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貝拉的懷疑


    美人計對大齡未婚青年尤其具有誘惑力。特別當施行者是膚白貌美的稚嫩少女時。


    rt從一開始的樂享其成,到逐漸泥足深陷,最後差點全線崩潰,也不過僅僅兩天時間而已。


    如果不是七天時間已到,恐怕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不過還好rt把持住了最後的防線,給出了貝拉一個魚與熊掌的選擇。


    “想知道我的身份也可以,不過你得保證遵守兩件事。第一,在我告訴你之前絕不主動以任何方式探知我的信息;第二,隻能以雙麵鏡的方式聯絡我。能做到嗎?”


    “我發誓。”貝拉不假思索道,“那麽,什麽時候告訴我呢?”


    “霍格莫德爵士酒吧,十月二十三號下午六點準時,過時不候。”rt的眼睛散發著瑰麗的流光,“我說到做到,貝拉。”


    貝拉信心十足地應下。但是一迴到學校就後悔了。


    當天晚上,她坐到久違的霍格沃茨大禮堂裏,準備迴味一下南瓜餅的熟悉味道。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一個壯實的胳膊摟了個滿懷。


    “貝拉你可算迴來了!我差點以為你就此與世長辭了!!”


    少年跳脫的嗓音誇張地調侃。身上濃烈的古龍水味即使不睜眼貝拉也知道是誰。


    “如果你還記得自己家族那點可憐的體麵的話,就趕緊從我身上下來!羅道夫斯!”貝拉費勁地掙脫他,“好久不見,你身上的香水味還是這麽熏人啊。”


    羅道夫斯嘿嘿一笑:“聽完我帶給你的消息,你就不覺得了。”


    他的話成功吸引了貝拉的注意力,在羅道夫斯的暗示下,她立馬注意到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異象。


    往常餐桌上的小蛇一個比一個安靜克製,餐桌禮儀完美優雅。可是今天卻總有人時不時地竊竊私語,眉飛色舞的神色仿佛壓抑著興奮。


    貝拉問:“怎麽迴事?”


    羅道夫斯:“你知道十月二十六號是什麽日子嗎?”


    貝拉眉心一跳。這個不是……可是羅道夫斯不應該知道啊?


    “……你媽生日?”


    “……你媽才生日!你全家都生日!”羅道夫斯怒瞪。


    貝拉老實交代:“不知道。”


    “那位大人演講的日子!”羅道夫斯鄭重宣布,“就在霍格沃茨,下午六點!昨天剛剛公布。怎麽樣?驚喜吧!”


    晴天霹靂!


    早餐開始食不知味。


    一模一樣的日期,一模一樣的時間。怎麽讓人不懷疑這不是巧合?


    是故意的嗎?


    絕對是故意的。


    上完草藥課,貝拉顧不得清理衣服上沾滿的蛇形草汁液,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掏出隨身攜帶的雙麵鏡。


    rt的麵孔出現在對麵。低沉的聲音竟然有點愉悅。


    “這麽快就想我了,貝拉?”


    貝拉撇了撇嘴:“你不是早預料到了?在定下那個時間的時候。”


    想也知道,他一定早就等在雙麵鏡旁了,不然怎麽出現得這麽迅速。貝拉對他的居心更加懷疑了。


    “嗬,被你發現了。”


    rt愉快地承認了。


    這讓貝拉感到不滿。


    “換時間!”她強硬地要求,“你明知道我有多期待那場演講。”


    “隻有這個,我不能滿足你。”rt露出威嚴的神色,第一次讓貝拉感到無法反抗,“你必須做出選擇,貝拉。二選其一,不可兼得。”


    rt很久沒有——或者說,從來沒有——對貝拉展露過自己久居上位的威勢,讓貝拉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有些古怪和神秘的溫和紳士。這次的一反常態顯然出乎貝拉的預料。她沒有想到養病後期幾乎被“美人計”攻陷得節節敗退的v先生會如此罔顧她的願望。


    就算是以她的追求者的立場想杜絕情敵……也太不解人意了!


    貝拉氣氛難平。他該知道她有多憧憬那位大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把雙麵鏡丟進抽屜最深處的角落,決心在他道歉之前再也不碰它了。


    “……他真的這麽說了?”


    夢娜從書中抬起頭,碧色的眼睛落到貝拉怒意未歇的眉眼。


    “要你在他和那位大人之間選擇?”


    貝拉憤憤點頭。


    夢娜又迴到書頁上,平平淡淡地點評了一句:“那真是自不量力。”


    貝拉剛想讚同,鬼使神差地想到離別前rt的囑咐——


    記住,過時不候。


    我說到做到,貝拉。


    ——她忽然說不出話來。


    那家夥……該不會蠢到是認真的……吧?


    一旁的羅道夫斯觀察貝拉的表情,直覺地有點不爽。


    “我看未必。”他陰陽怪氣地說,“沒準那個v先生真有什麽能讓貝拉放棄那位大人的能耐呢。”


    夢娜抬頭瞥了一眼,覺得他有點奇怪:“想什麽呢,羅道夫斯。連你我都不會放過的機會,貝拉會輕易放棄?”


