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係統從沒有過類似的提醒,衛淇自然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身上賦予的“煉藥天賦”和“弦外之音”兩個附加技能之間竟然還可以產生一種疊加效果,這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意外之喜。


    一路過來,隻要他願意就可以很自然地聆聽到周圍蓊鬱的魔植之間傳輸的細微波動和各種情緒。衛淇漂亮清澈的紫眸似小狐狸般微眯了眯,一瞬間似想到了什麽,紫水晶般的瞳孔中驀地有一道明亮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閃而逝。


    雖然隻是到後山的外圍區內進行簡單的曆練,但南宮玨所帶領的小隊畢竟實力也算得上乘,自然不會僅滿足於呆在一般水平的隊伍平常保守選擇的最外層地域。後山內圍區中的魔獸並不是他們現在這樣的實力所能夠窺探和對抗的,然而至少在靠近內圍的區域範圍內還有他們可以一展身手之地。


    一行人沿著鬱鬱蔥蔥的山道走了很久,四圍古木參天,或遒勁挺拔,或虯枝盤繞,蓊鬱繁茂得似能遮天翳日。而越靠近內圍區,空氣愈發清新,其間遊離的魔法元素也愈發濃厚。


    隻是衛淇卻留意到,似乎隨著他們的不斷行走前進間,周圍高大的古木雖然依舊緊緊環繞卻在數量上反而少了起來,反倒是各種不同的罕見魔植突地增多了起來,而且等級越高,倒的確是修煉魔力等級的好去處。


    更讓衛淇奇怪的是,一路上他們竟然沒有碰到任何一隻魔獸,哪怕外圍區內高等魔獸不常見,但若是說連低等魔獸也沒見到一隻,就算是再沒有一般常識,衛淇也知道這樣的現象絕對是不正常了。


    而發現這一不正常現象的自然也不止衛淇一人,事實上幾乎除了衛淇之外,其餘時常性來後山參加曆練的眾人都發現了。


    落後一步穿著一身與南宮玨同一係魔法師長袍的身形有些單薄的青年仔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情形,抓了抓腦袋奇怪地小聲嘟囔道,“怎麽都沒有一隻魔獸?”


    方經過他身邊身材十分高大的劍士雙手習慣性地把劍抱在胸前,他粗獷的臉上因為上次意外的海難不幸留下了一道顯眼的傷疤,也許是因為上一次患難時被身邊的單薄青年救了一命,他前行的步伐微頓,粗著聲音特意小聲地湊過來猜測道,“也許是有人清過場了。”


    “也不像啊?”身形單薄的魔法師青年又細心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暗自搖頭否定道,“如果是有人清場,現場肯定不會這麽平靜,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們不會這麽倒黴吧?”高大的劍士緊了緊自己身前的重劍,很不想接口下麵的可能性。


    聽著後麵窸窸窣窣的竊談聲,南宮玨微微頓了頓了步子而後又繼續向前不緊不慢地邁步走去。作為隊長他自然比誰都先一步發現了周圍不正常的狀況,但在腦海裏細心排查了一番可能性,卻並不覺得是因為前麵有高等級的魔獸壓製的緣故才導致這邊這麽平靜。雖然此刻隊伍中的人心有些浮躁,但他一時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隻是空氣中流轉的波動和作為風係魔法師的直覺都清晰地告訴他是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不會是什麽未知的災難。


    隊伍依舊緩慢地行進著,也許是因為魔獸強悍的體質,衛淇並沒有覺得走了這麽久身體有任何的不適,而看周圍的人,哪怕是西陵筠也因為經常性的身體淬煉,依舊保持著平常的唿吸頻率。


    因為有西陵筠一直在一旁“脈脈含情”地盯著,雙手摟著小白虎的衛淇在身上莫名起了一層小雞皮粒子的同時,步子則是不著痕跡地更靠近了一些原本就在身邊的南宮玨。


    他方才通過技能疊加細細地感應著魔植間無聲的氣息交流,而其中竟然讓他幸運地發現了一個能刷好感度的絕妙契機。他微翹的唇角緩緩地勾了起來,水晶般的紫眸微彎,他驚喜地發現在離此地不遠處的某處地方竟然掩藏著一個萬分隱蔽的禁製法陣,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般絕佳的獨處機會,他怎麽可能會錯過?!


