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泰姬。


    此時,卡瑪泰姬大殿內,卡西利亞斯,莫度,王……等眾多法師坐在坐在天朝古時的木案旁。


    而古一則盤坐在大殿中間。


    王,莫度和卡西利亞斯這些與白楊有些熟悉的此時麵色沉重帶著些焦急。


    中間的古一也是一言不發。大殿內的氣氛有些沉凝。


    這時,一個橘紅色的圓弧出現在演武場,白楊從實驗室來到了卡瑪泰姬。


    斷了一隻手的哈米爾法師看到後迎了上來。“古一法師在大殿等你。”


    “好的,哈米爾法師近來可好?”白楊跟著他並排走著,禮貌的問道。對於這位老者他還是很尊重的。


    “我很好,但古一法師似乎有什麽事要找你。”他點了點頭迴應道,隨後遲疑了一下,還是關心的問道:“你最近在外麵犯什麽錯了嗎?”


    “額……應該有的,希望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白楊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希望古一法師會原諒你。”哈米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此也是愛莫能助。


    “她什麽時候迴來的?”白楊小心翼翼的問道。


    “迴來很久了,自從前幾天臉色有些不對了……我從沒見過古一法師露出過這種嚴厲的表情。”


    “好吧,看樣子我是兇多吉少了……”白楊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發。


    …………


    兩人很快越過走廊,來到了大殿內。


    此時大殿內一片寂靜。


    白楊剛剛一進門,坐在案牘後麵的莫度等人便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白他。


    白楊迴了個微笑,便來到古一麵前。


    “師傅,我來了。”白楊行了個禮,隨後坐在她對麵。


    古一從閉目中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前低著頭的少年。


    她即使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依舊還是忍不住看了時間線一眼。


    她沒想到,霓虹東京一千多萬的人就因為眼前這個人畜無害,麵色溫柔的弟子一念之下喪生。


    “你是卡瑪泰姬的法師,也是我的弟子。”她嚴肅的盯著白楊的眼睛。


    “是的。”


    “我們的職責是什麽?”


    “保護世界不被魔法侵害,保護聖殿……也許我做的事跟這個沒有什麽關係。”白楊解釋道。


    “東京事件是你做的!”古一繼續逼問道。


    其他人聞言,全部都看向白楊。


    白楊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是的。為了保護自己。”


    莫度等人聞言,都震驚的看著他。


    “你認為的和平就是這樣嗎?”古一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白楊,深邃的目光似乎窺探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在古一富有進攻的逼視下,白楊麵色淡定,說道:“是的。”


    “你屠殺了一千多萬人,這也是你的和平?”她繼續向前逼迫著。


    “……這是戰爭,維護和平的必要手段。”白楊正視著他的眼睛


    “不!孩子……是你被力量蒙蔽了雙眼,你確實掌控著它,但力量又何曾不是在掌控著你!”古一的話像是在白楊的內心呐喊著。


    “數據顯示,我創辦的大白公司救助的人達到了一億多人,是死去人的十倍!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會救助更多的人。”白楊淡淡的說道。


    “生命是不可以被計量的,你應該用眼睛去看那些死去的人,而不是用你那冷冰冰的數據!”古一在他對麵耐心的引導著眼前的少年。


    地球物質上的事情古一並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此時麵前的少年,自己的弟子。


    他有著遠超常人的天賦,所擁有的力量也很強大,但心智依舊不夠成熟,他以為自己掌控了力量,但卻也不知不覺被自身擁有的力量所影響著。


    “你在用力量掩蓋著你所看到的黑暗和悲劇!你的眼睛不應該隻看到被你救助的人。”


    白楊低著頭,麵龐掩蓋在陰影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大殿內白楊的唿吸聲如同心跳一樣,在整個空間內迴響著。


    良久,白楊抬頭微笑道:“我沒錯,錯的是弱小。”


    “這是戰爭!我隻是擁有強大的力量而已。”


    “這不是戰爭,你隻是在用戰爭作掩飾!這是屠殺!”


    “戰爭的本質就是屠殺,一種迫使對方接受勝方要求的事的手段,和平不需要爭奪,但我生活在人類社會中,就需要爭奪。


    而且那是他們作繭自縛,如果他們不選擇偷盜,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是的,但你有著更好地辦法,你用的不應該是劍,而是權杖!”


    “可是權杖需要用劍來維護!”


    “權杖需要的不是劍,而是威嚴。”


    “可我需要用劍來獲得權杖!”


    “你本身就擁有著權杖,可你把它當成了屠殺的劍。”


    “如果我不把它當成劍,權杖何來的威嚴?”


    “可你把它當成劍,你的理想還純粹嗎?或者說,現在你所做的,真的是為了你的理想嗎?”古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隻是被力量驅使著內心的仇恨,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仇恨,但你已經被力量蒙蔽了雙眼,如此下去,終有一天,你將迷失在自己的心魔當中。”心魔是一個概念,並沒有善惡之分,可以看作是一種執念。


    “可如果我心軟了,他們報複到我的親人怎麽辦?我必須把他們打怕。打到他們想到我就會顫抖。你難道要讓我像其他人一樣,遭受苦難之後再反省嗎?”白楊坐直身子正視自己的師傅,毫不相讓,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楊,閉嘴!”旁邊的莫度起身嗬斥道。


    古一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也許你並沒有找到你人生的意義,你如同浮萍一般,將力量當做自己的依靠,你天賦驚人,天真善良,但力量卻可以扭曲這些,你不像莫度他們那樣遭受過難以想象的苦難,可力量!來源於心靈。”古一緩緩起身說道,隨後直接對著空氣伸出一指。


    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空間出現了玻璃開裂的痕跡。


    “你確實沒有錯,但作為法師,不能被力量所影響,你在這裏靜一段時間吧!”話落,古一已經不見了身影。


    白楊此時的狀態有些危險,如果不加以引導,吸收黑暗能量時,可能會被腐蝕。


    白楊依舊盤坐在原地,隻是沉默的望著古一遠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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