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或許喚作是她,可能也未必相信吧……


    “嗬,顧裴璟,你相信我嗎?”


    顧岩雖然也在場,就在不遠處,眼睛也一直都死死的盯著她,顯然,他也是在等待一個答案。隻不過此刻,她不想去理會他,她和顧岩之間的交集並不算多,對於這個人,她也並不算了解,所以,她並不打算把這些話,拿去跟顧岩講。


    顧裴璟聽到上官弦月這麽說,挑了挑眉,而後又眯了眯眼,朝著她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


    生死都相依過的人了,他還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他們這種人,最不會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上,而他和她,可都做過了,彼此信任又有什麽不可以?


    對她,他似乎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懷疑,沒有想過要去不信任的。突地,顧裴璟又忍不住的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可是一個殺手……殺手,可從來就不會那麽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他這是怎麽了?


    “那好,既然你說相信我,我就把我看見的,全部說給你聽,不要打算,也不要問任何,先讓我自己說完之後,你想問什麽的話,就再問別的問題。”


    “好!”


    注意到上官弦月的表情很是凝重,自然,顧裴璟心中也就更是明白,接下來上官弦月說的這些,可就都是重點,而且也絕對是她不想再去麵對第二次的事情了。


    “當時,唐晏邶把顧唯一交給我之後,我帶她上了飛機,然後我和她是第一個離開的。本來,已經把顧唯一給救了迴來了,說實話,就算是我,在那一刻,也幾乎都是慶幸,鬆懈的。我們這麽多人,又都是那麽精良的隊伍,事情也都已經發展到這種份兒上了,不就是意味著大勝?不就是意味著一切已經全部結束了?”


    邊說,上官弦月邊陷入迴憶當中,隻不過她的唇角卻也始終都掛著一絲絲嘲諷。顧裴璟以及不遠處的顧岩,聽著她的述說,心中也都很是明白,這種嘲諷,是她給自己的。她不僅是迴憶,而且也還在自責。


    “可是我真沒想到,等上了飛機,等飛機起飛之後,卻又發生了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自始自終,一直都很安靜的顧唯一,在飛機起飛的那一霎那,卻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突地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然後就站了起來,我壓根就還沒有來得及反映過來她想做什麽,她也就已經用她最快的速度,撕開的自己的上衣,然後她用一種淡漠到讓我覺得無比寒冷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看,有決絕,似乎也有告別……不……不是這樣,而是透過顧唯一那個時候的眼神,我壓根就感覺不到顧唯一的存在,那一刻的顧唯一,壓根就跟一個死人沒什麽區別……”


    她掩麵,腦子裏麵的畫麵不斷的衝擊,幾乎要將她撕裂一般。她痛苦,她掙紮,可是顧裴璟沒有打斷她,在她抬起頭的那一霎那,他用眼神鼓勵她,繼續的往下說,把她知道的,想說的,全部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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