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更有同屆見習的小年輕憤慨不已,上微博爆料。


    果不其然,一沾上冷子川的名字,消息瞬間大火。


    被扣上小三名號的洛可可更是成了眾人唾罵的對象。


    累死累活的洛可可哪裏知道網上的風波,她隻覺得科室裏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但這些人本來平時就是衛生眼,她也沒怎麽往心裏去。


    直到科主任找到洛可可,讓她辭職,說是給醫院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洛可可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火了。


    心裏把冷子川罵了八百遍,洛可可看著慈祥的主任,堅定地說道:“我不辭職!”


    她如果辭職了,那於煥豈不是白犧牲了?


    想到於煥,洛可可心裏又是慚愧又是難過。


    人費盡心思保她無事,可她卻罵他是溜須拍馬的走狗。


    因為這份內疚,洛可可才會咬牙忍下所有的委屈。


    她堅持,不單單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於煥。


    “主任,那些都是假的,我跟那冷子川,屁……什麽關係都沒有。”洛可可拍著桌子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被她這一巴掌拍的唬了一跳的主任貼在椅背上:“那個,小洛,你先別急,坐下聽我說,我呢,當然相信你的為人,隻是你也知道,醫院最近惹上的麻煩不少,現在是實在不便再留你了。”似生怕洛可可再扯出多餘的借口,他又說道,“你放心,你辭職以後呢,我會幫你引薦到其他醫院,到時候你好好幹,一樣能出頭。”


    洛可可看著科主任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腳底生寒,她還想說什麽,可卻又覺得說什麽都是徒勞。


    “至於見習期的工資呢,隻要你把辭職報告交上來,這錢立刻就打到你工資卡上。”科主任誘導道,“這人跟什麽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是不是?”桌上電話響起,他看洛可可一眼,“去打報告吧,下班之前記得交上來。”


    拿起話筒,他聲調諂媚地說道:“是是,楚先生盡管放心,我絕不會讓本院蒙羞,她馬上就交辭職報告。”


    心裏一酸,洛可可抬起頭看了眼白熾燈,深吸口氣,忍住湧到眼眶的眼淚,她挺直脊背,走出辦公室。


    才站出來,就有人對著她指手畫腳:“就是她。”


    “切,就長這樣,還不如我呢。”


    瞥一眼對方的大餅臉,洛可可嘴張了張,又緊緊地抿上。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什麽叫人言可畏。


    難怪於煥一直讓她少說話,多做事。


    想到於煥,洛可可心裏一堵。


    走進樓梯間,關上門,她掏出電話,猶豫半晌,還是打給了於煥。


    電話接通的比想象中要快,於煥的聲調平淡疏遠:“哪位?”


    不過是離職,竟然連她的電話都刪了,他得有多討厭她啊。


    好似最後一根稻草壓下,明明到了嘴邊的道歉卻是怎麽都說不出。


    於煥是因為她才辭職的,可她才呆了沒兩天,就要被趕走了。


    她辜負了他。


    掛斷電話,洛可可蹲在牆角,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許哭,不許讓那些人看熱鬧。


    電話屏幕亮起,看著於煥的名字,糾結一陣,她接起貼在耳邊。


    她不說話,於煥似也啞巴了。


    沉默一陣,他說道:“行了,別覺得對不起我,那群人都是那樣,吃人不吐骨頭,要辭職就辭職,你開心就好。”


    膝蓋暈開一圈濕痕,洛可可聲音微哽:“老師……”


    “洛可可,你別太過分啊,我難得安慰人,你敢給我哭鼻子,我就跟你急。”於煥吵道,“而且,多大的事啊,不就是緋聞麽,又不是真的,管他們呢。”


    明明平日裏最看不起她的就是他,可出了事也不用她的解釋,他就無條件相信她。


    洛可可感動極了:“老師,你真好。”


    “少給我發好人卡。”於煥沒好氣地說道,“該幹嘛幹嘛去,要辭職也別忘了本職,不過我估計你是辭不了了。”


    洛可可沒聽明白:“為什麽?”


    “老夫掐指一算,就是辭不了。”於煥篤定地說道,“趕緊忙你的事去,把耳朵堵上,誰都別理。”


    雲裏霧裏地應一聲,洛可可又問道:“你刪我的號碼了麽?”


    於煥哼哼兩聲:“沒,就不許我裝下高冷啊?”


    噗嗤一聲笑出來,洛可可突然就覺得這些都不算事了。


    用手擦著膝蓋上的濕痕,洛可可說道:“可是老師,剛才主任已經讓我打辭職報告了。”


    “管他呢。”於煥滿不在乎地說道,“等著吧,一會那老家夥準沒皮沒臉的給你道歉,你可得把姿態給拿住了,這一次特許你驕縱一次。”說著,他又嘀咕一句,“有錢人的麵子,不用白不用。”


    有錢人?什麽東西?


    洛可可更加迷糊。


    收起電話,她站起身扯了扯白大褂。


    不管於煥怎麽安慰她,洛可可覺得還是有必要打一份辭職報告。


    拉開門,洛可可目不斜視地走向辦公室,還沒走到,就被叫住了。


    “小洛!”科主任笑容可掬地衝著洛可可招手,“來!”


    “我還沒打好報告。”洛可可沮喪地說道。


    “不用了,你準備一下,明天轉去心內科。”科主任走過來,拿著肉乎乎的巴掌拍著她的肩頭,“可要好好做,別讓人小看了我們。”


    洛可可不明所以:“不是讓我辭職麽?”


    “嗨,你這樣的人才,醫院怎麽會放棄你呢?”科主任完全變了一副嘴臉,“這網上真真假假的哪裏能作數,你就別管那些,做好本職就好了。”


    洛可可一臉懵逼。


    這還是剛才那隻笑麵虎麽?


    笑了一陣,科主任又討好地說道:“小洛啊,若是你看到冷先生,可別忘了替我美言兩句啊。”


    “冷?”洛可可用力地銼牙,“冷子川?”


    “不是不是。”科主任連忙否認,“是冷三少啊,他可是親自吩咐,要好好照看你。你看你有這麽大的靠山,怎麽不知道早點說呢?瞧這事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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