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一連拍板了十來個企劃,淩蔚衛才心滿意足的暫停了手上的工作。


    午餐也是吃的工作餐,樓下送過來的,不過行珍館裏哪有難吃的飯菜,眾人吃過沒吃過的都紛紛稱讚。


    這其中有拍淩蔚衛馬屁的成分,但對菜肴真心的讚美也是滿滿的。難怪淩雲集團旗下的產業做的這麽風生水起的,看看人家的飯菜的味道,絕了!


    淩蔚衛拍板的企劃,基本都是和兒童吃食有關的。他本意是給自家的孩子們找些能吃的零食,可是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成了一條傳播快速的消息,迅速在行業內傳播了起來:淩雲集團準備進軍休閑食品業。


    事情雖不中,也不遠矣。


    “一起吃飯吧,然後我送你過去。”顏愷寧拿起了外衣,跟上了淩蔚衛。


    今天來的人,十之七八都是真心實意的,顏愷寧也看到幾個不錯的企劃,打算和對方合作。


    不過也有渾水摸魚,想要打探淩雲集團和盛世集團的內部消息,可這種事哪有那麽好打聽。


    韓縝帶著幾個助手,一邊忙著整理記錄,一邊也暗中觀察眾人的表情和舉動,把這些人都暗暗記在了心裏。


    總的來說,今天還是收獲頗豐,來參加這次聚會的人也都心情不錯。談成的自然好,沒談成的也落下個臉熟,日後總算有了攀談的由頭。


    顏愷寧和淩蔚衛簡單吃了一點晚飯,淩蔚衛把寧魚叮囑他不能說的保留,其他都講述了一遍。


    “他什麽意思?”顏愷寧聽得一愣一愣的,聽衛衛這意思,對方不像是來和他搶人的啊。


    “他……寧哥,我要和你說件事。”淩蔚衛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兩人之間的信任。他不想欺騙顏愷寧,而且這事,顏愷寧有個心裏準備最好。


    “什麽事?”淩蔚衛的凝重,讓顏愷寧心裏沉甸甸的。


    “是這樣……我親生父親他……還在人世。”


    淩蔚衛一句話,讓顏愷寧驚的差點跳起來,“真的?”如果是這樣,那衛老……顏愷寧瞬間湧上喜悅。


    隻是他很快就發現淩蔚衛並沒有他這般高興。“衛衛,你怎麽了?”


    “寧魚這次,是帶我去看我父親的。”淩蔚衛心裏一直不好受,“但是他說我父親,從山上摔下來時候傷了神經,一直癱瘓,而且現在情況……”


    “什麽時候去,我陪你一起,我們把衛叔叔接迴來。”顏愷寧臉上一閃而過的難過,他比淩蔚衛年長幾歲,小時候是見過衛近東的。想到那樣的人竟然癱瘓了這麽多年,心裏的滋味也不好受。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寧魚居然是來接淩蔚衛的,倒是錯怪了好人。隻不過這個寧魚對淩蔚衛的態度實在奇怪。


    “衛衛,我記得上次淩叔叔說,你親生母親叫做寧雲?”


    “……對,難道寧魚他……”淩蔚衛深吸了一口氣。


    “難道他是你舅舅……”顏愷寧皺著眉頭道。


    “……”淩蔚衛差點哭了,“寧哥你別鬧,哪有這麽小的舅舅……應該是表哥表弟之類的吧。”


    “也沒準。”顏愷寧展顏一笑,他也不希望頭上突然多個長輩,還是這麽牛氣衝天,看他們倆不順眼的。哥哥輩總比舅舅輩好多了。


    “寧魚不讓我告訴你們,他說這事不能透露。寧哥你也不用陪我,寧魚身上氣息神秘,說不得和我是同類人,你去危險頗多。”淩蔚衛歎口氣,“而且爺爺那裏也得你來穩住,我們都走了,爺爺必然疑心。我父親那裏什麽情況不好說,萬一有個閃失,爺爺哪裏承受的住。”


    淩蔚衛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寧魚說不能說的時候,淩蔚衛當下就同意了。


    若是他父親順利迴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萬一和寧魚說的那樣,情況不樂觀,那恐怕就……


    “我知道了。什麽時候走,要去多久?”顏愷寧也是做大事的人,自然知道深淺輕重。“你盡管去,家裏有我,不必擔心。小九……留在家裏?”


