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騎兵衝鋒，煙塵遮天。
蹄聲雷動，就算是數千鬼子還在千米之外。
首當其衝的二連士兵們還沒有什麽感覺。
特種旅的這些士兵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鬼子騎兵的衝鋒。
早就習以為常！
剛剛才加入特種旅的這些新兵們不一樣。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景：
上千鬼子騎兵，整齊地、呐喊著衝過來。
雖然這些鬼子不是向著他們衝過來的，雖然在他們前麵還有一支隊伍攔著的，這些新兵們還是忍不住手腳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連長、排長們大聲鼓勵著：“不用怕、不用慌，鬼子都是紙老虎，輕輕一捅就倒了。”
這些新兵當中，就真有人起身開始亂跑了。
龍在天和他這三百遊擊隊員們，被林凡安排在內圈。
他們現在看著鬼子騎兵衝鋒的氣勢：那真的是馬如龍、人禦風。
這些遊擊隊員們，個個都看傻了。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上千個鬼子騎兵衝鋒起來，這麽的嚇人。
大炮一響，天動地搖！
林凡打出第一炮，炮兵排、二連跟著開炮。
隆隆的炮聲，打破了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衝鋒帶來的壓抑。
特別是林凡最初打出去的五炮，一下子就把衝在最前麵的小野次郎騎兵中隊全部打掉。
整個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所有氣勢的像是波浪一樣，一浪接一浪地傳遞到了衝在最前麵的小野次郎騎兵中隊。
它就是整個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尖刀。
現在這本尖刀被林凡打得灰飛煙滅，它帶來的那些震撼人心的氣勢，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特種旅這邊，幾千人的隊伍中間，很多人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大壯低聲說道：“騎兵上千，無法無天！”
秦老三說道：“大炮一響，全部上天！”
鬼子衝鋒到他們能夠看見的視線裏麵時，這些人都嚇得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等到林凡在所有人麵前把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幾炮炸死後，這些人感覺撿了一條命迴來一樣。
接下來，整個隊伍裏麵的炮聲響起。
林凡已經有意開始轟炸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中後部了。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是一支身經百戰的隊伍。
像今天這樣的炮擊密度，在它們以前的作戰當中，也是遇到過的。
騎兵應付炮兵的方法隻有一點：散開！散開到讓炮彈爆炸的有效殺傷半徑裏，隻有一個騎兵是最好的。
這隻是一個最理想的情況，實際上在數千騎兵同時發起衝鋒的情況下。
鬼子的騎兵一時之間還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現在：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在遭到轟炸後，已經像是炸了窩的馬蜂。
一下子就開始亂跑了。
這裏是平原，正是騎兵最好發揮作用的時候。
特種旅在這平原上布置了五千多步兵。
鬼子的騎兵無論散得多開，都能夠從正麵衝刺特種旅的防禦。
一個圓形的防禦陣地，讓鬼子無論從那個方向發起衝鋒都可以算做是正麵衝鋒。
葉天士正在對手下的這些士兵們命令：“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所有人都注意了：鬼子衝上來的時候，瞄準戰馬打。
不要急，不要慌。
戰馬那麽大，放近了些打。
不怕戰馬跑得快，一槍放倒做個菜！”
他說得有趣，士兵們聽了，全都笑了起來。
立刻就有人喊：“不怕戰馬跑得快，一槍放倒做個菜。
連長說得真好。”
馬上就有人接話了：“連長要吃肉，不吃馬屁。”
“我這是拍馬屁嗎？戰場上的話，能夠是拍馬屁嗎？”
聽到士兵們能夠這樣子對話，葉天士也就放心了。
鬼子的反應超出了林凡的預計，他沒有想到這些鬼子的反應的這麽快。
它們非常迅速地就散開，散得非常開。
以至於林凡操炮四顧，都找不到可以打擊的目標。
用八十八毫米防空炮的榴炮去轟炸一個鬼子，這樣換下來。
就算是林凡也覺得有些劃不來，隻要不是鬼子的指揮官，這樣換，太虧了！
林凡覺得劃不來的時候。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正心痛得不能夠唿吸。
它的痛苦隨著戰馬的衝鋒在加深。
一路上，它看到太多的鬼子倒在地上。
最誇張的一幕是：它看到一個彈坑周圍，倒下了至少二十具戰馬的屍體。
這就是二十個帝國優秀的騎兵啊！
用八十八毫米防空炮打單個的鬼子，林凡覺得有點虧了。
但是用重機槍打鬼子，林凡就覺得是非常劃算的。
隻是他現在的位置在中間，整個炮兵排的位置就在特種旅的中心。
這是為了給整支隊伍最好的支援。
林凡無法使用重機槍，但是衝在最前麵的華德澤連長，正指揮著連裏麵的六挺重機槍：
“打！給我狠狠地打！
用點射！不要連發！”
鬼子騎兵散得開，特種旅這邊的炮火轟炸很快就停了下來。
散開了的騎兵，衝鋒起來的氣勢大不如前。
對整個特種旅士兵的氣勢壓製效果就完全沒有了。
那些剛剛還腳粑手軟的新兵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活動著，準備開槍。
他們都受到了連長、排長的叮囑：“射人先射馬。
不要管騎在戰馬上的鬼子，先打馬。
隻要讓鬼子的戰馬倒下，鬼子就是死的。”
龍在天莊主在大炮停止轟炸後，就率領著遊擊隊上前線去了。
這是林凡讓他們去的，剛剛的一輪炮火轟炸，鬼子的這些騎兵減員了至少四百以上。
剩下不到兩千的鬼子騎兵，為了盡量地散開，已經形成了一個用不到兩千的騎兵來包圍近六千士兵的特種旅。
現在特種旅防守的這個圓外麵，零星地散布著一些鬼子騎兵。
它們勇敢地向前麵那些根本沒有戰壕防護的國軍士兵們發起衝鋒。
特種旅現在的陣型，像是一個大圓帶了一個錐尖一樣。
最先跟鬼子交火的還是突出在外的錐尖——華德澤的二連。
向二連發起衝鋒的騎兵不到一百個。
這些鬼子得很開，這種情況就讓華德澤非常的鬱悶。
他在心裏有些埋怨旅長剛剛把鬼子炸得太狠了些，讓這些鬼子散得這麽的開。
自己布置下的定向炸彈怎麽辦？
炸還是不炸？
這是一個問題啊！
炸吧！
衝進炸彈有效範圍裏的鬼子少了些，劃不算。
不炸吧，後麵已經沒有鬼子了。
特種旅的定向炸彈，從來都是炸彈一響，鬼子倒下一大片。
至少都是上百個鬼子倒地，甚至還有上千鬼子一起倒下的時候。
像現在，一共就一百來個鬼子，一次全部炸死倒還不算虧。
可這是不可能的。
猶豫一下，華德澤最後還是忍痛下令：“炸！”
他們二連是整個五千多人防禦圈子最先跟鬼子敵後相接的。
上千雙眼睛都盯著二連這個位置。
特別是那些新加入特種旅的新人們，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唿吸。
他們緊張地看著鬼子的騎兵衝到了三百米位置、二百米。
