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次郎大隊長喜出望外，立刻指揮犬養沼心機槍大隊向著缺口位置的城牆掃射。
命令石福智也小隊從缺口位置進攻。
它想要從這個打開的缺口衝進去，擴大戰果。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的戰鬥隊伍有四個機槍中隊。
三十人的大隊部。
另外有一個一百一十人的彈藥中隊。
每個機槍中隊有十二挺重機槍。
接到命令：
整個犬養沼心大隊的四十八挺重機槍全部向著剛剛被炸開的缺口射擊。
密集的彈雨狂風驟雨一般打在城牆上。
無數的子彈從缺口位置打進去，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在缺口位置呆上一秒鍾。
這是一種好現象。
接到衝鋒命令的石福智也小隊長，把這種情況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作為進攻這一方，對這種情況當然是喜聞樂見的了。
並且犬養沼心大隊開始射擊之後，連城牆上麵的川軍也沒有人露頭了。
“殺及及！”犬養智心小隊長指向缺口，大聲吆喝起來。
守在縣城東南角位置的是川軍第三七·一團一連。
鬼子一個機槍大隊，四十八挺重機槍的掃射。
讓一連根本無法在城頭上麵反擊。
一連長伊鴻寶命令全連士兵，每人手握四枚手榴彈。
就在缺口兩邊，等著鬼子衝進來。
石福智也小隊長率領五十多個鬼子衝鋒的時候。
沒有遇到阻擊，整個小隊的士氣大漲。
它們認為川軍見到城牆垮了，士氣也垮了。
那些川軍士兵們應該是逃跑了！
石福智也小隊長帶頭衝在最前麵，剛剛衝進缺口的時候。
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整個人就不好了！
它看到缺口左右兩邊都是川軍士兵。
這些士兵們安靜地匍匐在地麵上。
一雙雙冷漠的眼睛看著它們這些衝鋒進來的鬼子。
戰場上，越是冷靜的士兵越是可怕。
如果一支隊伍的所有士兵都一樣的冷靜。
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有堅韌的意誌，必勝的信心。
石福智也小隊長想得多，能夠做的很少。
它這個小隊已經衝進了缺口，現在是羊入虎口、騎虎難下了。
它隻來得及再次喊了一迴：“殺及及！”
川軍士兵們手裏握著的手榴彈已經扔出來。
二百多枚手榴彈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密集地落下來。
沒有半點死角。
整個石福智也小隊無一生還！
近衛次郎大隊長看著石福智也小隊順利地衝進了缺口。
又看著缺口位置被無數的手榴彈炸出來的硝煙。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整個石福智也小隊竟然沒有一個鬼子開槍還擊的。
這意味著什麽？
近衛次郎憤怒至極，大聲命令：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你的帶著勇士們繼續進攻。無論如何也要衝進滕縣去。”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在整個近衛大隊裏麵，都是一個有名的人。
這是因為，它是老百代在六十四歲的時候生下它的。
晚年得子的老百代當然認為這是一件大喜事。
周圍的人，也認為百代六十四將會成為一個大人物。
能夠成為大人物的，當然不會在滕縣這裏死掉了。
因此近衛次郎大隊長這迴就把大人物百代六十四派上去。
接受任務的百代六十四小隊長，能夠做的跟石福智也小隊沒有什麽兩樣。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對城頭和缺口位置的壓製，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
城牆外麵的衝鋒，百代六十四小隊的鬼子們衝鋒得堅決、快速的。
臨到城牆位置，馬上就要進入缺口的時候。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命令：
“鈴木十三郎分隊長，率領整個分隊衝在前麵開路。
你的，隻需要在前麵堅持一分鍾。
整個百代小隊都會跟上來的。”
“哈依！”鈴木十三郎分隊長接受命令。
轉身就帶著十三個鬼子向缺口裏麵衝進去。
這一次它們走得小心。
剛剛走近缺口，已經發現缺口兩側埋伏著的川軍士兵。
伊鴻寶帶著一連的兄弟們一直就等在這裏。
他們看到鬼子現在已經不從城牆上麵攀爬了。
而是改從這個缺口位置進攻。
一連大部分的兵力都布置在這裏。
鈴木十三郎分隊的這些鬼子剛剛露頭，立刻就迎來了一波槍林彈雨。
整個鈴木十三郎分隊十三個鬼子，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七個。
