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裏麵一片昏暗,不過我們下水的時候,都是帶了手電筒的,我就把手電筒往那邊照了過去,才算是看清楚了。


    隻見門縫上夾著一隻手臂,但是那手臂已經隻剩下了骨頭,看起來似乎是已經被水下的魚蝦給啃光了。


    我們倆停了下來之後,其他人也都紛紛地停了下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樂陽本來想要走過去,但還是被我給拉了迴來。


    雖然我也明白他現在的心情,畢竟當年他父親出海,坐的就是這艘船。


    那麽這艘船上任何一具屍體,都有可能是他父親的,也難怪他會這麽激動。


    我朝樂陽搖了搖頭,然後就自己遊了過去,有他們用手電筒照著,我倒是看得很清楚。


    麵對現在這種情況,我心裏也有些緊張,如果在水下搏鬥起來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成勝算。


    但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還是使勁地拽開了艙門,在手電筒的光束之下,我就看到了裏麵的那具白骨。


    因為時間已經太久,不管是皮肉還是衣服,都已經無法保留下來,所剩的隻是一具枯骨。


    而且那骨頭也被泡得有些畸形,顏色也是偏暗色的,看起來有些怪異。


    在那具屍骨的旁邊,就放著一個匣子,我也是皺了皺眉,就伸手抓住了那個匣子。


    可還不等我把匣子給拿迴來,那具屍體卻忽然動了起來,隻見他那隻剩白骨的手,忽然就過來抓住了的胳膊。


    這不由就讓我瞪大了眼睛,我急忙抽出了伏魔尺,朝著他的手上砸了過去。


    這一下我用的力氣很大,他的屍骨又被海水泡了那麽久,非常的脆,所以我一砸之後,竟然就把他的骨頭給砸碎了。


    這雖然讓我有些意外,可還不等我鬆口氣,可是那些碎骨竟然又慢慢地飄了迴去,重新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一看到這一幕,我也沒有心情戀戰了,急忙扭過了頭,就朝著外麵遊。


    就在這個時候,船艙裏麵忽然又鑽出來好幾具同樣的屍骨,樂岩看出不妙來,急忙招手讓我們快走。


    我們在艙道裏麵逃竄著,那些人拔出了槍,朝著屍骨開了幾槍。


    可是那些屍骨被打爛之後,很快又恢複了原狀,也是把他們給嚇了一跳。


    浙西屍骨顯得異常兇悍,在最後麵的人被他們追上之後,直接就扯過去撕碎了。


    一股猩紅的血液飄散開來,甚至都讓我覺得有些作嘔。


    但我們還是急忙從之前的缺口裏遊了出來,我轉過頭一看,那些屍骨已經追到了缺口的地方。


    本來我還以為他們會追出來,可是他們到了洞口那裏之後,徘徊了一圈卻又迴去了。


    我也是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沒法離開那艘船。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之所以會突然攻擊我們,說不定就是因為我拿了這個匣子。


    這個匣子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所以他們死了之後,依舊在守護著這個盒子,被我拿走之後,才會全部出來追我們。


    我們重新遊了迴去之後,也是覺得劫後餘生,躺在地上喘了幾口氣。


    我們雖然沒事,可是沙天一卻有三個手下折在了船裏,也不由讓他覺得非常鬱悶。


    我扭頭看了樂岩一眼,見他坐在旁邊,還在低聲哽咽著。


    大概是在船上看到了這麽多的屍骨,他的心裏才會生出不好的念頭。


    我就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放心吧,你父親肯定不會死在船上的,你不是說他還沒有死嗎?”


    “可是……”樂陽抬起頭看了看我,哽咽著說了一句,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正想要勸他兩句,但沙天一卻忽然走了過來,沉聲說:“把那匣子打開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為了拿到這個匣子,他折掉了三個手下,也難免怨氣會有些大。


    我也懶得跟他多說,正好我也想看看裏麵是什麽,就把匣子放在地上,然後就打了開來。


    我伸手一撥之後,隻聽見“哢噠”一聲之後,匣子就被打了開來。


    幾個人都湊了過來,隻見裏麵端端正正地看著一樣東西,看起來有些像是一麵鏡子的樣子。


    不過說是鏡子,卻又不太像,因為它是沒有鏡麵的,鏡麵隻是一塊花白色的石頭,根本就不可能照出人來。


    但是除了鏡麵之外,四周倒是青銅的,而且還紋著魚龍的圖案,把手的地方也並不規則,盤著一條青龍,表麵凹凸不平,握在手上的時候卻非常趁手。


    我又把古鏡翻過來一看,隻見背麵還刻著圖案,看到那個圖案之後,我也是瞬間就愣了一下。


    因為這上麵的圖案,竟然是一條人魚,她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則是魚尾,不管是披散的長發,還是胸前的隆起,都能明顯看出來是女性。