……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轟隆隆！
轟隆隆！
大地再一次顫抖。
遠遠近近看著鬼子騎兵快要衝進二連隊伍裏的新人們，心尖都在跟著顫抖。
他們看到二連陣地前麵突然爆起一團團的火光。
那些正向著二連衝過去的鬼子，有些像木頭一樣，徑直栽倒。
有些像是紙片一樣，被掀飛。
這些衝鋒的鬼子，遭到了重創。
遠遠近近的特種旅新人們，一起歡唿起來。
隨著人們的歡唿起響起。
“篤篤篤”啄木鳥啄木的聲音響起。
步槍也在開火。
二連開始對那些使勁勒著戰馬，沒有受傷，卻又不知所措的鬼子們開槍。
不斷有戰馬哀鳴著倒下。
終於有些鬼子反應過來，它們迅速地轉向，飛快地朝著側邊衝。
試圖逃走，逃開這個突出來的尖兵陣地。
一支隊伍裏麵，如果有一群與眾不同的人。
他們總是會最先受到打擊，也是對方最想要打擊下去的目標。
二連就是這樣，整個特種旅的防禦圈子，原本就是一個圈。
他們偏偏突出去那麽一些。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一心想要把這個突出來的尖尖給挫平了。
讓它失望的是，整個聯隊衝上去的第一波開局不利。
竟然讓人家一炸一打，攻勢就被瓦解了。
還丟下了幾十具屍體。
這怎麽能夠忍！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手裏的指揮刀直直地指向二連的位置。
指揮官的刀鋒所向，就是士兵們衝鋒突擊的方向。
那些還在衝鋒的鬼子騎兵們，立刻就糾集著向著二連陣地衝過來。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
這一次鬼子的騎兵們，終於又開始合在一處了。
林凡的目光一直在戰場上巡視。
二連是最先跟鬼子短後相接的隊伍，林凡當然不擔心二連擋不下鬼子的騎兵。
他隻是觀察著二連的應對方法。
然後目光向更遠處看去，一下子就發現了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指揮刀直直地指向二連的方向。
鬼子的騎兵們隊形也在調整著：從剛剛的十分分散，漸漸地開始有限度地集中。
這些鬼子們的目標全都是向著二連衝過去的。
這是鬼子的指揮官！
發現即死亡！
這是狙擊手的名言。
他們還有另外一句相似的名言：暴露即死亡！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暴露在林凡的視野裏。
這一迴林凡覺得用一枚八十八毫米口徑的榴彈送走它，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就做到，一枚炮彈按照林凡的意願，飛出了炮膛。
內山四十七大隊長看著一枚炮彈徑直飛到肥厚屋聯隊長麵前，轟地一下就炸開了。
聯隊長瞬間變成破布袋一樣，飛了出去。
遠遠近近有許多鬼子騎兵都是盯著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
它現在被炸飛，也同樣被那些鬼子騎兵們看到。
這下子，它們再也沒有退路了。
指揮官死了，手下的這些鬼子還活著，這不符合鬼子們的規矩。
在鬼子隊伍當中，上下等級森嚴得很。
像現在這樣，騎兵聯隊長率先赴死。
它這個騎兵聯隊剩下這些鬼子們們如果不能夠把對麵的特種旅戰而勝之。
就隻能夠接受嚴重的處罰了。
那些看到肥厚屋明吉聯隊長被一枚榴彈炸得飛出去了五、六米遠的鬼子們。
現在隻有更加努力向前，希望能夠把對麵這支國軍隊伍擊潰。
以此來換取更上一級長官們的原諒。
向二連陣地衝過來的鬼子騎兵更多了一些。
第一騎兵大隊麻生太郎大隊長，呐喊一聲，接替過聯隊長的指揮權。
它的指揮刀繼續著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意誌，指向了突出的二連陣地。
“殺及及！”
林凡一炮轟死了鬼子的指揮官，就不再關注二連這個方向。
麵對鬼子騎兵的進攻，林凡對二連是放心的。
他不放心的是整個戰場上除了二連以外的所有防線。
這些防線上的每一個連隊，一百多人的隊伍裏麵，隻有五個特種連的老兵在率領著這些人。
現在鬼子的騎兵已經衝到這些隊伍一百五十米範圍來了。
鬼子們衝擊這些地方的密度，雖然沒有進攻二連那麽誇張。
每個連麵對著的鬼子騎兵也有幾十個的。
葉天士這個連一百多米寬的正麵防線上，
就有六十多個鬼子衝上來。
織田英士小隊長率領著自己這個小隊，分散著向前麵的國軍陣地衝過去。
它現在還不知道肥厚田明吉聯隊長已經死掉了。
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
仗是由這些普通鬼子打的，已經發起衝鋒的隊伍，已經顧不得其餘的所有事情了。
織田英士小隊的這些鬼子們，散得很開，同時也分成了五個梯隊。
這樣在一百多米寬的鋒麵上，每一梯次都隻有十來個鬼子在衝鋒。
這就讓葉天士遇到了華德澤連長同樣的煩惱：
衝上來的鬼子們這麽少，到底炸它還是不炸它呢？
不聽話的鬼子們，也不集中在一起衝鋒。
這樣一輪定向炸彈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現在這些不讓葉天士省心的鬼子們已經衝到距離陣地一百米內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炸死幾個鬼子再說。
戰前教育、鼓舞士氣、隊伍曾經的榮耀說得再多，都是虛的。
隻有讓戰士們親眼看到鬼子在麵前倒下，這才是真實的。
“炸！”
葉天士的命令下達。
他這個連埋設下的炸彈就響了。
同時響起的炸彈，就非常多了。
整個特種旅這一圈子防禦線外布置的炸彈，現在都在爆炸。
這些連長們的想法都是相同的：先要炸死一批鬼子，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們親眼看看。
鬼子其實是非常容易打死的。
這次上百枚定向炸彈同時爆炸，幾百公斤的炸藥就在這裏爆炸。
引起地麵像波浪一樣地起伏。
第八十五軍、第七十五軍在遠處觀察的偵察員們，看到特種旅的防禦圈突然升起大團大團的硝煙。
那邊的戰場，就無法看清楚了。
但是地麵的震動，他們卻是感受到了。
他們這些人，距離爆炸點至少一千五百米，都還能夠感覺到這樣強烈的震動。
“他們到底用了多少地雷？”偵察員們的疑問無人迴答。
正在衝鋒著的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這些鬼子們，深有感觸。
織田英士小隊長親眼看著衝在最前麵的勇士，突然就栽倒了。
戰馬也隻是多跑了兩步，就倒在地上。
它這個小隊的五梯次攻擊陣形，被這樣的一輪爆炸，直接就炸掉了前麵三個梯次。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織田英士小隊長沒有想過的。
它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它那充滿了狂熱武士道精神的腦袋裏，想到對麵的反抗最多就是零星的步槍射擊。
可能會讓整個小隊一、兩個勇士受傷。
而織田英士小隊的這些勇士們，將會從這裏把國軍的防禦陣地撕開一個口子。
然後就在國軍的陣地上肆虐。
突然發生的大爆炸，織田英士小隊長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當它還在思考錯在什麽地方的時候。
葉天士已經下達了最新的命令：“開火！”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軍事素質、戰鬥訓練都是及格線以上的。
他們跟特種旅的這些人相比，差的隻有一點：士氣和絕對的信心。
這個時候，他們看到連長剛剛派出三個排長就那麽隨手丟下的炸彈。