看著倒在地上呻吟、求救的幾個鬼子。
鈴木十三郎分隊長不得不帶著鬼子繼續向裏麵說。
跟在它們後麵的百代六十四小隊長，見到前麵的隊伍隻是遇到了狙擊。
並沒有像石福智也小隊一樣，一下子就玩完。
已經帶著整個小隊的鬼子衝上來。
四十多個鬼子在缺口位置跟伊鴻寶的一連對射起來。
鬼子在城牆缺口位置被攔住，根本就沒有可以遮身的掩體。
川軍一連這裏，已經用沙袋臨時搭起了簡易的掩體。
地利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如果不是第一波的時候，就把全連的手榴彈都用在炸石福智也小隊上。
這次的百代六十四小隊，也活不下去一個的。
沒有手榴彈的伊鴻寶連長，隻能夠讓兄弟用子彈慢慢地跟鬼子做點殺。
沒有辦法給這些鬼子們再來一次批發了。
就算是這樣，占了完全地利的川軍一樣打得百代六十四小隊的鬼子傷亡慘重。
眼看著整個小隊傷亡過半，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再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不得不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撤退！”
殘存著的十來個鬼子，拖著十幾個傷員，狼狽地逃離了缺口。
伊鴻寶連長他們埋伏在缺口兩邊，鬼子隻要退出缺口。
就無法打到它們的了。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把傷員拖到缺口外麵放好之後。
再次組織鬼子們衝進缺口，這一迴它已經不想要衝進去了。
它隻是帶著殘餘的十幾個鬼子衝進來，搶救還留在戰場上的傷員。
遠處觀戰的近衛次郎大隊長，麵對這種不拋棄一個帝國勇士的行為還能夠說些什麽呢？
它隻能夠派出更多的鬼子，去幫助把百代六十四小隊的傷員抬下來。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也跟著隊伍撤退下來。
這並不是近衛次郎大隊長需要的。
它需要的不是搶救傷員。
近衛次郎大隊長需要的隻是占領滕縣！
百代六十小隊不能夠用。
馬上派出另外一個小隊繼續進攻。
近衛次郎已經不願意讓防守滕縣的川軍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們，接替著馬上向缺口位置衝鋒。
前麵兩次的進攻，二井實祿郎小隊長都是看在眼裏的。
它在總結經驗教訓。
對於川軍，這些鬼子們是有一些了解的：戰鬥意誌強。
武器裝備差。
結合著第一次石福智也小隊衝進去就全滅，到第二次百代六十四小隊衝進去隻是傷亡的結果。
二井實祿郎小隊長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川軍這是沒有手榴彈了。
既然如此，它這個小隊當然不能夠像百代六十四小隊那樣用添油戰術了。
二井實祿郎小隊五十多個鬼子，一擁而入。
全部擠進缺口位置來了。
武大壯是國軍第三七·一團一連的機槍手。
剛剛第一波鬼子衝進來的時候，他的機槍一彈未發，鬼子已經全部被炸死了。
第二波鬼子衝進來的時候，作為全連唯一一挺花機關槍的射手。
武大壯覺得剛剛的位置沒有選擇好，打得不好。
這才讓那一波鬼子逃迴去了那麽多。
這一次，他已經衝好了充足的準備：
沙袋壘起成了一個堡壘式樣。
十幾個沙袋壘起來，隻在中間留下了一個不大的孔洞把槍管伸出去。
這樣就可以無視衝進來那些鬼子們打出來的子彈了。
他可以一直不停地突突鬼子，鬼子的子彈卻隻能夠打在沙袋上。
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們衝進缺口，進入武大壯的視線裏麵。
武大壯沒有立刻開槍，而是等待了幾秒鍾。
讓鬼子來得衝得更快一些、來得更多一些吧！
看到已經有三十多個鬼子衝進了機關槍的打擊範圍。
武大壯這個時候才開火了。
花機關槍開火，立刻就把像鐮刀收割成熟的稻子一樣。
衝進來的鬼子倒下一大片。
這可比步槍打這些鬼子的效果好得太多。
突然遭到這種猛烈打擊的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立刻向著不停開火的位置還擊。
鬼子的機槍也朝著武大壯的位置掃射，想要來個以牙還牙。
隻是武大壯隻留下一個射擊孔的堡壘，讓鬼子的所有反擊都失效了。
不到一分鍾，衝進缺口來的鬼子被壓製得寸步難行。
整個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無論死的活的，全都趴在地上。
根本起不來，動彈不得。
鬼子堅持著匍匐在地上還擊了二分鍾。
二井實祿郎小隊長不得不下令：“撤退！撤退！”
它清楚地知道：整個小隊要是還在這個地方堅持。
等待它們的隻有被全殲的命運。
看到二井初祿郎小隊的鬼子，一窩蜂地衝進去。
