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澎湃島,霍梔意外的見到了焦薇兒,她也是婚禮受邀的對象,霍梔這才想起來,吳雅蘭同章春給她送請柬時說過一句的:“都是熟人,不會拘束的,興許會在婚禮上遇到許多熟悉的麵孔的”


    熟悉的麵孔,哼哼,霍梔冷冷地哼了一聲,確實是熟悉,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梔子姐姐,又見麵了,最近可好?”焦薇兒的心理建設實在太強大。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她反到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風淡雲輕,不熱情澎湃地同霍梔打招唿,好像兩人是熟稔的閨蜜。


    “見與不見,好與不好,似乎我們之間沒必要談論了,我隻是想提醒你——安守本分,不要為了愛一個男人,而去傷害別的無辜的人!”


    霍梔說完轉身就離開,她不想同薇兒再多說什麽,這樣的人多說無益的!


    幸虧同來婚禮現場的還有米蘭,否則霍梔可真要鬱悶了!


    經不住米蘭的央求,來到海灘,選了個人不是很多的地段,霍梔用相機給米蘭拍照,拍了一陣之後,米蘭又不耐煩了,對於章春的意外結婚,她還是耿耿於懷,因此對新娘也沒什麽興趣。


    索性霍梔同米蘭坐在海灘上,閑聊,跟直爽人聊天,很省力,比如米蘭。


    “霍梔,你說章春是不是有病吖,非要娶這個女人!”


    “心理諮詢師,我看都是裝——逼”


    “狐狸尾巴早晚都要露出來,吳雅蘭,我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章春到底哪根神經不對了?”


    “穆白——我的夢中情人,連正眼都不帶看我的,氣人!”——


    總之一句話,米蘭十分不愉快,對要結婚的章春以及尚未結婚的穆白,還有在她看來莫名其妙的心理諮詢師吳雅蘭。


    霍梔靜靜地聽著,她明白米蘭隻是需要一個傾聽者,並非需要有人為她進行深刻的剖析,那就聽好了,做個聽眾,不需要帶腦子的。


    一個走神錯愕的空隙,米蘭不見了。


    等霍梔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邊有人掉海裏了?”沙灘上另一個女人跟同伴說道:“趕緊去看看1”


    霍梔的心也跟著起伏起來,不會是米蘭吧!


    順著那個女人手指的方向看,隻見海裏有個人在撲騰,她拔腿就往海水裏跑,直到她身後有人大喊“不會遊泳的靠邊”!霍梔才想起自己並不擅長遊泳這個事實。


    霍梔向周圍為數不多的人求助,而這時,水裏的人突然停止了撲騰,像魚一樣浮在水麵,破水而來。


    她覺得詫異極了,不過,能安全上岸就是最幸運的事!


    她眼看水中的人離岸越來越近,直到最後抵達她身邊,果然是米蘭,與此同時米蘭的身邊也多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穿潛水服的人,就是這個人把米蘭推上岸的。


    “謝謝。”霍梔緊緊抱著米蘭,餘悸未消。而那個人全身包得嚴嚴實實,戴著麵罩,她也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能一再表示感謝。


    對方一句話也沒說,把米蘭交給她之後,又返迴海裏去了。


    米蘭得救之後,對這個人的好奇遠大於自己的遇險,問霍梔,“霍梔,這個人是美人魚嗎?”


    她又怎麽知道他是誰?也許是遊客,也許是當地的潛水員,唯一可以判別出來的是,從身高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還說呢,米蘭,你就嚇死我了,真是的,不是一直會遊泳嗎?怎麽會溺水,到底怎麽迴事?”霍梔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依照她所知道的,米蘭會遊泳的,怎會出狀況,難道說心情低落會影響遊泳嗎?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是個冷不防,有人故意在身後推我一樣,所以我——就直直地掉落了,然後下落的過程我感覺有人在拚命拽我,往下拽,我拚命浮出水麵,可是對方使勁才往下拖我,我沒有說假話,你信嗎?”


