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把淚水憋迴去。

    “阿渝!”王獻之沉下臉輕斥了一聲,“你把我當什麽了?又把你自己當什麽了?你是我妻子!”他見妻子紅著眼眶委屈的模樣,心裏又好笑又好氣,“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怎麽可能去碰那種女人。”

    郗道茂抿了抿嘴扭頭不理他,王獻之皺了皺眉頭,“阿渝,你怎麽知道這塊絲帕的含義的?”這也是他剛剛的沉默原因,阿渝是嬌養在深閨的貴女,怎麽會知道這種風月場上的下作手段呢?

    “呃!”郗道茂呆了呆,頓時有些心虛,還能哪裏知道的?當然是看書看來的!不過要是讓王獻之知道自己看那種書,肯定要煩死!她眼珠子一轉,淚水頓時流了下來,“你還有臉問我!要不是你自己胡鬧,我又怎麽會知道呢?”說著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王獻之明明知道妻子在故意引開話題,但還是舍不得她這麽哭下去,揉了揉眉心,從床頭取來幹淨的帕子給她拭淚道:“好了,不哭了,天色不早了,早點睡吧。”

    郗道茂癟了癟嘴,往他懷裏膩,“子敬,我不許你有其她女人!”

    “我哪裏來時間找其她女人。”王獻之啞然的輕揪她的鼻子,“光應付你這個小醋壇子就夠了!”他平時忙得腳不點地,偶爾和同僚喝酒欣賞歌舞那是消遣,但真像同僚一樣,把那些女人帶迴家來養著,他還不如迴家跟阿渝多寫幾幅字呢!

    郗道茂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又親了親他的喉結,之後又順著他的脖子……

    “阿渝!”王獻之眼神再次變暗,“我們——”

    “咦?天都快亮了?我今天要去阿嫂那裏,她說給阿平找了些龍涎香來!”郗道茂突然抬頭淡定望了望窗外,揚聲喚丫鬟進來給自己換衣服。

    王獻之俊臉頓時變青,“阿渝!”

    哼!誰讓你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了?郗道茂頭也不迴的轉身去了淨房洗澡。

    王獻之瞪著她的背影半天,突然輕笑的搖了搖頭,揮退丫鬟之後,直接去了淨房……

    就在王獻之和郗道茂以為手帕風波已經過去的時候,兩人梳洗完畢,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門房來報,說是徐家把王大人昨天要的禮物送來了。

    “徐大人?哪個徐大人?”郗道茂茫然的問道,她不記得跟自家往來較為親近的人家有姓徐的啊。

    “是徐太妃的弟弟。”王獻之

    看了拜帖,隨手一丟,不屑的說,“這人自從新安公主冊封為長公主之後,自以為家世貴重,昨天安石叔父宴請的時候,他硬是湊上來,讓安石叔父把宴席擺在了他新造的園子裏,要不是看在安石叔父的麵子上,我早走了!”

    “你昨天問他要什麽了?”郗道茂迷糊的問道,“值得他大清早的巴巴的送來了。”

    “誰知道。”王獻之皺了皺眉頭,“我不記得昨天跟他說過話啊。”

    郗道茂酸溜溜的說道:“軟玉溫香在懷,你還記得什麽東西?”

    王獻之笑著輕彈她的額頭:“你這醋壇子!盡胡說八道!”

    這時兩人見下人捧了一株蘭草進來,便停了說笑,仔細的欣賞起來,“這株蘭草還真不錯,難怪你昨晚喝醉了還記得問別人要來。”郗道茂取笑道,這株蘭草尚未開花,但所謂“觀花一時,賞葉終年”,這株蘭草單看葉形,就非常賞心悅目,想來開花之後一定更美。

    王獻之下人吩咐道:“你們去書房問書硯要副字給徐家下人。”

    “唯。”下人應聲而下。

    郗道茂哂笑,他還真會做生意,這株蘭草可價值不菲,他直接用一副字就打發了!

    “走吧,我跟你去阿兄那裏。”王獻之起身說道。

    “嗯。”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狗血的就要來了。。。

    122

    122、即將到來的狗血(二)...

    八月建康的天氣總是炎熱煩躁,司馬道福倚在美人靠上,懶懶的望著水塘裏正在搶食的錦鯉。

    “阿福。”身著素服的徐太妃見女兒在家依然身著一身奪目的紅裝,不由皺了皺眉,“雖說國喪隻有三十一日,可你畢竟是陛下的女兒。”

    司馬道福狀似沒有聽見徐太妃的話,依然專注的喂著池塘裏的錦鯉。

    “阿福!”徐太妃忍著怒氣又叫了女兒一聲。

    “母妃。”司馬道福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徐太妃見女兒那副模樣,心頭一軟,坐在了她身邊柔聲說道:“阿福,你身子不舒服嗎?”

    “沒有。”司馬道福頭也沒迴,專注的盯著荷塘。

    徐太妃見女兒疲懶的模樣,搖了搖頭,“阿福,宮裏給你挑的那些男子,你一個都看不上眼嗎?”