這麽一炸，輕鬆地炸死了至少三十個鬼子的騎兵。
葉天士連長還在為炸彈沒有發揮出來就有的效果可惜的時候。
這些新人兒們，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們是在鬼子的指揮下打過好幾年的仗了。
一仗下來，死掉三十個鬼子，能夠讓鬼子的大隊長痛苦得吃不下飯。
現在隻是這麽輕鬆地拉一下弦，就死掉了這麽多的鬼子。
所有的人這下子是真正的感覺到：連長沒有吹牛，他們打鬼子，是真的有一套。
這個時候，連長的最新命令下來了：“開槍！”
連長還是第一個開槍。
這一迴，是我們表演的時候到了。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都有這樣的想法。
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扛顆頭，沒有誰比誰差一顆。
密集的槍聲響起。
織田英士小隊長，還在信與不信之間掙紮的時候。
它胯下的戰馬，嘶鳴一聲，一下子就向衝了兩步，然後把主子摔了下來。
射人先射馬！
士兵們全都按照連長、排長的叮囑在執行。
一百米的距離上，一百多人，集中射擊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匹戰馬。
效果杠杠的。
那些戰馬紛紛嘶鳴著倒下。
這就讓跟在後麵的鬼子們害怕了。
它們試圖兜個圈子，從另一個方向進攻。
這些僥幸沒有被定向炸彈炸到，又沒有被第一輪射擊的子彈打中的鬼子們，動作熟練地一拉韁繩，示意戰馬轉向。
這些鬼子的動作熟練，陣地上匍匐著的士兵們動作也不慢。
第二輪、第三輪的射擊接著而至。
重機槍、機槍的掃射從開槍到現在也一直就沒有停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轉向逃跑的鬼子，能夠跑得脫的，已經是極少數了。
龍家莊遊擊隊的這些隊員們，他們跑得快，來得及時。
還是趕到了戰場邊緣，每個人都對著衝鋒上來的鬼子開了槍的。
至於那些倒下來的鬼子戰馬，到底是誰打中的，這種細節就沒有人去追究了。
整個鬼子的肥厚屋騎兵聯隊，隻一輪衝鋒之後，剩下的鬼子不到三百個。
這三百騎兵還是分散得極為散亂。
那些殘餘的鬼子騎兵們，再也不敢繼續組織進攻了。
它們快馬揚鞭，隻恨戰馬生了四條腿，還是太少，跑得太慢。
林凡還操作迫擊炮，給這些鬼子送行。
同時下達命令：“打掃戰場！”
一聲令下，五千多的士兵們立刻向外擴張。
這些士兵們，現在可興奮了。
特別是新加入特種旅的那些新兵們。
這是他們第一次參與的戰鬥，然後就這麽無人傷亡的打死了上千的鬼子騎兵。
這樣的戰鬥，是自己打的。
光宗耀祖啊！
聽到打掃戰場的命令。
這些士兵們，已經不像是以往那樣，趕鴨子一樣的亂跑。
而是全部看著排長，等候著安排。
果然：連長有命令：“一排在前麵，對所有倒在地上的鬼子補壹刀。
二排收拾武器、彈藥。
三排收拾裝備、戰馬！”
命令下達，這些士兵們意氣風發地、腳步快捷地衝出一百米。
從現在開始，他們算是真正融入特種旅這支隊伍了。
無論用什麽樣的標準來衡量，他們這些人都是特種旅的老兵了。
已經上過戰場，開過槍，並且還打了勝仗的士兵。
如果還不算是老兵，還有什麽樣的兵才算是老兵？
茅文星在空中，看著遠處鬼子的步兵在移動。
他看到了林凡指揮著特種旅不到一刻鍾就把鬼子的一個騎兵聯隊擊潰了。
現在茅文星在給林凡匯報：“鬼子的兩個步兵大隊再向著趙莊陣地衝過去。
距離還有十二公裏。
按照鬼子的速度，抵達時間還有二個小時以上。”
從戰場上逃跑的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那不到三百騎兵。
這個時候正在倉皇逃竄，它們逃跑的目標是臨城。
湯恩伯收到林凡竟然用一支烏合之眾把鬼子的騎兵聯隊擊潰、擊斃至少一千五百名鬼子。
這樣的戰果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無論他信不信，這個消息可以說明一件事情。
至少麵對鬼子騎兵聯隊，特種旅不需要第二十集團軍的增援。
而這就足夠了！
林凡再次下達命令：“各連隊加快打掃戰場，
二十分鍾後，全體撤退。
迴到趙莊去！”
打掃戰場，給鬼子補壹刀，由排長做示範。
所有躺在地上的鬼子，無論它處於什麽樣的狀態。
都在致命位置紮上一刺刀。
馬大壯見到排長的動作，穩、準、狠、快！
所有的這些士兵們才明白：排長的刺刀原來並不隻是跟他們比拚時候那個樣子。
到了戰場上，連長、排長的刺刀會更厲害。
織田英士小隊長剛才被它的戰馬摔下來，隻是暈過去了。
等到它醒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它的一隻腳奇怪地彎曲，能夠清楚地看到突出到皮膚外麵的白色骨茬。
這是骨折！
織田英士小隊長對自己的傷勢有了明確的判斷。
戰鬥已經結束，戰場上完全沒有能夠帶著迴去的同伴。
它自己的夥伴，戰馬就倒在身後幾米的位置。
早就沒有了唿吸。
織田英士小隊長這個時候隻能希望打掃戰場的國軍士兵們早一點到來。
這樣他們就能夠早一點發現自己，一給予自己最好的治療。
治療之後，也許、可能自己還可以繼續馳騁疆場。
雖然它已經從鬼子的報紙上看到了許多帝國的勇士們以殺死國軍戰俘的多少為榮譽。
但是織田英士小隊長還是認為：自己會受到優待的。
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興起來的傳統：洋大人是需要尊敬的。
當它看到葉天士明晃晃的刺刀向自己捅過來的時候。
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今天的戰場發生了一幕又一幕讓它想不明白的情景。
現在好了，它不用繼續思考，也不用再操心今後怎麽樣繼續馳騁疆場這樣的事情，隻需要專心迴到天照大神的懷抱就好。
葉天士的動作標準，收到傳達下來的命令後。
他大聲吼道：“動作快一些！
分割戰馬的，直接下大腿，留大排，撤退時候一人扛一塊就走。”
打掃戰場，現在最慢的就是剔馬肉了。
既然來不及，那就先找肉多的扛走。
戰場上麵這些鬼子騎兵的鋼盔、馬靴。
士兵們正在快速地清理。
現在整個戰場上的戰鬥已經結束，硝煙慢慢散開。
遠處那些觀察著這邊的偵察員們，可以完全看清楚戰場上現在的一切。
他們看到：特種旅的士兵們打掃戰場的樣子。
有些不理解這支隊伍為什麽不留下俘虜。
要知道在國軍的隊伍裏麵，一直以來都是以抓到俘虜為特別的戰功的。
一個活著的鬼子，比一個死掉的鬼子有價值得多。
甚至還有為了保護一個俘虜，死掉幾個國軍士兵的事情發生。
這種情況，林凡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特種旅隻有一個標準：死掉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所有不好的鬼子，都應該去死。
如果它們不願意死，特種旅就送它們去死。
二十分鍾，撤退的號聲吹響。
馬大壯扛起一根馬大腿，看著地上那些明顯還有不少肉的戰馬屍體。
吞咽著唾液：“可惜了！可惜了！”
葉天士連長看著全連的士兵們，差不多都這樣的表情。
現在這些士兵們已經知道：扛著的這些馬肉都是自己的菜。
如果把地上這些戰馬所有的肉都扛迴去多好？
葉天士沒有好氣地說道：“走了！走了！
瞧你們的出息。
現在迴去繼續打鬼子。
還有兩個大隊的鬼子步兵。
幾下子把它們打死了，迴頭再過來慢慢收拾這引起雜碎。
馬肺好吃，老子也喜歡的。”
馬大壯立刻高興了：“連長！你放心，我不怕累。
一會打死鬼子步兵，我再跑迴來給你弄馬肺。”
葉天士連長笑了：“不準任何一個人行動。
要來，也是全連一起來。
你們現在都是特種旅的兵。
我們特種旅的兵，從來都是最金貴的。
