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就這麽死在了我的宿舍裏,連我自己都沒有明白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但我能肯定的是,張崇光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他早就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會死,隻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選擇躲到學校裏麵來。


    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會躲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難道張崇光覺得學校裏才是最安全的。


    但張崇光的神經都已經快崩潰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常理來揣度,所以我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還有他昨天神神叨叨說的什麽惡魔,究竟是不是楊柳,為什麽張崇光在七年前都沒有死,偏偏現在又要殺了他呢。


    一切仿佛又迴到了起點,總有驅散不開的迷霧籠罩著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崇光死在了我的宿舍裏,為了處理掉屍體,我也隻好先報了警,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把我也給帶迴了警察局。


    審訊我的是一個瘦子警察,長得一張雷公臉,看起來有些兇。


    他先是低著頭做了記錄,然後才沉聲問我:“你和死者是什麽關係。”


    我急忙解釋說:“他是好幾屆之前的學長,我和他沒什麽太大的關係。”


    “死者的身份我們調查出來了,是江大的學生,七年前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在你的宿舍裏麵?”


    “是他自己來學校的,我怕他會亂跑,隻能把他綁在了我的宿舍裏。”


    猴子臉警察又問我:“那天晚上,宿舍裏除了你和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


    說到這裏,我也意識到不對了,急忙站了起來,對他解釋說:“你是在懷疑我嗎,不是我殺了他……”


    還不等我說完,猴子臉就一拍桌子,衝我說:“坐下來!”


    我隻好又坐了下來,然後才對他說:“我和張崇光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呢?”


    猴子臉冷笑了一聲,然後問我:“他死在你的宿舍裏麵,宿舍裏又隻有你和他兩個人,如果不是你殺了他,那你告訴我是什麽人?”


    我才剛被抓迴警局,隻怕這時候他們連屍檢都還沒做,連張崇光的死因都沒查清楚,就來定我的罪名,分明是為了業績,想要讓我來頂這個黑鍋。


    我就冷聲對他說:“我要是說,是怨靈殺的人,你會信嗎?”


    “我看你也應該去精神病院查一查。”猴子臉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他們拿不出我殺人的證據,最多把我拘留二十四個小時,但如果真的被拘留那麽久,我就會錯過下一個遊戲,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審訊室裏沒有鍾,我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早上起來還沒有吃飯,已經被餓得饑腸轆轆,腦子發昏。


    這時候猴子臉警察忽然走了進來,他手裏拎著一盒飯,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帶給我的,誰知道他卻坐在我對麵吃了起來。


    聞著那股飯香,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肚子裏就餓得更加難受了。


    猴子臉一邊吃,一邊對我說:“化驗報告出來了,張崇光死於機械性窒息,是你把他給掐死的吧。”


    我有些生氣地對他說:“我沒有殺他。”


    猴子臉卻冷笑著說:“繩子上隻有你的指紋,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你,你要是想少受一點苦頭,最好照實交代。”


    “我什麽都沒做,我能交代什麽?”我瞪大眼睛,憤怒地說。


    猴子臉還是一如既往地冷笑:“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耗著,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他說完之後,就拿著盒飯走了出去,我心裏雖然生氣,但肚子餓也是真的,但這個時候他顯然不會好心到給我弄點吃的。


    兩個小警察在審訊裏看著我,也不跟我說一句話,雖然我看不到時間,但我憑著感覺,也知道應該差不多天黑了。


    這一輪的遊戲我鐵定是已經錯過了,雖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總怕會出什麽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開始覺得有些困了,可還不等我合上眼睛,那兩個警察就過來叫醒我,根本就不給我閉眼的機會。


    這麽耗了半夜,就在我覺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潰的時候,那個猴子臉又走了進來,冷笑著對我說:“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又何必呢,早點認罪不就好了。”


    我緊緊地咬住了牙,衝他低吼著說:“你做夢,你們領導是誰,我要見他。”


