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蘇30mki混合發射了兩種中距導彈,這是老鷹事先擬定的策略,以應對可能麵臨的各個對種電子對抗措施,紅外製導r27t可以輕易穿越箔條,而主動雷達製導的r77則不容易被有源幹擾欺騙。


    落在後麵的一架轟炸機同時發射箔條和有源幹擾進行反製,未見效果,被導彈擊中,2名飛行員向西北方向撐了一段時間,被迫彈射逃生,索性跳傘區域仍然為巴地麵部隊所控製。三架蘇30仍然沒有掉頭迴轉的意思,反而加速追擊,大有誌在全殲的決心,難免讓在邊境上指揮的伊斯拉姆少將膽戰心驚。殲轟7飛機隻是偶爾執行區域外打擊任務,在戰場上極少會被對手抓住;但是實際上,這種飛機卻一直是印度政府最為忌憚的作戰單位,即使它們什麽都不幹,僅僅是其在巴基斯坦南部存在的事實,就已經嚴重幹擾了印度軍事政策的製定,所以一直是印度海空軍最優先打擊目標。


    預警機提醒另一架殲轟7改變策略脫身,但是護航的雷電仍然還需要4分鍾才可能趕到。而印度飛機已經在大約8公裏的後方牢牢地咬住了這架戰機。形勢迫使殲轟7以更低的高度來躲避雷達跟蹤。飛行員無暇低空觀察垂直方向顯示器,全憑後座飛行員提醒他那部埋伏的最近的補盲雷達的方位和距離。能否捱過最後這段山區,到達有效防空區域,就在此一舉。


    缺乏導航信息的老鷹編隊,在與對手的山區周旋中險象環生。他們被迫做出解散編隊的決定,並升高高度,試圖從各個方向嚐試攔截。


    當然,不光是這些印度飛機在尋找時機,深藏海岸山脈中的中國導彈部隊也在默默地等候機會。待射的遠程導彈在末端使用主動雷達製導,理論上較之s300更適應山地作戰,不過開火時機仍然是一個決定性的要素。蘇30編隊一直在雷達上時隱時現總部不能完成跟蹤條件,直到其中一架追昏了頭,突然拉起高度,並現則了一條加速包抄的路線,這個草率的動作落入了突然出現的低空捕盲雷達的覆蓋範圍內。印度戰機當時就感知到了雷達的跟蹤,不過出於僥幸心理,他們仍然決定在較高的空域飛行多一段時間;海麵上的印度驅逐艦分明看到了2枚導彈升空,但是他們隻能通過通信中繼船將這一情況通知陸地指揮所,完全來不及轉告空軍,更別提正在空中的飛行員了。


    飛行員真正知道大事不妙,是因為戰機上的雷達告警器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警告聲,係統可以粗略地分析出雷達脈衝來上方,這顯然是某種主動雷達製導的導彈找上門來的動靜。印度飛行員原本可以提前幾秒鍾降低高度,以避開地麵雷達的跟蹤,但是現在為時已晚。2枚導彈已經進入了高速下滑的過程,任何躲閃都是徒勞的。第一枚導彈幾乎直接打中了戰機將其摧毀,隨後的一枚導彈在飛機解體後最大的一塊殘骸旁爆炸。


    此刻另2架蘇30才從衝動中驚醒,意識到自己已經離舍姆西基地太近了,他們跨過了戰前會議上戈亞畫出的戰場紅線大約30公裏。


    印度飛行員的情緒迅速從亢奮跌落到了頹喪,他們不敢冒險追擊,甚至不敢返迴長機附近,直接掉頭向北逃走;尾隨而至的幾架雷電戰機趕到後,加速進行追擊,伊斯拉姆少將也失去冷靜沒有調遣這些飛機支援薩米,這次無意義的追擊持續了一會兒,被部署在胡茲達爾的另一座s300陣地嚇退,無功而返。