損失不起的，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好好活著。
一個個的要是不能夠殺死一百個鬼子，都不能夠給老子出事。
明白了嗎？”
“明白！”這些士兵們聲音洪亮，迴應整齊。
撤退時候的步子比來時還在邁得大一些。
以至於他們迴去花掉的時間，比來時還要少上五分鍾。
對自家隊伍大勝而歸，顧修明完全沒有半點懷疑。
但是那些留在原地的民工們，可是驚喜啊！他們這些人，現在看守著上千輛大車，
一堆堆的物資。
想到幾千人的隊伍，現在就隻剩下他們這幾百人。
心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顧修明連長當然知道這些民工們的不安。
言語的勸解，也隻是給他們畫了個大餅。
並不能夠解決實際問題。
人嘛！隻要有閑就會有想法，各種各樣的想法。
顧連長對這個有經驗的：
他讓這些民工們做飯，給六千多人做飯。
菜當然還是隻有馬肉、下水。
做起事情來，這些民工們的想法就少了許多。
反正肉管夠的。
這些民工們當然也不會客氣，一人一斤肉的標準，他們是一定要保證。
這個必須要保證！現在他們看到剛剛出去的幾千人，迴來的時候一人扛著一根馬腿的時候。
瞬間感覺到一人一斤肉的標準是不是太低了。
這麽多的馬腿，想要吃完，怕是要好多天時間的。
整個隊伍再次集中起來。
菜已香，飯未熟。
剛剛出征凱旋迴來的隊伍，來不及休息。
立刻開始了新一輪的挖戰壕、修工事當中。
特種旅從戰場上撤退走了。
陳永思是第七十五軍第六師派出來的偵察排長。
他和第八十五軍第四師派出來的偵察排長龐俊德這兩支隊伍從上午的時候就合兵在一處。
目的非常簡單：他們發現了鬼子的騎兵偵察隊全是十多個鬼子在一起的。
他們這兩個偵察排合在一起有三十多人。
可以在人數上占很大的優勢。
如果跟鬼子騎兵分隊遭遇的話，能夠依靠人多速戰速決。
這個上午，他們可是大開眼界。
親眼見到了一支又一支鬼子的騎兵分隊被特種旅那些隻會騎馬的士兵給全殲。
他們雖然沒有看到戰鬥場景，卻總是看到鬼子的騎兵分隊追上去。
不久之後特種旅的士兵又出現了，而追上去的那支鬼子騎兵隊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原本龐俊德、陳永思他們認為這就是今天他們看到的最精彩的部分了。
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得太離譜，他們認為的高潮，實際上連前戲都算不上。
特種旅跟鬼子騎兵聯隊之間的戰鬥，時間短、效果好。
無論是大炮對騎兵的轟炸，還是鬼子被炸之後迅速展開。
讓特種旅的大炮再也沒有用武之地。
都展示出了高手過招的精妙。
特種旅的炮打得好，打得準。
肥厚屋明吉聯隊的騎兵應付得妙。
這還不是高潮。
真正的高潮是鬼子全麵衝鋒到特種旅防禦圈外一百米的時候。
可惜硝煙遮掩了現場。
龐俊德和陳永思他們這兩隊人馬都沒有看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他們猜測：特種旅一定是用了什麽新型地雷。
現在特種旅的士兵們，每人都扛著一根馬腿。
有些力大的士兵直接挑著兩根馬腿，或者扛一根馬腿，再背一扇馬排。
地上還有他們分割下來，卻無法帶走的馬排。
不管怎麽樣，特種旅的士兵們全部撤退了。
他們已經走到遠處。
這個時候，陳永思和龐俊德他們這兩個偵察隊伍動身衝進了戰場。
他們需要仔細看看，這片圓形展開的戰場，到底有什麽魔力。
竟然讓一支鬼子的騎兵聯隊一招團滅。
戰場上充滿血腥味道。
陳永思和龐俊德他們騎著的戰馬都不願意踏入進去。
這裏死亡的氣息太濃。
敏感的戰馬們都不願意踏入這片區域。
陳永思問道：“龐兄！他們打完這一仗竟然沒有要俘虜。”
“我也注意到了！真狠！”龐俊德是不讚同這種做法的。
他認為這樣的作法，實在不是君子作為。
無論龐俊德有什麽樣的看法，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特種旅的戰鬥力強大。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支六千人的隊伍，是剛剛才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
陳永思、龐俊德他們這三十多人，跑進戰場當然不是來參觀的。
他們是來點數的：這一仗到底有多少鬼子死掉了。
清點下來，死掉的鬼子有一千七百三十七名。
這個數字雖然不精確，但是誤差也不會超過五十。
當他們從戰場上離開的時候，這片剛剛還喧囂無比的戰場。
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收到騎兵聯隊大部被殲滅，隻剩下大約三百騎兵逃迴臨城。
無論是瀨武平旅團長，還中沼田多稼藏聯隊長都不敢相信。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是一個優秀的騎兵指揮官。
二千鬼子的騎兵聯隊，就算是麵對上萬國軍步兵，也是能夠來去自由的。
怎麽可能會在一支不到五百遊擊隊的隊伍上麵栽了跟頭？
就算是這支隊伍把那些偽軍組織起來，也根本沒有什麽用。
偽軍的戰鬥力，第八旅團的這些鬼子指揮官們再清楚不過的：
這麽多年以來，偽軍們配合著它們行動不知道有多少迴了。
那些偽軍除了打掃戰場時候有用，或者是充當炮灰消耗對手的彈藥和士氣外。
再也沒有其他用處的。
沼田多稼藏在聯隊長抓住前來報告的鬼子衣領：
“把剛才的報告再說一次？”
它的眼神兇神，仿佛在說：你想好了再說！
小心小命！
聯隊的目光兇狠，可是它的目光再兇再狠，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當沼田多稼藏聯隊長再次清楚地聽到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玉碎。
二千三百個鬼子的騎兵聯隊僅剩下不到三百鬼子逃脫的時候。
迴頭看看瀨武平旅團長。
瀨武平旅團長口中喃喃自語：“我應該讓它們撤退的！
我應該讓它們撤退的。
這就是國軍各個擊破的陰謀！
我早就看出來的。”
現在的瀨武平旅團長後悔。
非常的後悔！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它暫時還無法從騎兵聯隊被全殲的打擊中掙脫出來。
這不是一個優秀指揮官應該做的事情。
沼田多稼藏聯隊長倒是很快接受了現實。
它大聲道：“報告旅團長！第三十聯隊的兩個步兵大隊完全能夠完全全殲那支國軍的任務。”
瀨武平旅團長看著它，目光慢慢凝聚：
“我們還有兩個步兵大隊，還有機會。”
現在它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心。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失敗給它的打擊太大了。
在平原上，它實在無法想象，騎兵聯隊是怎麽樣失敗了的。
騎兵聯隊已經成了迴憶。
兩個步兵大隊就隻能夠承擔所有的任務。
鬼子步兵第一大隊香川吉野大隊長收到騎兵聯隊全軍覆滅的消息。
同時也收到來自旅團長瀨武來的命令：步兵第一大隊向趙莊南麵運動。
步兵第二大隊向趙莊的東麵運動。
正在逃跑的騎兵聯隊殲兵敗將，被召迴來。
它們的數量雖然比起一支騎兵聯隊來說，已經少了許多。
但是作為一支騎兵，二百多個鬼子的騎兵也是一支非常強大的力量。
第八旅團瀨武平旅團長命令：“指揮部向高家莊轉移。”
它要距離戰場最近的地方指揮戰鬥。
高家莊、趙家莊是緊鄰著的鄰居。
兩個莊子相距不到五裏。
特種旅的陣地上，漂浮著米飯的香味。
還有濃鬱的肉湯味道。
這些肉湯已經燉了一個半小時，裏麵的肉、骨頭、內髒早就熟透。
六千多個士兵們都在大快朵頤。
