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聲點,別讓其他東西知道了。”山鬼更加害羞了,它四下張望了一番,露出些許緊張的神情。


    念矜順著它的目光往周圍都掃了一下,除了他們三個活物,這裏難不成還有其他東西?


    “這山裏,蟲子,蚯蚓,穿山甲,各類爬行動物,全部都是八卦高手,隻要被其中一隻知道我的困擾,明天整座山都會傳我的緋聞,我這麵子往哪擱!”山鬼看蘇念矜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眉頭皺起,抱怨道。


    “麵子固然重要,卻也比不上老婆重要。你想想,若經過它們的口口相傳,將你的消息傳了出去,說不定就有其他同類慕名前來找你成婚呢?我反倒覺得,這是好事。”念矜勸解道。


    “不行不行,我……我害怕。”山鬼連連搖頭,健步如飛,腳下的動作更快了。


    念矜還想再勸說兩句,好扭轉它這個注孤身的念頭,忽覺眼前一亮,往前望去,耀眼的白光從山洞口傳過來。


    “從這裏出去之後,順著溪流一直往東邊走大概兩千米,就到涼州城了。”山鬼停在洞口,指著那條清澈的溪水,眼神裏還充斥著膽怯與驚慌。


    念矜心頭歎了一口氣,心道這小東西怕是沒救了,她既然已經找到出路,就懶得與它再廢唇舌,她自己從來就不是個八卦的人,上趕著要給小妖怪做媒這種事,實在做不來,既然別人不聽,她自然不會強求。


    在與山鬼拜別之後,就大踏步往洞外走去。


    剛一出洞口,她忽然覺得手心一熱,那塊粉絲的晶體從懷中跳了出來,直指山鬼所在的方向,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條由山鬼開辟出來的法術洞門已然關閉,粉霧色的光照到山洞消失的地方,遲遲不肯離去。


    “不是吧,這麽湊巧,另一塊碎片就在山鬼的身上?”念矜幾欲吐血,早不蹦出來晚不蹦出來,偏偏在人家離開之後提醒,是不是故意在玩她?


    她一把撈過懸浮在半空的晶石,重新裝迴自己的口袋,又將快要滑落下來的陸斐往背上靠了靠,調整了一下姿勢,這才運轉內力飛快往陸府方向飛馳而去。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陸斐的安危,山鬼身上的血玉石碎片她遲早會迴去拿,借著送鹽的機會探取相關情報,她有的是機會。


    傍晚十分,天邊布滿橘紅色的晚霞,層層疊疊連綿不絕。


    當念矜渾身是血,背著陸斐出現在陸家門口的時候,原本沉寂的院子一下子炸開了鍋。


    大家皆以為他們出了意外,新房院落隻剩殘垣斷壁,地上一大灘的血,而兩人皆不見蹤影,可想而知陸家人的心情。


    陸夫人當場就哭死過去,連續幾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人都瘦了一大圈,陸老爺痛失愛子也整天愁眉不展,其餘幾個外出的哥哥聽聞弟弟噩耗都匆匆趕了迴來,準備料理陸斐的後事。


    然而喪禮的事情還才準備到一半,蘇念矜竟然帶著陸斐迴來了!可想而知大家的震驚程度。


    陸夫人垂死病中驚坐起,聽聞陸斐迴來的消息,頂著一張哭腫的臉,踉踉蹌蹌跑過來察看愛兒的傷勢。


    陸家上上下下幾十個人,都圍著陸斐團團轉,叫大夫,熬製傷藥,清潔身體等等,忙個不停,卻都忽略了帶他迴來的蘇念矜。


    她將陸斐送迴房間之後,就自顧自迴到了原先住下的院落,心裏有些酸澀,想要搜集血玉石碎片的願望更加強烈了。


    陸家人對於陸斐的疼愛,她都看在眼裏,對她而言,得到家人的關愛是多麽奢侈的一件事,而陸斐擁有的很多。


    其實,陸斐傷在內裏,雖然臉上有些傷痕,但跟念矜一對比,就顯得幹淨整潔許多。她被蛇妖差點掏出了內髒,要不是陸斐突然爆發,幫她及時修補了那個血洞,隻怕現在昏迷不醒的就是她了,這也導致衣服全部浸染在血液之中,讓她成了血人,畫麵看起來十分有衝擊力。


    那些人並未對她多說一句關懷的話,全部自動繞開她將陸斐接過來照料,一身血汙的蘇念矜被徹底忽視了,仿佛她完全不存在。不過好在她不是個矯情的人,畢竟於陸家而言,她隻是一個外人,當然要優先照料陸斐,更何況陸斐確實傷得比她重,陸家人的做法是正確的。


    隻是見到陸家人圍聚一堂,其樂融融,未免想起失蹤的蘇家人,心中一陣泛酸。


    等她一番梳洗之後,夜已經很深了,念矜疲累至極,剛要躺下,忽然聽得敲門聲,心裏頓時一愣,這個時候怎麽還會有人找她?


    她披上外衣,快步走到門口,卻發現外麵站的正是哭紅了眼睛的陸夫人。


    “您……您怎麽來了?”她腦子有些發蒙,實在想不通這個時候陸夫人怎麽會來找她。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撲倒在陸斐的床邊,哭得驚天動地才對。


    “我們進屋說吧。”陸夫人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淚水沾濕,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看起來十分憔悴,她勉強朝蘇念矜擠出一絲笑容,透露出些許哀求。


    陸夫人都開口了,她哪有不從之意,這畢竟是陸家,她隻是個客人而已。


    淡黃色的燭火之下,陸夫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很明顯是哭多了的原因,她抬眸仔細瞧了蘇念矜一番,不確定的問道:“阿斐身上的詛咒,是不是已經除了?”


    “陸夫人您放心,陸斐身上的詛咒來自蛇妖,如今蛇妖已被我度化,不會再有問題了。”念矜恭敬答道。


    “也就是說,我們家阿斐可以自由娶親了?”陸夫人難言激動之意,忍不住抓住念矜的手,聲音都抬高了八度。


    念矜點頭,“你想給他娶多少就娶多少,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斐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蘇姑娘,這次真是多虧你,不然我們母子兩就要相攜一起奔赴黃泉了,隻是……”陸夫人話說到一半,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陸夫人有話不妨直說。”念矜柔聲安慰道。


    心頭大患已經解決,為何陸夫人還是一副擔憂焦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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