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李青蔓的電話之後,我還有些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說,但李青蔓卻很淡然地問我:“有什麽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想讓你幫忙查一下我們學校的法人方鴻博,我感覺他有點問題。”


    “我早就查過了。”李青蔓的迴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急忙問她:“那查出什麽來了嗎?”


    李青蔓的語氣依舊是那麽平淡:“什麽都查不出來,他在國內有幾家公司,不過都是掛名的空頭公司,現在他人也不在國內,似乎是在美國,他的家庭背景也查不到,總是什麽都沒查出來。”


    聽李青蔓這麽一說,我也不由有些失望,本來以為方鴻博會是一個突破口,但現在看來線索又斷了。


    李青蔓就問我說:“你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線索了?”


    日記本裏並沒有得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又涉及到那個神秘的黑暗,我也就幹脆沒說,告訴李青蔓還沒有新的線索。


    本來我以為李青蔓也該掛電話了,但她卻忽然又對我說:“你現在有事嗎,我在圖書館門口等你。”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就對她說:“我還在外麵,等我半個小時行嗎?”


    “盡快過來吧。”李青蔓說完之後,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周銘一直在旁邊聽著,等電話掛上之後,就壞笑著對我說:“女神主動邀約,看來複合有望啊。”


    我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別亂說了,應該是正經事,她是女神,我是屌絲,我和她……應該是沒什麽希望了……”


    說到這裏,我也覺得心裏有些苦澀,和李青蔓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現在跟她分手了,我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周銘就歎了口氣,對我說:“其實我覺得女神她挺好的,不像是看不起我們屌絲的樣子,而且我看她對你也挺認真的。你有沒有想過,那次你的懲罰是失去最珍貴的東西,她選那個時候跟你分手,會不會就是為了救你。”


    這種想法我當然也是有過,但我也隻能苦笑著周銘說:“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她現在還是對我愛理不理呢。”


    周銘歎息著說:“愛情啊,最容易讓人喪失判斷力,或許女神真的有什麽苦衷,你應該跟她談談才是。”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也沒有再繼續跟他說下去,等到了學校之後,就和周銘分頭行動,一個人去了圖書館。


    等我到那邊的時候,李青蔓正在圖書館門口等著,我就急忙跑過去對她說:“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李青蔓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才說:“你倒哪裏去了,天都快黑了。”


    我隻能撓著頭說:“有事出去了一下。”


    “行了,先說正經事。”李青蔓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我又想起來一條線索。”


    李青蔓還特意把我給喊了過來,應該是有了確實有用的線索,我急忙問她:“是什麽線索?”


    李青蔓說:“你還記不記得,鍋爐房的老頭子?”


    “鍋爐房?”被她這麽一說,我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了過來。


    這麽一說,在學校裏幹超過七年的人,還真的不止圖書館那個老頭子。


    鍋爐房的這個老頭子,也是學校裏的老員工了,隻是我們平時根本見不著他,所以才會一時之間把他給忘了。


    我就對李青蔓說:“那還等什麽,去問問那個老頭。”


    李青蔓把她包裏的東西拿出來給我,是兩條煙和一瓶酒,她倒是很會做人,連禮物都準備好了。


    我們兩個人去了鍋爐房,那老頭還在忙著燒火,他已經有六七十歲的年紀,頭發全都禿了,大概是因為燒了一輩子的鍋爐,皮膚都顯得黑了不少。


    這老頭平時就待在鍋爐房裏不出去,連床鋪都是在這裏麵,脾氣更是怪異,所以學生們都不跟他來往。


    見我們來了,他就有些不歡迎,等我把禮物給遞上去了,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些,先讓我們坐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香煙,先是吸了兩口,然後才對我們說:“來找我老頭子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這老頭倒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們的來意,我也沒繞彎子,就直接問他:“我想要知道關於方鴻博的事。”


    “方鴻博?”老頭子皺了皺眉,然後對我說:“我不知道他,我隻知道我來學校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校長,這麽多年都沒變過。”


    “你來學校多久了?”我問他。


    老頭子掰著指頭算了算,然後說:“記不清了,快有四十多年了吧,那時候江大才剛建,因為鬧出幾條人命就關掉了,還是方鴻博把學校買了下來,學校才重新開了起來。”


    “四十多年?”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方鴻博該有多大了?”


