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淩蔚衛打扮一新，跟著趙天安一起章副校長的辦公室，而弟弟則暫時交給了顏愷昕照顧。
這趙天安是顏愷昕玩的比較好的同學，不過並沒有達到和蘇和他們幾個那種程度。這趙天安聽蘇和幾個人一說淩蔚衛做飯如何如何好吃，頓時口水流成了瀑布。
淩蔚衛看他饞成這個樣子，就讓他以後免費過來吃，反正顏愷昕和蘇和、陸鼎天、魏栩他們幾個人也要過來蹭飯的，也不差這一個人。
趙天安立馬喜上眉梢，這好東西還能免費吃，哪有不喜歡的。顏愷昕看趙天安那樣子，立馬嗤笑，要求他必須立功才能享受這好事，比如減緩費用。
趙天安立馬拍胸保證，這才匆匆跑到自己舅舅哪裏去討福利。
淩蔚衛幹幹淨淨的樣子第一時間得到了章副校長的好感。之前那幾家承包商，一個個暴發戶似的，滿身就透著銅臭味，最讓章副校長不喜。
反觀淩蔚衛，白白淨淨的，眉眼又十分的耐看，這麽精神的一個小夥子哪裏能沒有好感。再看對方年紀很輕，又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這讓章副校長簡直喜歡淩蔚衛到了極點，當下心裏就決定，一定要拿最優惠的政策讓對方承包下。
和這樣的孩子打交道，自己也能舒心點不是。
原本一年的承包費需要四十三萬，不過因為前麵幾次都倒閉，已經多次降價。這次孫祥海兄弟鬧出來的流言章副校長也和上麵提過，要減免費用，用來招商。最後兩人協議好一年二十六萬，當時簽下合同，下月一號起，小食堂就屬於淩蔚衛的了。
兩人都非常滿意，淩蔚衛言明等開業時候，一定要讓章副校長來嚐嚐他的手藝，章副校長也點頭表示一定要去。
淩蔚衛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簽下合約後整個人抑製不住的興奮。
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正好他可以招兵買馬，至於小食堂也要重新裝修一番。
之前的裝修倒也不錯，不過俗氣了一些，並不適合在學校。淩蔚衛現在手頭有錢，想著幹脆重新設計裝修一番，也能提提人氣。
其實小食堂的利潤還是不錯的，之前一年三十萬的承包費，每個月大概兩萬五的費用。而這餐廳人氣再差，也架不住學生多，一天再差也得一千的營業額，多的時候甚至兩千不止，足足有賺。
之所以鬧出風水不好的事，也是原先的承包商想著再壓低承包費。
知道章副校長是個文人，不懂這些商業經，想著再拖拖，等到章副校長無能為力的時候再出麵，勉為其難地續約。既能壓低價錢，還能賣對方個好，何樂而不為。
可出乎這孫家兄弟的意料，他們兄弟蒙騙同行的話，被章副校長當了真，甚至因為他們幾次的推脫訴苦，竟然真的把食堂轉租了。
這下兄弟倆可麻了爪，這可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要是丟了，隻能去幹老本行了。
兄弟倆互相埋怨不已，去找章副校長求情，章副校長才明白是怎麽迴事。章副校長心裏暗恨不已，卻又暗爽，這兄弟倆和他打交道的這兩年，他可是煩透了對方。如今對方還跟他玩這種心眼，辛苦有小淩把食堂承包了，好好讓這兄弟倆吃個癟。
章副校長心裏舒坦，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合約已經簽了，沒有辦法更改了。
兄弟倆沒轍，又找不到淩蔚衛的人，隻能把自己的東西帶走，將地方騰出來。
趁著這機會，淩蔚衛在家搜尋了下食堂的菜譜，覺得大多大同小異，既然要開個不同的，自然要轉變經營方向。
淩蔚衛每天忙活的暈頭轉向，連顏愷寧迴來的日子也忘了個精光。
“衛衛。”顏愷寧帶著顏愷昕和韓縝進了屋，發現淩蔚衛正趴在茶幾上寫著什麽。
“寧哥，看我這記性。”淩蔚衛猛的一拍腦門，說好一周迴來，他真是不記得了，今天不已經是周五了麽。
“顏大哥。”
“顏大哥。”
雙胞胎都站起身和顏愷寧打招唿。
“嗯，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迴老宅。”顏愷寧淡淡開口。這麽多天和老爺子周旋，讓他身心俱疲。死磨硬泡沒縮短一天時間不說，現在迴來了，還要趕緊迴老宅去。
“迴老宅，那個……”淩蔚衛有點不知所措。他是提前接到顏愷寧電話，說他會和顏家老爺子一起迴來。可是既然迴老宅，他跟著做什麽去。“我和虎子靈靈在家看家。”
顏愷寧一眼看過來，“爺爺迴來，你不該迴去做飯麽？”
小騙子，怎麽當孫媳婦的。
“就是就是，嫂……衛衛，快動彈，老宅那邊等著呢。”
“那虎子和靈靈……”他過去當廚子沒問題，弟弟妹妹怎麽辦。
“囉嗦，一起去。”
“好耶，去顏大哥家。”
“走走，虎子，靈靈，跟上。”顏愷昕滿臉笑意，將手裏的箱子暫時放到客廳裏，拉著兩人下了樓。
“什麽東西啊？”淩蔚衛看看唄顏愷昕和韓縝放到客廳的箱子，看起來很沉重的樣子，好奇心頓起。
