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一路馬不停蹄的向北狂奔,今天的這場仗,是他有生以來最慘,也是最憋屈的一仗,就算當初與孫堅對陣是,也沒有這次這麽慘!


    三萬多人,一天的功夫不到,就被人打得稀裏嘩啦的,要不是見機的快,連他自己都差點被抓去做了俘虜。


    一想到前不久跟在自己身後緊追不舍得那隻隊伍,他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前前後後派去斷後的人已經超過了一千人,卻仍然沒有將他們擋住,還被越追越近。


    要不是漢水上突然出現的船隊,自己能不能逃脫還是個未知之數。


    看著跟在身後的數百親衛,黃主有種欲哭無淚的心塞。


    “父親,我們現在怎麽辦,如此兵馬損失了這麽多,我們還能保住在江夏的利益嗎?”


    見到自己的父親有些躊躇,黃射來到黃祖身邊,輕聲地問道。


    曾經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可經過今天白天一戰,他卻發現,自己以前所謂的武勇,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跟揚州軍比起來,竟然連那些軍侯都拿不下,最後還被人家聯合起來打得隻能蒙頭逃竄。


    “還是先跟蔡瑁會合吧,如今我們的兵力和糧草損失都過於巨多,想要保住江夏,少不得要得到襄陽的支持才行,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等把潰兵收攏後再做計較!”


    黃祖何嚐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損失過大,必然會使黃家丟失許多的利益!


    隻不過,這場仗,是襄陽明知道實力不如人,卻還是要求打的。


    本來,荊南跟他並沒有什麽關係,他黃家的主要利益也全在江夏,沒有向荊南擴張個半點。


    可置身於荊州這個大群體當中,以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強到能夠拒絕襄陽的命令的地步。


    既然襄陽決定要戰,身處最前沿的他首當其衝,避無可避,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跟揚州軍的差距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對揚州軍的進攻,居然連一天都沒有撐住!


    ......


    “黃將軍,你為何會落得如此模樣?”


    蔡瑁座艦上,黃祖一臉的晦氣,苦著臉坐在那裏唉聲歎氣。


    “唉!軍師有所不知,黃某不查,中了那劉楓的奸計,讓他知道了我們的底細,這才大敗虧輸,損失慘重!”


    黃祖自然是不敢說自己是在拒戰的況下,被揚州軍強行攻破了水寨,這樣說的話,他的臉麵還往哪放?


    而說因為中計才被戰敗的話,隻能說是自己不夠小心,並不是本事不濟,多少麵子上要好看一些。


    對於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來說,臉麵是最重要的!


    至於黃祖的話,蔡瑁也並沒有多做疑心,當初孫堅攻打襄陽時,他就有被孫堅抄了後路的先例,會中劉楓的計謀自然也不是什麽怪事。


    也就是因為知道,黃祖雖然有些勇力,可頭腦過於簡單,容易魯莽行事,這才緊趕慢趕,誰知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好不容易趕到時,迎接他的,竟然是黃祖的敗軍!


    “既然揚州軍已有準備,那我等也不可再冒進了,今晚先紮營,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會一會他劉楓。


    我到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不可戰勝!”


    黃祖的話,傳遞給蔡瑁的信息,使得他以為,揚州軍並不是通過陣戰贏得的勝利,而是通過計謀取得勝利。


    這樣一來,在對方已有準備的情況下,若是自己還一頭撞進去,那黃祖的現狀就將會是接下來的榜樣!


    為了穩妥起見,自然還是謹慎些的好。


    隻是令他怎麽也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個決定,卻正好幫了劉楓的大忙!


    ......


    當新一輪朝陽從東方升起時,原江夏軍的水寨隻剩下一座斷壁殘桓的空寨。


    就在昨天晚上,沒有等到蔡瑁軍的進攻,等到斥侯迴來報知,蔡瑁的部隊竟然在漢水北側紮營後,劉楓當即下令,將營中所有的物資全部連夜搬運到長江南岸的營寨,就連立寨的木樁也被推倒,全部拋進了江中。


    於是乎,黃祖花費大力氣建立起來的水寨,一夜之間就被全部揚州軍夷為了平地。


    當蔡瑁的船隊到達漢口的長江入口,見到的是六艘巨大的戰艦,以及已經成為白地的水寨,不由得有些傻眼了。


    不是說揚州軍隻是使計才贏了黃祖的嗎,一個計謀怎麽會讓一座水寨徹底成了平地?


    看水麵上留下的那些明顯被火燒過後,留下的殘餘的木樁,還有到處殘破的船骸,什麽樣的計謀能夠導致出這種效果?


    蔡瑁狐疑地朝黃祖看了一眼。


    黃祖自己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昨天他撤退得太快,根本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時,一艘小船從揚州軍陣中駛出,朝著蔡瑁的船隊駛了過來,很快便到了近前。


    “去把他帶過來。”


    見揚州軍有信使過來,蔡瑁讓人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座船上。


    “我家主公有信交給荊州蔡軍師,並且有話帶給蔡軍師!”


    來使是一名屯將,見到蔡瑁,從衣襟內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旁的衛士,然後大聲地說道,語氣不亢不卑。


    “我就是蔡瑁,劉楓有何話要帶給我?”


    雖然來使的語氣讓他有些不悅,不過,從其裝束來看,分明就是一個低層的軍官,他到也不好與其計較,免得跌了身份。


    “我就是蔡瑁,劉楓有何事要教我!”


    “我家主公讓我轉告軍師,此事完全是荊南招惹我揚州在先,殺我礦工,壞我礦場,此仇若是不報,天下人該如何看待我揚州?


    世人皆以為我揚州好欺否?


    此次皆為向荊南複仇而來,並非要與劉荊州開戰!


    而且,據我所知,荊南如今尚為成為劉荊州治下,此次出戰也算不上針對劉荊州,而是對敢開向挑釁揚州的宗族。


    若是荊州一意要與我揚州開戰,我揚州亦不懼分毫,隻不過,到時荊州的兵力全部被我揚州消耗完後,就不知道豫州的袁術,是否會對荊州這塊肥肉有興趣啦!”


    說完,信使朝蔡瑁一抱拳:


    “話我已帶到,不知蔡軍師有何話需要我帶迴經我家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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