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許久的楊立終於能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他看看自己的雙手,又迷惑的看向大爺爺。“我已經進入感氣期了嗎?為什麽我沒有感覺?”


    “因為你還不會運用……”楊天孤來到楊立麵前,伸手指指他的小腹。“你現在就像個瓶子,裏麵裝滿水卻倒不出來,所以接下來你要學‘武’!”


    “學武?”楊立一愣。


    “不錯,武功分為武和功,功即為內功,也就是我們體內的真氣。武即為招式,它不單單是技巧,更是如何將體內真氣最快最大限度的運用出來。內功心法我們統稱為功法,而武學心法我們則稱為武法,你現在缺一套武法!”楊天孤右手一翻,再次好像變戲法似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楊立。“這是你外公留給你的一套武法。”


    楊立接過來,發現小冊子很新,封皮上沒有任何汙漬和褶皺,翻開封皮,三個大字好像三把鋒利的劍刺入他的眼中,乾冰掌!


    “武法同樣分為四個等級,天地玄黃,傳說天級武法不但招式精妙,還可以達到增幅的效果,不過也隻是傳說而已,無人得見……”楊天孤搖搖頭,顯然是不太相信這個傳說。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白說了,因為此時的楊立根本聽不到,乾冰掌三個字在刺入他眼中的瞬間,原本化作光點的人形輪廓竟然再次出現在眼前,並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起來,伴隨著動作的轉變,其身體上分別出現一條或幾條不同的線形軌跡。


    楊立雖然不懂這些軌跡代表什麽,但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這道人影吸引,身體更是忍不住的跟著人影的動作也動起來,抬手、翻掌、屈膝、踢腿、旋轉……隻是一些極為簡單的動作,卻被非常自然的連貫起來。


    從楊立第一個抬手動作出現時,楊天孤肩膀微微一晃,便已閃到門外,望著屋內動作生硬的楊立,眉頭微微一挑,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那個老家夥敢這麽放心把這套武法交給楊家,原來還有如此奧妙。


    一個時辰過去了,楊天孤微微皺起眉頭,因為在他看來,楊立此時打得這套掌法簡直毫無章法,更談不上精妙,就連龍虎拳都不如。又過了一個時辰,他的眉頭鎖得更緊,因為楊立的動作竟然變得奇慢無比,恐怕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都能躲過他的招式。第三個時辰過去,楊天孤臉上的神色陰沉快能滴出水來,這哪裏是什麽武法,簡直連街頭賣藝的花拳繡腿都要比它有看頭。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楊天孤並沒有打斷楊立,因為從楊立臉上專注認真的表情中,他看出些許端倪,一個以龜速打出一拳,踢出一腳的人,神情卻如此專注,一定有原因!


    此時的楊立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眼前人影的身上,這套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掌法,他依然沒有看懂,人影的動作快如疾風,而他能做到的隻是將其中的一式照貓畫虎的做出來,然後再模仿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招的下一個動作。


    天明天暗,日出月落,又是一個七天過去,原本還想窺技的楊天孤早已失去耐性,叫人搬來藤椅小桌,躺坐在屋門外,白天看雪,夜晚數星……


    第七個夜晚來臨,正躺在藤椅上數到第三百六十二顆星星的楊天孤突然神色一動,猛的坐起身子朝屋內看去,此時屋內的楊立已看不見,能看到的隻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隨著身影忽左忽右的短暫出現,屋中本就不多的東西紛紛倒塌。


    楊天孤的眼中精光連閃,兩顆眼珠更是好像彈珠般跳來跳去,始終鎖定著屋中的身影,臉上的表情由平淡變得驚訝,又由驚訝變為震驚。


    身影終於停在屋門外,定格在一掌前推的姿勢上,那一掌無聲無息的印在門壁上。


    “嗯?”楊天孤身形驀然消失在藤椅上,下一刻,又出現在藤椅前,隻是此時他的身邊站著楊立。


    ‘轟’前一息還完好無損的小屋,這一息卻轟然倒塌,滿天的殘雪中,化作一片廢墟。


    “大爺爺……”楊立的眼睛變得靈動起來,看向身邊的楊天孤。“我餓了……”


    又是風卷殘雲,楊天孤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兩個被吃光的食盒,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筷子,忽然微笑的看向楊立。


    楊立渾身打個激靈,小聲說道。“大爺爺,你能不能別這樣,你笑得好奸詐!”


    “咳!”楊天孤瞬間收起笑容,板起臉孔。“現在我要檢驗一下這七天你的收獲,把你學到的再演練一變。”


    “忘了!”楊立撓撓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大爺爺。


    “忘了?”楊天孤一怔,盯著楊立看了好一會,右邊嘴角忽然一翹,右手毫無征兆拍向楊立胸前。


    楊立一驚的同時,下意識想要往後躲,然而在起身後退的同時,他的左手卻是下意識的橫切而出,並在詭異的一個翻轉後反扣住楊天孤的手腕。


    楊天孤微點下頭,右手五指並攏,如鷹喙般啄向手腕上的那隻手,空閑的左手閃電伸出,抱向楊立的後頸,右腳輕輕一挑,座下的藤椅飛出,直奔楊立的麵門。


    楊立左手鬆開,左腳後撤半步,身體滴溜溜一轉,右掌自腰間拍出。


    ‘啪’藤椅碎開,碎片朝楊天孤罩去,楊天孤大笑一聲,身上衣服無風自動,原本飛向他的藤椅碎片被一股無形的氣浪震開。


    “小子,再來!”楊天孤高聲提醒一聲,身體如影隨形緊貼著退開的楊立,轉眼間雙手並指,化作七道指影點向楊立身上七處大穴。


    楊立毫不畏懼的雙掌快速拍出,不但化解掉七道指影,更是反攻向楊天孤……


    兩道身影始終纏在一處,楊天孤是步步緊逼,楊立連連後退,但在這一攻一退之間,攻方卻沒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每當楊立退無可退之時,總會有精妙的掌法反壓楊天孤的攻勢,再憑借奇特的步法達到移形換位的效果。


    兩人過了上百招,楊天孤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雖說他並沒有出全力,但也發揮了一成實力,早已遠遠超過一個感氣初期應有的實力,可是對方依然頂了下來,而且十幾招中往往還能反擊一兩招,這讓楊天孤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測。


    “小心了!”楊天孤眼中精光一閃,大喊一聲,重重掌影驀然合一,拍在另一隻手掌上,大小兩隻手掌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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