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副機長都來自印度空軍的校級軍官,這架飛機也來自於特勤聯隊的要人專機中隊,常年作為總理和其他高級官員的轉機使用,不過他們現在都歸美國人指揮,飛機也已經由美軍顧問團安裝了必要的識別裝置,以避免讓美軍飛機和地空導彈揍下來。


    飛行計劃早就製定完畢,起飛後輾轉爬升,飛向阿格拉。阿格拉的愛國者ii導彈將提供必要的保護,當然這些仍然是不夠的,謹慎仍然不可或缺,畢竟他們一起飛,也將處於s400的理論打擊範圍內。所以行動必須等待咆哮者幹擾機和無人偵察機就位。


    乘務長驚慌失措地跑進駕駛室,告訴飛行員他見到了不可思議的場麵,國防部長辛格在罵走了其他官員後,竟然登機了,這件事足夠顛覆他的世界觀,剛才辛格在飛機下麵訓斥一般官員,他站在艙門口都聽見了,但是轉眼辛格若無其事地上了飛機,坐在了兒童後麵,還向他咬了報紙和飲料。


    “我的天,你們說,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乘務長憤怒地說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副機長撇了撇嘴,無所謂道,“這就是印度的現實,如果你看到哪個官員還有廉恥,那是他們仍然在偽裝。”


    “塔台,請求起飛。”機長說道。


    “請繼續等待,敵人戰鬥機仍然在東部停留,請稍安勿躁。”


    “明白,繼續等待。”


    目前掩護的咆哮者已經在空中待命,但是阿格拉的f15c大約會與這架客機同時起飛,戰鬥機不能升空太早,那樣容易被占據巨大優勢的敵人看出苗頭,他們隨時有2到3架預警機盯著,所以最大的安全保障是突然性,沒有人相信,在飛機上塗上印度航空幾個字,就真的能夠保太平。他們每個一會兒增加發動機轉速,並在跑道上移動一段距離,這是為了迷惑暗處可能躲藏著的觀察者,讓他們無法掌握確切的起飛時間。


    幾公裏外的薩福得瓊公立醫院頂樓,木利特醫生正蹲在陰暗處,用他的8倍望遠鏡觀察機場,看到飛機再次移動了一段距離,他用手機與他的上線通話,美聯社戰地記者喬治卡朋特,至於卡朋特怎麽通知中國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醫生參與這起陰謀叛國行動,不是因為他喜歡中國人,更不是為了錢,他這麽做,唯一的原因是他厭惡印度政府,正是卡汗一意孤行發動的戰爭,葬送了他的兒子,當然還有下麵那停屍間裏塞得滿滿當當的陣亡士兵。他決不能允許那些發動戰爭的人,拍拍屁股逃走,他要讓他們和自己一樣受罪。


    “直線上的方塊都離開了,我看鳥兒要起飛了,沒有看到所有的火柴,有一些被烏龜攔住了。”


    “是烏龜還是老鼠?”電話那頭有人問道。


    “我不能確定,我分不清那些製服,但是烏龜們帶著貝雷帽。慢著,我看到鳥兒的翅膀又在扇動了。”


    “能確定嗎?”


    “我試試看。”


    天色太暗,木利特醫生隻能舉著望遠鏡從屋頂矮牆後麵直起身子,果然被機場航站樓頂部負責安全的第50空降旅的狙擊手看個正著。狙擊手立即射擊,但是實在太遠,目標一縮頭不見了,也不知道擊中與否。狙擊手用電台通報發現可疑人物的位置。


    波音飛機內的婦女兒童們被巴雷特駭人的槍聲嚇得尖叫起來。坐在最後一排,用報紙遮住臉的辛格意識到不對,趕緊丟下報紙起身跑向駕駛艙,一把推開駕駛艙隔離門。


    “我要求你們立即起飛,附近有敵人觀察我們。再不走就晚了。”


    “但是……”


    “不要但是了,也許他們的巡航導彈已經在路上了。”


    “好的,我們立即起飛。”


    木利特醫生趴在地上,從矮牆排水口向外看,他看到首位機場外圍的幾輛黑色吉普車啟動,正向這裏過來,那是中央警察部隊的車輛;而那架飛機這次看來是真的要起飛了,可以看到它開始在跑道上滑行。


    “鳥兒起飛了,這一次可以確認。”


    醫生說完趕緊從兜裏掏出一塊布,將手機和望遠鏡上的指紋擦掉,然後丟下樓去,他有足夠的時間走下樓去,然後偷偷溜進休息室,現在傷員塞滿了走廊,哀號聲驚天動地,沒有人會多注意到一名醫生的去向。他看了一眼手表,下一位準備手術的士兵正在麻醉,很快他就用進手術室了。他相信以印度警察的能力,絕對抓不住他。他還要繼續在這座城市潛伏下去,直到親眼看到卡汗完蛋。