“迴來再看。”顏愷寧帶上門，隨手摸了淩蔚衛頭一把。等淩蔚衛轉頭去看時，手又已經放下。淩蔚衛狐疑地看了下四周，總覺得誰唿嚕了他頭一下似的。
一行人兩輛車一前一後直奔老宅。
曹大廚聽到淩蔚衛要來，眼睛一亮，大手一揮，讓眾人準備好食材。工作人員的微信圈已經爆炸，不少人都琢磨著今天是不是晚飯先不吃了。
老爺子出門小半年，好不容易迴來了，這兒子媳婦孫子們自然都要迴來。
唐凰一早就迴來了，又是布置屋子，又是詢問晚上的菜譜。本想早點讓淩蔚衛過來，誰知道顏愷寧非要自己親自去接，從飛機場直奔自己的私宅。
車子剛轉到車庫外，顏家兄弟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大門處等著，還以為老爺子又在搞什麽，仔細一看原來是曹大廚等一行人。
不用問，這些人出來，肯定是來接淩蔚衛的。
顏愷寧嘴角微微翹起，自己看中的人，果然是十分有魅力，居然能讓這些人趨之如騖。要知道這曹大廚雖然對待他們顏家幾口客客氣氣的，可是在外麵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不是誰的麵子都賣，更不用說出來等著迎接了。
淩蔚衛沒有去主屋，直接和曹大廚等人擁抱了一下，跟著他們去了後廚。
顏愷寧看看淩蔚衛和曹大廚等人擁抱，腳步有點遲疑。
小騙子。居然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還做出了這麽曖昧的舉動，必須收拾！不過……這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麽，比如他的臨時離開冷落的他？
顏家兄弟帶著雙胞胎進了主屋，兩個孩子雖然沒到過這種地方，倒也大大方方的，不見絲毫局促。
老爺子此時正在客廳坐著，唐凰夫妻正陪著老爺子說話，看到兄弟倆進來還帶著兩個孩子，連忙起身招唿。
“顏爺爺好，叔叔好，嬸嬸好。”兩個孩子聽話的很，淩靈一拉小哥的衣服，兩人就一起說話，十分有默契。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爸您看，長得真好。”
“這是衛衛的雙胞胎弟弟妹妹，他去廚房了，我帶他們先過來。”顏愷寧解釋著，坐到了老爺子身邊。
“衛衛的弟弟妹妹啊。”唐凰臉上帶著驚喜，“爸您看看人家這孩子都怎麽長的，又漂亮又乖巧，哪像咱們家這倆混世魔王啊。”
唐凰拉著淩靈坐到身邊，又看看和顏愷昕坐在一起的淩虎，越看越覺得這對孩子長的實在是好。
“那個衛衛，就是你說的做飯好吃的孩子？”顏老爺子突然開口。
“嗯。”顏愷寧點點頭。
“爺爺，衛衛做飯可好吃了，好吃的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顏愷昕雖然天天吃淩蔚衛做飯，可是怎麽吃也吃不夠，一想到那些美味佳肴，這口水就忍不住的在嘴裏泛濫。“媽，您讓曹大廚他們熬鴨湯沒？這些日子衛衛都沒做，可饞死我了。”
“哼，沒出息。”顏老爺子輕哼一聲。他對兩個孫子的話十分不服氣。顏愷寧在海南的這一周，天天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迴來，每每一吃飯，就緊皺眉頭，仿佛那飯比牢飯還難吃。
問他原因，才知道家裏來了個孩子，做飯手藝一流。
哼。一流什麽樣，他老頭子這一輩子吃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菜還多，肯定又是什麽洋快餐，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了說了。”唐凰笑著安撫兒子。“晚上肯定讓你們吃的滿意。”
“真的這麽好？”顏老爺子狐疑地看著兒媳婦。這媳婦說話可是比兩個臭小子靠譜的多，總不會亂講。“仲瑜，你覺得呢？”
“爸。”顏仲瑜苦笑一聲，“我沒吃過。”
“啊？你怎麽沒吃過？”
“爸，公司事忙的很，那時候唐凰又不在公司，我可是忙的連家都迴不去，更別說吃美食了。”顏仲瑜半真半假的抱怨著。
“說到這個，唐凰，你的病怎麽樣了？”老爺子隻知道唐凰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卻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現在好多了，跟您說，這衛衛還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這話怎麽講，難道這孩子還會治病？”
“老爺子，開飯了。”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走過來道。
“這麽快？”顏老爺子一愣，顏愷寧不是才帶著這孩子過來麽，怎麽就熟飯了。轉念又一想，這可能是曹大廚等人先做的，也就沒說什麽起身上桌。
眾人坐下，很快負責端菜的小姑娘就把一份份菜肴放到了他們麵前。頓時一股鮮香甜美的滋味充斥在餐廳裏。
66.