    司馬道福並不迴話,隻是將手裏的魚食全扔了下來,惹得池

    塘裏的錦鯉一股腦的簇擁了上來,爭先恐後的搶奪著魚食,“母妃,你看我像不像那魚食?”司馬道福咯咯笑道,語氣裏卻絲毫沒有開心之意,“他們搶這些魚食不是為了那魚食本身,隻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阿福。”徐太妃聽了女兒的話直皺眉。

    “那些人我都不喜歡,母妃,你若是真疼我,就去跟太後說一聲,讓我別嫁人了。”司馬道福冷聲說道。

    “那怎麽行!”徐太妃一口拒絕,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語氣太重,忙放緩口氣,“阿福,你才幾歲啊!再說你跟阿鉞又沒有一個孩子——”

    “砰!”司馬道福將手裏的魚食盤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別說他!”

    “好好,我不說他!你看王家的王子灝如何?琅琊王氏的嫡係,人品學識都無話可說——”

    “王家還有比王子敬更好的人嗎?”司馬道福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了除非比謝幼度和王子敬更好的人,不然我誰也不嫁!”說完轉身就走。

    “你!”徐太妃被司馬道福氣的臉色煞白!

    “娘娘。”宮女恭敬的站在涼亭外喊道。

    “什麽事!”徐太妃沒好氣的問道。

    “娘娘,國舅爺求見。”宮女低聲說道,她所說的國舅爺就是徐太妃的哥哥,按理這位徐國舅是沒有資格稱國舅爺的,但當初司馬昱尚在的時候,後宮徐妃一人獨大,司馬昱又沒有立皇後,眾人為了巴結徐妃皆稱她的哥哥為徐國舅。

    “讓他進來。”徐太妃說道。

    不一會徐太妃的兄長徐國舅就快步走了進來,“娘娘。”

    徐太妃見到哥哥臉色好了很多,“大哥你來了。”

    徐國舅見徐太妃神色不豫,不由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公主是否——”

    “別提了!”徐太妃怒道,“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死擰著就是不肯嫁人!一定說要找謝玄和王獻之這樣的人才肯嫁!”

    徐國舅愣了愣,“可是他們又是有妻室的人啊!再說謝幼度還不在京城呢!”

    “這你還聽不出來?她就是不想嫁人!”徐太妃沒好氣的衝著自己哥哥喊道。

    “哈哈!”徐國舅幹笑,他眼珠子轉了轉,“娘娘,謝幼度和王子敬是王謝兩家的領頭人物,要是公主能嫁給他們也不錯。”要是這兩人做了駙馬爺,他就是真真的國舅爺了!到時候褚太後算什麽?不過一個死了老公兒子的寡

    婦!

    徐太妃瞄了他一眼,“你想讓誰休妻娶阿福?是讓王獻之休了他的郗氏夫人還是讓謝玄休了他的羊氏夫人?”

    “呃——”徐國舅抹抹額頭上的汗,先不說王家和謝家,就是郗家和羊家他也得罪不起啊!

    徐太妃歎了一口氣,“我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孽障呢!”

    徐國舅呐呐的說:“要不我們再給公主選幾個?”

    徐太妃揉了揉額頭,“讓我想想再說。”

    “是。”徐國舅唯唯的退下,垂頭喪氣的迴了自己府上。剛迴府上,自己的大管家就喜孜孜的迎了上來,“大人,您迴來了。”

    “嗯。”徐國舅懶懶的應了一聲。

    “大人,您還記得您早上讓我送到王家去的那盆草嗎?”管家樂顛顛的說道。

    “什麽草!那是蘭花!”徐國舅瞪了他一眼,“那是人家文人最喜歡的東西!”

    “嘿嘿!是蘭花!大人,王大人派人送了一副字過來,說是謝謝您的!”管家興奮的說道,王獻之的字啊!嘿嘿,被他們大人得到了!

    “真的?”徐國舅先是很興奮,後又悻悻的歎了一口氣,“唉!”

    “大人,您怎麽了?”管家不解的問道,大人不是一直想要王大人的字嗎?

    “得到字又有什麽用,又不是得到人!”徐國舅沒精打采的說道。

    “大人想要得到王大人?”管家愣愣問道,“他可不好上手啊!”大人的口味是越來越刁了!居然想要得到王大人了!不過那王大人還真是出色,難怪大人會動心了!

    “是啊!”徐國舅心有戚戚的說道,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管家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不由“呸”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是說可惜王大人有妻子了!”

    “是是!”管家用力的點頭。

    “不對!是什麽是!”徐國舅用力的踹了管家一腳,“我是說公主看上了王獻之了!”他吼出來之後,自知失言,壓低聲音說道:“我告訴你,這話你可不能隨便亂說,知道嗎!不然大人我就‘哢嚓’了你!”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東西。

    “是是。”管家連忙保證,也跟著壓低聲音道:“小的保證不告訴任何人。”他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著,“大人,您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跟小的說說,小的雖不聰明,但有一顆忠心,可以幫著大人分憂啊!”

