同她一較高下的鬱敏柔,卻已揚言要嫁鳳府的一個下人。


    太子定然不會再去心宜鬱敏柔。


    其他的不是胖便是瘦麻杆,再或者是五大三粗長得如男兒般的上官彤。


    至於鳳紅羽,她遲早要她不得好死!


    柳清雅這迴沒有拿銀票,而是準備了六萬兩的銀子,拿自己的嬤嬤和府裏的管家親自送到了兵庫司衙門前。


    這樣一來,她仍是捐獻最多的一人。


    辦好事情,她悠閑地在自己屋子裏看著書。


    這時,柳丞相怒氣氣地走來了。


    丫頭婆子見情況不對,一個一個悄悄地往外跑。


    柳清雅眼皮一跳,站起身來,「爹。您……您找女兒什麽事?」


    「什麽事,看看你幹的好事,老夫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柳丞相怒得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柳清雅疼得「哇」的一聲,被打倒在地。


    她吃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爹,究竟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打女兒?」


    「為什麽打你?老夫恨不得打死你!」柳丞相氣得臉都黑了,恨恨地在地上踩著步 子,「你居然拿了三張假的銀票去捐獻,現在可好,滿京城的人都在笑老夫!」


    原來是這件事。


    柳清雅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柳丞相的胳膊就哭了起來。


    「爹,女兒怎麽會拿假的去捐錢呢?是被那鳳紅羽搞了鬼,不知她使了什麽障眼法,將女兒的銀票調換了!」


    嬤嬤不敢換,鳳紅羽看了一眼箱子,那麽,就隻有鳳紅羽搞的鬼了!


    「是鳳家的那個丫頭?」柳丞相眯著,盯著女兒問道。


    「是她,她……」柳清雅怕被打,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鳳紅羽一直恨著姑祖母搶了她祖母宣宜公主的位置,便夥同她的三叔三嬸,同姑祖母做對。」


    「……」


    「上迴中秋宴,她還使計陷害了陸表姐,讓陸表姐在宮中丟了醜,要不是太子大度收了陸表姐,陸表姐就要被送到庵堂裏當姑子去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被鳳紅羽毀了!」


    「你說的事情,可是真的?」柳丞相捏著鬍子問道。


    「千真萬確!女兒不敢有一句謊話!」柳清雅朗聲說道。


    是那個小丫頭?


    柳丞相眯著眼,抬手示意女兒起身,他則在屋子裏轉圈踱著步子。


    就在剛才,皇上還找他單獨說過話,暗示他,要他對慕容墨動手。


    若是鳳家那個丫頭心思這麽歹毒的話,這二人結為夫婦,隻會是個更麻煩的事。


    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這件事,我錯怪你了,鳳紅羽敢暗算我柳府。我定然是不會放過她!」


    。


    柳丞相離開柳清雅的屋子,馬上找到府裏的暗衛。


    「鳳家的繡坊裏,正在趕製一批送往鎮江和北地的棉衣,你想法,給老夫毀了!」


    暗衛柳生一怔。


    「丞相,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公子?今夜公子會巡邏皇城!」


    柳丞相搖頭,低聲吩咐道,「不,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了!」


    生個兒子居然不跟他一條心,讓柳丞相很鬱悶。


    「是,屬下明白!」


    ------題外話------


    正在努力更,將太子打發走,小羽就要下江南找墨墨了,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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