先上的是一份開胃的前菜，顏愷寧等人下車後吩咐了工作人員將車裏的箱子搬到廚房，讓曹大廚他們看著使用。那一箱箱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剛剛從海南一起運過來的新鮮水果和海鮮。
海南的水果很多，而且大多甜美誘人。這次顏愷寧就沒少帶迴來。除了放在私宅的那幾箱水果外，老宅這邊也留了椰子、榴蓮、木瓜、菠蘿、芒果等等具有海南特色的水果。
海鮮就更不用說了。跟著老爺子迴來，那可是乘坐的專機，沒道理不好好利用，海鮮水果可勁的往上裝。
這些新鮮水果一搬到後廚，淩蔚衛的眼睛就瞪大了。他最喜歡吃水果，之前沒錢，頂多趁著什麽水果便宜買一些。撿著處理的蘋果、桔子的嚐個鮮，卻不敢多花錢。
這海南的水果他陪著客戶吃飯的時候吃過，各個甘甜味美，看著就讓他流口水。
想著弟弟妹妹也沒怎麽吃過，幹脆將這些水果也入菜，讓大家都嚐嚐。
新鮮的蝦入水汆熟，剝出白嫩的蝦肉。蟹腿肉一樣剝出，和蝦肉一起，混合上切成丁的菠蘿、哈密瓜、木瓜等攪拌，用椰汁調味醃製。
金黃的蛋撻烤的外焦裏嫩，層層酥皮幾乎一碰就碎，攪拌醃製好的海鮮水果丁盛在其中。咬一口酥香中既有海鮮的鮮味，又有水果的清甜，間或帶著獨特卻不搶味的椰汁，說不出來的美味。
“唔……好吃。”顏老爺子開始並沒有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裏，盤子裏小小的三塊點心，看起來倒是五顏六色很好看，可他對這些類似西式的東西一向不怎麽喜歡。
可他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其他人根本沒有點評的意思，直接拿起來就吃，那享受的表情頓時勾起了顏老爺子的食欲。
本來那味道就夠勾人的了，他這些不肖子孫還做出這種表情，讓他怎麽能忍住！
這一入口，老爺子就知道眾人的表情為什麽會是那樣了，因為他此時的表情也比其他人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和他一樣第一次品嚐淩蔚衛手藝的顏仲瑜，三口兩口吞下了一個蛋撻，舔舔嘴唇又拿起了第二個。
不到兩分鍾，這三個小巧的蛋撻被他吃的幹幹淨淨。此時正踅摸著，能從誰那裏再弄一個過來。
“老周，你也坐下一起吃。”顏老爺子連吃了兩個才顧得上抬頭，連忙招唿老管家。
“老爺子，您不用管我，衛衛那邊給我也留了一份。”老管家笑眯眯地開口。
“管家爺爺，再給我一個吧。”顏愷昕可憐巴巴地看著老管家。他知道淩蔚衛做這個肯定不會隻做這一點的，每次淩蔚衛做飯一群人在外麵等著的場麵早就深入人心，他才不信衛衛這種老實人會不給他們留幾個嚐嚐。
“有倒是有，不過後麵還有很多好菜呢……”老管家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算了，我還是留著肚子吧。”顏愷昕老老實實地坐好。根據淩蔚衛定律，這菜肯定是一個比一個好。
有了大量的海鮮，淩蔚衛和曹大廚自然是大展身手。這些日子淩蔚衛沒少研究菜譜，對很多菜都稍有涉獵，此時邊做邊練，再有曹大廚在一旁指點，更是如魚得水，做菜做到暢快淋漓。
魚片炒蛋、芙蓉膏蟹、上湯龍蝦球、海鮮黃金餅……一道道海鮮美味接踵而來，讓眾人應接不暇。
顏老爺子並不是特別喜歡吃海鮮，他更喜歡吃肉，這一點顏仲瑜和顏愷寧都比較像他，而顏愷昕則隨母親，更喜歡吃海鮮。
雖然不愛吃，但是顏老爺子發現今天的菜肴出奇的和他的口味，竟然讓他一道一道地吃了下去，唯一奇怪的，就是每道菜上來，都是分好的。一人一份，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除了顏老爺子外，其他人對這種分頻方式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十分讚同，尤其是顏愷昕，他被哥哥搶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能分開吃，實在感覺說不出的幸福。
“對了，酒！”顏愷昕突然開口，他們出來的時候，特意從過道搬了一壇新釀的米酒過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已經能喝了，顏愷昕自從在關家喝了米酒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剛才好像搬進來了。”顏愷寧聽弟弟說過，而且顏愷昕還喝米酒喝醉了，讓他大大嘲弄地看了半天。聽說酒已經能喝了，也是有點心動，隻不過前麵的菜肴太過美味，才一時忘了這茬。
在關家喝的米酒是淩父釀製的，而顏愷昕搬過來的這壇則是淩蔚衛釀製的。在之前淩蔚衛從來沒釀過酒，也不知道這酒味道會如何。不過有淩父指點著，應該是差別不大。