    畫中的人魚高舉著雙手,仔細一看的話,手裏拿著的,就正是這麵古鏡。


    看了這幅畫之後,我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隻要是值錢的古董,基本都是獨一無二的,經過千百年的歲月,造就了古物自身特有的風骨。


    和古玩打交道,靠得就是一種難以明喻的感覺,有時候甚至是鑒定真假,也不過是憑感覺來的而已。


    古物的本身並不值錢,隻看買家願意為它出多少錢,你感覺它值錢,拿它就值錢,感覺它不值錢,那它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現在我把這古鏡給抓在手裏,至少我心裏是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我有種直覺,這肯定是個寶物。


    不過對於海上的事情,還是樂岩的閱曆最多,我就把古鏡給舉了起來,然後問他說:“二叔,你看著是個什麽東西?”


    樂岩看了看之後,就皺著眉說:“有些像是傳說中的人魚鏡,但是又不太像。”


    我有些奇怪,皺眉問他:“人魚鏡是什麽東西?”


    樂岩就對我說:“人魚鏡隻是傳說中的俗稱,它究竟叫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在傳說之中,海底住著海妖,她的手裏拿著這樣的人魚鏡,隻要把鏡麵照向人,就能把人給變成魚再用背麵來照,就能重新再變成人。”


    聽他一說,我也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驚奇地問:“真的有這麽神奇?”


    傳說什麽的,有時候也不是沒有根據,隻是這鏡麵都照了我們好幾次,也沒有人變成魚,我才會覺得有些不對勁。


    誰知道沙天一忽然走了上來,一把搶走了我手裏的古鏡,嚷嚷著說:“吵什麽吵,反正是個好東西,讓我帶出去賣了也好。”


    但他才剛把古鏡給搶過去,臉上忽然一陣猙獰,然後又把它給扔在了地上,然後衝著我大罵:“你他媽是不是故意耍我,不告訴我這麽燙?”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沙天一,對他說:“哪裏燙了,我怎麽沒感覺。”


    沙天一就攤了攤手,我看他手都被燙紅了,倒不像是說謊話。


    沙天一還有些不信邪,就讓幾個手下去試試,結果他們竟然全都說燙。


    樂陽在旁邊看著,就伸手去把古鏡給撿了起來,然後有些奇怪地說:“哪裏燙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沙天一就瞪著樂陽說:“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樂陽就伸出手,將古鏡給遞了過去,然後對他時候:“你要是不信的話就給你好了。”


    但是沙天一這迴卻不敢去接了,雖然是個寶貝,但是也怕燙手,不敢亂來。


    我扭頭看了看樂陽,也覺得有些奇怪,看來在這些人裏麵,隻有我和樂陽不覺得燙手,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原因。


    我低頭想了想之後,就沉聲問樂岩:“我能不能問一句,當年樂陽他父親,出海到底是為了什麽。”


    根據我之前所了解的,樂陽的父親應該也和樂岩一樣,是為了給別人做向導,才會一起出海。


    所以那些人出海的目的,就會變得非常重要,如果他們就是為了人魚鏡而來,既然都拿到手了,又為什麽會沉沒在這裏呢。


    樂岩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但還是對我說:“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大哥是偷偷跟著他們出海的,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麽目的。”


    我也是皺了皺眉,如果樂岩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當年說不定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大事,不然的話為什麽會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告訴。


    沙天一就有些不耐煩地嚷嚷著說:“我不管你們那麽多,反正我就要那條魚,你們一定要把那條魚給我抓迴來。”


    我看了沙天一一眼,也有些奇怪地問他:“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什麽非要抓那條魚。”


    從還沒有出海開始,沙天一就一直在強調,一定要抓到那條魚,即便是青銅棺和女屍,人魚鏡全都沒了,他也沒有計較太多。


    聽我這麽一問之後,沙天一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但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沉聲說:“因為我爹曾經告訴過我,他當年出海的時候,就碰上過這麽一條白鱗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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