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該死,巨魔!”


    激流堡的居民就在他的眼前被殘殺,瓦羅卡爾朝著卡茲克高聲怒吼著。騎兵中尉似乎忘了,他自己也對死去的班圖恩動過殺心。


    “不要急,瓦羅卡爾中尉。馬上就該你了。”


    緩緩走過去,卡茲克將刺穿了這個可憐人族平民的三叉戟拔出。


    “作為一名戰士,你也應該有想過這樣的結局吧。戰死沙場會是你最後的歸宿。”


    說著,巨魔酋長將手裏的長戟向著倒地不起的騎兵首領刺去。


    “哼,戰死也是最高的榮耀。”


    瓦羅卡爾閉上眼,坦然的接受死亡的到來。


    手中長戟還沒刺下,眼前光景一閃,卡茲克發現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界。不,可以說是熟悉的場景。這四周朦朧的白光籠罩,清冷卻分外安寧。白色的月光似乎撫平了卡茲克內心的暴虐,讓他的殺意消弭於無形。這是月神艾露恩的召見。


    不同於在菲拉斯,在穿越者初次被月神召見時的激動和欣喜,現在的卡茲克臉上隻浮現出冷漠的深色。


    良久,巨魔酋長就這樣直挺挺的矗立著,一動不動。對於神祗,凡人不能反抗,但他們可以選擇無視。


    “我能感覺到你內心的憤懣,巨魔。”一個祥和卻縹緲悠遠的聲音傳來。真的是月神艾露恩。


    “難道還不允許我有不滿的情緒嗎?偉大的月神!”


    “你的聲音充滿著嘲弄。我很好奇,知道我的存在,是什麽讓你有著如此的膽量冒犯我。”


    “哈,月神冕下。我可不敢冒犯你。你是偉大的月神艾露恩,是這個艾澤拉斯世界意誌的體現。而我,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巨魔。”


    “微不足道?不,你並不普通。你引起了我的注視,還有一些別的目光。”


    “這一點,我非常確定。艾露恩,如同你是至高無上的,我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胸口的能量石是娜碧雅的手筆?”


    “在我以為我的生命即將消逝時,我祈求你的憐憫,但並沒有得到你的迴應。最後,是泰坦看護者娜碧雅指引了我。”低下頭,看著胸口處的猙獰傷口,卡茲克輕輕撫摸著。這裏仍然沒有愈合,他依舊感受到陣陣刺痛。


    “也許在某些人看來,我現在就像是一個怪物。不要緊,娜碧雅曾經說過的,我不同於那些金屬構造體,我有自己的靈魂。是最特別的,獨一無二的靈魂。你不就是因此而注意到我嗎?”說到這裏,卡茲克很是泄氣。“我以為能得到你的垂青,卻發現,你寵愛的隻有暗夜精靈。不,不是寵愛,你隻是將你的目光較多的注視到精靈身上。”


    穿越者迴想起他所知曉的訊息,他迴憶起了紅龍和綠龍的遭遇。紅龍女王會被獸人捕獲,受到囚虐。綠龍女王會被腐化,迎接死亡的命運。


    “就連阿萊克斯塔薩,伊瑟拉,她們兩姐妹都不是你的寵兒,你寵愛的從來隻有泰蘭德。”


    “要獲得我的垂青,巨魔,我仍然要求看到你們的改變。”


    “改變?哈,我剛要殺了那個騎士,就被你召見。你現在要求我改變?是的,巨魔應該拋棄野蠻、愚昧、殘忍的過往,但那不代表我會放過我的敵人。”


    “誰是你的敵人?這些人類並不是你真正的敵人。他們仍然可以得到救贖。”


    “他們不是嗎?”卡茲克的話語間漸漸的充滿了怒意。“我放過了一個人類,得到的確是一隊騎兵的追捕。放過這個騎兵首領,我需要麵對的也許就是一百個甚至成千上萬的追兵。他們可以得到救贖?那我們就應該處於危險中嗎?我差點失去自己最忠誠的屬下。”


    “救贖?”穿越者已經是不管不顧了,“那麽燃燒軍團的首腦,黑暗泰坦薩格拉斯也能被原諒?他的目標可是最崇高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對抗虛空大君。”


    “放肆!”


    卡茲克的靈魂如同遭受重擊,經受不住艾露恩那強大的神力威壓,巨魔酋長一下匍匐倒地。這一刻,卡茲克真正體會到了什麽是神威如獄。在真正的神祗麵前,凡人實在是太過渺小。


    但穿越者仍是咬牙堅挺著,死死對抗著不讓自己屈服。


    隻一須臾間,那恐怖的威壓撤去。卡茲克趴倒在地,他的胸口急速起伏,劇烈的喘息。


    “你的想法很危險,巨魔。你的靈魂很特別,不僅僅吸引了我的目光,你還引起了別的存在的窺視。”


    “別的?哼,無非就是那些古神,不是嗎?”


    “你真的知曉很多。那麽麵對那些邪惡存在的引誘,你是否能夠保持自己的本心?”


