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夫人的臥室並不算很大,床頭櫃的位置燃燒著一盞有些昏暗的馬燈,明黃色的微弱光芒一一的映照著地上的圓形地毯,角落裏的櫥櫃,周圍的景象,仿佛都蒙了一層淺淺的灰色。


    e-in……”


    瑪麗夫人的唇微微的翕動,聲音喑啞而破碎,看向葉傾城的時候,渾濁的眼睛裏看不透的情緒。


    葉傾城抿了抿唇,推開門進去,裏麵有著淡淡的檀香味。


    也許是葉傾城很不想打擾到了瑪麗夫人,她隻站在了床邊的位置。


    瑪麗夫人的粗重的喘息。


    葉傾城不能浪費時間,沉默了幾秒,用英語試探著問她,“你認識……我的媽媽?”


    “……”瑪麗夫人的眼瞳應當是淺淺的顏色,但是因為她的年齡老了,看起來眼白和眼瞳都幾乎是一樣的顏色。


    “她是……咳,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這麽多年……我仍然記得她……”瑪麗夫人側著頭,原本高高盤起的發髻鬆散,令這個蒼老的女人看起來竟然像是一截枯樹枝一般,毫無生氣。


    “……”葉傾城的心髒跳了一下,果然如此,可是……


    她的媽媽……究竟又有什麽事情呢?


    以至於葉傾城從來都不知道……


    在葉傾城的眼裏,她的媽媽就像是一個存在於童話裏的人一般,甚至,葉傾城都害怕過,有一天醒來,媽媽就變成了一朵花……


    或者變成了仙女,永遠的離開他們……


    印象裏,媽媽從來都不會生氣,從來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陽台的一角。


    “紅顏即禍水……”瑪麗夫人大力的咳嗽起來,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模糊的呢喃,“always……”


    “……”


    “您能告訴我一些……關於她的事情麽?”


    葉傾城探過身子,從床頭櫃上拿了一杯溫開水,想要遞給瑪麗夫人,瑪麗夫人卻擺手拒絕了。


    “紅顏即禍水……”


    瑪麗夫人躺在床上,枯燥的眼睛凹陷,像是黯淡無光。


    “告訴我……她究竟是誰?”葉傾城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迫切的想要問出……關於媽媽的事情。


    “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瑪麗夫人的唿吸有些急促起來,像是陷入了什麽迴憶裏,“你們一模一樣……紅顏禍水……一模一樣……”


    “……”


    “咳咳咳——”


    瑪麗夫人大力的咳嗽起來,就像是即將散了的骨架一般……


    葉傾城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有家庭醫生來為瑪麗夫人換藥,葉傾城看她合著眼睛,狀態並不好,也就隻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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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少爺……您別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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