這一迴已經不用連長們動員這些人多吃些了。
今天上午這些士兵們來迴跑動，又跟鬼子打了一仗。
早晨吃下的那些肉，已經消化完成。
文超吃了兩碗飯，笑著對朱紹元說道：
“吃飽之後，再喝上一碗肉湯溜縫，別提多美了！”
蹄聲雷動，就算是數千鬼子還在千米之外。
首當其衝的二連士兵們還沒有什麽感覺。
特種旅的這些士兵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鬼子騎兵的衝鋒。
早就習以為常！
剛剛才加入特種旅的這些新兵們不一樣。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景：
上千鬼子騎兵，整齊地、呐喊著衝過來。
雖然這些鬼子不是向著他們衝過來的，雖然在他們前麵還有一支隊伍攔著的，這些新兵們還是忍不住手腳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連長、排長們大聲鼓勵著：“不用怕、不用慌，鬼子都是紙老虎，輕輕一捅就倒了。”
這些新兵當中，就真有人起身開始亂跑了。
龍在天和他這三百遊擊隊員們，被林凡安排在內圈。
他們現在看著鬼子騎兵衝鋒的氣勢：那真的是馬如龍、人禦風。
這些遊擊隊員們，個個都看傻了。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上千個鬼子騎兵衝鋒起來，這麽的嚇人。
大炮一響，天動地搖！
林凡打出第一炮，炮兵排、二連跟著開炮。
隆隆的炮聲，打破了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衝鋒帶來的壓抑。
特別是林凡最初打出去的五炮，一下子就把衝在最前麵的小野次郎騎兵中隊全部打掉。
整個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所有氣勢的像是波浪一樣，一浪接一浪地傳遞到了衝在最前麵的小野次郎騎兵中隊。
它就是整個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尖刀。
現在這本尖刀被林凡打得灰飛煙滅，它帶來的那些震撼人心的氣勢，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特種旅這邊，幾千人的隊伍中間，很多人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大壯低聲說道：“騎兵上千，無法無天！”
秦老三說道：“大炮一響，全部上天！”
鬼子衝鋒到他們能夠看見的視線裏麵時，這些人都嚇得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等到林凡在所有人麵前把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幾炮炸死後，這些人感覺撿了一條命迴來一樣。
接下來，整個隊伍裏麵的炮聲響起。
林凡已經有意開始轟炸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中後部了。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是一支身經百戰的隊伍。
像今天這樣的炮擊密度，在它們以前的作戰當中，也是遇到過的。
騎兵應付炮兵的方法隻有一點：散開！散開到讓炮彈爆炸的有效殺傷半徑裏，隻有一個騎兵是最好的。
這隻是一個最理想的情況，實際上在數千騎兵同時發起衝鋒的情況下。
鬼子的騎兵一時之間還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現在：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在遭到轟炸後，已經像是炸了窩的馬蜂。
一下子就開始亂跑了。
這裏是平原，正是騎兵最好發揮作用的時候。
特種旅在這平原上布置了五千多步兵。
鬼子的騎兵無論散得多開，都能夠從正麵衝刺特種旅的防禦。
一個圓形的防禦陣地，讓鬼子無論從那個方向發起衝鋒都可以算做是正麵衝鋒。
葉天士正在對手下的這些士兵們命令：“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所有人都注意了：鬼子衝上來的時候，瞄準戰馬打。
不要急，不要慌。
戰馬那麽大，放近了些打。
不怕戰馬跑得快，一槍放倒做個菜！”
他說得有趣，士兵們聽了，全都笑了起來。
立刻就有人喊：“不怕戰馬跑得快，一槍放倒做個菜。
連長說得真好。”
馬上就有人接話了：“連長要吃肉，不吃馬屁。”
“我這是拍馬屁嗎？戰場上的話，能夠是拍馬屁嗎？”
聽到士兵們能夠這樣子對話，葉天士也就放心了。
鬼子的反應超出了林凡的預計，他沒有想到這些鬼子的反應的這麽快。
它們非常迅速地就散開，散得非常開。
以至於林凡操炮四顧，都找不到可以打擊的目標。
用八十八毫米防空炮的榴炮去轟炸一個鬼子，這樣換下來。
就算是林凡也覺得有些劃不來，隻要不是鬼子的指揮官，這樣換，太虧了！
林凡覺得劃不來的時候。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正心痛得不能夠唿吸。
它的痛苦隨著戰馬的衝鋒在加深。
一路上，它看到太多的鬼子倒在地上。
最誇張的一幕是：它看到一個彈坑周圍，倒下了至少二十具戰馬的屍體。
這就是二十個帝國優秀的騎兵啊！
用八十八毫米防空炮打單個的鬼子，林凡覺得有點虧了。
但是用重機槍打鬼子，林凡就覺得是非常劃算的。
隻是他現在的位置在中間，整個炮兵排的位置就在特種旅的中心。
這是為了給整支隊伍最好的支援。
林凡無法使用重機槍，但是衝在最前麵的華德澤連長，正指揮著連裏麵的六挺重機槍：
“打！給我狠狠地打！
用點射！不要連發！”
鬼子騎兵散得開，特種旅這邊的炮火轟炸很快就停了下來。
散開了的騎兵，衝鋒起來的氣勢大不如前。
對整個特種旅士兵的氣勢壓製效果就完全沒有了。
那些剛剛還腳粑手軟的新兵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活動著，準備開槍。
他們都受到了連長、排長的叮囑：“射人先射馬。
不要管騎在戰馬上的鬼子，先打馬。
隻要讓鬼子的戰馬倒下，鬼子就是死的。”
龍在天莊主在大炮停止轟炸後，就率領著遊擊隊上前線去了。
這是林凡讓他們去的，剛剛的一輪炮火轟炸，鬼子的這些騎兵減員了至少四百以上。
剩下不到兩千的鬼子騎兵，為了盡量地散開，已經形成了一個用不到兩千的騎兵來包圍近六千士兵的特種旅。
現在特種旅防守的這個圓外麵，零星地散布著一些鬼子騎兵。
它們勇敢地向前麵那些根本沒有戰壕防護的國軍士兵們發起衝鋒。
特種旅現在的陣型，像是一個大圓帶了一個錐尖一樣。
最先跟鬼子交火的還是突出在外的錐尖——華德澤的二連。
向二連發起衝鋒的騎兵不到一百個。
這些鬼子得很開，這種情況就讓華德澤非常的鬱悶。
他在心裏有些埋怨旅長剛剛把鬼子炸得太狠了些，讓這些鬼子散得這麽的開。
自己布置下的定向炸彈怎麽辦？
炸還是不炸？
這是一個問題啊！
炸吧！
衝進炸彈有效範圍裏的鬼子少了些，劃不算。
不炸吧，後麵已經沒有鬼子了。
特種旅的定向炸彈，從來都是炸彈一響，鬼子倒下一大片。
至少都是上百個鬼子倒地，甚至還有上千鬼子一起倒下的時候。
像現在，一共就一百來個鬼子，一次全部炸死倒還不算虧。
可這是不可能的。
猶豫一下，華德澤最後還是忍痛下令：“炸！”
他們二連是整個五千多人防禦圈子最先跟鬼子敵後相接的。
上千雙眼睛都盯著二連這個位置。
特別是那些新加入特種旅的新人們，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唿吸。
他們緊張地看著鬼子的騎兵衝到了三百米位置、二百米。