    聽到了月神艾露恩話語間的濃濃警告意味,卡茲克心中凜然。穿越者知道,如果他的迴答不能讓艾露恩滿意,那麽他可能隻會被淨化。


    “我不知道你如何界定一個人是否有罪。艾露恩,你會如何定義正義和邪惡?我曾經聽說這樣一句話,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就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沒有得到月神的應答,卡茲克自顧自的繼續述說著,“如果一個人,他傷害到我的族人,他就是我的敵人。哪怕是你的暗夜精靈信徒,我也會毫不手軟的幹掉。既然是敵人,那麽就不要奢求我的仁慈。至於你擔心的那些邪惡古神的誘惑。嗬,我也想要讓自己的部族擺脫野蠻和愚昧。我渴求力量,但我不會讓自己和族人受到詛咒的命運。艾薩拉女王所遭受的惡毒詛咒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可不會想要那樣的命運。(穿越成巨魔已經夠慘了,我可不想變成蛇妖或是蟲子。雖然不是老司機,但本喵的審美觀非常之正常)。”


    卡茲克停止了述說,但艾露恩長久沒有迴應。


    巨魔酋長四下張望,他的身周仍然是被朦朧的月光環繞。


    “艾露恩,既然不會想要再向我詢問什麽,是否可以送我出去。”


    這是月神艾露恩的獨有空間,不可能想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切都需要艾露恩的準許。


    “很好,巨魔。記住,保持你對這個世界的善意。”


    卡茲克不置可否,心裏卻渾不在意。善意?當然。但是我可不是什麽爛好人,我可是巨魔。


    就在穿越者以為事情會告一段落,他會被送離這裏時,月神那縹緲的話語再次響起。


    “陌生的靈魂,你賜予他人生命與活力,我向你承諾,你也可以從我這裏獲得生命與活力的嘉獎。這是我,月神艾露恩,對你的應許。”


    話音落下,巨魔酋長眼前光景閃動,他退出了艾露恩的月光,迴到了阿拉希的原野上。


    “酋長,”克萊吉拉克和辛薩拉雙雙圍攏在卡茲克身邊。就在剛才,巨魔酋長就定定的矗立在那裏,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卡茲克的嘴大張著,滿臉的震驚。


    ‘賜予他人生命與活力者,亦將從我處獲得生命與活力。’


    這他喵的是‘月神艾露恩的應許’?不是應該是一雙橙色皮鞋嗎?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酋長,你沒事吧?”


    巨魔屬下的關切詢問打斷了卡茲克的胡亂猜想。


    “沒事。不要擔心。”


    “酋長,我們應該離開。這些人類接二連三的出現,這裏不太安全。”


    “是的,酋長。克萊吉拉克的傷勢已經得到控製,但您仍舊需要治療。”


    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猙獰而可怖。多虧了巨魔的強大體質,還有就是巨魔的恢複能力,換成另外的種族,受到這樣的重創,已經可以說gg了。


    “好。是該離開這裏。麻煩的是,克萊吉拉克,你現在沒有坐騎。”


    巨魔戰士皺著眉頭,他的言語間滿是傷感,“鐵齒被殺掉。對不起,酋長是我拖累了你們。”


    卡茲克走過去,從地上拾起那些人族騎兵遺落的武器。


    “克萊吉拉克,過來挑選下,武器你也沒有了吧?”


    “是的。”巨魔戰士臉上露出羞赧的神色。作為一名巨魔戰士,不僅被敵人捕獲,失去了暴掠龍夥伴,連自己的武器也被弄丟。


    克萊吉拉克搖搖頭,“這些人類的武器我不會要的,我要迴去,我的劍還留在那裏。鐵齒也需要埋葬,它不會希望自己變成別的野獸的食物。”


    轉過頭盯著倒地的騎兵中尉,巨魔的聲音充滿著恨意,就是這個家夥羞辱了他。


    “酋長,這個可惡的人類,請讓給我,我要親手宰了他。”


    卡茲克已經被艾露恩那柔和的月光撫平了心中的憤懣,接連殺掉那些敵人,也已經平息了他的怒意。


    “算了。克萊吉拉克。他隻是忠於職守。”


    穿越者知道,瓦羅卡爾中尉作為阿拉希的精銳騎兵,他一直在激流堡與避難穀地巡邏。雖然是敵對雙方,但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名不錯的戰士。


    “瓦羅卡爾。離開吧。我答應過的,會對這個世界保持足夠的善意。你自由了。”


    騎兵首領掙紮著站起,他看著這三個巨魔轉身走開,這是真的放過他了。


    被敵人放過,讓瓦羅卡爾並沒有感覺慶幸,他隻感到屈辱。


    “保存好那個護符!”騎兵首領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吼叫著,他知道這個巨魔酋長會清楚他的意思。


    “當然,這是我的戰利品。”


    “下一次,我會幹掉你。我發誓。”


    卡茲克轉過身,看著眼前滿身血汙的人類戰士。


    “下一次,好,我也不會留手。”


    看著瓦羅卡爾的身體顫顫巍巍,幾乎站立不穩,卡茲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抬手。


    一團綠光籠罩向人類戰士,這光芒充滿著生命的能量,迅速修複著瓦羅卡爾中尉的傷口。


    這是?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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