退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七個了。
近衛次郎大隊長傻眼了：
它沒有想到，原本認為突然把這個位置炸出來一個缺口。
原本以為這是機會，現在卻變成了陷阱。
短短半個小時，近衛次郎大隊就在這個缺口位置丟了一百多具屍體。
這樣的進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的。
它也不得不命令：“暫停進攻！”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也停止了射擊。
東南角這片區域，終於消停下來了。
這個位置攻不進去。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又把攻進滕縣的希望寄托在進攻城西的高橋悠翔步兵大隊上麵了。
畢竟在這個方向，它是押上重兵的。
炮兵聯隊雖然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九內涼太戰車中隊還在。
城西修築的臨時機場跑道，平整、寬闊，是坦克發起進攻的最好地形。
二十一輛坦克，從遠處開過來。
當它們開上跑道的時候。
九內涼太中隊長把油門踩到底。
這樣平坦的道路，開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坦克像是要起飛一樣飛馳，同時還非常平穩。
坦克裏麵的炮手們並沒有安靜地享受。
它們正忙碌著，調整著炮管的角度，瞄準著城牆。
這些炮手們準備在行駛中給城牆來幾枚炮彈。
這樣平坦的道路，實在太好瞄準了。
林凡看著飛馳過來的二十多輛坦克，手上穩穩的。
顧修明連長在邊上說道：
“多好的坦克！旅長我們出去搶迴來自己用。”
一連是有兩輛坦克的，雖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開著坦克上戰場。
但是全連的官兵們，卻都是要用這兩輛坦克訓練的。
每個人都會開，這是陳四川對一連的要求。
每個連所有班長以上的軍官也必須會開，並且每個連至少要有五十個士兵會開坦克。
這都是陳四川對一團的硬性要求。
看到鬼子的坦克衝過來，顧修明當然不想放過。
林凡笑著說道：“讓一排準備出擊，我先把這些坦克打掉。
能夠不能夠開得迴來，就要看運氣了。”
打坦克：用防空炮才是最專業的。
隻不過鬼子的這些脆皮坦克，如果真用防空炮來打。
怕是隻剩下渣了，不符合特種旅想要繳獲的目的。
林凡親自操作迫擊炮開火。
每一枚炮彈都在準確地落到每一輛坦克的頂蓋上。
這次坦克的集群衝鋒，九內涼太中隊長是抱著必勝的信心的。
高橋悠翔步兵大隊長也是抱著一鼓作氣攻下滕縣的想法。
派出了兩個中隊，跟在坦克後麵。
雖然坦克中隊因為道路平坦，衝刺的速度非常快。
把它的兩個步兵中隊遠遠地甩在後麵。
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兩支步兵中隊的衝鋒。
正駕駛著坦克飛馳，心曠神怡的九內涼太中隊長，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碰撞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無數的碎片從頭頂濺射下來。
整個坦克裏麵的戰鬥小組無一幸免。
炮彈炮彈砸在坦克頂蓋上爆炸。
一下子就把並不多麽堅固的頂蓋炸開。
整個鐵蓋子內部的那一層，無數小鐵塊被猛烈的爆炸激飛、濺射出來。
九內涼太中隊長無聲無息地倒在駕駛位上。
踩著油門的右腳無力地被彈起來。
坦克借著慣性又向前挪動了兩米。
終於停下來了。
這不是九內涼太中隊長駕駛的這輛坦克才這樣。
整個九內涼太戰車中隊的二十一輛坦克，全都是這樣慢慢停了下來。
遠遠地跟隨著九內涼太戰車中隊的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前進的腳步不但沒有停下來。
它們還加快了衝鋒的腳步。
這兩個中隊的鬼子們，都看到了前麵的坦克遭到了炮彈轟炸。
雖然對方的炮彈打得並不多，但是人家打得準啊！
一輛坦克分配一枚炸彈，非常公平的樣子。
接到出擊任務的一排長封銳利已經率領著五十多個士兵衝出了。
他們在機場跑道上麵飛奔，試圖比鬼子步兵早一點衝到那些停下來的坦克麵前。
推在最前麵的兩輛重機槍，現在也沒有開火。
全力衝刺！
林凡把二十一輛坦克打停下來後。
並沒有就此住手。
換過了特種旅自己生產的迫擊炮彈。
這是在彈頭裏麵增加了鐵彈子的，威力要比鬼子的炮彈大上一些。
五門迫擊炮開始了表演，對著跑道另一頭正在衝鋒的鬼子轟炸。
中村秀樹中隊長的鬼子，正在跑道上麵奔跑。
前麵一片坦途，這裏距離城牆還有上千米。
前麵一些的地方還有坦克掩護。
就算是那些坦克已經停住不動，也沒有向城牆發起打擊。
但是它們終究是鐵疙瘩，可以當做掩體使用的。