    夢娜的眼神飄過來,貝拉不知為何有點火辣辣的心虛。下意識地假笑:“當然。這可是那位大人第一次在學生麵前露麵。”


    知情的人都認為貝拉的選擇沒有懸念。


    明明v先生的身份並不是那麽緊迫的事情。就算這次不能得知,總有下一次機會知曉。可是lord的演講卻千載難逢,至今巫師界都不明白他突然答應演講的動機是什麽,甚至聽說可能隻會有短短幾分鍾。但是沒有什麽比rt的公開露麵更吸引人了。這對於日漸壯大的渴望親近darklord的巫師群眾實在是不能再美妙的機會了。


    但是,比起這些,更令貝拉在意的是家人的反應。


    對於自己中詛咒被人隔絕救治的七天,他們似乎不甚關心,甚至不打算給出一個像樣的說法……她至今所知仍是v先生的一麵之詞。


    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天似乎格外興奮,一劑簡單的提神藥水講了足有半節課。不停地誇耀自己與遍布各界的人脈關係,尤其是與沃爾普及斯騎士重要成員的師生緣分。


    “說到這種刺豬尾巴,當年可有位了不起的人物在我的課上差點被劃傷呢!哦,我不會告訴你們是誰的,雖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名沃爾普及斯騎士,但是恐怕也不樂意我傳播這件小糗事呢……”


    他自以為調皮地眨了眨眼,課堂上有幾個同學發出虛偽的笑聲,大部分人則無動於衷。貝拉注意到那些附和的笑聲都是平時經常受到斯拉格霍恩聚會邀請的優等生們發出的。她一向不屑這些趨炎附勢的人,無聲地冷笑了幾聲。


    羅道夫斯誤會了她的表情,壓低聲音驚奇地問:“你也知道是誰?”


    貝拉一愣,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沒興趣。”


    “嘖嘖,火氣好大。怎麽了?”


    “……羅道夫斯,你知道我治病的事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哎?你家裏沒告訴你?”羅道夫斯奇怪道,“你從掃帚上摔下來,走大運壓到一株黑矢草中詛咒了。之後瓊斯小姐處理了你的外傷,但是詛咒沒法解除。後來我就不太清楚了。大家都去找能解詛咒的辦法,好像有位小姐聞訊趕來救人,要求必須把你和巫師界隔離,所以校長和布萊克家就答應把你送走了。”


    貝拉仔細聽著,忽然敏銳地發現:“小姐?你是說,治療我的是一個女人?”


    “應該是……吧。”


    貝拉謔地站起來。凳子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全體師生立馬向她行注目禮。


    “布萊克小姐。雖然休息了一周,不過我想你應該還知道我們還在上課?”


    貝拉很快從震驚中迴過神,勾起一個虛假的笑容:“對不起,教授。我隻是有問題想問。”


    斯拉格霍恩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開明地說:“請說吧,孩子。”


    “您知道雙子花嗎?”


    雙子花,是rt聲稱治療她的藥引。據說隻能在麻瓜倫敦某個實驗田裏存活,培育過程極為複雜漫長。他還多次以治療之名給她全身塗抹藥水——當然,重要部位是她自己塗的。


    顯然斯拉格霍恩對這種稀有的育成植物不甚了解,隻說是著名的草藥大師塞琪·夏費克的早年培育的特種植物。


    貝拉麵帶微笑地坐下,陷入了沉思。


    顯然外界對於她的詛咒一無所知。連半個當事人的夢娜和羅道夫斯都一知半解。


    一切把v先生的存在推進了更加詭秘的迷霧裏。


    但是貝拉反而因此被激起了鬥誌。


    越神秘越要搞清楚。


    下課後她去圖書館,花了一個多小時找到了塞琪·夏費克當初育成雙子花的專業書籍借走。迴到斯萊特林的地下休息室,一邊翻閱一邊等待安多米達。


    不過顯然長達七天的離校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嘿,布萊克。身體怎麽樣了?這麽久傷應該好了吧?”紮比尼家的二小姐,和她交情並不深厚的芭芭拉·紮比尼,一頭紅褐色的波浪卷發光澤亮麗,噙著自信的笑容走來。


    貝拉客氣地假笑:“已經痊愈了。多謝關心,紮比尼。”


    芭芭拉也迴以燦爛的假笑:“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拉下的課程你還跟得上嗎?啊,我忘了,今天下午你還問倒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名列前茅的布萊克小姐怎麽會有這種課程的擔憂呢?”


    貝拉盯著她淺藍色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繼續低頭翻書。


    芭芭拉看她這樣,眼角投出一絲陰影,似乎發出了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哼,昂著頭仿佛勝利者般離去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


    貝拉嘴角忍不住浮上一抹冷笑。


    純血家族之間的暗潮洶湧越來越波詭雲譎,往往這樣看似沒有頭腦的一段對話卻隱藏著一層又一層的彎彎繞繞。即使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貝拉也不能完全搞清這些探問的真正內涵。


    休息室裏人來人往,又有幾個芭芭拉問候了她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安多米達終於下課了。


    “姐姐!”小女孩一眼就看到了貝拉,“姐姐,你終於迴來了!我……很想你……”安多米達撲進她的懷抱。


    貝拉有些手足無措,笨拙地拍了拍她。


    “呃……別擔心。跟我說說我昏迷的事情吧。”


    安多米達聽話地如實奉告。她知道的是最詳細的版本。


    “……夏費克小姐說是要把你交給一個朋友,隻有他會製作解除詛咒的藥水。治療期間接觸到的人越少越保險,所以這七天隻有那位朋友先生能見到你。”


    “你知道他是誰嗎?”


    安多米達搖搖頭:“不過據說家主見過他,說是絕對沒有問題,讓我們不要多問。”


    貝拉暗暗吃驚。


    連家主都能信服的人……


    神經的叢林裏鬼使神差地閃現了一個人——


    難道……


    她仿佛想到了什麽,一種悚然的戰栗緩緩滑過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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