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不如先休息再說,指不定明天線索自己送上門來,畢竟那個道士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


    “你個笨蛋,阿許走的時候,是坐在馬車上的,你的家當是不是都在馬車上?道士擄走他,難道會駕著那輛馬車走嗎?”念矜現在的主要目的,先找迴他們的東西,至於阿許那邊,隻能緩緩了。


    目前為止,道士對他們沒有太大惡意,應該不會對阿許冒然下手。


    陸斐被她點醒,腳步立馬變得歡快,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邊陲小鎮這塊地區,都沒有陸家錢莊,遠水救不了近火,把丟掉的東西找迴來才是正經事。


    得益於水鬼的威懾效力,河邊雖然水草繁茂,又在鎮子旁邊流過,卻沒有幾個人敢靠近,人煙十分稀少,待兩人趕到河邊的時候,那輛孤零零的馬車還佇立在那裏,被一人高的雜草掩蓋了大半,一個輪掉進了泥坑裏,卡得一動不動。


    陸斐急忙掀開簾子往裏看,所幸裏麵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馬車很大,能容納至少八個人,裏麵裝滿了陸斐的東西,十分沉重。原本拴在一旁的馬早跑了,靠兩人拉是不可能拉出泥坑的。


    確認完裏麵的東西,陸斐這才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阿許現在怎麽樣了。”


    念矜在一旁直翻白眼,這後知後覺的,阿許失蹤都快半個月了,他才說出這句話,她要是阿許,非氣死不可。


    念矜看著馬車正發愁,忽然又聽到了滴水聲,想起被她放走的水鬼就寄居在這裏,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她打了個響指,拿出一張召喚符燒掉,頃刻功夫,一個紅衣女人就飄到了兩人麵前,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整,身體已經恢複了原貌,所經之處,地上全是水。


    見到蘇念矜,眼底露出害怕的神情,不敢靠得太近,弱弱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該不會是突然改變主意,又想收了她吧?


    “你念力還剩多少?”念矜沒閑工夫跟她問好,直接問道。


    水鬼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猶猶豫豫道:“不多了。”剛剛被她打得差點魂飛魄散,念力僅剩兩成,她可沒力氣再對付他們了。


    “兩成足夠了,你把車子拉出來,給我們送到鎮子上去。”念矜雙手抱胸,十分自然的吩咐道。


    “我,拉車?”水鬼十分吃驚,指著那輛孤零零的馬車,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話。


    深更半夜將她召喚出來,就為了給他們拉車?她好歹是個百年怨靈,這也太沒麵子了。


    蘇念矜見她滿臉不願意,二話不說拿出思過塔,在手裏晃了晃,水鬼不敢多言,立馬朝馬車飛了過去。


    頃刻,馬車開始鬆動,被她的念力拉扯,咚地一聲迴到了大路上,水鬼猶如一個拉船的纖夫,吭哧吭哧在前麵扯著繩索,氣得臉都扭曲了。


    陸斐在一旁直伸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念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件事本就是因她而起,自然果也要她來承擔。”


    其實,動用靈力的話,兩人都能將馬車帶迴去,隻是要費點力,而且姿勢也不太雅觀,若是有人能代勞,最好不過。


    水鬼表示無話可說。


    這一路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念矜閑來無聊,便開口問道:“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


    水鬼滿肚子的氣,並不想答話,誰跟她不打不相識,目前為止都是她在受欺負,堂堂一個百年靈體,被她強迫成為拉車夫,這種事她一輩子都不想提起來。


    陸斐袖子一甩,手中飛出一道流星型的光,砸在水鬼的頭上,她應聲而叫,接收到陸斐警告的目光,癟了癟嘴,委屈道:“小女子生前閨名靈秀。”


    “靈秀?這名字真好聽,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念矜心裏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開始好奇她的過往,“你是怎麽死的?”


    靈秀眉頭皺成一團,火一下子就蹭到了頭頂,但礙於陸斐的威壓不敢發出來,悶聲道:“被奸人所害,屍體被綁在石頭上沉到了河底,從此被困在那裏不得入輪迴。”


    當麵問一隻鬼死因,是很不禮貌的事情,要不是打不過,靈秀早撲上去一口咬死她。


    幾人邊走邊聊,雖然隻有蘇念矜單方麵高興,總算還是有驚無險的迴到了客棧,靈秀使出最後一絲念力,好不容易將馬車抬到了後院之中,累得連魂體都變得透明。


    她現在急需迴河裏休養生息,反正事情都已經辦完,念矜揮手讓她離開,然而靈秀似乎聞到了什麽熟悉的氣息,愣在了原地。


    “怎麽不走了?還想留下來幫我做苦力?”念矜調侃道。


    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往走廊上看。靈秀的目光正死死盯著從那邊走過來的人,眼底流露出怨憤。


    待那人走近,念矜驚訝的發現,竟是客棧新來的小廝秦缺。


    他肉體凡胎,加之靈秀鬼力現在變得很弱,所以隻能看到蘇念矜和陸斐站在後院之中,頭頂是一方明亮的月亮,將後院照得清清楚楚。


    “深夜陰氣重,二位盡早迴房休息吧,若有事可吩咐我去做。”秦缺笑得十分溫和,朝兩人微微欠身行禮,言語間皆透著文秀之氣。


    而他的身後,靈秀青紫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雙血紅的眼睛冷冷盯著他,慢慢張開了血盆大口。


    秦缺雖然看不到髒東西,但莫名感覺頸上一涼,似乎背了什麽東西,不由揉了揉肩,一臉茫然。


    此番場景,看在另外兩人眼裏,就顯得十分驚悚了,眼見靈秀就要咬掉他的脖子,念矜一個健步衝上前,一掌拍在靈秀的腦袋上,因為使出突然,力氣沒控製好,帶著秦缺齊齊倒在了地上。


    秦缺猝不及防被她撲倒在地,驚訝不已,“夫……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念矜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不願嚇著了他,隨便扯謊,“腳下被東西絆了一跤,不小心連累你了。”


    說罷,朝他伸出手,正要扶他起來。


    陸斐在一旁看的酸溜溜,搶先一步將秦缺拉了起來,沉聲道:“夜裏的確不安全,你先迴房休息吧,不用管我們。”


    他身上有股莫名的氣勢,讓人下意識就服從,秦缺驚慌未定,害羞的瞧了蘇念矜,灰溜溜跑了。


    陸斐迴頭掃了靈秀一眼,帶著懾人的殺意,“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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