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嚴糾倫的第二次誇獎有些敷衍,並沒有第一次誇獎聽起來真心。


    但是這並不妨礙司陸基礎知識的普及:“如果這次還不對,有可能這代數就不是伏羲八卦方位圖的順序,而是後天八卦代數,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小。”


    嚴糾倫看著司陸得意洋洋,愈發覺得他是天選之子。至少雙商在線,人也機靈,還能得到天道庇護。


    正在這時,端不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二樓可以上來了!”


    端不訴和嚴糾倫兩人飛速跑到木質樓梯前,發現之前的結界真的不見了。


    三個人順利來到了二樓,殿後的嚴糾倫剛剛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樓梯上的屏障又急不可耐的阻擋在三人的身後,仿佛就在等著他們順利通過。


    司陸拍了拍隔離結界,發現他們的確無法迴到一層。


    無奈,三人隻能往前走。


    二樓是圍著大廳的一圈古色古香的屋子,有些屋子裏掛著琴,放著八仙台桌,還布置著筆墨紙硯。而在掛畫背後是一間大廳,大廳很大,空曠的能聽見迴聲。


    隻是這大廳幾乎沒什麽布置,隻在正中央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靜置一張紙和筆。


    司陸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這筆是一隻祖母綠鋼筆,筆觸柔滑,下水流暢,手感厚重,看得出來價值不菲。而司陸剛剛寫完的筆跡,卻忽然在紙上消失。


    他雙眼一亮,這又是什麽謎題?


    這一路走過來,光讀藏頭詩,解謎題了。


    隻不過司陸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期待的小詩。


    但是司陸並不著急,而是問了問端不訴:“你如何得知,前一首詩講的是朱砂?”


    端不訴沉下眸子,心裏默念一遍看了一眼幾乎就能背下來的詩:生為重蹈覆舊轍,辰人不知苦求佛。八方來賀喜燭綽,字麵夫妻心焦灼。


    他在心裏字斟句酌地揣摩每一個字,直到比金剛經還純熟。這裏的辰人,應該說的是自己。或許是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葛言。


    而喜燭綽、心焦灼的喜宴,也應是朱砂同那位皇子的婚禮。


    端不訴有些恍惚,怎麽?那位皇子對朱砂不好麽?也難怪,聽朱砂說,那位皇子也是為出家人。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卿本佳人,把青春和情動付諸在六根已淨,不值得,不值得……


    想著想著,端不訴忽覺自己身側的布袋有些微燙。他右手摸過布袋的位置,發現溫度升高的是化緣缽。


    端不訴心下愧恧,這化緣缽跟著自己走南闖北,不但經曆了風沙、洪水,還經曆了地動山搖和惟真幻境,也著實辛苦。


    不過這化緣缽的材質也很牢靠,即使經曆了風風雨雨,還是一個口子都沒破。


    端不訴像安慰孩子一樣拍了拍化緣缽,以表慰藉。


    司陸看端不訴一直在發呆,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發什麽呆?有秘密不能說?”


    端不訴迴神,他垂著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這段日子沒有休息好的眼瞼烏青。


    “朱砂跟我說過她的幻境,嫁給了一位皇子。”端不訴言簡意賅,言語中可以避過了那位皇子跟自己共同的部分。


    譬如說那位皇子是一位和尚,名叫葛言,法號端不訴。


    “哦~難怪,這丫頭是恨嫁了。”司陸並不相信事情那麽簡單,但是端不訴既然不肯說,他也不會追問。誰還沒有點小秘密呢?


    比如說眼前這位冥府五殿,渾身上下全是秘密。


    一聽到恨嫁,端不訴的眸子垂得更低了,他尷尷尬尬地轉移話題:“這層的謎題不是悅蟬族長就是五殿下……”


    端不訴剛一說完,自己立即止住了聲音閉上了嘴,“五殿下”一出口,他很不能把自己的嘴縫上。五皇子已經成了端不訴的一塊心病,無論遇到什麽都化不掉,繞不開。


    漸漸地,朱砂夢裏的那個人對自己的生活有了影響,起了反應。


    司陸咂咂嘴:“五殿下……老嚴,不訴和尚叫你五殿下。”


    嚴糾倫上下打量端不訴:“叫嚴總就行。”


    端不訴點了點頭,麵色頗有些不自然,手上的那顆佛珠摸了好幾次,都沒摸到下一顆。


    司陸:“不過小和尚說得對,這一層的謎題不是關於你就是關於悅蟬。我算是發現規律了。第一點最大的規律,詩句藏頭。第二個規律:講述我們五個人其中一位的事跡。”


    “講我的小詩寫的是來曆,寫朱砂的寫的是幻境,寫不訴的是身世,寫你或者悅蟬的……我倒是很期待,看看寫鬼神這小詩會是什麽調調。”


    嚴糾倫微微挑眉:“首先,你要找到這首詩。”


    司陸刮了刮鼻子,拿起那一支祖母綠鋼筆,在那張空白紙上尋找線索。


    既然有紙有筆,肯定是讓人往上寫字的。但是寫些什麽呢?


    司陸開啟了亂塗亂畫模式,他先在白紙上化了一本生死簿,最後一筆剛剛落下,剛畫完的生死簿在白紙上漸漸消失,白紙恢複如初。


    “不對……”


    司陸繼續寫寫畫畫,寫了“嚴糾倫”三個字,可這三個字依然消失。


    他又在白紙上畫了一隻九尾狐,這簡直太考驗他的畫技了。明明看著悅蟬的九尾恣意而灑脫,隨意的漂浮在半空中,可提筆作畫時,怎麽都畫不出悅蟬九尾時的神韻。


    沒等狐狸在紙上消失,司陸便想用橡皮擦擦掉自己畫了一半的狐狸。


    “悅……”最後,他一邊念著,一麵在紙上寫著悅蟬的名字,剛寫完一個“悅”字,紙麵的顏色就發生了變化——從原來的雪白變得昏黃暗淡。


    司陸唇角一挑,驚喜道:“有戲。”


    他把“悅蟬”二字全部寫在紙上的時候,白紙的顏色幻化成了幾乎同山河圖一樣的顏色,而質地也從紙張變成了羊皮紙卷。


    當羊皮紙卷幻化成功時,“悅蟬”兩個字在紙麵上漸漸消逝,而司陸期待的小詩也出現在羊皮紙卷上。


    紙上的隸書寫的端莊而大氣,和悅蟬高傲的姿態不謀而合。


    而當司陸看完這首小詩,發現的確是寫給悅蟬的。


    司陸的表情變得凝重,這是他最不願相信的一首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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