    戰場另一端,薩米正急速地與追擊者展開對抗。他很喜歡山區的追逐,動力強勁的重型機在這裏不占便宜。他很清楚蘇30的空戰性能,他在中國時,與中國最好飛行員駕駛的幾種蘇霍伊戰機的衍生型號進行過對抗,蘇30mki的空戰性能,絕對不比其中的任何一型更突出,在諸如爬升性能上,可能還落於下風。他在空中也很少看到印度飛行員祭出矢量機動,至少在低空他們不會這麽做。這種華而不實的動作,確實可以很變扭地將機頭以極高的角速度指向目標,但是會導致失速太多,很難滿足導彈的發射條件,勉強為之還有失控墜毀的風險。


    眼看著印度蘇30正在奮力轉彎,企圖重獲優勢,但是它攜帶了太多武器,招致動作有些笨拙。上校推杆俯衝以增加轉彎速度,在他再次拉起時,差不多已經占據對手的後方了。對手企圖蛇形擺脫,無疑犯下大忌,殲10的敏捷性,加上一個能夠提前判斷對手行動的老家夥,使得這架敵機非但沒能從戰機雷達掃描邊緣溜走,反而使得速度損失不少。


    戈亞曾經告誡過戰友,與動力稍弱的殲10對抗,首要的是拉開距離,殲10戰鬥機非但在盤旋上十分了得,在比拚垂直機動時,也極容易搶先瞄準,所以不能讓它們靠的太近。不過這些說教並不完全切合實戰,大部分人碰上一個難纏的老家夥時,難免會自亂陣腳。


    上校小心控製油門,以防敵人從射界內逃走。平視顯示器上,跳動的瞬間g值一直在5到8之間變化,這使得他的唿吸變得困難,他一直在強迫自己做抗荷閉氣動作,他知道隻要再堅持那麽一會兒,鎖定就完成了。他已經將2枚pl8導彈激活,選擇為齊射(很小時間間隔發射)。他估摸著,導引頭的冷卻完成差不多會和雷達截獲同步,預料這名印度飛行員除了利用推力矢量控製,做出一些可能導致撞山的超常規動作,不大可能再玩出什麽花樣。pl8導彈是一種性能不算突出,但極為可靠的武器,比那些具備大離軸角攻擊能力,卻又總是在戰場上丟人現眼的r73導彈,要更適合一名沉著的飛行員。


    就在雷達即將完成鎖定的那一刻,上校突然失去了視力。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兩眼一抹黑,肯定是致命的,他努力完成最後的轉彎動作,試圖憑借聽力完成最後一擊,但是導彈鎖定的聲音遲遲沒有響起,顯然對手做出了什麽他看不見的反製動作。


    他終於亂了方寸,撞到山上隻是時間問題。他草草按下發射按鈕,任憑沒有截獲敵機路徑的導彈自行尋找目標,然後拉起飛機等待情況好轉;他已經有過幾次經驗,知道這種情況一般不會超過三十秒,不過年紀大了,誰知道呢?空戰中三十秒也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2枚pl8導彈盲目地飛向前方,它們的視野隻有1.5°,盲目的射擊自然很難找到目標,不過上校也沒指望能夠打中,他發射導彈的主要意圖是為了壓製目標,免得它太早轉入反擊。


    雷達告警器發出的警告聲變得越來越尖銳,他知道那是東麵的那部地空導彈陣地,升高高度必然會落入它的攻擊範圍,但是他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閉著眼在山裏瞎轉,自然死的更快。


    “獅心隊長,敵人已經發射了s300導彈。你在幹什麽?”伊斯拉姆少將驚愕地叫了起來,他看到了薩米的反常,但是一時猜不到原因。


    “我知道了,毒蛇。你得隨時告訴我地空導彈的距離,我看不見了。”


    薩米如實迴答道,他暫時失去了所有的數據鏈以及導航設備能夠提供的信息,除了預警機的語音指揮。他也不想召喚宋寧前來,他在遠處能牽製住一個敵人就不錯了,話說迴來,誰又能在空中掩護一個瞎子?


