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梔沉吟了一下,“我——還是出去看看她怎麽樣了吧!”


    說完了她就起身,打開包房門的時候,隻見先前的兩位同事一臉無措地站在旁邊,而之前還舉著酒杯大聲說話的玉奇則正麵貼著牆壁靠在那裏。大抵是哭了,隻聽得見她嚶嚶的聲音。


    “來擦擦淚,哭過了,還是要繼續趕路的。”霍梔才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來遞給抵著牆壁的玉奇。


    玉奇沒有伸手去接,隻顧靠在那裏哭自己的,於是霍梔也什麽都不說,就背抵著她身旁的牆壁,靠在那裏陪著她的身影。


    興許玉奇算是哭夠了,自顧自轉身抓過她手裏的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鼻涕。


    “我臉上的妝沒花吧?”玉奇抬頭看向霍梔。


    霍梔失聲輕笑起來,“沒,挺好的,你——很漂亮,漂亮的女人不可輕易哭泣的,生活中的詩和遠方,我們都還未曾到達,怎能輕易就繳械投降呢,況且,失去一個男人,興許會有更優秀的男人在不遠的地方等著你。”


    “嗯,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為那個渣男而難過了,我要走自己的路,開始新生活。”玉奇恢複了平靜,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包間的房門再次被推開,是剛出去冷靜心情和勸慰同事的三個女人以及霍梔,走在最前麵的是剛剛情緒激動的玉奇。


    落座後,她自罰三杯,對著大家說:“對不起,剛剛我——有些沒有控製住,給各位帶來不便,我甘願受罰。”說完仰頭便喝下了三杯白酒。


    眾人紛紛表示諒解,你一言,我一語,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煙消雲散,氣氛重新熱絡起來。


    “霍小姐,我要敬你一杯”玉奇端著酒杯,先幹為敬,霍梔象征性地抿了幾口,整個飯局人都知道,她是不能喝酒的。


    “設計生產紀念胸針,原就是我們跟雲集團了小半年都沒拿下的,你來了,不隻成功將案子拿下,還順道接了香港那位林楓惠女士訂單,而且經你手設計出來的每一款珠寶都那麽漂亮,我本來還想不服你,可是一看到那些漂亮的珠寶,我就——我就真的不得不服——它們真是漂亮!”


    玉奇激動地臉都漲的通紅。


    “謝謝,過獎了,同許多前輩相比,還是有許多差距的。”霍梔自謙道。


    “真的,我沒有一絲誇獎你的意思,隻是靠事實說話,”玉奇拿起一隻煙點燃,猛地吸了兩口,隨即彈了彈手中的煙灰,“你們做設計那塊的東西我不懂,但是我在這公司做公關和銷售這塊卻已好些年,什麽漂亮的珠寶我沒見過,沒經過我的手?可也真真的,隻有你的珠寶到了手上,我才覺得,它們每一件——好像都有自己的靈魂——是我極力想要靠近,卻又根本觸摸不到的——靈魂。”


    一場宴席散去,不管是敬酒的還是被敬的,統統都喝得有些找不著北。


    陳副總被兩個同事架著往外,臨出門口了還不忘了霍梔,衝著她的方向語不成句地說道:“霍總監,聰明,能幹,漂亮,霍總監這朋友——交定了,交定了,定了。”


    霍梔忙不疊地說:“好,好”這個時候跟醉鬼是說不成話的,男人在酒場上真是剛強與脆弱的結合體。


    顧峻清該是經曆多少如此的場麵,才成就了如今在酒局的主動地位,殘酷的商戰,百煉成鋼的男人!


    清醒的人隻有葉君知,他喝了多少霍梔沒有印象,隻是記得,他先前隻想意思一下,後來直接就是盛情難卻,也被強行灌了不少。


    這個男人的酒量卻是很好,沒有呈現任何醉態,頭腦十分清醒,微笑地看著霍梔剛要說什麽,身後便傳來陳副總舌頭有些發大的聲音:“霍總監,霍總監——”


    聽到陳副總叫她,霍梔迴身擺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陳副總你先走。”


    拉拉雜雜一大群人在餐廳門口告別,進入冬季的清城,滿街的寒風,已經再再昭示著這個海濱城市的冬天即將到來。


    霍梔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往前走了幾步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是典型的一杯倒,剛剛同幾個人意思意思,象征性地抿幾口,在包間裏,還不顯什麽,可是冷風一吹,那股酒味就衝了上來,有些反胃。


