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預感到危險地時候,陳楓的秘識根本就沒有與這股氣息相接處,而是全憑一種發自內心的警兆躲開了未知的危險。陳楓可以肯定,一旦自己的秘識與那股神秘的氣息相碰撞,自己的秘識鐵定會被完全擊碎,自己也會受到重創。


    還有七十多尺的距離,略略地休整了一下,陳楓告誡自己不要前功盡棄,趕緊小心控製秘識穩紮穩打。


    誰知道,陳楓剛剛吊起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那股神秘的氣息再次襲來,一股仿佛隨時要爆炸似的強大力量隱隱衝自己的秘識衝來。這次,這股氣息來得速度更加迅捷,陳楓的秘識根本無力完全躲閃開,陳楓隻能讓秘識凝成的棍身盡力一閃,憑借秘識對危險地那種敏銳性,勉強避免了能量的衝擊。那股氣息瞬間與陳楓的秘識交錯而過,四周的水流在反作用力下形成了一個短暫但是極為強勢的迴流,陳楓的秘識猛地鑽進了這個水中縫隙,全力下潛,一下子沉入了十多尺。這一下,陳楓離泣魂要求的百尺水深還差六十尺。


    待到陳楓再去觀察自己秘識之陽凝成的棍子,它早已經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是它在水中多次遇到危險,為了克服阻力而減小受力麵積的原因,還是剛才那股反作用力水流對它產生了塑造作用,總之,原本棍子形狀的秘識真的變成了一杆槍。若是單純外型上來說,棍子和槍根本就沒多大區別,陳楓雖然壓縮得不夠像,也能和槍相差不大。


    問題是,此時的秘識不僅在外形上酷似一杆槍,更主要的是在秘識散發的氣息上,如潛龍出水、猛虎入洞,隱隱有一種銳不可當的氣息。和泣魂幻化出來的秘識神槍類似,這杆槍也呈半透明狀,微微帶有七彩光暈,但是並非特別明顯。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陳楓秘識所化的這杆槍沒有動起來的火光,靜下來的霜意。


    但是不管怎麽說,陳楓也擁有了自己的秘識神槍,心中還是激動不已。


    陳楓再看四周,奇特的是,原本十分粘稠潭水在這時突然變得輕盈柔和起來,陳楓的秘識感到一輕,壓力頓時減小了許多。按照常理,陳楓該是趁勢直下,實現那六十尺高度的跨越,但是,陳楓麵對這個阻力頓小的環境,偏偏有些惴惴不安。


    陳楓利用已經十分稀薄的秘識再次探看這些潭水的時候,發現潭水中依稀閃爍著一些如螢火一樣的光芒,四周的水色也變得幽深湛藍,散發著寶石一般瑰麗的光彩。陳楓的秘識頓時一停,震驚於這個瑰麗的世界。再看水流,雖然依然很多,但是卻不已經不如上麵那麽洶湧有力,反而變得十分地溫柔。這些水流不斷交織,交錯成了一幅極為美麗的圖畫。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在秘識四周緩緩轉動,像是擁有生命一般。許許多多的小氣泡既不上浮,也不下沉,就這樣飄在那裏,點綴著這個有趣的空間。


    身在水潭上的陳楓此時的嘴已經驚訝的合攏不了:“好奇怪啊!”


    再往下,陳楓的秘識遇到了更加奇特的一幕,一個足足有一間房子那麽大的碧綠珠子在下方緩緩轉動著,散發著瑩瑩的光芒,一股極為強大的生命氣息撲麵而來。巧合的是,珠子正好就處在泣魂所說的一百尺的距離。


    “這是什麽?”陳楓不禁問道,也不知道泣魂是否能夠聽到他的問話。


    泣魂已經變成了一條遊魚,遊到潭邊對陳楓說:“那是這個水潭的內丹!”


    “內丹?”陳楓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秘識神槍不致於因為極度驚訝而變得潰散,“內丹不是秘獸才擁有的東西嗎?”


    “確實,內丹是秘獸的精華所在,就像是秘者的秘旋、秘穴一樣。可是,若是我告訴你,這個水潭也是秘獸,你還會質疑嗎?”


    陳楓沒說話,因為這次他的秘識神槍真的差點因為驚訝而潰散了。在穩定心神並且凝固自己稀薄的秘識之後,陳楓才說:“開什麽玩笑?水潭怎麽可能是秘獸?水潭就是水潭,它是個自然的死物,就像是你不是東西也不是人一樣無法更改!”陳楓此時沒有覺得自己的後半句是在罵人。


    “這沒有什麽可奇怪的,”泣魂輕描淡寫地說,“世間萬物,不管是風雨流嵐,還是草木竹石,存在的時間久了,都能夠通靈,一旦通靈,擁有了智慧,便都可以進行修煉。沒有誰規定,修煉隻是你們人類的專利,動物可以,植物可以,我這個不是東西也不是人的怪物也可以。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除了人類之外的能夠修煉的生命體都被稱為秘獸,這個水潭當然也就屬於這個範疇。”


    “照你的意思,世界應該有許許多多類似於這個水潭的生物才是,可是我怎麽除了秘者和秘獸之外,沒聽到過類似的事物?”


    “首先,你所生活的世界和這個世界並不一樣,頂多算是平行的。實際上,我年輕的時候也在你所生存的世界待過一段時間,還經曆了你們所說的中古時代。你們生活的那個世界實在太過於喧囂,除了人之外,包括秘獸在內都不適合修煉。試問,在那個世界裏,一顆大樹能夠擁有多少年的生命?也許它長不了幾丈高,便會被人類砍伐倒了,更不用提梅蘭竹草這些弱小的生命了。”


    泣魂歎息了一聲,繼續說:“哪怕是這樣,你們的世界裏也有一些類似於水潭的生命體,隻不過它們從不介入你們秘者的紛爭,所以你們從沒注意過它們罷了。就像是你進入這個水潭,相當於進入了一個生命的體內,水潭並不會刻意針對你去製造波浪,若是人類,能夠有如此寬宏大量嗎?實際上,據我看來,世界上大多數生命體包括我這樣的怪物都是十分珍惜生活的,我們隻想默默修煉,但是就是你們秘者將我們降入了無謂的紛爭之中。所以,秘天勝境裏少了你們秘者帶來的紛爭,類似於水潭的生命體便會多出許多。匯入水潭的河流是如此,你們來此經過的許許多多的山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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