    早已在空中等候的幾個編隊戰鬥機,沒有及時得到木利特冒險看到的情報,他們實在在大約3分鍾後,才得到了預警機發來的消息,然後按照計劃向指定區域前進。


    如果這架波音737起飛後直接飛向咫尺之外的阿格拉,中巴空軍是不可能攔截到了,不過這架飛機也必須麵對自己的難題,那就是圍城部隊的近程防空係統,那些擊落過b1b槍騎兵的紅旗17導彈。


    所以這架飛機必須在新德裏上空盤旋幾周,以升高高度,同時等候已經升空的咆哮者靠近對北方的地空導彈陣地進行壓製,而阿格拉起飛的f15c此刻正在升空,他們將利用兩處機場距離很近的優勢,打通通道,驅逐任意方向出現的敵人戰鬥機。


    昌迪加爾以南地區的s400雷達甚至比預警機更早看到這架飛機,但是指揮官卻按兵不動,因為沒有得到攻擊許可。


    徐景哲通過不同的情報源獲得的消息互相印證,證實登記人員幾乎全是婦女兒童,但是另有不確切的消息表明辛格可能登機了,他的特工竊聽到了有人從機場向美國大使館打的一個電話,電話提及在最後時刻紅桃a已經登機,所謂紅桃a很有可能是指國防部長,辛格確實是卡汗政權的2號人物,但是消息在短時間內還無法證實。


    如果所有消息都是真的,那麽辛格幾乎是在用婦女兒童做擋箭牌,但是徐景哲卻不能冒險發射導彈,這是巨大的政治風險。他有些遲疑,沒有及時向空軍通下達指令。但是空中的預警機還是看到了客機起飛,於是一切按部就班,按照薩米的計劃開始進行。


    巴基斯坦空軍迅速從城西的印度紫菀導彈包線邊緣,繞到南麵。他們沒有太大的雜念,幹掉任何一個印度高官都是不錯的結果,即使隻是擊落一架印度飛機,也是可以接受的。


    巴基斯坦編隊上方,6架蘇35組成編隊,以略超越音速的巡航速度,超越下方的友軍,撲向敵人剛剛起飛的f15c。


    從蘇35的垂直顯示器上可見,敵方戰鬥機爭鋒相對,正迎麵飛來,不過一直在空中待命的劉兆林編隊,卻占據了2500米的高度優勢。


    f15c迅速爬升,但是以往的強項失靈了,他們無法將高度劣勢縮小,他們爬升到5000米時,劉兆林的編隊已經爬到了8000米,這意味著劉兆林可以利用高度和速度更早開火,以避免接近到距離愛國者ii比較危險的距離上。


    r77導彈以巨大的初速飛向目標,敵人將在幾秒鍾後看到來襲導彈,並作出應對,不過無論如何應對,不可能逆轉搶先開火一方的優勢,隻能越來越被動。


    2架遠離攻擊區域的咆哮者也被一並嚇唬走了,迅速從預警機視野中消失,敵人第一時間掩護客機的目的沒有實現,劉兆林編隊中沒有開火的3架戰機,飛向東北方向,迅速鎖定了250公裏外的客機,他們請示了攻擊,但是沒有獲得許可。


    這期間,預警機看到了從南方出現的f16c編隊,他們可能來自於齋普爾的軍用機場,這3架蘇35轉向南方準備攔截,他們要以6架戰機對抗超過12架的敵機,不過仍然占據了不少先機。


    薩米擺脫雲層時,可以看到上空激烈的超視距空戰,中國軍隊已經開始使用能量理論來優化他們的超視距戰鬥,這種情況下重型機確實占據相當優勢,巴基斯坦空軍沒有參與這場遊戲的資本,不過這些蘇35仍然隻是配角。


    他在顯示器上,時刻緊盯著400公裏外的那架客機。他不能靠得太近,以免暴露意圖,現在就等著它自己飛出城區防空武器的保護圈。他知道客機沒有數據鏈和雷達告警,外加速度很慢,所以主要它出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來吧,小傻瓜,向外麵跑。我們遠著呢,你有大把機會逃走。”


    他心中默念,似乎想催眠敵人。雷達告警響了起來,看來不等他動手,有人先盯上他了。


    是3架繞了一圈迴來的咆哮者,它們沒有去和蘇35去比拚爬升,實際上蘇35越飛越高,漸漸失去了掩護3000米高度的巴機群的能力。現在有人想從巴基斯坦人頭上找點便宜,也許他們知道這支空軍都是些訓練不足的菜鳥組成的。


    隼中隊的2架jf17,不知天高地厚地向著目標直衝過去,很快這兩架jf17的雷達在距離敵機100公裏外,就失去了作用,對手以編隊協同的隊形壓過來,太過簡單的航線,使得他們可以集中能量對梟龍的雷達施加距離足夠遠的瞄準式幹擾。