這種上千米距離的地方，理當安全！
這也是中村秀樹、小林陽希這兩個中隊完全沒有防備的原因。
偏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們遭到了來自滕縣城牆上麵的炮火轟炸。
這讓更遠處一直關注著自家隊伍的高橋悠翔大隊長氣得吐血。
它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滿全都向身後的文野颯人炮兵聯隊看去。
但凡炮兵聯隊有一點點用處，這個時候也應該發起轟炸。
壓製來自城牆上麵的轟炸了。
好在它的步兵大隊裏麵，也是有炮的。
兩門九二步兵炮，開始了對城牆上的反擊。
還有十二門迫擊炮也加入了進來。
讓高橋悠翔大隊長失望的是：來自城牆上麵的打擊，穩、準、狠。
自己這個大炮打出去的炮彈，散、亂、差！
根本就沒有對城牆上麵的川軍造成半點影響。
中村秀樹中隊長在第一枚炮彈掉入隊伍中間的時候。
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好！
它這個中隊全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炮火轟炸下來的時候，所有鬼子全部匍匐在地上。
以此躲避空中交織不斷的那些彈片。
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動作也差不多的。
這些鬼子們在地上匍匐前進，試圖快速逃離這片被轟炸的區域。
中村秀樹中隊長從這些炮彈爆炸的聲音聽出來：
這是迫擊炮彈！
殺傷威力不大！
它一邊命令著士兵們匍匐前進，一邊抬頭看著整個被轟炸區域的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它真的嚇了一跳。
兩個中隊的鬼子，現在還聽從命令匍匐前麵，加快離開這片區域的人。
隻有一半左右。
其餘的鬼子，不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是在地上亂動呻吟。
它那種不祥的預感實現了：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整個發起衝鋒的隊伍已經傷亡過半了？
對麵的川軍，到底還是不是川軍？
兩個月來，跟川軍交手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們不都是非常節約彈藥的嗎？
像這樣密集地使用迫擊炮彈轟炸物情況，從來就沒有過。
這就是中村秀樹中隊長的誤解了：
如果川軍的迫擊炮能夠打得像一連這些士兵們這樣的穩、準。
川軍也是舍得打出來這麽多炮彈的。
隻不過川軍確實窮，隊伍裏麵雖然有迫擊炮。
但是平常訓練打得少，實際上是根本舍不得打。
打仗的時候，想打也打不準。
打不準的彈藥，當然不打了。
要節約本錢啊！
根本不像是特種旅這種：林凡一直就是對所有士兵們說。
神槍手是子彈喂出來的。
平常對士兵訓練用彈有嚴格要求，必須打上多少發子彈的。
無數的彈藥喂出來的士兵，準確度當然不一樣的。
像現在這種情況，每一枚炮彈打下去，就能夠收割幾個甚至幾十個鬼子。
誰都會舍得的。
就算是這樣，一連的炮彈也沒有打上多長時間，每門炮也隻是打出了八枚炮彈。
密集的炮彈轟炸停下來。
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終於又可以站起來了。
中村秀樹中隊長隻來得及站起來，向滕縣城西城牆看了一眼。
臉色就變了：“防禦！防禦！”
對麵的守軍，根本不講武德！
也不按套路出牌。
你們是守軍啊！安心等在城牆上麵。
讓我們衝過來進攻不就好了嗎？
現在你們衝出來做什麽？
到底誰才是進攻的哪一方？
封銳利排長從來就不是講武德的人。
特種旅的人都是這樣，隻要勝利，玩什麽套路？
現在他們已經衝到鬼子的坦克堆裏麵了。
封銳利排長命令：一班、二班繼續衝鋒，三班清理坦克。
中村秀樹中隊長就是看到了他們推著兩輛小推車，向著自己這個位置衝過來。
才變了臉色的。
它發現得及時，命令下達得也及時。
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主動向這裏靠攏。
兩個中隊現在殘餘的兵力還是有一個中隊的力量。
這就讓兩個中隊長心裏安定了些。
兵力比對麵多了一倍。
林凡站在城頭上看著鬼子被炮火轟炸後，這麽快又集結起來。
命令：“五連發！再給那些鬼子炸一炸。”
是金子就會發光的，黃金在火裏燒一燒，這個就叫炸一炸。
它是越炸越亮。
小林陽希中隊和中樹秀樹中隊剛剛組建起來的聯合中隊。
立刻就迎來一波劈頭蓋臉的轟炸。
這波炮彈炸完，兩個班的特種旅士兵已經衝到距離不到五十米的位置了。
機場跑道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掩體的東西。