    “小九肯定要留下,小喬小龍他們也留下,你們安全為重。”小九可帶不走,帶走了小九,老爺子不知道要怎麽鬧,到時候顏愷寧可控製不住。


    “好。”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到了電視台還得準備一下呢。”


    今天是最後的頒獎,有一場表演賽,原本計劃的是前三名各自準備一道拿手菜展示,可是昨天出了亂子,導演直接改了第一名表演。


    以寧魚的在廚王爭霸賽中的表現和人氣,絕對能讓今年的比賽完美收場。


    一個人表演多少有些單薄,導演這才詢問了幾位評委,結果好幾位都推薦了淩蔚衛。導演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這位出名的總裁竟然也是廚藝高手,他們請他來,竟然是誤打誤撞,請來了真神。


    淩蔚衛到電視台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八點準時直播,淩蔚衛趕緊跟著工作人員到了後台,換上廚師專用的衣裳。楚老還給淩蔚衛送來了一條刀囊,裏麵是整整齊齊的一套刀具。


    淩蔚衛挑出一把看了一下,果然是好東西,這一套刀恐怕要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價。


    寧魚早就來了,正在後台休息,今天並沒有其他選手上台,這裏隻有寧魚一個人靠著牆坐著閉目養神。


    “寧魚。”淩蔚衛換好了衣服,朝著寧魚打了聲招唿。不管怎麽說,既然寧魚姓寧,恐怕和他母親家裏是脫不開關係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遍地可見的姓氏。


    “來了?”寧魚睜眼應了一句,不肯在說話。


    淩蔚衛也沒有說話,隻是挨著寧魚也坐了下來。他看得出,寧魚的心情似乎並不怎麽樣。


    “一會兒比賽,你注意我的動作。”寧魚忽然開口。


    “嗯?”淩蔚衛疑惑地看著寧魚。


    “我這身廚藝,本該是你學的,不過我也沒什麽耐性教你,能看會多少,算多少吧。”寧魚的情緒非常低落,“我剛剛接到消息,你父親身體情況再次惡化,如果沒有問題,我們明天一早就動身。車票我已經訂好了。”


    “好。”淩蔚衛深吸一口氣。“方向是哪裏?可以的話,我托人買機票。”


    “……”寧魚眼睛一亮,他來到外麵時間也不長,這飛機票雖然快,可是明天一早的飛機票已經訂完了,他也沒轍。“那你快打個電話。”


    “好。”淩蔚衛應了一聲,連忙打電話給一個顏愷寧給他介紹過的朋友。對方是航空公司的高管,想必能給他想個辦法。


    現在的淩蔚衛還是很有麵子的,電話打過去,很快對方給了答複,頭等艙還有兩個空位,原本是他們的一個熟人預定的,既然淩蔚衛需要,對方也就讓了。隻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和淩總一起吃個飯。


    淩蔚衛自然是感謝萬分,區區吃一次飯,和救急大忙自然沒法相提並論。


    “怎麽樣?”寧魚看著淩蔚衛掛了電話,急迫地詢問。


    “明天早上四點的飛機,我們今晚就直接去飛機場附近住一夜,一早上飛機。”


    “好,好。”寧魚大大鬆了一口氣,飛機和火車,四點和六點,這能節約下不少的時間。寧魚臉上露出了笑容,第一次給了淩蔚衛好臉色。


    “寧魚……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淩蔚衛看著寧魚的臉色,趁著對方心情好,趕緊詢問。


    他現在是有點怵寧魚,武功,他不是寧魚的對手,簡直沒有什麽可比性。說起廚藝,寧魚的手段,他也歎為觀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求於對方,簡直處處被掣肘。


    不過寧魚對他父親的感情,倒也讓他感動,沒想到寧魚一喜一怒竟然全是為了他父親。想到自己二十多年沒能盡孝父親膝前,全仗寧魚照顧,心裏對寧魚的那點不滿也煙消雲散,隻剩下感激。


    寧魚心情變得好了些,也願意和淩蔚衛說話了。淩蔚衛趁機詢問了不少親生父親的事。


    眼看直播時間到了,聽著主持人在台上說完,他們兩人依次走了上去。


    寧魚出場自然是意料之內的,可是淩蔚衛的登場可是讓眾人的下巴都跌下來了。


    這位風頭最勁的青年總裁,怎麽會登場?難道他除了會品菜之外,還會做菜?