    “這是毫不畏懼的傻瓜。”薩米心裏想。實際上在這片戰區,除了偶爾對付無人機和直升機,各方麵性能緊巴巴的梟龍不應該向著任何一架敵機展開正麵攻擊,即使有與對手射程相當的中距彈,敵機雷達和動力優勢,都可以輕易轉化為搶先開火的現實。


    “戰隼,趕緊後退,”他大喊道,索性通訊仍然暢通,“拉提夫上校,你帶人從側麵繞過去,讓敵人滾蛋。”


    他實施指揮,但是並沒有帶頭殺過去,消滅一架咆哮者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須小心盯著戰場外那架猶豫不決的客機。


    拉提夫畢竟較為老練,他知道對付這攜帶吊艙,十分笨拙的咆哮者,必須利用數量優勢從各個方向靠近,這樣它們的幹擾扇麵,就無法對所有對手分配足夠的能量。


    但是飛行員訓練不充分的現實,使得編隊分進合擊的設想無法不打折扣的執行,5架梟龍分職能分成2路,簡單左右包抄過去;這使得對手仍然搶先向一側的3架開火,另一側的拉提夫迅速衝過去,逼迫對手改變航線,放棄對導彈的指引。而薩米一時無法分心,退出的2架jf17失去冷靜,衝進了紫菀導彈的射程內。


    “7打2就打成這個樣子?”


    數據鏈顯示一架jf17失蹤,可能被紫菀擊落了,薩米看到了紫菀導彈升空,但是沒看到它擊落什麽。


    這些年輕人還無法在這樣複雜而又殘酷的局麵下麵麵俱到。


    他無法顧及太多,那架波音737終於突出市區,開始向東南飛行。薩米在敵人轉向的第一時間走緊追過去,他對紫菀係統的雷達鎖定的警告聲充耳不聞,隨後三兩下擺脫了雷達,機艙內安靜了下來。他麵臨最後一個問題,原計劃中,將由至少3架飛機使用6枚sd10進行一次齊射,現在能從空戰中擺脫出來的,隻有他一架戰機和2枚導彈了。


    此刻,這架波音飛機在氣流中劇烈的顛簸和轉彎,機上哭鬧聲一片;老人們在絕望中祈禱,一些人開始尖叫。飛行員通過廣播,報告了飛機正準備通過戰區。蘇35擊落的一架f15,就墜毀在城市邊緣,並發生了爆炸,坐在舷窗邊的人都看到了。


    “都鎮定些!”辛格麵色冷峻地站在公務艙前麵喊道,“你們不應該如此失態,如果飛機注定被擊落,還有我陪著你們。”


    “你還有臉說這個話?如果不是你這個懦夫登機,敵機根本不會襲擊這架飛機。”


    立即有人反唇相譏。


    薩米將油門推至加力,他一騎絕塵,以1。3馬赫的速度衝過來,已經甩掉了所有的敵機,隻有愛國者的雷達正緊盯著他。現在,他的意圖應該已經暴露,不過那架飛機的飛行員還未必知道。


    殲10戰機的雷達一開機即鎖定目標,顯然進入包線就不會打偏。從後半球攻擊,他必須在射程上留下一些餘量,如果不考慮目標孱弱的機動能力,這個距離可以放寬到40公裏,這樣他就不至於會掉進愛國者導彈的威脅距離。


    地麵雷達牢牢鎖定了殲10戰機,但是薩米並不做任何會導致減速的機動,他知道那架波音擋在前麵,導彈指揮官一定會有所忌憚。目前兩架飛機幾乎就在一條航線上,飛向導彈所在的阿格拉方向,盡管雷達能分辨出不同飛機,但是導彈則未必能分清楚,對於指揮官而言,背上擊落盟國高官的責任顯然是不可想象的。


    愛國者果然沉默了,薩米在逼近到35公裏外,發射了2枚中距彈,顯然會擊中目標,能否擊落,必須看運氣。


    導彈在空中飛行了大約30秒,第一枚擊中左側引擎,第二枚擊中機尾,


    飛機向一側傾斜過去,站在過道上與尼赫魯重孫對罵的辛格立即被甩出去,摔了一個人仰馬翻。眾人上方的氧氣麵罩紛紛墜落下來。


    “我是機長安巴裏上校,馬上就要進行迫降,請所有人做好準備……”


    飛行員還算鎮定,他試圖保持飛機姿態,但是還不能就地迫降。飛機一飛出城即遭攻擊,現在下麵可能是敵軍控製的而區域,他必須再向南飛行一段,如果能越過馬圖拉,就過了阿格拉與新德裏之間的中點,美軍就可能搶在敵人之前趕過來。不過失去動力的飛機也堅持不了太久,他想或許可以在泰姬陵附近的草地或者水麵上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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