兩挺重機槍也開始掃射，另外還有兩挺輕機槍也加入掃射中間。
炮兵炸、步兵掃！
鬼子的兩個中隊長都不會打仗了。
它們手下加起來有三百七十個鬼子，到了現在還一彈未發，一槍沒有開。
傷亡就已經超過了三百，這樣的仗還要怎麽打？
剩下的幾十個鬼子，再也無法麵對這樣一支兇神惡煞的隊伍。
腳底抹油，身體向後，開始逃竄了。
身在局中的兩個中隊長，也不再堅持，跟著一起向後跑。
遠處觀戰的高橋悠翔大隊長氣得跌腳：“轟炸！給我轟炸！”
現在它已經不再奢望自家的炮兵轟炸城頭了。
隻希望炮兵們能夠轟炸一下那些追殺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的幾十個特種旅士兵。
對麵明明白白的隻有三十個士兵在追殺，卻讓他們打出來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出來了。
這怎麽了得？
一定要把這樣的氣勢打下去。
作為一個老打仗的鬼子指揮官。
它當然明白：這樣氣勢下的隊伍有多麽可怕。
它要把這支隊伍的囂張氣勢打下去。
林凡跟它的想法恰好相反。
剛才一連是要壓製鬼子的坦克和衝鋒在跑道上的那些步兵。
這才沒有馬上對高橋悠翔大隊的炮兵立刻還擊。
現在騰出手來了，還在空中盤旋的茅文星，早就把鬼子那十幾門迫擊炮、兩門九二式步兵炮的位置傳下來了的。
林凡調整好了一門迫擊炮，試著打出了第一枚炮彈。
偏了一些，打入鬼子步兵裏麵去了。
第二次就打對了。
五門迫擊炮，兩門九二式步兵炮，這些是一連的家當。
同時開火。
對著高橋悠翔大隊最後的炮兵轟炸下去。
剛剛才驚覺不對的，高橋悠翔大隊長。
讓迫擊炮手們撤退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位。
一陣猛烈的炮彈轟炸，已經掩蓋了整個炮兵陣地。
可憐的十幾門迫擊炮手，全部集中在一起。
被連續不斷地炮彈打下來，根本就沒有半點死角。
這些鬼子們在炮火轟炸中，死得不能夠再死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的注意力已經從中村秀樹中隊和小林陽希中隊轉移到炮兵陣地來了。
見到炮兵陣地上麵炮火紛飛、硝煙彌漫。
它趕緊下令：“搶救！搶救！”
空中擔任特種旅眼睛和指揮的茅文星，並沒有就這麽放過它們。
引導著轟炸了鬼子的炮兵陣地後，繼續引導著轟炸鬼子的步兵。
這下就讓高橋悠翔大隊長尷尬了：它的整個步兵大隊，不得不向後退。
一直向後退。
一直退到了文野颯人炮兵聯隊的陣地上。
這裏已經超出了特種旅那些迫擊炮和步兵炮的攻擊範圍。
到了這裏，高橋悠翔大隊的鬼子才算是安穩下來。
高橋悠翔大隊長被文野颯人炮兵聯隊陣地上的慘狀驚呆了。
它在前線，隻知道這個位置遭到了轟炸。
從來不知道情況這麽嚴重：
整個炮兵聯隊的三十六門野炮，全部東倒西歪的。
沒有一門完好的。
大炮這種東西，東拆一個件，西找一個偱，東拚西湊還可以湊出來兩門來。
可是大炮邊上，那些炮手們的屍體，讓高橋悠翔大隊長明白：
短時間內，文野颯人炮兵聯隊是沒有可能恢複戰鬥力的了。
每一門大炮周圍都是鬼子的屍體。
它顧不得自己這個步兵大隊的情況，詢問文裏颯人聯隊長：
“這是誰幹的？
什麽炮彈怎麽這麽厲害？”
它們都是老打仗的老鬼子了。
炮彈炸出來的彈坑，就可以看得出來炮彈的威力。
這彈坑並不特別大，威力為什麽這麽強呢？
文裏颯人炮兵聯隊長也不明白啊！
它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懵的呢，根本不願意承認這個現實。
見到已經失魂落魄的文野颯人聯隊長沒有什麽用處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還是迴頭關心自己的步兵大隊吧！
又是一迴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整個高橋悠翔大隊，逃到這裏來的鬼子，已經不到四百個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不相信的再次清點了一迴。
這次數字準確了：三百七十九個鬼子。
堪堪兩個中隊。
這個時候，高橋悠翔大隊長突然想起了最早發起進攻的中村秀樹中隊和小林陽希中隊。
剛剛隻顧著逃跑，忘記這兩支中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它這個時候才想來那兩個中隊。
中村秀枝中隊長和小林陽希中隊長的屍體都已經涼了。
它們兩個中隊組成的聯合中隊，還沒有開始抵抗，就被打散了軍心。
兩個中隊剩下的七十多個鬼子，展開了一場逃跑大競賽。
原本它們認為不用跑多快，隻要跑得比戰友快，就可以逃出生天的。
結果它們再次失算了。
追趕這些鬼子的，是一支天天把跑路當做吃飯一樣訓練的隊伍。
林凡一直就在強調，特種旅的士兵就是要能跑。
要跑得快！追鬼子的時候，要讓鬼子跑不脫。