    淩蔚衛一身雪白的廚師服可不是穿來作秀的,腰間綁著的刀囊更是讓整個人又精神了好幾分。


    主持人在一旁介紹兩人,對寧魚自然是大家都耳熟能詳那幾場比賽,其他資料他們手裏也沒有。


    對於淩蔚衛,那能說的可就太多了,如今淩雲集團聲名如日中天,看節目的人哪有不知道的。可他們到了現在才知道,淩雲集團旗下那些菜肴,竟然都是淩蔚衛研發出來的,實在讓人驚歎。


    “雙方選手介紹完了,今天這場比賽真是萬眾矚目,那麽接下來,就是兩人的表演時間了。”


    淩蔚衛思索了一下,這場比賽他並不打算多出彩,也就沒太在意。選了幾塊豆腐,展示一下刀工。


    淩蔚衛刀工極佳,倚樓刀法那幾個弟子雖然也會,可遠不如淩蔚衛這般純熟。刀法用出來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而淩蔚衛手中的豆腐轉眼就變成了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細膩柔軟、毫無瑕疵。


    淩蔚衛完成後,底下掌聲雷鳴,淩蔚衛微微一笑,收手看著寧魚。


    他雖然厲害,但是寧魚手段,隻會在他之上。


    212.


    寧魚微一點頭,右手的刀擺出了個奇特的起手式,左手則扶起了一塊冰。


    寧魚的刀法比淩蔚衛還要純熟,十幾年的功力自然不凡,刀光閃爍,令人眼花繚亂,刀尖劃過冰麵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密,到了後麵幾乎是聲接聲、聲連聲,聲聲不絕於耳。


    被刀刮下來的冰渣細膩微小四下紛飛,淩蔚衛剛才就忍不住靠近,此時勁氣帶著冰渣雪粒直撲到他臉上,伸手抹去,又什麽都摸不到,都化成了一個個微小的水滴。


    寧魚的動作很快,停手的時候,原本半米大幅麵,三厘米厚的冰塊已經變成了一副冰的浮雕。而最薄的底麵僅僅剩下了一厘米,這種厚度的冰已經很容易破碎了,可看整個浮雕完好無損,並沒有一個地方有裂紋。


    浮雕通體剔透,仔細觀看,上麵是一片竹林,旁邊一間茅草小屋。屋裏影影綽綽似乎有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麽,屋外翠竹隨風擺動,竹葉刷刷作響……


    這一幅畫竟然引人入勝,讓人不由自主地就陷入其中。


    “太曆害了。”


    “巧奪天工啊,竟然還有如此驚人的刀法。”


    “不但雕的栩栩如生,而且意境深遠,有大家之風。”


    “沒錯,淩總刀工雖然不錯,可這寧魚顯然已經是一代大師,甚至宗師的水平,跳出了界定,不入凡塵。”


    “別說寧魚,就是淩總那朵豆腐牡丹花,我這輩子也是別想做到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麽厲害,後生可畏啊!”


    眾人歎息不止,淩蔚衛也是如夢初醒。這麽精妙的刀工,難怪剛才寧魚提醒他要注意看,他認得出,寧魚用的是倚樓刀法,間或還有點黑白刀法的意味,可能用到如此精細控製,實在是他望塵莫及的。


    說是比賽,其實也就是表演,自然也沒有人過來評分。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準備下麵。


    刀工完了,自然是比火功。


    火功是烹調的技法,通常為指用水傳熱、小火微火長時間烹製方法而言。用這類技法製作的菜,行業稱為火功菜。這類技法,主要包括燉、燜、煨三種。實際上,煮、醬、鹵和一部份燒法,也都屬於這類範圍。


