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誰說不是,我家那老頭子,一天就知道擺弄他那些寶貝,那寶貝可比我這個兒子金貴多了,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一聽要他陪我,就拿錢打發我,無奈之下,我就到處結交市井遊俠,弄了個五公子的稱號,上不得台麵啊。”


    小家夥一聽,有人和他對上號了,就和丁強大倒苦水啊,那一通下來,要不是丁強還有打算,早嘴角抹油——溜了。


    “你不知道,這帝國的神武學院又要招生了,老爺子非逼得我去上什麽狗屁學校,我正氣惱呢,哎,我的苦日子來嘍!”說完,端起自斟的一杯飄雲香,灌進了嘴裏,估計是那股香味絕對沒有品出來。


    “您看這樣行不行,喝茶需要好心情,五公子,不如這樣,改天我做東,請您喝這飄雲香,如何?”丁強及時做起了主,在這麽下去,都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來了,俗話說的好,嘴長多誤事,還是不要多聽得好。


    “恩?難得和方兄弟一見如故,怎麽就能這樣慢待方兄呢,這樣我們去桂花樓,我請客,為我們初次相識以酒會友,今天是喝酒的好日子啊。走,方兄,大哥我頭前帶路。”一盞茶吃下來,稱唿都趕上兄弟相稱了,這可真是舔鼻子上眼——自來熟啊,丁強也沒介意。


    “正好,我也借酒澆澆愁,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方兄好文采啊!好一個借酒澆愁,酒逢知己千杯少!好!今日我們一醉方休。”五公子激動的攬著丁強的胳膊,就往外拽。


    “方兄,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去把房子看好,免得喝醉了,兄弟我忘了這事,把兄弟給冷落了,如何?”齊徳庸突然想起了,馬上對丁強說道。


    沒想到這小子粗中有細啊,也好,“那小弟就謝謝大哥了,走,我們看看房子去。”


    兩人拐彎抹角,沒有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齊徳庸口中的房子,這哪裏是什麽閑置的房子啊,是座四合院格局的院落,雕梁畫棟、亭廊閣榭,端是氣勢不凡。


    “哎呀,齊兄,這可受不得,這麽一座大院子,我要來也無用,我隻是在這昆城能有個吃飯睡覺的地就成,那趕上要這麽氣派的宅子幹嘛用啊,不合適,不合適!”反倒讓丁強有些別扭起來了。


    “咱不是說好了嗎,怎麽可以反口就不認賬呢,我這人就一樣不好,凡是信口雌黃之輩、奸邪小人不忠承諾之人,我一概看不起,不要讓哥哥我不好做人啊,兄弟,收下吧。”齊徳庸都趕上哥哥的稱唿了。


    你還別說,這一句哥哥,說得丁強倒是心裏麵有些感慨。


    “好,我收下,大哥盛情,兄弟心裏記住了,大恩不言謝。”


    丁強從齊徳庸手裏接過家仆帶來的房契收好,兩人轉了轉宅子,發現裏麵的仆人倒是不少,有二三十號人,丁強就有些待不住了,“這樣不好吧,為兄的意思,就不用仆人伺候了,我自己一個人就成。兄弟喜歡清靜,您看怎麽樣,大哥?”


    齊徳庸一看丁強可能是擔心養活不起,就說:“兄弟,盡管放心,這座宅子前半部麵街,他們都是靠這座宅子生活的人,也不算的什麽仆人,也就是看得起大哥我,大家才給我打理打理這個宅子。那這樣吧,我把大家叫到一起,交代下,你看怎麽樣?”


    “原來這樣啊。成,就按你說的辦。”


    不多一會,所有宅子裏的相關人等共23人齊聚正廳,齊徳庸站起來說話“各位朋友,這位是這個宅子的新主人,方熙,方老爺,從此以後,你們就得多多仰仗他了。各位,我來引薦,大家來見過方老爺。”


    齊徳庸一一介紹完,丁強也一一記住後,就說了句:“以前五公子怎麽待你們,我今後也怎麽待你們,這院裏的規矩照舊。但有一樣,要做好府裏的防火措施,別著火了把大家安身立命的地都弄沒了。今天呢,正好趕上五公子請客,我一事不煩二主,就借五公子的金麵做東,請大家一塊去喝酒吃菜,如何?”


    眾人聽了都很高興。


    丁強就問齊德庸:“大哥,小弟這個要求如果過分,那就算啦,小弟給您賠不是?”


    “哪裏的話,走,我請客。”隨即就唿朋喚友了二十來號人,浩浩蕩蕩地開赴桂花樓,引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心裏都嘀咕“這五公子又要請客吃飯啊,這次排場不小啊,一請二三十號人哪,有錢啊!夠排場!”


    桂花樓一頓酒席直吃到掌燈時分才結束,眾人歡歡喜喜迴了宅子,丁強並沒有吃醉酒,反倒那個五公子喝得人事不醒,丁強就打發宅子裏原來熟識的人迴去給齊府報了個信,說晚上住他給丁強的這個院子。丁強就扶背扛拖地將齊徳庸拉迴了宅子,兩人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晨起來後,天還灰蒙蒙的,齊徳庸就醒了過來,一看丁強也早起了,正在院子裏練武,這讓他倒是興趣大增,出來一看,丁強在那裏練習紮馬步,簡單的很,頭上頂一大缸,膝上橫兩碗水,紋絲不動,看麵前燒的香,至少有半個時辰了。


    齊徳庸一看這架勢,練功也沒見這麽個練法的,這是在練什麽呢,姿勢古怪。好奇歸好奇,他可沒有去打擾丁強練功。就自己收拾自己昨晚喝的吐翻天的胃去了。


    半個時辰後,丁強練功完畢,看這五少爺也起來了,就和他坐一塊一起吃點早茶,順便為齊徳庸醒醒酒。


    “兄弟,好酒量啊,昨晚可真能喝。”


    “那裏,那裏,我是借酒澆愁,故意將自己給灌醉的,”還沒等說完就打了個酒嗝,酒味十足,“這會難受得緊!”