逃跑的時候，要讓鬼子追不上。
今天就是讓鬼子跑不脫的時候到了。
封銳利排長親自帶著兩個班，充分發揮了跑得快的優點。
它們跟鬼子之間，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間的差距。
在封排長帶著士兵們奮起直追的情況下。
這點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們三十個特種旅的士兵，竟然追得七十個鬼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距離鬼子還有二十來米的時候，封排長命令：
“手雷準備！扔！”
就算是在跑步途中扔出去的手雷準確度不高。
還是把所有逃跑的鬼子全覆蓋了。
三十枚手雷，讓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鬼子們全部倒下來了。
大部分的鬼子都是被手雷炸傷炸死了。
隻有幾個鬼子是嚇著了，趕緊匍匐在地上，準備躲避下一波的轟炸。
沒有第二波的轟炸。
隻有封銳利排長帶著人衝上來的第二波攻擊。
明晃晃的刺刀，讓這些主動、被動倒下的鬼子們就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
城西裏麵的那些民工們，再一次趕著大車跑出來了。
他們是過來運戰利品的。
今天上午第二次出城的朱紹元笑著說道：
“看看人家這仗打的，就跟玩一樣了！”
文超的視角不一樣：“這樣打仗，太賺錢了。
剛剛我們運迴來的四百多條槍，就算一條槍隻賣十塊錢。
這也是四千多塊錢啊。
還有那些皮鞋、被子，都是錢！
都是錢啊！”
朱紹元惋惜地說道：“可惜那些皮鞋，我們拿來也不敢穿啊！
顧連長說得對，要是穿著那麽一雙皮鞋，不是明擺是從鬼子身上脫下來的。
那個時候就是殺害鬼子的罪名。
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的話說得整個民工隊伍裏麵的五十個人都笑了起來。
這次原本是用不著他們全部出來的。
隻是這些民工們知道了出去打掃戰場，還可以搞些鬼子身上穿的衣服、褲子迴來拆布片。
所有民工們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呆在城裏，白拿工錢了。
他們這些人商量好了：所有拆出來的布片平分。
現在他們衝出城門，立刻就有二十個人跑到第一仗打死的幾百個鬼子位置去剝衣服、褲子了。
另外的人繼續趕著大車向前麵走。
安平看著那些民工，竟然這麽積極，也有些吃驚：
“這樣也可以？”
林凡笑著說道：“與其留著腐爛了，不如讓它們物盡其用。
注意觀察，防止鬼子偷襲。”
安平指了指天上：“茅文星盯著呢，旅長放心。”
林凡嚴肅地說道：“茅文星在天上盯著，是一迴事。
我們自己的警惕性不能夠放鬆。
天上地上，互相補充，不能夠單純地依靠人家。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知道嗎？”
這是林凡少有的嚴肅語氣。
安平趕緊迴答：“是！旅長，我明白了。
戰場上一刻也不能夠放鬆警惕。”
“明白就好！”
城西、城東都打退了鬼子的進攻，戰報是要傳到一二·二師部去的。
王銘章師長聽到三七·一團一連的匯報：連續打退了鬼子三次進攻。
打死鬼子一百多個。
非常興奮，連聲表揚，鼓勵伊鴻寶連長，再接再厲，打好接下來的每一仗。
雖然現在滕縣跟前線各個陣地之間的聯絡全部煌了。
但是電台跟臨城的聯絡還是通暢的。
在電報裏麵，王銘章師長再次把滕縣當前的困難講了一遍。
請求孫震司令催促王仲廉軍立刻出發，支援滕縣。
現在不要說孫震一個川軍二十·二集團軍司令。
就是李忠仁這個第五戰區司令，也沒有能夠指揮得動王仲廉這個軍長。
雖然理論上，常凱申已經把整個湯恩伯軍團的指揮權移交給了第五戰區。
王銘章師長聽到林凡再次傳來的戰報：“擊毀鬼子坦克二十一輛、全殲鬼子兩個步兵中隊。
炸毀鬼子一個炮兵聯隊三十六門大炮。”
這樣的戰果讓他感覺有些浮誇了。
隻是現在，他也派不出人過來詳細清點，隻能夠鼓勵。
不管怎麽說：人家千裏迢迢過來支援。
打到現在這個時候，隊伍即沒有散，也沒有跑，這就非常不錯的了。
更難得的是：人家還把城西守著的，能夠守住城，再怎麽浮誇都是可以接受的。
林凡接下匯報的情況，讓王銘章師長非常難受了：
“滕縣外圍的李寨、黃家山、白石山、普陽山一事實的防線已經全線崩潰。
所有的隊伍都在撤退，他們並沒有向滕縣集中。
而是直接避開滕縣，向著臨城退走。
近一些的大塢村、小塢村、界河、龍山第三道防線，也同樣地在全軍撤退當中。”
王銘章師長知道：“這是因為指揮部跟前線的聯絡中斷之後，
前線指揮官們認為滕縣已經失守。
他們的堅守再無意義。
並且鬼子從滕縣過來，這些地方的川軍會腹背受敵。
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這些兄弟們才不得不撤出戰鬥的。”
