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決定不了的話,那麽你就不要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去考慮這個問題,站在你哥哥的問題上,去把這個問題好好的想一下,如果是他的話,他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植物人吧。如果他為了活著,能忍受自己以後一輩子都靠著別人來照顧,吃喝拉撒,全部都不知道,都要靠人來伺候的話,那麽我就停手,不會幫他開顱了。反之,隻要你選擇好了,我就下手去做,我不會保證你,百分之百的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可是也能給你保證,我會百分之百的盡全力,去做這一場手術。”


    開顱手術她也不是沒做過,其實也做過不下於十起的開顱手術的,隻不過沒有一次,條件是這麽惡劣的,沒有一次,有病人是和他這樣的情況一樣兇險的。這對於她付音音而言,倒也是一個非常樂不起的挑戰。


    “……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好!”


    付音音也不為難他,給他幾分鍾的時間,讓他自己把問題,好好的考慮清楚,畢竟她不好替別人決定任何。


    漢斯也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一直也都在默默的聽著他們說話,腦子裏麵則是不斷的迴放著剛剛付音音做手術的樣子。


    她做手術的手法,和他在醫學院裏麵學來的,是壓根完全不一樣的手法,不循規蹈矩,可是卻似乎更是快捷,除了剖開肚子的程序是一樣子的之外,開膛之後的那些,可就完全不是他學來的那些知識了,完全都是已經出乎了他意料,也超出了他學識範圍的東西啊……


    看來學海無涯,學無止境這話真的是對的。身為一個醫生,他果真知道的是太少太少了。哎呀,這麽大把年紀啦,都四十開外的人了,可是這醫術,卻和這個不知道來自於哪裏的小姑娘,壓根就沒辦法比,想想也是慚愧。


    良久,診所裏麵安靜的幾乎連根針掉在地上,也都能聽見的氛圍下,突然,楚驚天張了口。


    “就麻煩付醫生了,我哥哥就交給你了,做吧!”


    做吧……


    如果是哥哥,應該也會做這樣的決定的,他寧願去麵對死亡,可是卻也絕對不會願意,讓自己接下來的幾十年,也都那麽悲劇的活著,什麽都不知道,什麽感覺都不會有,就隻有一口氣在,那麽還不如直接去死。


    再說,也沒說做了這手術,然後就一定會死啊。他要賭一把!一定要賭一把!不然怎麽都是輸!隻有這樣,也才會有一點點贏的可能!


    付音音也不扭捏,等到他的答案之後,她也想都不想,又重新迴到了手術台前,重新拿起了手術刀。


    倒是漢斯,比起剛剛的開膛,現在開顱……他倒是有點緊張了。開顱手術……可是他從來就沒有做過的手術啊……


    這付醫生也真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年紀輕輕的,竟然什麽都敢,隻不過就算她敢,他也很想弱弱的張口去求證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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