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墨嘴巴一扁:“可是,我更想跟娘子就寢。”


    顧嬌:“………”


    她嬌嗔道:“那你就不要性命了?”


    君元墨一聽,歎了一口氣:“好吧。”


    畢竟,隻有性命留著,方才有來日方長。


    顧嬌瞧著他這模樣,輕笑了一聲,眼眸一轉,漆黑濃墨的眸子眉眼彎彎哄著他說:“不過,我倒是可以替你寬衣。”


    君元墨立馬眼睛放亮:“真的嗎?”


    “太好了,謝謝娘子。”


    說完,張開雙臂,一副等著顧嬌替他寬衣解帶的樣子。


    隻是哪怕如今的他瘦得隻剩下骨頭了,但身形依舊高大,且這麽一展開雙臂,寬大的衣袖自然地垂了下來,站在他麵前的顧嬌,瘦瘦小小的,忍不住的讓他一伸手,將女孩圈到了懷裏,在她的耳邊低聲喃語:“嬌嬌,我好想你呀!”


    顧嬌正準備想要替他寬衣解帶,突然就這麽被他圈到了懷裏,微怔了一下,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嘴角上揚,“我們最近不是經常見嗎?”


    比起來以往,比起兩個人認識以來,他與她最近見麵可以說是認識以來見得最頻繁的了,她已經很知足了。


    君元墨抱著她:“是經常見。”


    他低喃,透著幾分委屈:“可我不想見了就分開。”


    他不想每一次這樣匆匆一見,或者是這樣躲著見麵,他想跟嬌嬌這樣相見之後再也不分開,可以一起擁抱,一起親吻,一起入睡,永遠的不再分開。


    顧嬌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那你要乖乖地配合我的治療,然後等你的身子骨好了一些,我們就想辦法逃走,迴到東楚,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君元墨點頭:“我一定乖乖地配合著你治療,讓自己盡快好起來。”


    先不說其它的能不能好起來,最起碼,武功要先恢複了,恢複了之後,他才能保護嬌嬌,才能帶著嬌嬌離開。


    隻是,在離開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說,要永決後患。


    否則,就算是他能帶著嬌嬌離開,有楚景寒在的一日,他和嬌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哪怕,迴到東楚也是如此。


    畢竟,如今東楚的情況,據說也不太妙。


    顧嬌一笑,推著他:“那我來替你寬衣,不然這藥浴就要涼了,效果便沒有那麽好了。”


    君元墨乖乖點頭,鬆開了顧嬌,任由著顧嬌寬衣,然後落入了木桶當中,讓那濃鬱的藥浴一點點的將他整個人除了頭部之外皆都浸泡於其中。


    顧嬌在旁邊替他添著水,時不時往裏麵加著藥,待溫度和藥皆為適合之時,她在旁邊停了下來,想到太子府的事情,又想到了下午出現在郡主府裏的君元墨,她問:“對了,你是怎麽知道太子妃中毒的事情?”


    君元墨沒有隱瞞:“我一直是盯著太子府,所以自然是知道他又利用你下毒。”


    說到這裏,他臉色多了幾分冷意,又有幾分擔心的看向了顧嬌:“嬌嬌,這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又怪到了自己的身上,這跟你沒有關係。”


    顧嬌一笑:“我知道。”


    想到他剛剛的話,她卻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不過你想支持太子殿下?”


    君元墨點頭:“沒錯。”


    “一來,他是正統太子,二來,他也是南淩最適合的太子。”


    “若是讓楚錦瑟當真成為了太子,登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隻怕,到時候不光是南淩,與東楚也沒有好日子過。”


    他說:“所以,隻有楚錦深除掉楚景寒,坐穩他的太子之位,我們才有可能會順利離開南淩,不會挑起來任何的事端。”


    顧嬌明白,她想了想說:“可是朝中廢黜太子之聲那麽大,這南淩皇帝也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我尋思著楚景寒也未必會登上太子之位。”


    君元墨點頭:“正是因為如此,以楚景寒的性子,讓他明白南帝是不可能會立他為太子時,隻怕不知道他會做出來什麽可怕的事情。”


    顧嬌一怔:“你是說,他會殺了太子?”


    君元墨諷刺一笑:“他都敢對太子妃下手了,會殺太子,也很正常。”


    顧嬌:“………”


    沒錯,他都敢對太子妃下手,若是讓他明白南帝不可能會立他為太子時,他必然是會想盡辦法除掉太子。


    沒有了太子,南帝便別無選擇。


    隻是想到楚錦深,她歎了一口氣:“隻是那楚錦深太過於仁善,隻怕他未必會相信楚景寒有朝一日當真是會殺了他。”


    楚錦深的性子太柔了,而且沒有主見,很多時候是被人拿捏帶著走的。


    君元墨卻是搖了搖頭:“以往,或許他未必會相信,但如今楚景寒都對太子妃下手了,隻怕,他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他很早就提醒過他,可惜,楚錦深太過於柔善,並不相信,但如今都對他的太子妃下手,隻怕,他不得不信吧,而且,聽說他與太子妃的感情極為要好,這也是他當初執意要迎娶太子妃的緣故。


    顧嬌想到這裏,也點了點頭:“這一次,楚景寒算是惹惱了楚錦深,他與太子妃的感情極為要好,夫妻情深,楚錦深怕是不會放過他的。”


    說完,像是想到什麽,她說:“不過以他的性子,怕是也做不了什麽。”


    君元墨說:“沒關係,隻要他懂得哭就行。”


    顧嬌:“………”


    “什麽意思?”


    君元墨一笑:“就是實話實說。”


    顧嬌一怔,倒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不過他的證據不足。”


    君元墨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帝怎麽看。”


    顧嬌:“………”


    是啊,所有的朝堂之爭,最終,不都是看皇帝怎麽看嗎,皇帝若信你,哪怕鐵證如山,皇帝也能保得下你,若不信你,哪怕沒有證據,也不會信你。


    這麽一想,她倒是有幾分好奇楚錦深如何選擇。


    不過,看著君元墨那略顯的有幾分蒼白的麵色,她又看了一眼木桶中的藥浴,道:“先別說他們的事了,你把手給我,我再來看看你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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