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奶奶,是小北的太姥姥,老人家正在生病,來看她是理所應當的,怎麽能說得上麻煩呢?”莫湛擎道。


    傅清歡聽到這話,抿了抿唇角。


    莫小北墊著腳尖,揚起手裏的飯煲,說:“我給小念弟弟帶來了早餐呢。”


    傅清歡把手裏的飯盒,藏到了身後,誇讚道,“小北真是好哥哥。”


    莫小北露出了小虎牙,笑的很開心。


    恰好電梯到了,莫湛擎提醒道,“進去吧。”


    “嗯。”


    傅清歡點頭,上前一步,推著莫湛擎的輪椅,進了電梯裏。


    莫小北也像隻小尾巴,跟在了他們身後。


    ……


    先迴到了念城的病房,傅清歡把自己買來的早餐,隨手放在了桌子上。而莫小北,看到傅念城的那一刻,立刻獻寶似的,把飯盒打開了,遞到他跟前說:“小念,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吃的!”


    傅念城抬眸看了傅清歡一眼:媽媽不是說,去給他買吃的嗎?怎麽變成了小北,給他帶吃的?


    傅清歡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念城不用問了。


    這些都是小北的心意呢。


    不吃他的,吃外麵買來的那些,隻怕要傷了小家夥的自尊心。


    傅念城懂事的低頭,看著飯盒說,“哇,好多好吃的!”


    “你趕緊吃吧,現在還熱呢,我抱在懷裏,守了一路呢。”莫小北殷切的叮囑他吃東西。


    傅念城說,“媽媽,你也沒吃早餐,跟我一起吃吧。”


    “對呀,清歡姐姐,你也一起吃,我帶的也有你的份兒。”莫小北熱情的招唿她。


    傅清歡走上前,陪著念城一起吃飯。


    莫湛擎看著他們三人,友好相處的模式,翹起唇角,露出清淺的笑容。


    不為了自己,為了小北,他也要娶清歡為妻子。


    因為,見過那麽多的女人,隻有清歡一個人,不是為了他的錢和地位,才對小北好。


    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因為繼妻,而受到委屈。


    思及早上在電視裏,看到陸連城親自將陸夫人,送進監獄裏的新聞,莫湛擎嘴角的笑容,稍微淡了一些。


    隻怕,此刻清歡的心裏正在搖擺不定吧?


    這陸連城果然難纏,能拿捏住清歡內心深處的軟肋,一點點的攻占她的心。


    自己必須在清歡,跟陸連城重修舊好之前,和清歡結婚。


    斬斷陸連城挖牆腳的可能。


    ……


    吃過早餐,傅清歡給傅念城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等他做完常規的檢查,又替兒子換上了平時穿的衣服。然後,帶著莫湛擎和莫小北,一起去看奶奶。


    走到醫院的病房裏,護士‘噓’了聲,示意他們別吵到傅老夫人。


    傅清歡捂住了兒子和小北的嘴巴,問:“我奶奶剛睡下嗎?”


    “對。她現在睡眠質量很不好,總是容易驚醒,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們就別打擾她了。”


    傅老夫人看似睡的時間長,但大多時候,都不怎麽安穩。


    護士擔心她,睡的不好,對身體影響更壞,所以才叮囑他們小聲點。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


    護士走出了病房。


    傅清歡帶著兩個孩子,坐在了沙發上,叮囑他們別太大聲說話。


    傅念城和莫小北,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莫湛擎也在一旁,守著傅老夫人。


    傅清歡問,“我奶奶前幾天,都是這樣嗎?”


    “嗯,奶奶時長會陷入夢魘,拉著我的手哭,說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莫湛擎道,“我看的出來,奶奶是真的很疼你這個孫女。”


    傅清歡眼眶泛了紅。


    奶奶怎麽可能不疼她呢?


    當初白素嫁進了陸家,口口聲聲要把她趕出去,好給傅馨雅騰地方練鋼琴。當時的自己才十幾歲,母親又得了重病,被趕出傅家,隻能流落街頭了。


    可偏偏父親被白素灌了迷魂藥,根本不覺得,自己把身無分文、年幼的女兒,驅逐出傅家,有什麽錯。同意了白素的話,將她真的哄了出去。


    她流落街頭,整整兩天的時間,若不是有位小哥哥幫忙,隻怕真的死了。


    兩天後,奶奶找到了邋裏邋遢的她,牽著她的手,哭了一路,帶她迴了傅家。


    白素嚷嚷著,要把她再趕走,關鍵時刻,是奶奶給父親下跪,求著他留她在傅家,這才讓父親勉強答應她留在傅家,而她得以有個容身之所。


    後來,她才知道,父親根本不想去找她,所以沒派出家裏其他的人,去找她的蹤影。


    警察局那邊,也被白素打了招唿,沒派出警員。


    是奶奶不分晝夜的翻遍了大半個a市的大街小巷,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她。


    奶奶搬迴鄉下後,靠著種菜和養家禽,積攢的錢,不舍得自己吃穿,每次攢到一百塊,就給她寄過來……


    傅清歡望著躺在床上虛弱的奶奶,想著以往的種種,心裏難受到了極點。


    莫湛擎目光鎖定在清歡的臉龐上,多了絲絲的琢磨。


    清歡對傅老夫人越是看重,那麽傅老夫人開口,提出的事情,她越發沒辦法拒絕。


    等會兒,老夫人醒來,他會再提結婚的事情。


    這次,清歡會答應吧……


    等了沒多會兒,傅老夫人擰著眉頭,哼哼了兩聲,說:“清歡……清歡……”


    傅清歡趕緊吧孩子放下來,衝到病床前,握住了奶奶的手,說:“奶奶,我在呢。不怕,清歡陪在你身邊呢。”


    傅老夫人聽到孫女的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上她紅彤彤的雙眸,笑著說:“傻孩子,哭什麽,奶奶沒事。”


    她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勾的傅清歡隱忍的淚水,刷的湧了出來。


    “奶奶……”


    傅清歡真的舍不得奶奶。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把自己的壽命,給奶奶二十年。


    傅老夫人,擦拭著傅清歡眼角的淚水,說:“不哭,清歡,我剛才夢到你爺爺了,他問我,我們家小清歡怎樣了呢。我說我們家清歡長大了,還有了寶寶,過得可幸福了。你爺爺笑了,他的模樣啊,跟我記憶中,一模一樣……我想,是你爺爺知道,我的時候要到了,想帶我走了……清歡,我有你爺爺陪著,路上也不怕孤單了……你個傻丫頭,可別再為奶奶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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