……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轟隆隆！
轟隆隆！
大地再一次顫抖。
遠遠近近看著鬼子騎兵快要衝進二連隊伍裏的新人們，心尖都在跟著顫抖。
他們看到二連陣地前麵突然爆起一團團的火光。
那些正向著二連衝過去的鬼子，有些像木頭一樣，徑直栽倒。
有些像是紙片一樣，被掀飛。
這些衝鋒的鬼子，遭到了重創。
遠遠近近的特種旅新人們，一起歡唿起來。
隨著人們的歡唿起響起。
“篤篤篤”啄木鳥啄木的聲音響起。
步槍也在開火。
二連開始對那些使勁勒著戰馬，沒有受傷，卻又不知所措的鬼子們開槍。
不斷有戰馬哀鳴著倒下。
終於有些鬼子反應過來，它們迅速地轉向，飛快地朝著側邊衝。
試圖逃走，逃開這個突出來的尖兵陣地。
一支隊伍裏麵，如果有一群與眾不同的人。
他們總是會最先受到打擊，也是對方最想要打擊下去的目標。
二連就是這樣，整個特種旅的防禦圈子，原本就是一個圈。
他們偏偏突出去那麽一些。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一心想要把這個突出來的尖尖給挫平了。
讓它失望的是，整個聯隊衝上去的第一波開局不利。
竟然讓人家一炸一打，攻勢就被瓦解了。
還丟下了幾十具屍體。
這怎麽能夠忍！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手裏的指揮刀直直地指向二連的位置。
指揮官的刀鋒所向，就是士兵們衝鋒突擊的方向。
那些還在衝鋒的鬼子騎兵們，立刻就糾集著向著二連陣地衝過來。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
這一次鬼子的騎兵們，終於又開始合在一處了。
林凡的目光一直在戰場上巡視。
二連是最先跟鬼子短後相接的隊伍，林凡當然不擔心二連擋不下鬼子的騎兵。
他隻是觀察著二連的應對方法。
然後目光向更遠處看去，一下子就發現了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指揮刀直直地指向二連的方向。
鬼子的騎兵們隊形也在調整著：從剛剛的十分分散，漸漸地開始有限度地集中。
這些鬼子們的目標全都是向著二連衝過去的。
這是鬼子的指揮官！
發現即死亡！
這是狙擊手的名言。
他們還有另外一句相似的名言：暴露即死亡！
肥厚屋明吉聯隊長暴露在林凡的視野裏。
這一迴林凡覺得用一枚八十八毫米口徑的榴彈送走它，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就做到，一枚炮彈按照林凡的意願，飛出了炮膛。
內山四十七大隊長看著一枚炮彈徑直飛到肥厚屋聯隊長麵前，轟地一下就炸開了。
聯隊長瞬間變成破布袋一樣，飛了出去。
遠遠近近有許多鬼子騎兵都是盯著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
它現在被炸飛，也同樣被那些鬼子騎兵們看到。
這下子，它們再也沒有退路了。
指揮官死了，手下的這些鬼子還活著，這不符合鬼子們的規矩。
在鬼子隊伍當中，上下等級森嚴得很。
像現在這樣，騎兵聯隊長率先赴死。
它這個騎兵聯隊剩下這些鬼子們們如果不能夠把對麵的特種旅戰而勝之。
就隻能夠接受嚴重的處罰了。
那些看到肥厚屋明吉聯隊長被一枚榴彈炸得飛出去了五、六米遠的鬼子們。
現在隻有更加努力向前，希望能夠把對麵這支國軍隊伍擊潰。
以此來換取更上一級長官們的原諒。
向二連陣地衝過來的鬼子騎兵更多了一些。
第一騎兵大隊麻生太郎大隊長，呐喊一聲，接替過聯隊長的指揮權。
它的指揮刀繼續著肥厚屋明吉聯隊長的意誌，指向了突出的二連陣地。
“殺及及！”
林凡一炮轟死了鬼子的指揮官，就不再關注二連這個方向。
麵對鬼子騎兵的進攻，林凡對二連是放心的。
他不放心的是整個戰場上除了二連以外的所有防線。
這些防線上的每一個連隊，一百多人的隊伍裏麵，隻有五個特種連的老兵在率領著這些人。
現在鬼子的騎兵已經衝到這些隊伍一百五十米範圍來了。
鬼子們衝擊這些地方的密度，雖然沒有進攻二連那麽誇張。
每個連麵對著的鬼子騎兵也有幾十個的。
葉天士這個連一百多米寬的正麵防線上，
就有六十多個鬼子衝上來。
織田英士小隊長率領著自己這個小隊，分散著向前麵的國軍陣地衝過去。
它現在還不知道肥厚田明吉聯隊長已經死掉了。
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
仗是由這些普通鬼子打的，已經發起衝鋒的隊伍，已經顧不得其餘的所有事情了。
織田英士小隊的這些鬼子們，散得很開，同時也分成了五個梯隊。
這樣在一百多米寬的鋒麵上，每一梯次都隻有十來個鬼子在衝鋒。
這就讓葉天士遇到了華德澤連長同樣的煩惱：
衝上來的鬼子們這麽少，到底炸它還是不炸它呢？
不聽話的鬼子們，也不集中在一起衝鋒。
這樣一輪定向炸彈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現在這些不讓葉天士省心的鬼子們已經衝到距離陣地一百米內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炸死幾個鬼子再說。
戰前教育、鼓舞士氣、隊伍曾經的榮耀說得再多，都是虛的。
隻有讓戰士們親眼看到鬼子在麵前倒下，這才是真實的。
“炸！”
葉天士的命令下達。
他這個連埋設下的炸彈就響了。
同時響起的炸彈，就非常多了。
整個特種旅這一圈子防禦線外布置的炸彈，現在都在爆炸。
這些連長們的想法都是相同的：先要炸死一批鬼子，讓自己手下的士兵們親眼看看。
鬼子其實是非常容易打死的。
這次上百枚定向炸彈同時爆炸，幾百公斤的炸藥就在這裏爆炸。
引起地麵像波浪一樣地起伏。
第八十五軍、第七十五軍在遠處觀察的偵察員們，看到特種旅的防禦圈突然升起大團大團的硝煙。
那邊的戰場，就無法看清楚了。
但是地麵的震動，他們卻是感受到了。
他們這些人，距離爆炸點至少一千五百米，都還能夠感覺到這樣強烈的震動。
“他們到底用了多少地雷？”偵察員們的疑問無人迴答。
正在衝鋒著的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這些鬼子們，深有感觸。
織田英士小隊長親眼看著衝在最前麵的勇士，突然就栽倒了。
戰馬也隻是多跑了兩步，就倒在地上。
它這個小隊的五梯次攻擊陣形，被這樣的一輪爆炸，直接就炸掉了前麵三個梯次。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織田英士小隊長沒有想過的。
它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它那充滿了狂熱武士道精神的腦袋裏，想到對麵的反抗最多就是零星的步槍射擊。
可能會讓整個小隊一、兩個勇士受傷。
而織田英士小隊的這些勇士們，將會從這裏把國軍的防禦陣地撕開一個口子。
然後就在國軍的陣地上肆虐。
突然發生的大爆炸，織田英士小隊長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當它還在思考錯在什麽地方的時候。
葉天士已經下達了最新的命令：“開火！”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軍事素質、戰鬥訓練都是及格線以上的。
他們跟特種旅的這些人相比，差的隻有一點：士氣和絕對的信心。
這個時候，他們看到連長剛剛派出三個排長就那麽隨手丟下的炸彈。
這麽一炸，輕鬆地炸死了至少三十個鬼子的騎兵。
葉天士連長還在為炸彈沒有發揮出來就有的效果可惜的時候。
這些新人兒們，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們是在鬼子的指揮下打過好幾年的仗了。