    這話我是問了李青蔓,但李青蔓卻搖了搖頭,意思是並沒有查到。


    我心裏也有些吃驚,能有財力買下一個學校,方鴻博當年的財力應該不小,現在四十多年過去了,那他豈不是都七八十歲了。


    越是往後調查,就越是讓我覺得這所學校的背後,絕對有些不一般的背景。


    老頭子忽然冷笑了一聲:“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打聽他,七年前也有一個警察來打聽他,結果沒幾天就死了。”


    “那個警察叫鄧斌嗎?”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你怎麽知道?”老頭子對我叫出他的名字也有些驚訝。


    就連李青蔓也把目光投向了我,我隻好對她說:“這事迴去再跟你解釋。”


    說完之後,我就問老頭:“你知道鄧警官是怎麽死的嗎?”


    老頭聳了聳肩:“不知道,聽說死得挺慘,連全屍都沒,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連蛆都長出來了。”


    他這麽一說,我頓時就感覺有些反胃,但還是忍住了心裏的惡心,繼續問他:“那當年學校裏死了那麽多學生,你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嗎?”


    我問完之後,老頭子忽然變了臉色,有些警惕地問我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連這事兒都知道?”


    看他就像是防賊一樣看著我們,我隻能無奈地說:“我們就是普通學生,隻是在調查當年的事。”


    老頭低下頭,皺著眉想了想,然後就對我們說:“你們先等著,我去拿個東西。”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但是等他走出去之後,卻把門給關了起來。


    這時候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急忙跑到門邊,卻發現門被從外麵鎖了起來,怎麽都推不開,我大吼了幾聲,也沒有人迴應。


    李青蔓就跑過來問我:“怎麽迴事?”


    我沒好氣地說:“這孫子把我們縮在裏麵了。”


    李青蔓倒是顯得很鎮定,說:“找人來幫我們開門吧。”


    我點了點頭,就給周銘打了個電話,他倒是來的很快,但卻有些無奈地在外麵朝我喊了一句:“這胳膊粗的鐵鏈子,我哪有法子給你弄開啊。”


    聽他這麽說,我也有些無奈了,就對他說:“那你快去找個開鎖是師傅來。”


    周銘應了一聲之後,就很快跑走了,學校裏本來是有開鎖師傅,但這個點早就下班了,還不知道周銘什麽時候能帶人過來。


    我和李青蔓被關在了鍋爐房裏,想出也出不去,我就有些奇怪地問李青蔓:“他把我們關在這裏,是想要幹什麽?”


    李青蔓沉聲說:“他應該知道些什麽,他有自己的行動,但怕我們會破壞,所以才把我們關在這裏。”


    我心裏一突,急忙問她:“那老頭該不會是想去銷毀證據吧?”


    李青蔓搖了搖頭,我也在心裏歎了口氣,我們都知道,就算真是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他。


    鍋爐房很小,而且非常地悶,我都有些懷疑,這老頭究竟是怎麽在這狹小的房間裏麵,住了四十多年的。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床邊,他的床很小,被子也有些淩亂,旁邊是一個垃圾桶。


    李青蔓走了過來,往垃圾桶裏麵看了看,然後問我說:“這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


    我聽她問了,就走過去看了看,隻見垃圾桶裏都是些香蕉皮,但是用膠帶把外麵給裹了起來,另外還有一些很粗的黃瓜,但是把裏麵給掏空了。


    看到這些東西,我也是有些麵紅舌燥,幹咳了兩聲之後,才問李青蔓說:“你真的不知道隻是什麽?”


    李青蔓說:“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問你嗎?”


    我感覺心裏有些為難,撓了撓脖子之後,就硬著頭皮對李青蔓說:“就是用來滿足……那種需求的。”


    李青蔓似乎是明白了過來,臉上微微一紅,然後才瞪著我說:“你們男人真是齷齪。”


    我心裏不由抱屈,心想這又不是我用的,還不是你非要問我,又關我什麽事了。


    我心裏正嘀咕著,忽然又發現了不對的事,看這些香蕉和黃瓜的量,應該用得非常頻繁,那老頭都快七十歲了,哪裏還有這麽多精力,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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