酒壇打開後，米色的酒汁就隨著傾倒而泄流而出。
略微有些甜膩的酒香慢慢揮灑出來，聞著不像是酒，倒像是飲料。
“米酒，我喝過。”顏老爺子並不喜歡這種酒，度數太低，遠不如那些高度的白酒喝著清冽。他更喜歡茅台酒，當年巔峰時期，一頓喝一瓶都不會醉。隻不過雖然年紀增大，兒子媳婦都限製他喝酒，如今也隻是逢年過節才能小酌一杯。
顏愷昕給每人倒了一杯，酒普一入口，那股甘甜順滑猶如蜜汁一般的口感就征服了眾人，尤其是唐凰，她從來不知道酒會這麽好喝。以往不是沒喝過米酒，和白酒的味道也差不多，就是度數低些，味道淡些，哪裏和這酒一般甜蜜醇厚。
“媽您喝慢點，這酒後勁大。”顏愷昕是吃過虧的，趕緊自己老娘一口幹了一杯連忙提醒。
有了這酒配著，這菜肴的滋味似乎更加美好了。
上了幾道海鮮菜後，菜肴的方向開始轉向，變成了淩蔚衛平時的拿手菜。
紅燒肉算是顏家兄弟吃過最多的一道菜了，出場率之高，遠勝其他。
吃的雖然多，但是卻一直沒吃膩，而且還有一種越吃越想吃，怎麽都吃不夠的感覺。
紅燒肉、紅燒小排、焦溜丸子、黑胡椒牛排粒……配上竹炭蒸出來的香噴噴的大米飯，讓眾人大快朵頤。
“這飯蒸的好，老曹手藝越來越好了。”顏老爺子不住的點頭。這米飯顆顆耐嚼，筋道卻不夾生。能把米飯蒸的具有彈牙的口感，除了這米質量好之外，這燜飯放水的比例和離火的時間也非常重要。
而今天這一碗米飯，無疑是將三者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這肯定是衛衛的手藝啊，爺爺。”顏愷昕一邊吞咽著嘴裏飛飯菜，一邊插話，“他的味道我已經很熟悉了。”
顏愷寧慢慢地嚼著，眼睛瞥了弟弟一眼。
“菜的味道，菜的味道。”顏愷昕脖子一縮連忙解釋。天，老哥眼神太恐怖，感覺跟被偷了媳婦一樣。
“咦，怎麽那孩子還在廚房做菜？”顏老爺子此時才想起來兩個孫子說到的那個衛衛，“人家來是客人，怎麽能讓他一直在廚房裏。”
剛才聽兒媳婦簡單說了幾句，顏老爺子才知道這孩子還真算的上是救了唐凰一命，他也沒想到唐凰這些年竟然這麽壓製著本性打開生意。難怪他這次迴來後，發現唐凰有了很大變化，以往的溫婉依然在，但是多了一絲爽朗。
“爺爺，我去叫他吃飯。”
“嗯。”顏老爺子點點頭。再喜歡這些菜，也不能讓客人一直做飯，他們在這邊吃喝，這成何體統。
廚房裏曹大廚和淩蔚衛正忙活著。
老爺子愛吃肉，是曹大廚告訴淩蔚衛的，雖然如此，淩蔚衛還是做了幾道下飯的菜肴，免得都是肉大家吃的膩歪。
“衛衛。”
顏愷寧推開門，看著淩蔚衛帶著帽子，穿著廚師服，還真是有模有樣的。那專注的盯著鍋裏菜肴的眼神，此時看起來竟然格外的吸引人。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抿起，可見精力的集中。
“寧哥。”聽到顏愷寧的聲音，淩蔚衛百忙之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菜都吃完了麽？我這就加快速度。”淩蔚衛琢磨著如果菜都是幹淨了，是不是還要再加幾道菜。
“不是。”顏愷寧笑著搖搖頭。這小東西以為他們都是飯桶不成，他準備的菜肴分量那麽大，怎麽可能全都吃幹淨了。
除了開始的海鮮類，其他菜肴還是采用了傳統的裝盤方式，也比較有合家團圓的氣氛。
還是曹大廚眼力毒，趁著淩蔚衛手上這道菜出鍋，笑著把人轟了出去。
“都怪我，一時興奮，都忘了你是客人。快去吃飯吧，這幾個菜交給我，你還不放心麽？”
淩蔚衛也忍不住笑了，他這些菜肴還是和曹大廚學的呢，有什麽不放心的。“都是我貪心學菜肴，才耽誤了時間。謝謝師兄了。”
“客氣什麽，你給我的東西更多。快去吧。”曹大廚揮揮手，接手剩餘的幾道菜。
顏愷寧眉毛一挑，很是納悶曹大廚什麽時候成了淩蔚衛的師兄，而且看起來，兩人關係還很不錯。
淩蔚衛脫了廚師服，又換上自己的衣服，雖然還是有些油煙味，倒也不算太重。
跟著顏愷寧進了餐廳，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淩蔚衛身上，讓他忍不住有點緊張。
“爺爺，這就是衛衛。”
“顏爺爺好。”淩家兄弟都是一樣的乖巧。
“快坐，快坐。”顏老爺子臉上全是滿意之色。這孩子長的真好，眉眼很有精神，和現在那些看起來就沒什麽精神的年輕人不一樣，這孩子身上帶著朝氣。
尤其是手藝還這麽棒，簡直是讓他羨慕不已，看看人家爺爺的夫妻，竟然有這麽好的孫子，再看他這倆孫子，就會氣他。
淩蔚衛打扮一新，跟著趙天安一起章副校長的辦公室，而弟弟則暫時交給了顏愷昕照顧。
這趙天安是顏愷昕玩的比較好的同學，不過並沒有達到和蘇和他們幾個那種程度。這趙天安聽蘇和幾個人一說淩蔚衛做飯如何如何好吃，頓時口水流成了瀑布。