一仗下來，死掉三十個鬼子，能夠讓鬼子的大隊長痛苦得吃不下飯。
現在隻是這麽輕鬆地拉一下弦，就死掉了這麽多的鬼子。
所有的人這下子是真正的感覺到：連長沒有吹牛，他們打鬼子，是真的有一套。
這個時候，連長的最新命令下來了：“開槍！”
連長還是第一個開槍。
這一迴，是我們表演的時候到了。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都有這樣的想法。
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扛顆頭，沒有誰比誰差一顆。
密集的槍聲響起。
織田英士小隊長，還在信與不信之間掙紮的時候。
它胯下的戰馬，嘶鳴一聲，一下子就向衝了兩步，然後把主子摔了下來。
射人先射馬！
士兵們全都按照連長、排長的叮囑在執行。
一百米的距離上，一百多人，集中射擊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匹戰馬。
效果杠杠的。
那些戰馬紛紛嘶鳴著倒下。
這就讓跟在後麵的鬼子們害怕了。
它們試圖兜個圈子，從另一個方向進攻。
這些僥幸沒有被定向炸彈炸到，又沒有被第一輪射擊的子彈打中的鬼子們，動作熟練地一拉韁繩，示意戰馬轉向。
這些鬼子的動作熟練，陣地上匍匐著的士兵們動作也不慢。
第二輪、第三輪的射擊接著而至。
重機槍、機槍的掃射從開槍到現在也一直就沒有停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轉向逃跑的鬼子，能夠跑得脫的，已經是極少數了。
龍家莊遊擊隊的這些隊員們，他們跑得快，來得及時。
還是趕到了戰場邊緣，每個人都對著衝鋒上來的鬼子開了槍的。
至於那些倒下來的鬼子戰馬，到底是誰打中的，這種細節就沒有人去追究了。
整個鬼子的肥厚屋騎兵聯隊，隻一輪衝鋒之後，剩下的鬼子不到三百個。
這三百騎兵還是分散得極為散亂。
那些殘餘的鬼子騎兵們，再也不敢繼續組織進攻了。
它們快馬揚鞭，隻恨戰馬生了四條腿，還是太少，跑得太慢。
林凡還操作迫擊炮，給這些鬼子送行。
同時下達命令：“打掃戰場！”
一聲令下，五千多的士兵們立刻向外擴張。
這些士兵們，現在可興奮了。
特別是新加入特種旅的那些新兵們。
這是他們第一次參與的戰鬥，然後就這麽無人傷亡的打死了上千的鬼子騎兵。
這樣的戰鬥，是自己打的。
光宗耀祖啊！
聽到打掃戰場的命令。
這些士兵們，已經不像是以往那樣，趕鴨子一樣的亂跑。
而是全部看著排長，等候著安排。
果然：連長有命令：“一排在前麵，對所有倒在地上的鬼子補壹刀。
二排收拾武器、彈藥。
三排收拾裝備、戰馬！”
命令下達，這些士兵們意氣風發地、腳步快捷地衝出一百米。
從現在開始，他們算是真正融入特種旅這支隊伍了。
無論用什麽樣的標準來衡量，他們這些人都是特種旅的老兵了。
已經上過戰場，開過槍，並且還打了勝仗的士兵。
如果還不算是老兵，還有什麽樣的兵才算是老兵？
茅文星在空中，看著遠處鬼子的步兵在移動。
他看到了林凡指揮著特種旅不到一刻鍾就把鬼子的一個騎兵聯隊擊潰了。
現在茅文星在給林凡匯報：“鬼子的兩個步兵大隊再向著趙莊陣地衝過去。
距離還有十二公裏。
按照鬼子的速度，抵達時間還有二個小時以上。”
從戰場上逃跑的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那不到三百騎兵。
這個時候正在倉皇逃竄，它們逃跑的目標是臨城。
湯恩伯收到林凡竟然用一支烏合之眾把鬼子的騎兵聯隊擊潰、擊斃至少一千五百名鬼子。
這樣的戰果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無論他信不信，這個消息可以說明一件事情。
至少麵對鬼子騎兵聯隊，特種旅不需要第二十集團軍的增援。
而這就足夠了！
林凡再次下達命令：“各連隊加快打掃戰場，
二十分鍾後，全體撤退。
迴到趙莊去！”
打掃戰場，給鬼子補壹刀，由排長做示範。
所有躺在地上的鬼子，無論它處於什麽樣的狀態。
都在致命位置紮上一刺刀。
馬大壯見到排長的動作，穩、準、狠、快！
所有的這些士兵們才明白：排長的刺刀原來並不隻是跟他們比拚時候那個樣子。
到了戰場上，連長、排長的刺刀會更厲害。
織田英士小隊長剛才被它的戰馬摔下來，隻是暈過去了。
等到它醒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它的一隻腳奇怪地彎曲，能夠清楚地看到突出到皮膚外麵的白色骨茬。
這是骨折！
織田英士小隊長對自己的傷勢有了明確的判斷。
戰鬥已經結束，戰場上完全沒有能夠帶著迴去的同伴。
它自己的夥伴，戰馬就倒在身後幾米的位置。
早就沒有了唿吸。
織田英士小隊長這個時候隻能希望打掃戰場的國軍士兵們早一點到來。
這樣他們就能夠早一點發現自己，一給予自己最好的治療。
治療之後，也許、可能自己還可以繼續馳騁疆場。
雖然它已經從鬼子的報紙上看到了許多帝國的勇士們以殺死國軍戰俘的多少為榮譽。
但是織田英士小隊長還是認為：自己會受到優待的。
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興起來的傳統：洋大人是需要尊敬的。
當它看到葉天士明晃晃的刺刀向自己捅過來的時候。
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今天的戰場發生了一幕又一幕讓它想不明白的情景。
現在好了，它不用繼續思考，也不用再操心今後怎麽樣繼續馳騁疆場這樣的事情，隻需要專心迴到天照大神的懷抱就好。
葉天士的動作標準，收到傳達下來的命令後。
他大聲吼道：“動作快一些！
分割戰馬的，直接下大腿，留大排，撤退時候一人扛一塊就走。”
打掃戰場，現在最慢的就是剔馬肉了。
既然來不及，那就先找肉多的扛走。
戰場上麵這些鬼子騎兵的鋼盔、馬靴。
士兵們正在快速地清理。
現在整個戰場上的戰鬥已經結束，硝煙慢慢散開。
遠處那些觀察著這邊的偵察員們，可以完全看清楚戰場上現在的一切。
他們看到：特種旅的士兵們打掃戰場的樣子。
有些不理解這支隊伍為什麽不留下俘虜。
要知道在國軍的隊伍裏麵，一直以來都是以抓到俘虜為特別的戰功的。
一個活著的鬼子，比一個死掉的鬼子有價值得多。
甚至還有為了保護一個俘虜，死掉幾個國軍士兵的事情發生。
這種情況，林凡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特種旅隻有一個標準：死掉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所有不好的鬼子，都應該去死。
如果它們不願意死，特種旅就送它們去死。
二十分鍾，撤退的號聲吹響。
馬大壯扛起一根馬大腿，看著地上那些明顯還有不少肉的戰馬屍體。
吞咽著唾液：“可惜了！可惜了！”
葉天士連長看著全連的士兵們，差不多都這樣的表情。
現在這些士兵們已經知道：扛著的這些馬肉都是自己的菜。
如果把地上這些戰馬所有的肉都扛迴去多好？
葉天士沒有好氣地說道：“走了！走了！
瞧你們的出息。
現在迴去繼續打鬼子。
還有兩個大隊的鬼子步兵。
幾下子把它們打死了，迴頭再過來慢慢收拾這引起雜碎。
馬肺好吃，老子也喜歡的。”
馬大壯立刻高興了：“連長！你放心，我不怕累。
一會打死鬼子步兵，我再跑迴來給你弄馬肺。”
葉天士連長笑了：“不準任何一個人行動。
要來，也是全連一起來。
你們現在都是特種旅的兵。
我們特種旅的兵，從來都是最金貴的。
損失不起的，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好好活著。
一個個的要是不能夠殺死一百個鬼子，都不能夠給老子出事。
明白了嗎？”
“明白！”這些士兵們聲音洪亮，迴應整齊。