    淩蔚衛選的就是燜。


    說到燜,名菜太多了。什麽紅燜羊肉、黃燜雞,素菜有油燜筍、油燜茄子等等,既貼近百姓生活,又滋味好有層次。


    淩蔚衛今天要做的是油燜大蝦。


    這也是一道很出名的燜菜,各地也都有略微不同的做法。


    淩蔚衛挑了新鮮的對蝦,倒不要太大的,雖然說是考究火功的菜,可燜燒也不是一味的看火功,任憑什麽菜肴,也是味道至上。


    太大的蝦,肉厚殼硬不易進味,太小的蝦又做不成燜燒的感覺了,選擇油爆的方法更合適。


    打不不小的蝦選好,挑沙線……


    淩蔚衛忙個不停,旁邊寧魚更是速度飛快。


    寧魚已經選好了需要的材料,手法快的讓人幾乎看不清,烹飪的起名赫然是一隻壇子。


    淩蔚衛一愣,這難道是要做佛跳牆?可是佛跳牆又怎麽能做的如此快?而且這裏的材料恐怕也不夠齊全。


    淩蔚衛忙著自己手中的菜肴,還要忙著偷看寧魚做菜,以期學到個三招兩式的。


    寧魚選了不少食材,一樣樣的分別處理,淩蔚衛眼尖地看到寧魚選了魚唇和魚肚兩種幹貨,這可是十分耗時的幹活,想要發起來,沒有個一天半天的,恐怕沒法烹飪。


    這裏準備的食材為了烹飪方便,已經做出最初的處理,可是若是想要入菜,恐怕還得一兩個小時的處理。


    今天的節目一共才兩個小時,前麵一個小時,是他們的表演賽,後麵一個小時則是頒獎儀式。


    寧魚手法很快很也詭妙,在發好的幹貨上反複揉動,刀尖輕剔著……


    旁邊的壇子裏已經開始燉煮了一些東西,看起來雞鴨肉都有,這些東西若想燉的軟爛適口,也不是易事。時間是主要的,這種菜可不是大火燉就,而是要小火煨煮而成。


    相比寧魚的菜,淩蔚衛的菜自然要快的多,菜肴出鍋,油香四溢,坐在前排的觀眾都忍不住緊吸了幾下鼻子。


    旁邊有工作人員幫忙把菜肴簡單分割開,分給了前排的觀眾,還有幾位嘉賓。


    油燜大蝦自然是人見人愛的美味,色澤棗紅亮麗,味香飄逸,鮮嫩微甜,油潤適口,是出了名的菜肴。淩蔚衛做的這道油燜大蝦,手法精妙,配料更是獨樹一幟,味道叫人喊絕。


    油燜大蝦才入肚,眾人還在迴味著口中的鮮美甘甜,隱隱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


    尋著味道看去,原來是寧魚打開了壇子蓋。


    裏麵的東西翻滾著,香味就是從裏麵散發出來的。可是淩蔚衛估摸著,這短短的時間,恐怕這些食材熟都勉強,更別說燉到軟爛,燉出滋味來。


    寧魚放下壇子蓋,拿起了幾張新鮮的荷葉,輕輕壓在了壇口,另一手則輕輕做了幾個手勢。


    旁人或許還看不出什麽,可淩蔚衛眼睛猛地睜大。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寧魚身上的靈氣居然暴增了好幾倍。而那原本小小的火苗猛然拔高,緊緊貼著壇子啪啪地燒著。


    火苗拔高後,寧魚的手勢再次變化,而火勢隨著寧魚的舉動而變化著,仿佛是訓到乖巧的寵物。


    淩蔚衛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東西?靈氣居然還能這麽用。他雖然也有靈根,可是隻有修煉方式,並沒有攻擊方式,體內靈氣一直在增加,卻沒有什麽用武之地。


    按理說,這麽大的火,裏麵的湯汁恐怕早就沸騰了,那上麵別說是蓋著個荷葉,就算是蓋子都要頂的啪啪作響了。可實際上,上麵的兩片荷葉就好似和壇子鑲嵌到了一起,紋絲不動,隻有上麵沁出來的細密水珠,才能看出一點端倪。