淩蔚衛看他饞成這個樣子，就讓他以後免費過來吃，反正顏愷昕和蘇和、陸鼎天、魏栩他們幾個人也要過來蹭飯的，也不差這一個人。
趙天安立馬喜上眉梢，這好東西還能免費吃，哪有不喜歡的。顏愷昕看趙天安那樣子，立馬嗤笑，要求他必須立功才能享受這好事，比如減緩費用。
趙天安立馬拍胸保證，這才匆匆跑到自己舅舅哪裏去討福利。
淩蔚衛幹幹淨淨的樣子第一時間得到了章副校長的好感。之前那幾家承包商，一個個暴發戶似的，滿身就透著銅臭味，最讓章副校長不喜。
反觀淩蔚衛，白白淨淨的，眉眼又十分的耐看，這麽精神的一個小夥子哪裏能沒有好感。再看對方年紀很輕，又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這讓章副校長簡直喜歡淩蔚衛到了極點，當下心裏就決定，一定要拿最優惠的政策讓對方承包下。
和這樣的孩子打交道，自己也能舒心點不是。
原本一年的承包費需要四十三萬，不過因為前麵幾次都倒閉，已經多次降價。這次孫祥海兄弟鬧出來的流言章副校長也和上麵提過，要減免費用，用來招商。最後兩人協議好一年二十六萬，當時簽下合同，下月一號起，小食堂就屬於淩蔚衛的了。
兩人都非常滿意，淩蔚衛言明等開業時候，一定要讓章副校長來嚐嚐他的手藝，章副校長也點頭表示一定要去。
淩蔚衛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簽下合約後整個人抑製不住的興奮。
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正好他可以招兵買馬，至於小食堂也要重新裝修一番。
之前的裝修倒也不錯，不過俗氣了一些，並不適合在學校。淩蔚衛現在手頭有錢，想著幹脆重新設計裝修一番，也能提提人氣。
其實小食堂的利潤還是不錯的，之前一年三十萬的承包費，每個月大概兩萬五的費用。而這餐廳人氣再差，也架不住學生多，一天再差也得一千的營業額，多的時候甚至兩千不止，足足有賺。
之所以鬧出風水不好的事，也是原先的承包商想著再壓低承包費。
知道章副校長是個文人，不懂這些商業經，想著再拖拖，等到章副校長無能為力的時候再出麵，勉為其難地續約。既能壓低價錢，還能賣對方個好，何樂而不為。
可出乎這孫家兄弟的意料，他們兄弟蒙騙同行的話，被章副校長當了真，甚至因為他們幾次的推脫訴苦，竟然真的把食堂轉租了。
這下兄弟倆可麻了爪，這可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要是丟了，隻能去幹老本行了。
兄弟倆互相埋怨不已，去找章副校長求情，章副校長才明白是怎麽迴事。章副校長心裏暗恨不已，卻又暗爽，這兄弟倆和他打交道的這兩年，他可是煩透了對方。如今對方還跟他玩這種心眼，辛苦有小淩把食堂承包了，好好讓這兄弟倆吃個癟。
章副校長心裏舒坦，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合約已經簽了，沒有辦法更改了。
兄弟倆沒轍，又找不到淩蔚衛的人，隻能把自己的東西帶走，將地方騰出來。
趁著這機會，淩蔚衛在家搜尋了下食堂的菜譜，覺得大多大同小異，既然要開個不同的，自然要轉變經營方向。
淩蔚衛每天忙活的暈頭轉向，連顏愷寧迴來的日子也忘了個精光。
“衛衛。”顏愷寧帶著顏愷昕和韓縝進了屋，發現淩蔚衛正趴在茶幾上寫著什麽。
“寧哥，看我這記性。”淩蔚衛猛的一拍腦門，說好一周迴來，他真是不記得了，今天不已經是周五了麽。
“顏大哥。”
“顏大哥。”
雙胞胎都站起身和顏愷寧打招唿。
“嗯，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迴老宅。”顏愷寧淡淡開口。這麽多天和老爺子周旋，讓他身心俱疲。死磨硬泡沒縮短一天時間不說，現在迴來了，還要趕緊迴老宅去。
“迴老宅，那個……”淩蔚衛有點不知所措。他是提前接到顏愷寧電話，說他會和顏家老爺子一起迴來。可是既然迴老宅，他跟著做什麽去。“我和虎子靈靈在家看家。”
顏愷寧一眼看過來，“爺爺迴來，你不該迴去做飯麽？”
小騙子，怎麽當孫媳婦的。
“就是就是，嫂……衛衛，快動彈，老宅那邊等著呢。”
“那虎子和靈靈……”他過去當廚子沒問題，弟弟妹妹怎麽辦。
“囉嗦，一起去。”
“好耶，去顏大哥家。”
“走走，虎子，靈靈，跟上。”顏愷昕滿臉笑意，將手裏的箱子暫時放到客廳裏，拉著兩人下了樓。
“什麽東西啊？”淩蔚衛看看唄顏愷昕和韓縝放到客廳的箱子，看起來很沉重的樣子，好奇心頓起。
“迴來再看。”顏愷寧帶上門，隨手摸了淩蔚衛頭一把。等淩蔚衛轉頭去看時，手又已經放下。淩蔚衛狐疑地看了下四周，總覺得誰唿嚕了他頭一下似的。
一行人兩輛車一前一後直奔老宅。
曹大廚聽到淩蔚衛要來，眼睛一亮，大手一揮，讓眾人準備好食材。工作人員的微信圈已經爆炸，不少人都琢磨著今天是不是晚飯先不吃了。