    “你沒事吧?”問話的人是葉君知,還來不及迴答他的問題,霍梔 剛走到停車場門口,便抓著路邊的欄杆就開始狂吐,腦袋跟著發昏,那種翻天覆地的暈眩直讓她難受得想哭。


    身後有車喇叭聲響起,她本能地定了定神,朝欄杆的一側挪了挪身子。


    可是那汽車的喇叭聲又響了起來,她心情煩躁,剛一迴頭,就見車燈在自己跟前晃了一下暗沉下來。


    後車座的車門打開,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看著他,心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霍梔側頭狂吐了一陣,整個腦袋暈得不輕,可是潛意識裏,還是覺著在這樣狼狽的境況下與顧峻清再次相遇到底讓人有些尷尬。


    “你——你這女人,怎麽迴事,不能喝還逞強,真是的,君知,不是讓你照顧她的嗎?怎麽就——成這樣了?”


    顧峻清毫不留情地責備葉君知,葉君知的臉上浮現著種種歉意,那歉意是對著顧峻清的。


    “不關葉先生的事,是我,我對酒有些過敏,似乎一點都沾染不得,真是——出糗了!”


    看見她吐,看見她兩隻小手住住路邊的欄杆還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顧峻清一陣陣惱人的心疼,伸手去扶,同時還一下一下撫拍著她的背。


    大概是吐得久了,雙腿一個虛軟,再是強撐,也終究再受不住地往地麵摔倒去。


    她想象中的堅硬大地沒有出現,反而到是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中,寬寬的肩膀,散發著淡雅的芳香,溫柔的氣息,這一切都讓她十分舒服和依戀。


    再抬頭,霍梔的視線裏,是突然消失的葉君知,和緩慢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深黑色轎車。


    “上車”顧峻清說完,便打橫抱起她,放到車裏,動作十分輕柔,似乎他手裏抱著的是博物館裏珍貴的藏品,好似國寶級。


    明明沒有喝多少酒的,可為什麽會——還是——覺得頭暈,暈得在包包裏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這時候正好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尋著包中微弱的光線好不容易將手機摸了出來。


    勉強支撐著點開接聽鍵,聽著電話那端的聲音,霍梔才覺得安穩與寬心。


    “霍梔,合約簽好了是嗎?你——真是——辛苦了!”手機聽筒裏傳來穆白溫和的聲音。


    “嗯,穆白,一切都順利, 你——放心!”


    “聽說,今天還有——”穆白似乎有些思忖和不想往下說。


    “嗯,還有顧氏,他們也投資了珠寶企業,所以我們的競爭對手——更加厲害了,我——一定會加油的,穆白!”


    顧峻清有些生氣,通過霍梔對著電話的屋裏哇啦,他知道,穆白壓根就沒有問候霍梔的狀況,因此十分生氣,他覺得男人的第一要義是保護女人,怎麽可以為了一單生意,就讓女人——打酒陣。


    “還難受嗎?”穆白忽然低聲,柔柔地問道。


    “嗯——你怎麽知道我喝酒了?難道你有——千裏眼?嗬嗬,什麽都瞞不過你智慧的大腦,真的!”


    顧峻清的嘴角冷冷地上揚,輕蔑地笑,酒場就又不是海濱度假,喝酒在所難免,就這小兒科的東西,霍梔還表揚電話裏的男人,真是——愚蠢。


    那頭的穆白停頓一會兒後說:“霍梔,我已經等不及要開車到機場去接你,你那邊現在的時間應該正是淩晨,我還要呆上幾天,才能迴來,怎麽辦,我都忍不住想你的念頭了,夜——難眠——”


    嘟嘟,霍梔隻覺得耳邊一頓,手機從耳邊滑過了,再看,手機已經被掛斷,是被眼前的男人——顧峻清掛斷的。


    “你——幹什麽?”霍梔有些惱怒,這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就掛斷別人的通話,真是——氣人。


    “你,需要休息,而不是聊天!”說著刺啦一聲,眼前的出現一道隔斷,隨即身後的座椅被放平,霍梔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一張床上。


    她知道這個是房車的功能,也是他的想法。


    “睡吧,到了——我會喊你的!”顧峻清依舊深沉,目不斜視,臉上的表情冷酷到極致,似乎是南極高原,一不留神就要雪崩。


    還真是累極了,雖然沒做什麽體力活兒,可是酒場上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酒精的所用,所以還真是困倦極了。


    霍梔安心的閉上了雙眸,內心十分平靜,安穩,她知道這份安全是身邊的男人帶給她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棄婦:冷情總裁強歡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澄幾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澄幾許並收藏豪門棄婦:冷情總裁強歡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