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熠陽臉色鐵青,身上瞬間爆發的戾氣有些駭人。


    他身形快如閃電,一腳踢在了邢漓手腕上,“你去死!”


    啊——


    邢漓手裏的劍掉落在地上,眼神冷冽地射向他。


    “我不僅是你舅舅,還是你師父,她放走了你的仇人,竟然還要幫她!”


    一提起“仇人”兩字,邢熠陽更加怒火中燒。


    握緊拳頭就朝他揮過去。


    邢漓怎麽可能任由他出手,神情嚴肅冰冷地迎了上去。


    兩人就像仇人一樣招招狠辣,臉色也很不好。


    “你還好意思提仇人,你才是邢家真正的仇人,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麽都不知道!”


    邢熠陽已經查到他與東淩國勾結的事了。


    今日上午就是拿著那東淩國令牌,扮做是邢漓的心腹與隱藏在一個醫館的東淩人見了麵。


    他常見邢漓去那醫館,才會如此肯定裏麵有接頭人。


    “你知道了什麽?!”邢漓瞪大眼眸,有些心虛的看著他。


    邢熠陽憤怒地摘掉麵具,趁著他愣神時,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往密室帶。


    “你說呢?”


    啊——


    “我可是你舅舅,快放開,你不能這麽目無尊長……!”


    此刻的邢漓心裏很心虛。


    邢熠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有多狠辣他心裏清楚。


    “放開你?哈哈哈……做夢!”


    邢熠陽笑意瘮人,拖著他如同拖著一隻阿貓阿狗,沒有任何手軟。


    遇見這一幕地下人都嚇傻了,紛紛躲得遠遠的。


    在樹上睡覺的許知珩早就被他們的打鬥聲驚醒,當看見這一幕時,慌忙將樹葉拉到臉龐遮住。


    一個是師兄,一個是師父,幫誰都不好,他可不想參與進去。


    “知珩哥哥,你的身子沒有擋住。”


    許知珩:“……”


    放開樹葉向下看去,白芸汐正似笑非笑地仰頭看著他。


    “噓,你別那麽大聲。”他縱身跳了下去。


    “沒心沒肺的丫頭,他們都鬧得那麽兇,你都不知道幫一下。”


    白芸汐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道:“你怎麽不去幫?”


    “我……我渾身都疼,沒力氣幫。”許知珩說著就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我得迴房休息了。”


    轉身就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跑,跑了沒有多遠,身後的白芸汐就對著他背影道:


    “那你去休息吧,我得拿著銀票去找人替我辦點兒小事。”


    許知珩頓下腳步,折迴身子走向她,滿臉堆笑道:“我這閑著也是閑著,這小壞渾身疼也不礙事,你不如找我去辦唄?”


    “最近沒接到什麽活兒,怪無聊的。”


    “辦什麽事兒?多少銀票啊?”


    說到銀票他就兩眼放光。


    白芸汐拿出一張千兩的銀票晃了晃,“不多,這是一千兩的定金,事後還有四千兩。”


    許知珩一把奪過銀票,翻來翻去看真假,見銀票沒問題後,他笑嗬嗬的開口道:“沒問題,說吧,辦什麽事情?”


    雖然還不清楚辦什麽,但他也知道不是殺人的事。


    這丫頭要殺誰自己都動手了,輪不到花錢買。


    白芸汐從腰間拿出令牌,“看好上麵的標記,你模範你師父的字跡寫封信,信的內容我來說。”


    “信寫好後,你就拿到聖手醫館,交給那掌櫃的就行。”


    許知珩嘴角抽了抽。


    怎麽感覺到這事比殺人還危險?


    看了一眼手裏的一千兩銀票,有些沮喪道:“你這活兒聽著就不簡單,感覺就是對付我師父的,這點銀票太少了。”


    白芸汐聞言,仿佛變魔術一樣,從荷包掏出一顆小夜明珠,“這漂亮吧?想要的話就聽我的,即使對付你師父又怎樣?他反正很討厭,對你們又不好。”


    “你們接到任務掙的錢,都要交七成給他,簡直就是土匪。”


    許知珩看著那夜明珠,眼睛都直了。


    湊近她耳邊小聲道:“我可是接了很多私活兒,師父都不知道,哈哈哈……”


    “走吧,進屋寫信,我師父的字跡我能模仿。”


    白芸汐來到了他的房間,將信的內容說了一遍。


    許知珩越寫越心驚,現在才知道師父有這些秘密,竟然幹著通敵賣國的勾當。


    現在還計劃著搞垮皇室,讓東淩國漁翁得利。


    寫好信以後,白芸汐囑咐道:“別露出破綻,將信送了之後,你什麽話都別說,直接走人就是。”


    “要是掌櫃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也不知道,這隻是你師父讓你帶的信,說是很重要。”


    許知珩將信放好,點頭道:“好,要是我因為這事而死,你得多錢燒紙錢。”


    ……


    白芸汐在許知珩離開後,就來到了密室門外。


    房門被緊緊關著,她隻能在外麵用意念通過空間光幕看裏麵的情況。


    邢熠陽發了瘋一般將邢漓一頓亂揍。


    最後邢漓是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還口吐鮮血。


    “你……你竟然打你的親舅舅,簡直目無尊長!”


    邢熠陽提著他的一隻腿,拖著往刑具架後麵而去。


    到了那裏,伸手按下一個機關,很快牆上就出現了一道房門緩緩打開。


    “嗬嗬……尊長?”


    “從小到大你可沒有教過我尊重什麽尊長。”


    “我隻記得你說過,作為合格的殺手,要做到無情無義……”


    邢漓被他拖著走進了裏間,腦袋磕磕碰碰了好幾次,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血痕。


    啊——


    “邢、熠、陽!你快放開我,別忘了你能有現在是靠的誰!”


    靠的誰……?


    哈哈哈……


    邢熠陽嗤笑出聲,笑得陰森恐怖。


    笑聲迴蕩在屋內,仿佛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你問我靠的誰?我不就是靠的自己嗎?”


    “當我被你無情地扔在荒郊野嶺時,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來……來看看你的傑作,看看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邢熠陽將他的腿一扔,隨即提起他的後領,迫使他跪在地上。


    上方算是靈位,是邢家人所有靈位。


    邢熠陽伸手從後麵粗魯地捏住他下顎,迫使他抬頭看向那些靈牌。


    “看看,這上麵的名字都不陌生吧?你還假惺惺地給他們立靈牌,不怕他們夜裏迴來找你嗎?”


    “在你告訴我邢家遭遇後,我是立馬讓人偷偷從邢家老宅偷偷拿出這些靈牌,知道是你立的靈牌時,我還感動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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