    然而若是他們一大幫人都群聚在一起,卻想必會給他的任務完成帶來許多未知的妨礙。


    衛淇微蹙了蹙纖長漂亮的柳眉,櫻花般柔軟的唇瓣細微地蠕動起合著,似乎正在無聲地吟唱著某些古老神秘的咒語。


    “隊長小心!”眼尖地看到似乎從很遠的地方突然延伸過來了一株長長的綠色藤蔓,位於南宮玨身後不遠處的隊員驚恐地高唿道。


    卻已是來不及了,刹那間南宮玨隻感受到自己的腰腹一緊,似乎一瞬間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捆縛了起來,驀地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提著臨空而起,下一秒就要拖著他的身體往原來的地方快速地縮迴去。


    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衛淇腦海中的神識有一瞬間的怔愣,然而還不等他整個人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就鬆開了原本摟著小白虎的雙手。小白虎柔軟的身體在濕軟的土地上打了個滾,雪白的絨毛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不少的草屑。


    得益於方才步子不斷接近南宮玨的緣故,盡管反應慢了一個唿吸,衛淇還是很簡單地一下抓住了南宮玨靠近自己一邊的右手。而在下一秒綠色的藤蔓則迅速地順著兩人相握的雙手纏繞著延伸過來,一同捆縛住了衛淇纖細的腰肢,把兩人的身體緊緊地捆作一股,機警地一瞬間就沿原路飛速地縮了迴去。


    這一切幾乎完全是在幾個唿吸間完成,餘下的眾人完全反應不及,然而哪怕反應過來卻也是已經來不及了。盡管西陵筠離衛淇也很近,卻因為莫名被腳邊的細小植株一絆,一個遲疑間,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衛淇的幽紫色的衣袍角在自己的手心裏快速地滑過卻最後抓之不及。


    他們經常到後山外圍區內曆練,但從來都不知道哪怕這裏居然也是如此地驚險,眼前從來不曾見到過的綠色藤蔓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因為是在學院附近的地方,他們中並沒有一人帶著學院的救援信號。幾人眼神交匯間,小隊裏常年積累的共識和默契,他們中間並沒有開*流卻一下子分作兩股,其中兩人沿著山道一路下山去匯報學院,而其餘的人則跟著綠色藤蔓的方向追了過去。


    西陵筠自然是沒有與他們多說什麽,早在衛淇也被抓走的瞬間就抽出附在腰間的長鞭跺腳隨著小白虎飛速跟了上去。


    然而也不知是否錯覺,一路上周圍原本安安分分枯呆著的魔植植株都像是有了心照不宣的神識命令一般,總是時不時出其不意地阻撓著他們追去的步伐。


    耳畔唿嘯的風聲似一把尖銳的刀刃般無情地刮刺著衛淇嬌嫩的肌膚,腰間糾纏著藤蔓嚴嚴實實的禁錮力道,一種並不熟悉的溫熱氣息細細密密地圍繞著自己的周身,他能夠清晰地聽到咫尺之間屬於另一個人沉穩地跳動著的心髒。


    咚、咚、咚……


    衛淇白淨無暇的臉頰上仿佛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不知是因為被風刮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默默地輕咬了咬如花瓣般溫軟的下唇,似有些不情不願般小小地依偎進了眼前的南宮玨溫暖寬闊的胸膛裏。


    “哼!本、本少爺被刮得臉疼。”


    也許是風聲破碎了衛淇清越如泉的嗓音,聽在南宮玨耳中莫名覺得他輕盈的語調中含著隱隱約約淡淡的撒嬌聲。他微微垂眸,湖綠色的瞳孔中映著少年毛茸茸的小腦袋,他魅紫色的發絲隨風肆意地飄舞著,縈繞著似有若無微甜的茉莉清香。


    南宮玨一怔,突然想到衛淇方才在自己患難時毫不猶豫的伸手,此刻他厚實的大掌中依舊沒有放開的無骨溫軟,仿佛一根柔軟的羽毛不停地撓著自己掩埋在深層的內心。


    他覺得自己一向鐵鑄般堅硬的心如春水般柔軟了下來,看著眼前高傲的少年此刻難得一見的脆弱,從他微微蒼白的麵色上看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南宮玨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身體,細微地掙了掙兩人間緊縛著的藤蔓,用自己堅實的身體緊緊地環住了懷中分外嬌小的少年。


    “放心,有我在!”溫潤的氣息滑過衛淇的耳畔,慢慢消逝在空中。


    “叮!親愛的宿主,南巽國王子南宮玨對您的好感度+5。”


    “叮!親愛的宿主,南巽國王子南宮玨對您的好感度+10,請宿主再接再厲。”


    “嗯。”衛淇像順毛的貓咪般下意識輕蹭了蹭南宮玨的胸口,細小的嗓音像是從微微抽動的鼻子裏唿出來的。


    尼瑪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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