    丁強說完就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喝茶,齊徳庸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就問丁強,“我說方兄,你可有什麽難言之隱,看你好像有什麽心事,不妨說來,兄弟為你分擔分擔?”


    這讓丁強心下一喜,忙整色說道“兄弟本想著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寶貴積蓄,送與五公子,作為迴贈之禮,但又怕唐突了大哥,想大哥在拍賣行見多識廣,身上又不缺積蓄,這正為難為兄,為兄倒有一物相贈,又怕給兄弟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心下不喜的很,哎。”


    “哈哈,我當方兄是幹什麽呢,原來是為這事擔心,不用,不用,你我相識即為緣分,再說了,我馬上就被老爺子綁架去那狗屁學校了,真心來說,我有那個父親,倒真是衣食無憂,花銷有餘。見多識廣不敢談,敗家倒能一拚啊。”齊徳庸說完就自顧自的又打了個酒嗝。


    “不過,兄長要送的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能讓兄弟我惹來殺身之禍?”


    “烏石!”丁強也沒僑情,就實話實說,看這五公子,貌似紈絝,其實精明的很,他看準自己有些背景,似粗實細。細膩的地方有過人之處。


    “烏石?兄長有烏石?”齊徳庸聽聞丁強要送他烏石,酒立馬醒了一半。


    “這裏說話不方便,請大哥跟我來。”


    丁強隨著他轉過大廳來到了書房中,進來坐定。


    齊德庸說:“兄弟,可真有烏石?”


    弄得丁強不喜,“怎麽大哥還懷疑我,我拿給你看。”丁強從身上事先準備好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個玉錦盒,裏麵放了兩顆烏石,交到五公子手上。


    五公子連忙借著屋子的光亮,仔細鑒定了起來,“不錯,上好的烏石,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啊,家族裏也沒有收藏幾顆,沒想到,方兄自己身上就帶兩。”齊徳庸左摸摸右摸摸,舍不得撒手,“好東西啊,好東西,不知道方兄怎麽才願意將這兩棵烏石轉讓,大哥一定達成兄弟意願。”


    “哈哈,大哥過謙了,本來就想送給你的,這是祖上積德攢下的傳家之寶,到我這裏,沒成想家道敗落,落得了如今這般天地,幸得與大哥一見如故,照顧有佳,才有這般福分。大哥就別謙讓了,這兩顆你還是收起來吧。財不外漏,小心歹人算計。”


    “不不,這可不能要,這東西價值連城,哪能是自己白白消受的起的,再說了,對兄弟,那是大哥我發自真心的喜歡,送宅子,是為兄弟以後生計考慮,怎能這麽說呢。好男兒活在這天地之間,就要圖個清爽。這麽貴重的東西怎能和我送宅子相提並論呢?兄弟,萬萬不可!”說完,齊徳庸就驚得站了起來,心想,自己一時起意搭救與他,沒成想卻引來如此一筆橫財。這可不好啊,有損自己五公子的名聲,烏石萬萬不能收。


    “那這樣好不好,兄弟這次來昆城落難,一是受家族長輩重托,想收購昆城在拍賣行的陣法心得筆記。你不知道,家父一生光陰都浸淫在這上麵,極其偏愛,偏偏為兄我不甚喜歡這陣法之學,就和家父弄得不歡而散,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結果從此父子永別,再也無法相見。”丁強嘴裏說著這個卻想著與妻女相別的痛楚,那表情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弄得齊徳庸趕緊勸解到:“兄弟,節哀順便,人死不能複生,再說了,年少時誰能沒點個性啊,這錯也不能都賴到自己身上啊!”


    丁強一聽這小子,倒會勸解人,心下稍微寬喜。接著說道:“從此以後,我就發誓一定要學會陣法,好繼承父親遺誌!”


    “如果大哥執意不收這兩顆烏石,那麻煩兄弟,想法以這兩顆烏石交換迴那份陣法學習心得。你看如何?”


    齊徳庸一聽,這簡直是拿靈晶換銀元啊,這不是兄弟虧大了麽?“兄弟您再三思,換那陣法倒不是什麽問題,有你這兩顆烏石,即使京城裏來的那幾個達官顯貴也沒有什麽話說,不過這麽個換法您太虧了。”


    “不,能完成父親遺願,花什麽代價我都值得,再說了,那陣法隻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是無價之寶,這烏石的價值又怎能比得上陣法的價值呢,世人都糊塗,大哥你不能跟著糊塗,你說,你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丁強一席話,讓齊徳庸頗為為難,思索一番後,就對丁強說道:“兄弟,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


    “你的烏石我暫代保管,這東西我送正泰拍賣行拍賣,然後你用所得拍賣陣法。”


    “你看可行?”


    “那,那行吧。不過如有剩餘,全歸大哥所有。”


    “這,不太好吧?”


    “懇請大哥幫忙!”丁強作勢要下跪,被齊德庸連忙攔住。


    “兄弟,見外了,見外了,好,大哥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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