    猴子臉站了起來,笑著說:“隻要你認罪了,自然就能看見他。”


    看來他是非要賴上我了,我也咬著牙對他說:“好,我們就看誰耗得過誰。”


    那兩個小警察輪流值班,盯了我一夜,讓我連眼睛都沒能合上過,但也隻是熬一夜,這種小兒科我還不怕他,就怕他還有別的花樣。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猴子臉就走了進來,陰著臉說:“有人要見你,我把人帶來了。”


    我扭過頭一看,竟然是李青蔓來了,李青蔓轉過頭對他說:“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你們能不能先迴避一下。”


    猴子臉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那兩個警察走了出去。


    看猴子臉對李青蔓這麽客氣,我心裏估摸著,李青蔓應該也是出了不少錢,才把他給買通了。


    李青蔓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但還不等我說話,就開口問我:“我不是讓你看好張崇光嗎,為什麽他會死了!”


    被李青蔓這麽一問,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能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死了。”


    李青蔓的臉色有些難看,又沉聲說:“現在張崇光死了,線索又斷了一條。”


    我小聲嘀咕著說:“當年的事早就已經查清楚了,張崇光不也是被楊柳給害死的。”


    李青蔓問我:“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她當年沒有殺死張崇光,卻偏偏這個時候動手了?”


    “她……”我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李青蔓所說的,也正是我心裏所奇怪的。


    李青蔓又繼續說:“張崇光一定是被滅口的,他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李青蔓雖然說得信誓旦旦,可是現在張崇光已經死了,就算是想要調查,也已經無從下手。


    我就問李青蔓:“昨天晚上怎麽樣了,班上有同學出事嗎?”


    “嗯,苗浩廣他死了。”李青蔓點了點頭,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可惜我被關在這裏,連出去的辦法都沒有,我隻能對李青蔓說:“一切都會都會好起來的。”


    “你現在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李青蔓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等李青蔓離開之後,那個猴子臉警察又走了進來,沒好氣地對我說:“你可以走了。”


    他這麽一說,我就有些好奇地問他:“怎麽突然又要放我走了?”


    “你別以為放你走,你就已經洗清嫌疑了,我會一直盯著你的。”猴子臉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看來是還不打算放過我。


    不過我總算是可以迴學校了,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審訊室裏走了出來,忽然看到牆上掛著的不少照片。


    我頓時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那些照片中間,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就是鄧斌!


    猴子臉見我停了下來,就不耐煩地說:“還不快走,磨蹭什麽。”


    但我這時候心裏全是震驚,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而是指著牆上的照片,開口問他:“這些照片上的都是什麽人?”


    “這是警局裏的烈士牆。”猴子臉隨口答了一句,然後就催著我走了出去。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鄧斌真的是警察,隻不過他早就已經死掉了。


    等我迴學校的時候,雖然已經困得不行,但我還是強行打起精神,打開電腦去搜索了一下鄧斌的名字。


    網頁上的搜索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搜索鄧斌的名字之後,網頁上的結果基本是人民警察加重暴斃,死因離奇之類的新聞。


    而且我看了一下新聞的時間,不多不少就是七年前,也就是我們學校發生連環命案的時候。


    我忽然想了起來,之前鄧斌曾經對我說,他之所以想要調查這起案子,是因為他當年負責這起案子的老領導離奇去世了。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麽老領導,當年死掉的人,就是鄧斌自己。


    一時之間,我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快被逼瘋了,死了七年的人忽然出現,甚至我還在警局裏麵跟他打過照麵,這種事要是說出去,別人肯定以為我是神經病。


    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我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新的好友請求。


    加我好友的人昵稱叫黑暗,在驗證消息裏還打了一局:死亡一旦開始,就沒有辦法結束。


    我心裏有些奇怪,就通過了好友請求,然後給他發了一句:“請問你是?”


    沒過一會兒,黑暗就迴複我說:“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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