老爺子出門小半年，好不容易迴來了，這兒子媳婦孫子們自然都要迴來。
唐凰一早就迴來了，又是布置屋子，又是詢問晚上的菜譜。本想早點讓淩蔚衛過來，誰知道顏愷寧非要自己親自去接，從飛機場直奔自己的私宅。
車子剛轉到車庫外，顏家兄弟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大門處等著，還以為老爺子又在搞什麽，仔細一看原來是曹大廚等一行人。
不用問，這些人出來，肯定是來接淩蔚衛的。
顏愷寧嘴角微微翹起，自己看中的人，果然是十分有魅力，居然能讓這些人趨之如騖。要知道這曹大廚雖然對待他們顏家幾口客客氣氣的，可是在外麵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不是誰的麵子都賣，更不用說出來等著迎接了。
淩蔚衛沒有去主屋，直接和曹大廚等人擁抱了一下，跟著他們去了後廚。
顏愷寧看看淩蔚衛和曹大廚等人擁抱，腳步有點遲疑。
小騙子。居然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還做出了這麽曖昧的舉動，必須收拾！不過……這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麽，比如他的臨時離開冷落的他？
顏家兄弟帶著雙胞胎進了主屋，兩個孩子雖然沒到過這種地方，倒也大大方方的，不見絲毫局促。
老爺子此時正在客廳坐著，唐凰夫妻正陪著老爺子說話，看到兄弟倆進來還帶著兩個孩子，連忙起身招唿。
“顏爺爺好，叔叔好，嬸嬸好。”兩個孩子聽話的很，淩靈一拉小哥的衣服，兩人就一起說話，十分有默契。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爸您看，長得真好。”
“這是衛衛的雙胞胎弟弟妹妹，他去廚房了，我帶他們先過來。”顏愷寧解釋著，坐到了老爺子身邊。
“衛衛的弟弟妹妹啊。”唐凰臉上帶著驚喜，“爸您看看人家這孩子都怎麽長的，又漂亮又乖巧，哪像咱們家這倆混世魔王啊。”
唐凰拉著淩靈坐到身邊，又看看和顏愷昕坐在一起的淩虎，越看越覺得這對孩子長的實在是好。
“那個衛衛，就是你說的做飯好吃的孩子？”顏老爺子突然開口。
“嗯。”顏愷寧點點頭。
“爺爺，衛衛做飯可好吃了，好吃的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顏愷昕雖然天天吃淩蔚衛做飯，可是怎麽吃也吃不夠，一想到那些美味佳肴，這口水就忍不住的在嘴裏泛濫。“媽，您讓曹大廚他們熬鴨湯沒？這些日子衛衛都沒做，可饞死我了。”
“哼，沒出息。”顏老爺子輕哼一聲。他對兩個孫子的話十分不服氣。顏愷寧在海南的這一周，天天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迴來，每每一吃飯，就緊皺眉頭，仿佛那飯比牢飯還難吃。
問他原因，才知道家裏來了個孩子，做飯手藝一流。
哼。一流什麽樣，他老頭子這一輩子吃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菜還多，肯定又是什麽洋快餐，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了說了。”唐凰笑著安撫兒子。“晚上肯定讓你們吃的滿意。”
“真的這麽好？”顏老爺子狐疑地看著兒媳婦。這媳婦說話可是比兩個臭小子靠譜的多，總不會亂講。“仲瑜，你覺得呢？”
“爸。”顏仲瑜苦笑一聲，“我沒吃過。”
“啊？你怎麽沒吃過？”
“爸，公司事忙的很，那時候唐凰又不在公司，我可是忙的連家都迴不去，更別說吃美食了。”顏仲瑜半真半假的抱怨著。
“說到這個，唐凰，你的病怎麽樣了？”老爺子隻知道唐凰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卻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現在好多了，跟您說，這衛衛還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這話怎麽講，難道這孩子還會治病？”
“老爺子，開飯了。”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走過來道。
“這麽快？”顏老爺子一愣，顏愷寧不是才帶著這孩子過來麽，怎麽就熟飯了。轉念又一想，這可能是曹大廚等人先做的，也就沒說什麽起身上桌。
眾人坐下，很快負責端菜的小姑娘就把一份份菜肴放到了他們麵前。頓時一股鮮香甜美的滋味充斥在餐廳裏。
66.