王銘章師長能夠體諒手下各支隊伍的難處。
隻是這麽一來，滕縣縣城將要麵對的鬼子會更多了。
那些分散進攻各個外圍陣地的大隊鬼子，將會蜂擁而來。
他隻對林凡說了一句話：“林旅長！滕縣外圍的情況，暫時不要對外麵講。”
實際上，如果林凡不告訴他。
王銘章師長也不知道滕縣外圍陣地的情況。
林凡能夠知道這些情況，當然是空中盤旋的那架飛機的功勞。
隻是這個消息，讓王銘章師長的心情沉到穀底：
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他清楚：現在就組織滕縣縣城裏麵的官兵突圍。
是一定能夠成功的。
隻是他想到孫震司令轉述的常凱申命令：“守住滕縣縣城三天。
為聚殲鬼子贏得時間。”
想到這裏，王銘章師長終於放下了突然求生、保實力的念頭。
他知道：就算是這次守下了滕縣，自己手下的嫡係隊伍也將會消耗幹淨。
就算是這樣，也不後悔！
鬼子抵達滕縣縣城外圍的隊伍進攻受阻。
它們終於消停下來，暫時停止了進攻。
高橋悠翔大隊的鬼子們，退得遠遠的。
靜靜地舔著傷口，等待著增援隊伍的到來。
在空中已經飛了兩個多小時的茅文星再也不能夠停留了。
飛機沒有多少油，他要去徐州降落加油！
林凡特意給第五戰區司令部發出去電報。
通知了特種旅一架偵察機將要在徐州機場降落。
飛機是從鬼子手裏繳獲的，區別隻有機腹下麵畫了一頭老虎。
這了自家的這架偵察機安全，林凡也是操碎了心。
對於特種旅來說，空中有茅文星這架偵察機當做眼睛。
打起仗來，完全就是開了掛一樣。
鬼子的炮兵完全無處可藏。
中午的時候，特種旅安安靜靜地吃了午飯。
周濟深還是按照約定的那樣，每天送五百斤精糧和一個肥豬過來。
小菜更是充足，這些補給，不但讓特種旅的戰士們保持了充足的體力。
就連跟著特種旅一起做臨工的五十個民工們也吃得非常非常的舒心。
用文超的話來說：“這白米飯和大肉吃的，比過年時節還要好。”
他們這些民工們剛剛從戰場上剝迴來九百多套鬼子的衣服、褲子、皮鞋、腰帶這些。
跑道上的那些鬼子們，真的是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
來去無牽掛！
這九百多個鬼子的組成：中山手佑大隊四百多個、高橋悠翔大隊貢獻了兩個中隊三百六十個。
步兵迴起來就有八百多個鬼子。
九內涼太戰車中隊又把整個中隊貢獻出來。
湊合著給這五十個民工兄弟們送了九百套服裝。
現在朱紹深、文超他們吃完飯就民忙著拆這些服裝。
他們信服顧修明連長說的：拆出來，染個色，重新做出來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
命令石福智也小隊從缺口位置進攻。
它想要從這個打開的缺口衝進去，擴大戰果。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的戰鬥隊伍有四個機槍中隊。
三十人的大隊部。
另外有一個一百一十人的彈藥中隊。
每個機槍中隊有十二挺重機槍。
接到命令：
整個犬養沼心大隊的四十八挺重機槍全部向著剛剛被炸開的缺口射擊。
密集的彈雨狂風驟雨一般打在城牆上。
無數的子彈從缺口位置打進去，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在缺口位置呆上一秒鍾。
這是一種好現象。
接到衝鋒命令的石福智也小隊長，把這種情況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作為進攻這一方，對這種情況當然是喜聞樂見的了。
並且犬養沼心大隊開始射擊之後，連城牆上麵的川軍也沒有人露頭了。
“殺及及！”犬養智心小隊長指向缺口，大聲吆喝起來。
守在縣城東南角位置的是川軍第三七·一團一連。
鬼子一個機槍大隊，四十八挺重機槍的掃射。
讓一連根本無法在城頭上麵反擊。
一連長伊鴻寶命令全連士兵，每人手握四枚手榴彈。
就在缺口兩邊，等著鬼子衝進來。
石福智也小隊長率領五十多個鬼子衝鋒的時候。
沒有遇到阻擊，整個小隊的士氣大漲。
它們認為川軍見到城牆垮了，士氣也垮了。
那些川軍士兵們應該是逃跑了！
石福智也小隊長帶頭衝在最前麵，剛剛衝進缺口的時候。
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整個人就不好了！
它看到缺口左右兩邊都是川軍士兵。
這些士兵們安靜地匍匐在地麵上。
一雙雙冷漠的眼睛看著它們這些衝鋒進來的鬼子。
戰場上，越是冷靜的士兵越是可怕。
如果一支隊伍的所有士兵都一樣的冷靜。
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有堅韌的意誌，必勝的信心。
石福智也小隊長想得多，能夠做的很少。
它這個小隊已經衝進了缺口，現在是羊入虎口、騎虎難下了。
它隻來得及再次喊了一迴：“殺及及！”
川軍士兵們手裏握著的手榴彈已經扔出來。