    如此不過十分鍾,寧魚總算是收手了。荷葉從壇口揭開,已經失去了原本翠綠的顏色,而那香味就想壓抑了太久,厚積薄發,瞬間從壇子裏躥了出來。


    濃香沁人的滋味在整個演播廳飄蕩,在場的人臉上全是迷醉的神色。


    寧魚輕輕把勺子舀進去,盛到了一個個小碗裏。


    香味撲鼻,湯汁醇厚濃稠的仿佛帶有膠性,再吃上一口肉,各個軟爛多汁,連魚肚魚唇這種要煨燉幾個小時的幹貨都入口即化,混著湯汁,還不曾多咀嚼幾下,就朝著嗓子眼流淌到胃裏去了。隻是這一口下去,從頭到腳,都順服滿足的忘了一切。


    幾位嘉賓一人分了一小碗,湯雖然多,可是也分不到全場一人一份,僅僅是第一排的觀眾能分得一小碗,一個個的恨不得一滴一滴的吃進去。


    “寧魚,這道菜叫什麽名字。”


    “滿壇香。”


    “這,是廣州的那道名吃?”幾位嘉賓忍不住麵麵相覷。


    這滿壇香本是廣州的一道名吃,手法也是很繁瑣的,卻又和佛跳牆用料有所不同,算是一道稍微平民的吃食。以往在廣州的大排檔都能吃到。


    可今天這一道滿壇香,卻做出了花樣,用料還是那些,雖然更精致考究了一些,倒也沒高大上到哪裏去。


    可這湯吃到口中,讓人感覺到的卻是大氣,極為大氣。一躍從平常的一道精致小吃,變成了可登堂入閣的名菜。


    表演到此為止,寧魚幾乎是一邊倒強壓態勢,不過淩蔚衛並不在意,他也不靠著這個吃飯,更何況輸給寧魚也不算冤枉。隻是,既然這些年寧魚是和他親生父親在一起,並學了這些廚藝,那他父親的廚藝會是如何的一種境界,簡直不敢想象。


    接下來的,就是頒獎儀式,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寧魚拿著獎牌,帶著孫會長親自給他戴上的廚師帽,順便還得到一輛汽車和十萬塊錢獎金。


    這些東西放在誰身上,恐怕都很高興,寧魚卻僅僅是勉強笑了一下。淩蔚衛知道,寧魚心裏放不下,自然是笑不出來,別說寧魚,就是他,也同樣的心情沉重。


    顏愷寧一直等著淩蔚衛,等到淩蔚衛說不能迴去,明天一早要走,臉上頓時露出了心疼又不放心的神色。


    “寧哥,別擔心,我不是小孩。”淩蔚衛抱了顏愷寧一下,“迴去吧,家裏還要靠著你呢。別太累著,好好等我迴來,我給你做一頓大餐。”


    “我送你去吧?”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到機場恐怕就十一點了,四點的飛機,兩點多就得起床,這一夜並沒有什麽歇著的功夫。


    “別,時間不早了。你不迴去,小九恐怕要鬧了。”見不到自己,總得讓孩子看到父親,雙親都不迴去,孩子指不定怎麽鬧你。


    “衛衛,保重。”


    淩晨四點,淩蔚衛和寧魚坐上了飛機,一路上寧魚臉色變幻不定,讓人看著都揪心。


    “急也沒用,你放輕鬆點吧。”淩蔚衛隻能勸慰到此,他心情同樣不好,第一次見到親生父親,緊張再加上擔心,混雜成了忐忑的滋味。


    下了飛機,寧魚不知道從哪裏開出了一輛越野車,拉著淩蔚衛一連顛簸了三個小時,直到連路都看不到了,才到了一個小山村裏。


    “下來吧,我們到了。”寧魚把車停在了村裏,這村子十分老舊,也看不到幾個分,仿佛避世而居。


    “是這裏?”


    “來。”寧魚帶著淩蔚衛進了一處隱秘的山洞,用靈氣激活了地上的陣法。一把把淩蔚衛拉進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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