先上的是一份開胃的前菜，顏愷寧等人下車後吩咐了工作人員將車裏的箱子搬到廚房，讓曹大廚他們看著使用。那一箱箱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剛剛從海南一起運過來的新鮮水果和海鮮。
海南的水果很多，而且大多甜美誘人。這次顏愷寧就沒少帶迴來。除了放在私宅的那幾箱水果外，老宅這邊也留了椰子、榴蓮、木瓜、菠蘿、芒果等等具有海南特色的水果。
海鮮就更不用說了。跟著老爺子迴來，那可是乘坐的專機，沒道理不好好利用，海鮮水果可勁的往上裝。
這些新鮮水果一搬到後廚，淩蔚衛的眼睛就瞪大了。他最喜歡吃水果，之前沒錢，頂多趁著什麽水果便宜買一些。撿著處理的蘋果、桔子的嚐個鮮，卻不敢多花錢。
這海南的水果他陪著客戶吃飯的時候吃過，各個甘甜味美，看著就讓他流口水。
想著弟弟妹妹也沒怎麽吃過，幹脆將這些水果也入菜，讓大家都嚐嚐。
新鮮的蝦入水汆熟，剝出白嫩的蝦肉。蟹腿肉一樣剝出，和蝦肉一起，混合上切成丁的菠蘿、哈密瓜、木瓜等攪拌，用椰汁調味醃製。
金黃的蛋撻烤的外焦裏嫩，層層酥皮幾乎一碰就碎，攪拌醃製好的海鮮水果丁盛在其中。咬一口酥香中既有海鮮的鮮味，又有水果的清甜，間或帶著獨特卻不搶味的椰汁，說不出來的美味。
“唔……好吃。”顏老爺子開始並沒有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裏，盤子裏小小的三塊點心，看起來倒是五顏六色很好看，可他對這些類似西式的東西一向不怎麽喜歡。
可他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其他人根本沒有點評的意思，直接拿起來就吃，那享受的表情頓時勾起了顏老爺子的食欲。
本來那味道就夠勾人的了，他這些不肖子孫還做出這種表情，讓他怎麽能忍住！
這一入口，老爺子就知道眾人的表情為什麽會是那樣了，因為他此時的表情也比其他人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和他一樣第一次品嚐淩蔚衛手藝的顏仲瑜，三口兩口吞下了一個蛋撻，舔舔嘴唇又拿起了第二個。
不到兩分鍾，這三個小巧的蛋撻被他吃的幹幹淨淨。此時正踅摸著，能從誰那裏再弄一個過來。
“老周，你也坐下一起吃。”顏老爺子連吃了兩個才顧得上抬頭，連忙招唿老管家。
“老爺子，您不用管我，衛衛那邊給我也留了一份。”老管家笑眯眯地開口。
“管家爺爺，再給我一個吧。”顏愷昕可憐巴巴地看著老管家。他知道淩蔚衛做這個肯定不會隻做這一點的，每次淩蔚衛做飯一群人在外麵等著的場麵早就深入人心，他才不信衛衛這種老實人會不給他們留幾個嚐嚐。
“有倒是有，不過後麵還有很多好菜呢……”老管家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算了，我還是留著肚子吧。”顏愷昕老老實實地坐好。根據淩蔚衛定律，這菜肯定是一個比一個好。
有了大量的海鮮，淩蔚衛和曹大廚自然是大展身手。這些日子淩蔚衛沒少研究菜譜，對很多菜都稍有涉獵，此時邊做邊練，再有曹大廚在一旁指點，更是如魚得水，做菜做到暢快淋漓。
魚片炒蛋、芙蓉膏蟹、上湯龍蝦球、海鮮黃金餅……一道道海鮮美味接踵而來，讓眾人應接不暇。
顏老爺子並不是特別喜歡吃海鮮，他更喜歡吃肉，這一點顏仲瑜和顏愷寧都比較像他，而顏愷昕則隨母親，更喜歡吃海鮮。
雖然不愛吃，但是顏老爺子發現今天的菜肴出奇的和他的口味，竟然讓他一道一道地吃了下去，唯一奇怪的，就是每道菜上來，都是分好的。一人一份，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除了顏老爺子外，其他人對這種分頻方式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十分讚同，尤其是顏愷昕，他被哥哥搶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能分開吃，實在感覺說不出的幸福。
“對了，酒！”顏愷昕突然開口，他們出來的時候，特意從過道搬了一壇新釀的米酒過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已經能喝了，顏愷昕自從在關家喝了米酒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剛才好像搬進來了。”顏愷寧聽弟弟說過，而且顏愷昕還喝米酒喝醉了，讓他大大嘲弄地看了半天。聽說酒已經能喝了，也是有點心動，隻不過前麵的菜肴太過美味，才一時忘了這茬。