撤退時候的步子比來時還在邁得大一些。
以至於他們迴去花掉的時間，比來時還要少上五分鍾。
對自家隊伍大勝而歸，顧修明完全沒有半點懷疑。
但是那些留在原地的民工們，可是驚喜啊！他們這些人，現在看守著上千輛大車，
一堆堆的物資。
想到幾千人的隊伍，現在就隻剩下他們這幾百人。
心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顧修明連長當然知道這些民工們的不安。
言語的勸解，也隻是給他們畫了個大餅。
並不能夠解決實際問題。
人嘛！隻要有閑就會有想法，各種各樣的想法。
顧連長對這個有經驗的：
他讓這些民工們做飯，給六千多人做飯。
菜當然還是隻有馬肉、下水。
做起事情來，這些民工們的想法就少了許多。
反正肉管夠的。
這些民工們當然也不會客氣，一人一斤肉的標準，他們是一定要保證。
這個必須要保證！現在他們看到剛剛出去的幾千人，迴來的時候一人扛著一根馬腿的時候。
瞬間感覺到一人一斤肉的標準是不是太低了。
這麽多的馬腿，想要吃完，怕是要好多天時間的。
整個隊伍再次集中起來。
菜已香，飯未熟。
剛剛出征凱旋迴來的隊伍，來不及休息。
立刻開始了新一輪的挖戰壕、修工事當中。
特種旅從戰場上撤退走了。
陳永思是第七十五軍第六師派出來的偵察排長。
他和第八十五軍第四師派出來的偵察排長龐俊德這兩支隊伍從上午的時候就合兵在一處。
目的非常簡單：他們發現了鬼子的騎兵偵察隊全是十多個鬼子在一起的。
他們這兩個偵察排合在一起有三十多人。
可以在人數上占很大的優勢。
如果跟鬼子騎兵分隊遭遇的話，能夠依靠人多速戰速決。
這個上午，他們可是大開眼界。
親眼見到了一支又一支鬼子的騎兵分隊被特種旅那些隻會騎馬的士兵給全殲。
他們雖然沒有看到戰鬥場景，卻總是看到鬼子的騎兵分隊追上去。
不久之後特種旅的士兵又出現了，而追上去的那支鬼子騎兵隊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原本龐俊德、陳永思他們認為這就是今天他們看到的最精彩的部分了。
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得太離譜，他們認為的高潮，實際上連前戲都算不上。
特種旅跟鬼子騎兵聯隊之間的戰鬥，時間短、效果好。
無論是大炮對騎兵的轟炸，還是鬼子被炸之後迅速展開。
讓特種旅的大炮再也沒有用武之地。
都展示出了高手過招的精妙。
特種旅的炮打得好，打得準。
肥厚屋明吉聯隊的騎兵應付得妙。
這還不是高潮。
真正的高潮是鬼子全麵衝鋒到特種旅防禦圈外一百米的時候。
可惜硝煙遮掩了現場。
龐俊德和陳永思他們這兩隊人馬都沒有看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他們猜測：特種旅一定是用了什麽新型地雷。
現在特種旅的士兵們，每人都扛著一根馬腿。
有些力大的士兵直接挑著兩根馬腿，或者扛一根馬腿，再背一扇馬排。
地上還有他們分割下來，卻無法帶走的馬排。
不管怎麽樣，特種旅的士兵們全部撤退了。
他們已經走到遠處。
這個時候，陳永思和龐俊德他們這兩個偵察隊伍動身衝進了戰場。
他們需要仔細看看，這片圓形展開的戰場，到底有什麽魔力。
竟然讓一支鬼子的騎兵聯隊一招團滅。
戰場上充滿血腥味道。
陳永思和龐俊德他們騎著的戰馬都不願意踏入進去。
這裏死亡的氣息太濃。
敏感的戰馬們都不願意踏入這片區域。
陳永思問道：“龐兄！他們打完這一仗竟然沒有要俘虜。”
“我也注意到了！真狠！”龐俊德是不讚同這種做法的。
他認為這樣的作法，實在不是君子作為。
無論龐俊德有什麽樣的看法，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特種旅的戰鬥力強大。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支六千人的隊伍，是剛剛才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
陳永思、龐俊德他們這三十多人，跑進戰場當然不是來參觀的。
他們是來點數的：這一仗到底有多少鬼子死掉了。
清點下來，死掉的鬼子有一千七百三十七名。
這個數字雖然不精確，但是誤差也不會超過五十。
當他們從戰場上離開的時候，這片剛剛還喧囂無比的戰場。
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收到騎兵聯隊大部被殲滅，隻剩下大約三百騎兵逃迴臨城。
無論是瀨武平旅團長，還中沼田多稼藏聯隊長都不敢相信。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是一個優秀的騎兵指揮官。
二千鬼子的騎兵聯隊，就算是麵對上萬國軍步兵，也是能夠來去自由的。
怎麽可能會在一支不到五百遊擊隊的隊伍上麵栽了跟頭？
就算是這支隊伍把那些偽軍組織起來，也根本沒有什麽用。
偽軍的戰鬥力，第八旅團的這些鬼子指揮官們再清楚不過的：
這麽多年以來，偽軍們配合著它們行動不知道有多少迴了。
那些偽軍除了打掃戰場時候有用，或者是充當炮灰消耗對手的彈藥和士氣外。
再也沒有其他用處的。
沼田多稼藏在聯隊長抓住前來報告的鬼子衣領：
“把剛才的報告再說一次？”
它的眼神兇神，仿佛在說：你想好了再說！
小心小命！
聯隊的目光兇狠，可是它的目光再兇再狠，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當沼田多稼藏聯隊長再次清楚地聽到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長玉碎。
二千三百個鬼子的騎兵聯隊僅剩下不到三百鬼子逃脫的時候。
迴頭看看瀨武平旅團長。
瀨武平旅團長口中喃喃自語：“我應該讓它們撤退的！
我應該讓它們撤退的。
這就是國軍各個擊破的陰謀！
我早就看出來的。”
現在的瀨武平旅團長後悔。
非常的後悔！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它暫時還無法從騎兵聯隊被全殲的打擊中掙脫出來。
這不是一個優秀指揮官應該做的事情。
沼田多稼藏聯隊長倒是很快接受了現實。
它大聲道：“報告旅團長！第三十聯隊的兩個步兵大隊完全能夠完全全殲那支國軍的任務。”
瀨武平旅團長看著它，目光慢慢凝聚：
“我們還有兩個步兵大隊，還有機會。”
現在它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心。
肥厚屋明吉騎兵聯隊的失敗給它的打擊太大了。
在平原上，它實在無法想象，騎兵聯隊是怎麽樣失敗了的。
騎兵聯隊已經成了迴憶。
兩個步兵大隊就隻能夠承擔所有的任務。
鬼子步兵第一大隊香川吉野大隊長收到騎兵聯隊全軍覆滅的消息。
同時也收到來自旅團長瀨武來的命令：步兵第一大隊向趙莊南麵運動。
步兵第二大隊向趙莊的東麵運動。
正在逃跑的騎兵聯隊殲兵敗將，被召迴來。
它們的數量雖然比起一支騎兵聯隊來說，已經少了許多。
但是作為一支騎兵，二百多個鬼子的騎兵也是一支非常強大的力量。
第八旅團瀨武平旅團長命令：“指揮部向高家莊轉移。”
它要距離戰場最近的地方指揮戰鬥。
高家莊、趙家莊是緊鄰著的鄰居。
兩個莊子相距不到五裏。
特種旅的陣地上，漂浮著米飯的香味。
還有濃鬱的肉湯味道。
這些肉湯已經燉了一個半小時，裏麵的肉、骨頭、內髒早就熟透。
六千多個士兵們都在大快朵頤。
這一迴已經不用連長們動員這些人多吃些了。
今天上午這些士兵們來迴跑動，又跟鬼子打了一仗。
早晨吃下的那些肉，已經消化完成。
文超吃了兩碗飯，笑著對朱紹元說道：
“吃飽之後，再喝上一碗肉湯溜縫，別提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