    “你?”徐國舅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眼

    ,“連太妃娘娘都想不出來有什麽好法子,你能怎麽辦?”他的妹妹可是家裏最聰明的人!

    “嘿嘿,大人,太妃娘娘雖然是聰明人,可畢竟是婦道人家,有些時候難免——嘿嘿!”管家猥瑣的笑了兩聲。

    “嘿嘿!”徐國舅也跟著管家一起笑了。

    、

    、

    、

    且說郗道茂和王獻之帶著幾個孩子去了郗府後,周氏拉著郗道茂和孩子們去了內院玩耍,郗超和王獻之去了外書房。

    “阿兄,你真準備支持安石叔父接任丞相之位?”王獻之問道。

    “嗯。”郗超輕叩書案,“我資曆尚淺,那位置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我,既然如此,做個順手人情也不錯。”

    王獻之嘲諷的笑了笑,“我聽說謝家有意尚公主呢。”

    郗超搖了搖頭,“我倒覺你們王家比謝家更有可能。”

    “三房的子灝喪妻已經三年,我看他似乎有這個意思。”王獻之揶揄道:“阿兄,你要不要也讓郗家的人試試看?”

    “哈哈,我們郗家就算了,沒幾個能上得了台麵的。”郗超笑著搖頭。

    “對了,阿兄,我記得你曾經讓人配過一副藥,吃下去外表看起來跟五石散發作差不多,你藥方還有嗎?”王獻之問道。

    “怎麽?有人逼你吃五石散了?”郗超含笑從書冊中取出藥方遞給王獻之。

    “不是。”王獻之微微苦笑,年少的時候,他見阿父和兄長們一起服用五石散的時候總是很羨慕,總想著長大之後和父兄他們一樣。後來等他年紀漸長,阿渝討厭他服用五石散,他自己也不喜歡服用五石散後那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就一直沒多碰過那東西。他出生尊貴,性子也狂傲,他說不吃,也沒人真會逼著他吃,那時候他還對郗超讓人配假五石散方子嗤之以鼻,總覺得阿兄太虛偽了!不想吃的話,直接說就是了,何苦做這種事呢?可現在想來,那時候還真是年少輕狂啊!

    郗超含笑望著收好方子的王獻之,“子敬,阿渝被我們寵壞了,到現在都還沒長大,你多擔待些。”郗超昨天和王獻之一起去赴宴的,昨天大家鬧得很瘋,而王獻之一大早就問自己來拿藥方,不用想就知道,定是昨天阿渝和他鬧過了。

    “阿渝很好。”王獻之想起今天早上,眼底不由浮起濃濃的笑意。

    郗超見王獻之臉上沒有不悅,心裏也開心,他當然希望

    妹妹、妹夫能夫妻恩愛,“我們進去吧,我讓人從西域帶了些葡萄酒來,今天我們小酌幾盞。”

    “好。”

    、

    、

    、

    “你說什麽?”徐太妃不可思議的瞪著自己的兄長,她好容易才想了法子讓他進宮見自己一麵,他就給她想了這麽一個法子?

    “娘娘,這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靈藥,隻要一滴,嘿嘿!嘿嘿……”徐國舅神秘兮兮的從袖子裏掏出一精致的瓷瓶,對著徐太妃猥瑣的笑著,但看到徐太妃臉色越來越黑,漸漸的——他就開始傻笑了……

    徐太妃撫額,他這麽大的歲數到底長到哪裏去了?“這就是你想的好法子?找個機會把王獻之灌醉,然後讓他跟公主——生米煮成熟飯!”徐太妃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但是說至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把聲線提高了好幾倍。

    “是啊,娘娘,謝幼度他現在不在京城,算計不到,可王子敬在啊!隻要到時候我們尋機把這件事鬧大,就不怕——啊!”徐國舅捂著腦袋躲開了再次飛向他的茶杯。

    “你!”徐太妃顫巍巍的指著他道:“給我滾出去!”要不是這男人是自己的嫡親大哥,就憑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她就可以殺了他了。

    “是!是!”徐國舅見徐太妃臉色鐵青,氣的連眼角的皺紋都顧不得遮掩了,嚇得抱頭鼠竄的離去。

    “氣死我了!這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整天就想著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徐太妃等徐國舅走了之後,氣的把房裏的擺設砸的一幹二淨後,才漸漸的解氣,若是——若是這個大哥爭氣一點,她又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呢!徐太妃歎了一口氣,也怪她自己肚子不爭氣啊!

    “哼!明明是你讓我想法子的,現在我想了法子,你又要我滾!走就走!”徐國舅從徐太妃房裏出來之後,忿忿的嘟噥道。

    “徐國舅。”

    “幹什麽?”徐國舅正忙著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由沒好氣的問道。

    “徐國舅。”輕軟的聲音柔柔的笑道,“公主有請。”

    123

    123、狗血...

    九月已是深秋天氣,群芳凋謝,唯有傲菊淩霜怒放,大晉皇宮裏早早的插遍了茱萸,依禮新帝應該在晉宮大宴群臣的,但畢竟先帝薨逝不久,新帝就免了今年的歌舞,同群臣敘話了一番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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