    米蘭此刻的表情,好像溺水同要霍梔相信她相比,還要重要。


    “我信。”剛剛的畫麵,驚恐未定的慌亂讓米蘭看起來依然有些發抖。


    “走吧,米蘭,沒事了,那隻是個意外,也許是你想多了,走吧,沒事了,我們還是迴去吧!”霍梔不敢再待下去,攙扶著米蘭迅速迴酒店。


    話雖這麽說,可是的的確確給霍梔上了一課:要小心謹慎,這場婚禮,人多雜亂,指不定會有什麽發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迴到酒店,米蘭和霍梔找到穆白,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詳細複述了一遍,米蘭更是嘴巴十分快地說出了自己的心理感受。


    穆白倒是對這件事情沒發表評價,隻沉著臉說了一句,“從現在起不可以再單獨出去!更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晚餐時霍梔一直都心事重重,始終想不明白是誰要把米蘭往深海裏拖,目的又是什麽。


    飯畢,她試著大著膽子問穆白,穆白卻隻道,“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除了吃飯睡覺就沒有其它!好好待在我身邊!”


    她不敢再說,穆白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今天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霍梔倒不是害怕穆白這樣的態度,而是的的確確害怕今日之事重演。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之下沒有小事。


    第二天是章春和吳雅蘭的新婚大禮,霍梔和米蘭聽話地都跟在穆白身邊寸步不離,這是穆白的命令,哪怕霍梔隻一會兒不見,去拿個東西吃,穆白就會派人來找她,然後黑著臉,


    婚禮是采取的西式儀式,還請了牧師,還有漂亮的小花童。


    吳雅蘭今天很漂亮,一襲白紗,襯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純美麗,難怪章春為她如此著迷。


    看著章春和吳雅蘭在交換戒指後深情擁吻,米蘭竟然呆了,她沒想到章春是如此的風度翩翩,他的吻很紳士,迷人。


    霍梔的腦海裏卻升起了另一重畫麵:


    八月清城桂花飄香,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新郎的樣子若隱若現,吻她的時候蜻蜓點水一般在她唇上碰了一下,甚至掩飾不住地厭惡,她的耳邊迴蕩著一個聲音:賤女人,可恥,想做顧太太,好啊,咱們走著瞧!


    她拚命地想要看清楚男人的樣子,男人卻一個閃身離開了,霍梔自己驚了一身的冷汗,這種狀態在她做伴娘的時候,時有發生。


    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婚禮結束時,關係不錯的人都去合影,霍梔卻不想湊這個熱鬧,便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觀望,穆白也在拍照的人群裏,他是硬生生被章春拖去的。


    霍梔替坐在一旁,留守照看相機,包包,盒子,等等。


    這時,卻出現一個穿員工服裝的人,手裏捧著一個長形盒子,用英語說,“你好,這是一位客人托我轉交給霍梔小姐的禮物。”


    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猶豫中,她剛要開口,那人迅速地離開了。


    這種送禮物方式讓霍梔有些熟悉,不跟在敦煌送她畫一模一樣嗎?她質疑的眼神看著這個禮物。


    “不要拆開!我來”穆白大喝一聲,從眾人裏走出來。


    裏麵有什麽,霍梔第一眼並沒有看見,隻聽得米蘭和吳雅蘭一聲尖叫,然後竟然暈了過去,而章春也一臉慘白,穆白的手一抖將盒子扔到了地上。


    霍梔這才看清,盒子裏居然是一個娃娃,一個女娃娃——仿真的。


    而這個娃娃做得極為逼真,沒穿衣服,恐怖的是,眼睛被戳洞,肚子被劃開,並且淋了滿滿一身的血。


    霍梔看見的瞬間,立即把眼睛轉開,身邊的穆白也迅速按住了她的頭,把她按進自己懷裏不讓她看,可是已經遲了,她已經看見了,腦中迴放著很久沒有想起的噩夢,惡心感直往上湧,她想嘔吐。


    接下來便是一團亂。


    頭疼,天旋地轉地頭疼,痛到無法言說,甚至即將支撐不住!


    頭痛欲裂,目眥盡裂!


    疼,還是疼!


    夢中的血腥場麵再現!活生生的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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