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搜索了大半夜自然是一無所獲,許統領將“刺客”蹤跡消失的地點上報給楚八荒後,她立即就猜到了那個上房揭瓦的人是誰。


    她充滿驚喜地找統子八卦:“哇塞!我們瀾瀾還會武功?好家夥他竟然隱藏得這麽深!這麽完美的男人真的不是你建的模板嗎?”


    統子暗暗翻了個白眼:“這麽完美的男人還一心想篡你的皇位呢,你真誇得下嘴啊!”


    楚八荒一噎,憤憤地對許統領道:“這麽說風大人豈不是也處在危險之中?快快將風大人的住處移到朕的偏殿來,朕的肱骨之臣絕不能受到一點傷害!”


    既然風星瀾要偷看,那就幹脆把他調到身邊來,讓他光明正大地看個夠。


    單純如許統領,真的以為楚八荒是在為風星瀾的安危擔憂,領命後便去安排風星瀾的新住處了。


    新的住處說是楚八荒的寢宮偏殿,其實並不在同一間屋子內。


    終於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楚八荒也再次抱著軟被睡著了。


    風星瀾深夜再次進入到她的寢宮內,看到的就是她流著口水睡得香甜的恬靜麵容。


    他立在楚八荒的床邊,眸中沉鬱之色濃如暗夜,目光在她纖細的脖頸處停留了許久。


    那白皙的脖頸仿佛一捏就斷,風星瀾屈指成爪朝她襲去。


    然而就在即將觸碰到楚八荒的時候,他卻不知為何停住了動作。


    耳邊似乎又迴響起她的脆聲嗬斥。


    “誰允許你報仇了?星瀾是朕護著的人!”


    風星瀾摩挲了一下指腹,瞳眸深邃幽暗地盯著她的睡顏。


    過了許久,他將懸在她脖子上方的手收了迴來,轉身離開了正殿。


    就再留她兩天,看看她究竟能不能克製陰煞再說。


    隔天天還沒亮,宮女就再度來催促楚八荒起身上朝。


    風星瀾一向睡得淺,就聽見隔壁的女帝被叫醒後哼哼唧唧的賴床聲。


    “不去不去,朕不要早朝!去告訴他們,有事就找攝政王,無事更不必早朝了,都迴去洗洗再睡會兒不香嗎!”


    負責楚八荒起居的女官滿臉無奈,正準備照她說的做,門口就傳來了風星瀾的聲音。


    “陛下,該起身早朝了。”


    平和的聲線裏不怒不喜,又似乎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激得楚八荒打了個寒顫。


    她立馬從床上翻身爬起來,口中揚聲表態。


    “起了起了,陛下已經起了,這就洗漱!”


    速度之快不亞於被班主任從後門盯梢時藏手機的速度,看得女官瞠目結舌。


    待到洗漱完畢出門時,楚八荒麵上悻悻地拽住麵無表情的風星瀾。


    “星瀾,朕不是要賴床,是昨夜刺客鬧的朕沒有睡好,這才一時起不來,真的!”


    風星瀾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隻是低聲道:“該上朝了。”


    說著就抽迴了被她攥在手中的袍角,卻沒料她正偷偷打著哈欠,被他這麽一抽,整個人便重心不穩朝他倒了過來。


    風星瀾眸光微閃,生生止住了即將閃開的腳步,接住了楚八荒的柔軟的身軀。


    他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檀香味,聞起來和他本人一樣悠遠泛著寒氣。


    楚八荒的眼眸一轉,順勢就攀上了他的胸膛,再抬起頭時眼角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緋紅。


    “哎呀!朕、朕的腳扭了,恐怕不能去上朝了!”


    同時迅速在腦海中對好大兒下達作假指令:“快,給朕的腳腕搞個紅腫buff!”


    好大兒嘟嘟囔囔的走數據:“哼,幹啥啥不行,你偷奸耍滑是第一名。”


    世界上再沒有哪個皇帝能為了多睡會兒懶覺而動用時空管理局係統了,除了她小楚。


    楚八荒得意挑眉:“我是來度假的,淩晨五六點被人催著起床開例會,這像話嗎?”


    如果世界上所有老板都能像她一樣體恤下屬,這家公司將成為美好的天堂。


    感受著完全依靠在自己胸前的嬌軟,風星瀾的劍眉不動聲色地一蹙,袖中的手指微微一緊。


    楚八荒以為他不信,“唰”地撩起了自己的袍擺,二話不說蹬掉了靴子,將襪子扯了下來,指著自己高高腫起的腳腕哭兮兮喊疼。


    “嗚嗚嗚星瀾你看,朕的腳腫了,走不了路了!”


    隨侍的女官見楚八荒的動作這麽大膽,慌亂地瞥了風星瀾一眼,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低下了頭去。


    風星瀾的眸光掃過楚八荒腳踝上的紅腫,目光卻落在了她的小巧白嫩的腳丫和粉紅圓潤的趾甲上。


    他的唇繃成一條細直的線,忽地蹲下身去,將楚八荒的腳掌握在掌心,將她的鞋襪全都穿了迴去。


    感受著風星瀾指腹微微的粗糙劃過腳心,楚八荒的後背像是有一股電流躥過,激起了細碎的疙瘩。


    風星瀾將鞋襪又套迴了她的腳上,隨即雙臂一展,從她的膝下穿過,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陛下若不能行走,臣願代勞。”


    楚八荒心中剛冒起來的粉紅泡泡頃刻間碎了一地。


    這個男人也太狗了吧!她都用外掛作弊了還逃不過大早上開例會的命運嗎?!


    眼角餘光瞥到她的表情從僵硬變為震驚,隨即又轉為哀怨,風星瀾隻感覺心髒處傳來一抹清晰的異樣。


    攝政王因為出了萬清河一事而驚疑不定,這幾日都稱病不來參加早朝了。


    少了攝政王這麽個刺頭,一場早朝下來倒也沒有楚八荒想象的那麽頭昏腦漲。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散了朝,楚八荒癱在龍椅上雙目無神。


    她有氣無力地對好大兒道:“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好大兒拆了一袋薯片,模擬了一連串哢嚓哢嚓嚼東西的聲音。


    “那給你申請終止休假,咱迴去做任務?”


    楚八荒哽咽:“不要。自己申的假,就算跪著我也要把它休完。”


    自從在這個世界遇到風星瀾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宿命。


    慘就一個字,她隻說一次。


    更何況無論休不休假區別都不大,反正終究是要遇到傅別塵的。


    大殿上已經散了個幹淨,風星瀾看著她一副遊魚擱淺半死不活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陛下的腳踝這樣紅腫,想必今晚不能出宮參加上元燈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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