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你殺他,他才死去,是因為他心甘情願赴死,所以你才能殺得了他,這道理你還不明白?”念矜都快沒耐心了,幸虧現在是冬天,族長的屍體到現在才沒發臭,但是也捱不了多長時間。


    她的話,字字珠璣,仿佛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他澆得濕透了,少年垂下了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可心裏始終不願承認那份感情,低聲說道:“他死了也好,至少母親不會一個人如此孤獨了。”


    說罷,自嘲了笑了笑,隨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剛欲離開,就聽到門外響起喧嘩聲,那群人剛剛離開沒多久,竟然又簇擁著迴來了,念矜眼疾手快趕在他前麵,碰地把剛打開的門又關上了,指著偏門的方向喊道:“從那裏出去!”


    少年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蜈蚣精和宮人駕著去了偏房,匆忙之際,腰間掉下了一個東西,念矜彎腰去撿,忽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手中傳遞過來,頓時愣了神,保持原姿態一動不動,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


    陸斐拍了下她的肩膀,見她表情不對勁,擔憂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通常,她出現這種表情,就表示發現了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念矜很快從震驚從迴過神來,這是一隻破舊的木質小笛子,從外表看十分不起眼,邊角已經被磨得發黑,看得出少年很喜歡這支笛子,用得都快爛掉了,可是這都不是重點,那上麵竟然有蘇家人的氣息,哪怕隻是帶了一點點,念矜也能一下子分辨出來,這味道她太熟悉了,追蹤了十幾年,第一次發現自己離線索如此之近,她的心情又緊張又激動,生怕這一次又是鏡花水月。


    她將小笛子舉到陸斐的麵前,眼神裏充滿希冀,“你有沒有在上麵聞到其他的氣息?”


    陸斐疑惑的接過笛子,催動靈力感知了一下裏麵的氣息,竟然有人的味道,雖然氣息很微弱,但的確夾雜了人的氣息,而且和蘇念矜身上的氣息一脈相承,不由也跟著激動起來,“這是蘇家人的笛子?”


    “我不知道,但那個少年肯定和蘇家人接觸過。”念矜本來想盡快將少年送出去,在拿到笛子的一瞬間,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新線索,她絕不允許這個機會溜走。


    “你先帶著他走吧,族長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陸斐看她心思早沒在這裏,催促蘇念矜盡快跟少年離開,反正政治上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來參與。


    念矜沒有推辭,這邊的事情她的確幫不上忙,而且很可能給他拖後腿,打打殺殺可以,玩陰謀手段,玩政治,對她來說,難度太高,不如盡早遁走。


    沒待陸斐多說什麽,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原地,隻剩下林青辰和陸斐對著一具屍體麵麵相覷。


    魔君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青辰頓時覺得自己掉坑裏了,剛想遁走,被陸斐堵了迴去,兩人正相持不下,那群人已經推開門闖了進來,族長被攪得稀爛的屍體十分顯眼,驚得來人都嚇了一跳,隨後目光落在了推推搡搡的兩人身上,氣氛一時很凝重。


    另一邊,蘇念矜在宮人和蜈蚣精的幫助下,已經帶著少年跑遠了。


    偏房裏有密道,他們沒敢從外麵走,有樹的地方就都是樹精靈的監控之地,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殘影的監視之下,走地下是最穩妥的。


    少年被兩人駕著走,覺得傷了自尊,一直不停扭來扭去,給幾人的通行帶來不小的麻煩,剛一進密道,蜈蚣精就受不了,直接將少年扔在了地上。


    “我說你這個小夥子,我們在幫你逃跑,你倒好,淨給我們添亂,長點心行嗎?”蜈蚣精揉著酸痛的肩膀,十分不滿的喊道。


    “我又沒要你們幫忙。”少年滿臉倔強,十分不配合,目光不小心瞥到宮人身上,掩藏不住的厭惡感。


    他可還清楚的記得,族長出事前,就是和她廝混在一起,真讓人作嘔。


    宮人被他盯著,下意識往後一縮,差點踩到念矜的腳,見她惴惴不安的模樣,念矜站在宮人麵前,擋住了少年仇恨的視線,語氣冷淡,“怎麽,現在還沒解氣?”


    少年本不想搭理她,但看到她手中的笛子後,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上前一步想要將笛子搶過來,念矜自然不許,稍稍移動身形,少年撲了個空,轉身還要再次搶奪,就被她反手扣住,動彈不得。


    “把我東西還給我!”少年一邊掙紮,一邊奮力嘶吼,惡狠狠的瞪著她,然而卻什麽都做不了。


    “這東西哪裏來的?”念矜實在煩透了這個不聽話的小孩,伸手一推,不待少年站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背上,揮舞著手中的笛子,嗬斥道。


    “東西就是我的,你這個強盜,把東西還給我!”少年不依不撓,軟硬不吃,執拗得讓人討厭。


    “我是強盜?那好,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強盜。”念矜作勢要掰斷笛子,一邊拿眼角餘光打量少年,他原本憤怒的臉,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臉氣得烏青,臉上寫滿不甘,但終究還是服軟了。


    眼看這個女人就要掰斷他最喜歡的笛子,少年高喊一聲,“不要!”


    念矜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有了一絲得意,“怎麽,不舍得了?”


    少年咬唇,看著那支笛子的目光難得柔和了幾分,終於開口:“這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不要毀掉它。”


    念矜心頭一怔,思緒有些飄遠,難不成這少年的娘還和蘇家人有過聯係?當年人魔大戰,蛇族的確參戰了,但是一個柔弱的蛇族女子,如何會與度妖家族有聯係?


    “你娘又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支笛子?”念矜心係蘇家人,不自覺語氣就變得很急,看在別人眼裏,就像在質問和責備,十分不友好。


    少年稍微變得柔和的眼神立馬又銳利起來,“你什麽意思?這就是我娘的東西,難不成她會去偷這麽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嗎?”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魔界以外的人,接觸過這個笛子?”念矜意識到自己語氣衝了點,立馬調整了情緒,表情變得十分溫和,踩在少年背上的腳也順勢挪開了,努力想讓自己看的和藹可親一點,但很顯然失敗了。


    給讀者的話:


    感冒了,整天打噴嚏流鼻涕,喉嚨也痛的要死,吃東西都是煎熬,我真的好討厭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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