在關家喝的米酒是淩父釀製的，而顏愷昕搬過來的這壇則是淩蔚衛釀製的。在之前淩蔚衛從來沒釀過酒，也不知道這酒味道會如何。不過有淩父指點著，應該是差別不大。
酒壇打開後，米色的酒汁就隨著傾倒而泄流而出。
略微有些甜膩的酒香慢慢揮灑出來，聞著不像是酒，倒像是飲料。
“米酒，我喝過。”顏老爺子並不喜歡這種酒，度數太低，遠不如那些高度的白酒喝著清冽。他更喜歡茅台酒，當年巔峰時期，一頓喝一瓶都不會醉。隻不過雖然年紀增大，兒子媳婦都限製他喝酒，如今也隻是逢年過節才能小酌一杯。
顏愷昕給每人倒了一杯，酒普一入口，那股甘甜順滑猶如蜜汁一般的口感就征服了眾人，尤其是唐凰，她從來不知道酒會這麽好喝。以往不是沒喝過米酒，和白酒的味道也差不多，就是度數低些，味道淡些，哪裏和這酒一般甜蜜醇厚。
“媽您喝慢點，這酒後勁大。”顏愷昕是吃過虧的，趕緊自己老娘一口幹了一杯連忙提醒。
有了這酒配著，這菜肴的滋味似乎更加美好了。
上了幾道海鮮菜後，菜肴的方向開始轉向，變成了淩蔚衛平時的拿手菜。
紅燒肉算是顏家兄弟吃過最多的一道菜了，出場率之高，遠勝其他。
吃的雖然多，但是卻一直沒吃膩，而且還有一種越吃越想吃，怎麽都吃不夠的感覺。
紅燒肉、紅燒小排、焦溜丸子、黑胡椒牛排粒……配上竹炭蒸出來的香噴噴的大米飯，讓眾人大快朵頤。
“這飯蒸的好，老曹手藝越來越好了。”顏老爺子不住的點頭。這米飯顆顆耐嚼，筋道卻不夾生。能把米飯蒸的具有彈牙的口感，除了這米質量好之外，這燜飯放水的比例和離火的時間也非常重要。
而今天這一碗米飯，無疑是將三者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這肯定是衛衛的手藝啊，爺爺。”顏愷昕一邊吞咽著嘴裏飛飯菜，一邊插話，“他的味道我已經很熟悉了。”
顏愷寧慢慢地嚼著，眼睛瞥了弟弟一眼。
“菜的味道，菜的味道。”顏愷昕脖子一縮連忙解釋。天，老哥眼神太恐怖，感覺跟被偷了媳婦一樣。
“咦，怎麽那孩子還在廚房做菜？”顏老爺子此時才想起來兩個孫子說到的那個衛衛，“人家來是客人，怎麽能讓他一直在廚房裏。”
剛才聽兒媳婦簡單說了幾句，顏老爺子才知道這孩子還真算的上是救了唐凰一命，他也沒想到唐凰這些年竟然這麽壓製著本性打開生意。難怪他這次迴來後，發現唐凰有了很大變化，以往的溫婉依然在，但是多了一絲爽朗。
“爺爺，我去叫他吃飯。”
“嗯。”顏老爺子點點頭。再喜歡這些菜，也不能讓客人一直做飯，他們在這邊吃喝，這成何體統。
廚房裏曹大廚和淩蔚衛正忙活著。
老爺子愛吃肉，是曹大廚告訴淩蔚衛的，雖然如此，淩蔚衛還是做了幾道下飯的菜肴，免得都是肉大家吃的膩歪。
“衛衛。”
顏愷寧推開門，看著淩蔚衛帶著帽子，穿著廚師服，還真是有模有樣的。那專注的盯著鍋裏菜肴的眼神，此時看起來竟然格外的吸引人。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抿起，可見精力的集中。
“寧哥。”聽到顏愷寧的聲音，淩蔚衛百忙之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菜都吃完了麽？我這就加快速度。”淩蔚衛琢磨著如果菜都是幹淨了，是不是還要再加幾道菜。
“不是。”顏愷寧笑著搖搖頭。這小東西以為他們都是飯桶不成，他準備的菜肴分量那麽大，怎麽可能全都吃幹淨了。
除了開始的海鮮類，其他菜肴還是采用了傳統的裝盤方式，也比較有合家團圓的氣氛。
還是曹大廚眼力毒，趁著淩蔚衛手上這道菜出鍋，笑著把人轟了出去。
“都怪我，一時興奮，都忘了你是客人。快去吃飯吧，這幾個菜交給我，你還不放心麽？”
淩蔚衛也忍不住笑了，他這些菜肴還是和曹大廚學的呢，有什麽不放心的。“都是我貪心學菜肴，才耽誤了時間。謝謝師兄了。”
“客氣什麽，你給我的東西更多。快去吧。”曹大廚揮揮手，接手剩餘的幾道菜。
顏愷寧眉毛一挑，很是納悶曹大廚什麽時候成了淩蔚衛的師兄，而且看起來，兩人關係還很不錯。
淩蔚衛脫了廚師服，又換上自己的衣服，雖然還是有些油煙味，倒也不算太重。
跟著顏愷寧進了餐廳，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淩蔚衛身上，讓他忍不住有點緊張。
“爺爺，這就是衛衛。”
“顏爺爺好。”淩家兄弟都是一樣的乖巧。
“快坐，快坐。”顏老爺子臉上全是滿意之色。這孩子長的真好，眉眼很有精神，和現在那些看起來就沒什麽精神的年輕人不一樣，這孩子身上帶著朝氣。
尤其是手藝還這麽棒，簡直是讓他羨慕不已，看看人家爺爺的夫妻，竟然有這麽好的孫子，再看他這倆孫子，就會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