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絕望邊緣的梅池宴,突然聽到了君月語的這番話,立馬也朝著老侯爺看去。


    先前他隻顧著胡思亂想了,並沒有多想其他。


    現在經過君老大的提醒,似乎這件事真的有很多的疑點啊。


    “還望老侯爺和父親如實告知!”


    此刻的梅池宴沉穩的厲害,像是在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池宴,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難道到了現在,你都還不願意接受你是小侯爺的事實嗎?”


    侯夫人緊張的說道,她這是盡力的想要讓梅池宴接受這個事實。


    用爛泥一般的顧長夜,換取各方麵都優秀,且身體健全的梅池宴,她不虧啊。


    更何況,梅池宴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梅池宴推開了她再次伸出的手,“請老侯爺告知真相!”


    君月語說:“侯夫人大約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徹底醒悟吧?”


    “君月語,你什麽什麽意思?不要以為你是池宴的同學,就可以在我麵前放肆!”侯夫人對君月語的態度依然不好。


    “侯夫人難道到了現在都沒有想過,為何之前你要將顧長夜看作是自己的兒子還不疑有他?又能在看到梅池宴胳膊上的胎記之後,一眼就斷定梅池宴才是你的兒子?”


    “一個有胎記,一個沒有,並且侯夫人生下的也不是雙胞胎,那麽侯夫人之前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君月語這話一出,侯夫人大驚失色。


    她惱怒地看著老侯爺,“父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我當年生產之後身體很虛弱,我在昏迷之前明明看到了孩子的胳膊上有胎記。


    後來蘇醒之後,發現孩子胳膊上沒有胎記,父親和家人告訴我,孩子的手臂上根本就沒有胎記,許是我在虛弱的時候產生了幻覺。”


    “這才讓我也相信,自己那是產生了幻覺,卻不想是真的,如果不是看到了池宴的胎記,我至今都還被蒙在鼓裏。”


    侯夫人不依不饒,“父親,您為何要如此做,為何要讓自己的孫子到梅家,又把溫長樂的兒子養在侯府?”


    “您不是應該最憎恨溫長樂的嗎?”


    此刻的溫長樂已經絕望的跪坐在地上,像是什麽事情都不想管了。


    “你當年初見池宴的時候,並不是你生產之後虛弱得要陷入昏迷,而是你昏迷之後的第三日!”


    老侯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出了真相。


    “你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你當年太作了,導致孩子胎死腹中,以至於難產差點害死了你。”


    “正好是你昏迷的第三日,顧長夜和池宴出生了。本想將池宴交給你撫養,也是在那個時候昏迷之中的你,睜眼看到了池宴的胎記。”


    老侯爺又繼續說道:“就在那日,梅家主送來了溫長樂的兒子,所以就將兩個孩子對換。”


    “不然,你覺得梅夫人再怎麽大度,怎麽可能會為‘仇人’養孩子。”


    侯夫人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什麽叫我的孩子胎死腹中?不,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我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死呢?父親,您一定是騙我的……”


    說著侯夫人帶著母愛的看著梅池宴,“池宴就是我的兒子,隻有我的兒子才這麽優秀。”


    “剛才梅以安也說了,池宴就是侯府真正的小侯爺!父親就不要再開玩笑了。”


    梅以安上前:“我是說過,池宴是侯府真正的小侯爺,可我沒有說過池宴是你的兒子。”


    “侯府的小侯爺,不就是我的兒子!侯爺遠遊之前就我一個女人,我是侯夫人!”


    啪!


    老侯爺一掌拍在了桌麵上,好好的一張桌子四分五裂。


    “你是怎麽坐上侯夫人這個位置的,你自己心裏沒有點數呢?”


    侯夫人臉色鐵青,驚恐地盯著老侯爺。


    一些不雅的往事浮現在腦海。


    她覺得溫長樂不恥,說起卑鄙的手段來,她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和溫長樂最大的區別是,她此生隻有侯爺一個男人,而溫長樂有許多男人。


    “侯爺此生最愛不是你,當初與你一夜歡好的人也不是侯爺,而是一個侯爺的暗衛。


    隻是你揪著侯爺不放,那人又為了侯爺而死,所以侯爺才許你一生榮華。”


    老侯爺繼續說道:“自打你進門,侯府也不安寧,你各種做,哪怕是有了身孕,也都不知道收斂,所以即便是在侯府嬌養著,也都使得孩子胎死腹中。”


    “什麽叫侯爺此生最愛不是我?侯爺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女人……”


    侯夫人說著,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她突然無力地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池宴是侯爺與那個女人的孩子?侯爺這些年其實也不是遠遊了,而是和那個女子住在一起?”


    “哈哈哈……我早該想到啊,他明明不想走修真路,為何又要四處遊曆,原來是為了躲我,為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他在哪裏?”


    侯夫人臉上的殺意十分的明顯。


    顯然她想要殺了侯爺,也想要殺了那個女人。


    梅池宴的生母!


    梅池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的身份居然是一層又一層的疑雲。


    如果說不是君老大在,他隻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身份。


    現在他也想明白了,溫長樂奪去了溫嵐心的一切,溫嵐心為何還會這般的疼愛他,將他看作親生兒子一般的撫養長大。


    原來居然是因為他不是溫長樂的兒子。


    那麽他的母親到底又是誰呢?


    事情到了這裏,梅池宴居然心中有些竊喜了。


    幸好他不是溫長樂和侯夫人的兒子。


    他滿眼感激地看向了君月語。


    君月語抿了抿嘴,“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兩位應該就住在梅府上吧。”


    那兩位指的自然是侯爺和梅池宴的生母。


    老侯爺也不隱瞞了,“沒錯!若不是他們在,梅夫人隻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兩人一直都在梅府,也算是看著梅池宴長大。


    “為什麽?你們這群人為什麽要這麽可惡?你們侯府的事情為什麽要牽扯到我和我的兒子?”溫長樂站了起來。


    她現在已經不得不接受梅池宴不是她兒子的事實了。


    “你們為什麽要換了我的兒子?梅以安,你怎麽可以如此的沒良心,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你的種嗎?”


    溫長樂抬手指著梅以安的鼻子大聲的質問。


    “請注意你的言詞,你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的種,因為,你不配!”


    梅以安態度冷漠,語氣冰涼沒有絲毫的感情。


    此刻看去,哪裏還有先前的體貼和溫柔。


    溫長樂這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兒,很是不要臉地繼續質問:“梅以安,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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