    布置這個簡單的陷阱是他的主意,本意是由他誘敵轉彎,送給宋寧一個人情。計劃一開始完全按部就班,敵人輕敵就範,不過正當劇情按照他的設計發展時,竟然來了這麽一出;之前他穿過敵人編隊側麵時,已經看到了那架塗滿擊落記號的sb302,他現在真的很憤怒,每次碰上這架印度飛機,自己總是有不測發生。


    “毒蛇,周圍怎麽樣了?”


    “印度戰機看不到了,但願他還在犯渾。”


    “不會太久的,你得幫我盯著點兒。”


    “導彈,還有一段時間,保持姿態減速,下麵是自己人,別太擔心。”


    少將隻能胡謅幾句安慰自己的老朋友,下麵什麽情況他不清楚,很可能還在激戰。


    10公裏外的宋寧,從電台裏聽到了薩米與預警機的對話,他無暇多顧,因為自己正與一名好手陷入膠著,但是他很清楚遠處的敵人發射了導彈,這2枚導彈是不是飛向自己很難說,因為他的飛機,也一直處於s300陣地的持續跟蹤當中,他希望那兩枚導彈是飛向自己,而不是射向上校的。


    2枚導彈並沒有飛向宋寧,它們從高空劃過弧線向下直衝那架如同夢遊一般的長機。少將可以看到代表導彈路線的軌跡正急速地向老朋友延伸過去。


    “趕快跳傘!”


    薩米早已緊緊抓住了座位下的彈射手柄,視力一直毫無恢複的跡象。他並攏雙腳向後緊靠,然後奮力拉動手柄,一團橘色的火焰中,火箭將他和座椅一起拋上了天,這次瞬間的過載超過了20g加劇了頭部充血,不過被彈射出機艙的經驗他倒是有過一次。他屏住唿吸在空中翻滾了一陣子,聽到了淩冽的氣流中夾雜著導彈接近的尖嘯聲,隨後是遠處的爆炸聲,大約在1公裏外。


    林淮生正在指揮人馬從濃煙滾滾的山穀撤退,他看到了頭頂上一架戰機爆炸。


    “同誌們,我們又打下一架印度米格戰鬥機!”他手握著通話器,冷笑道。實際上他根本分不清這架飛機是印度的還是自己的,隨口胡說隻是為了鼓舞士氣。


    “參謀長,瞧,印度飛行員掉下來了。”


    有人指點他向上看,果然,他看到灰白色的降落傘緩緩落下。他估算了一下風向,可能會落到自己這邊。


    “要不抓個活的?”


    林淮生思忖了一會兒,覺得這個提議很有道理,抓到一名飛行員,就可以摸清印度空軍的很多計劃,知道空軍的下一步打擊區域,自然也可以摸清印度陸軍的可能動向。


    “2班長派幾個人盯著上麵,別讓本地武裝給救迴去。”


    山區的幾支本地雜牌武裝早已沒有了作戰意誌,每當空中有飛機飛過,都會引發這些烏合之眾的新一輪混亂。薩米的降落傘從“俾路支自製聯盟”上空悄然飄過,然後又從幾百名“自由軍”和“解放陣線”戰士頭頂滑過,都沒有誰注意到。


    薩米重重落在了地麵上,然後纏在了降落傘中。他已經恢複了視力,下降過程中也看到了地上累累的死屍和大量的彈坑,他知道自己的形勢不太妙,如果落到剛剛挨炸的武裝分子手裏,他們必然會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到自己頭上。直到降落傘被掀開,看到了一張中國人的臉。


    他剛想說什麽,那名中國士兵已經用極快的手法,反剪了他的雙手,然後將手槍收走。上校懶得解釋,他知道中國人有時候分不清巴基斯坦人和印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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