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是廬江鬆滋人,今年才二十二歲。


    三年前投奔到太史慈軍中,太史慈見他武藝不俗,被將他送迴特戰營進行特訓,後來又在武院進修了一年。


    由於揚州地盤的不斷擴大,對於領軍將領的需要也日漸增加,於是,在原本的柴桑水軍統領潘璋被調去合肥築城,後來幹脆又成為了合肥督,柴桑水軍統領一職又出現了空缺。


    因為劉楓出過規定,所有部隊的領兵將領,都必須在武院進修過,才能正式上任。


    所以,當部隊出現空缺,而又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補上時,從武院中選拔也就成了首選途徑。


    而陳武,正是在選拔中斬露頭角,被劉楓任命為柴桑水軍統領,不過由於他還沒有立過戰功,所以在官職上,還隻是一個校尉,也是目前揚州水軍中,官職最低的水軍統領。


    也正是因為官不配位,所以,立功,對於陳武來說就成了頭等大事。


    於是,在接到劉楓的命令後,便親自帶了五條船從隱蔽處馳了出來,沿長江逆水而上,朝著黃祖的水軍艦隊迎了上去。


    ......


    “將軍,前麵發現揚州軍的哨船!”


    江麵麵,黑壓壓地數百艘大小連綿數裏遠。


    黃祖站在一艘樓船的船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似乎要冒出火來一樣。


    這時,從前麵的巡哨船上有消息傳來。


    “令陳就出擊,務必將他們全部給我擊沉,一艘都不許他們逃迴去!”


    得知揚州軍的哨船竟然跑到自己的艦隊跟前來了,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自己的水軍跟揚州水軍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可也不是區區的幾艘遊哨船能夠挑釁的。


    陳就領命,率領十艘艨艟船成一麵扇形的朝著陳武的遊哨船迎了上去,意圖將他們包圍住,一舉將其覆滅。


    “將軍,敵人過來了,有十艘艨艟。”


    江心中,陳武離黃祖的艦隊先頭部隊已經不足百步了,對麵船上的人臉也是隱約可見。


    “掉頭,把他們帶遠一點,這裏離他們的大部隊太近,打起來我們吃虧!”


    陳武看著越過眾多艦船,直接向他們撲過來的十艘艨艟船下令道。


    五艘艨艟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在陳就的攔截船隊還有三十餘步就要趕到時,快速地掉頭向著東麵的雲夢澤方向飛馳而去。


    “混帳,想逃?沒那麽容易,給我追上去!”


    眼看著就要將他們攔下來,卻被他們逃出了自己的包圍,豈能咽得下之口氣?


    若是對方船多也就罷了,現在自己的船是他們的兩倍,若還是讓他們給逃了,那自己的臉還往哪擱?


    再說,將軍可是在後麵看著呢!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要是連揚州的這幾艘船都拿不下,迴去也交不了差,我可不想承受他的怒火!


    兩駁船上前一後的以極快的速度順流而下,很快便把大部隊給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可以了,將他們帶到澤中去將他們吃掉再迴頭!”


    陳武迴頭看了一眼,見黃祖的水軍艦隊還在老遠的地方,沒有繼續前進,而追出來的十艘艨艟依舊死死地咬在自己的身後,當機立斷道。


    雖然主公是叫自己去誘敵的,可以自己這幾艘船,想要把黃祖軍的大部隊引出來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零敲牛皮糖的蠶食也是不錯的。


    拐彎,幾艘船便從一條不算寬的水道進入了雲夢澤的蘆葦叢中。


    三月初的雲夢澤,萬物複舒,幹枯了一冬的蘆葦,也有片片的嫩葉抽出,透過密密的蘆葦叢,遠處的景色影影綽綽,看起來很不真切。


    “將軍,他們進了雲夢澤,我們還要追嗎?”


    等陳就追到近前時,揚州軍的艦船早已消失在密密的蘆葦叢中。


    雲夢澤與長江相連,像這種水道數不勝數。


    若是在盛夏草木長得最旺盛時,這些水道大多都會被蔓生的雜草掩蓋住。


    不過此時水草也才剛發芽,而上遊的雪山融水又多,也有水道走船到是不成問題。


    “追!為什麽不追?


    在這雲夢澤,難道他們會比我們還要熟悉嗎?”


    陳就冷吭一聲。


    作為土生地長的江夏人,對於自己境內的雲夢澤,又豈會陌生?


    這些揚州軍跑進了雲夢澤,那是他們自尋死路!


    得到了陳就的首肯,十艘艨艟艦魚貫而入,全部順著還泛著漣漪的水道跟了進去。


    ......


    “將軍,他們來了!”


    蘆葦叢深處,這是一片成環形的水麵,周圍被殘敗的蘆杆包圍著,僅有兩邊各有一條狹窄的水道從中通過,這是平時漁船經過時留下的航道。


    “石海,你帶人把船從那條水道開走,在前麵繼續誘他們往前追。


    其餘人都準備好,按先前商量好的行動,放過他們前頭的,給我集中攻擊後麵的,把他們的船奪了。


    既然他們有膽量跟進來,若是不好好的招待一下,豈不是枉費了人家的一番熱情?”


    說著,陳武等人陸續的跳下了小船,將船隱藏在入口處航道兩旁的蘆葦根部,靜等著後麵追兵的到來。


    不盞茶時間,陳就的艨艟就出現在了水道的入口處,剛好看到揚州軍的艨艟馳出了另一頭的出口,隻留下水道中泛起的漣漪向兩邊擴散開來。


    “揚州軍就在前麵,他們跑不了啦,大家加把勁,早點殲滅他們,我為大夥去求些賞酒喝!”


    陳就站在第一艘船頭,看著前方剛剛消失的船尾大聲喊道。


    酒在任何時代都是男人們的最愛,一聽有酒喝,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個個都奮力的搖著檣櫓,奮能向箭。


    開始還算有序的艦隊,隨著速度陡然提高,陣形一下子全亂了套。


    一艘艘船爭先恐後地往前衝去,生怕慢了一步,人被別人給搶了,自己連個湯都喝不上。


    而後麵發生的事情,一直處於最前麵的陳就卻絲毫不知道,他正在催促水手們加速劃船,免得到時又讓那些滑溜的揚州水軍跑了,到時找起來又得耗費不少的時間。


    當然間混亂起來的黃祖軍隊形,令陳武大喜過望:


    “哈哈,弟兄們,合該當我們立功,真是天助我也!


    就是現在,衝上去,但有反抗者,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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