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停下了輪椅,一雙幽深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慕安然,慕安然簡直是借酒精讓自己清醒,她的嘴巴微微的翕動著,不停地跟東方世川說著什麽。


    東方世川很想讓她滾下去,但是要發怒的話語還是堵住了。


    他對她生不起氣來。


    今晚的夜色很美,大廳裏麵演奏著舒緩動聽的音樂,慕安然什麽都聽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


    隻記得這一天晚上,東方世川的臉色雖然沒有一點的變化,但是他的目光略微的柔和起來……


    是慕安然的錯覺麽?


    周圍的人投來了異樣的眼光,他們在舞池中央的確的吸引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慕安然坐在他的輪椅的空處……


    她笑的仿佛看不到別人,笑容明媚又溫暖……


    有看好戲的,有震驚的,也有羨慕的,羨慕這個女孩子這麽大的勇氣……


    外界都傳聞東方世川的性子涼薄又冷淡,而這次,對這個女孩子……


    怕是一個路人,都能感覺到什麽了吧?


    慕安然的酒意朦朧,今晚的大廳裏明明東方世川是主角……


    他在燈光下的五官那麽好看,他的眼睛那麽深邃……


    慕安然忽然微微的靠近了,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他,東方世川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臉上,很奇怪,今晚明明這麽熱鬧,他也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隻能看的到慕安然笑起來的樣子。


    她今晚應該是很開心的,不斷地說著些什麽,是她當初在法國的見聞,她生活裏的瑣事,明明無聊至極,他卻在極認真的聽著。


    就像是當年,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就那樣坐在那裏,是她最忠實的聽眾。


    恍惚裏麵,東方世川仿佛看到了幾年前,慕安然是一隻聒噪的麻雀,一丁點小事都要說起來沒完,但是她的聒噪隻在他的麵前。


    後來,大概是他一直太過冷淡吧,慕安然終於安靜了一些,她變得文靜又內斂……


    這是多久呢,東方世川才再次見到這麽無憂無慮又快樂的慕安然?


    “東方世川,”慕安然盯著他的眼睛,身上淡淡的龍舌蘭的味道和她發梢的梔子花香氣摻雜著,像是這個夢幻又不真實的午夜。


    “嗯?”


    東方世川向來冰冷的聲線略微的柔和了一些,他看著慕安然的麵孔,覺得周圍的景象都在這一瞬間失了色。


    “你知不知道一個小秘密,”慕安然故作神秘的湊近了東方世川,她坐在他的身旁,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一杯威士忌,在手裏晃蕩著,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什麽?”


    “就是……”慕安然晃了晃杯子,把威士忌喝下去,有些苦澀的酒在口中蔓延開來,她抬起了眼睛看著東方世川,“就是,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


    這應該不是什麽秘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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