二百多枚手榴彈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密集地落下來。
沒有半點死角。
整個石福智也小隊無一生還！
近衛次郎大隊長看著石福智也小隊順利地衝進了缺口。
又看著缺口位置被無數的手榴彈炸出來的硝煙。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整個石福智也小隊竟然沒有一個鬼子開槍還擊的。
這意味著什麽？
近衛次郎憤怒至極，大聲命令：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你的帶著勇士們繼續進攻。無論如何也要衝進滕縣去。”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在整個近衛大隊裏麵，都是一個有名的人。
這是因為，它是老百代在六十四歲的時候生下它的。
晚年得子的老百代當然認為這是一件大喜事。
周圍的人，也認為百代六十四將會成為一個大人物。
能夠成為大人物的，當然不會在滕縣這裏死掉了。
因此近衛次郎大隊長這迴就把大人物百代六十四派上去。
接受任務的百代六十四小隊長，能夠做的跟石福智也小隊沒有什麽兩樣。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對城頭和缺口位置的壓製，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
城牆外麵的衝鋒，百代六十四小隊的鬼子們衝鋒得堅決、快速的。
臨到城牆位置，馬上就要進入缺口的時候。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命令：
“鈴木十三郎分隊長，率領整個分隊衝在前麵開路。
你的，隻需要在前麵堅持一分鍾。
整個百代小隊都會跟上來的。”
“哈依！”鈴木十三郎分隊長接受命令。
轉身就帶著十三個鬼子向缺口裏麵衝進去。
這一次它們走得小心。
剛剛走近缺口，已經發現缺口兩側埋伏著的川軍士兵。
伊鴻寶帶著一連的兄弟們一直就等在這裏。
他們看到鬼子現在已經不從城牆上麵攀爬了。
而是改從這個缺口位置進攻。
一連大部分的兵力都布置在這裏。
鈴木十三郎分隊的這些鬼子剛剛露頭，立刻就迎來了一波槍林彈雨。
整個鈴木十三郎分隊十三個鬼子，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七個。
看著倒在地上呻吟、求救的幾個鬼子。
鈴木十三郎分隊長不得不帶著鬼子繼續向裏麵說。
跟在它們後麵的百代六十四小隊長，見到前麵的隊伍隻是遇到了狙擊。
並沒有像石福智也小隊一樣，一下子就玩完。
已經帶著整個小隊的鬼子衝上來。
四十多個鬼子在缺口位置跟伊鴻寶的一連對射起來。
鬼子在城牆缺口位置被攔住，根本就沒有可以遮身的掩體。
川軍一連這裏，已經用沙袋臨時搭起了簡易的掩體。
地利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如果不是第一波的時候，就把全連的手榴彈都用在炸石福智也小隊上。
這次的百代六十四小隊，也活不下去一個的。
沒有手榴彈的伊鴻寶連長，隻能夠讓兄弟用子彈慢慢地跟鬼子做點殺。
沒有辦法給這些鬼子們再來一次批發了。
就算是這樣，占了完全地利的川軍一樣打得百代六十四小隊的鬼子傷亡慘重。
眼看著整個小隊傷亡過半，百代六十四小隊長再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不得不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撤退！”
殘存著的十來個鬼子，拖著十幾個傷員，狼狽地逃離了缺口。
伊鴻寶連長他們埋伏在缺口兩邊，鬼子隻要退出缺口。
就無法打到它們的了。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把傷員拖到缺口外麵放好之後。
再次組織鬼子們衝進缺口，這一迴它已經不想要衝進去了。
它隻是帶著殘餘的十幾個鬼子衝進來，搶救還留在戰場上的傷員。
遠處觀戰的近衛次郎大隊長，麵對這種不拋棄一個帝國勇士的行為還能夠說些什麽呢？
它隻能夠派出更多的鬼子，去幫助把百代六十四小隊的傷員抬下來。
百代六十四小隊長也跟著隊伍撤退下來。
這並不是近衛次郎大隊長需要的。
它需要的不是搶救傷員。
近衛次郎大隊長需要的隻是占領滕縣！
百代六十小隊不能夠用。
馬上派出另外一個小隊繼續進攻。
近衛次郎已經不願意讓防守滕縣的川軍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們，接替著馬上向缺口位置衝鋒。
前麵兩次的進攻，二井實祿郎小隊長都是看在眼裏的。
它在總結經驗教訓。
對於川軍，這些鬼子們是有一些了解的：戰鬥意誌強。
武器裝備差。
結合著第一次石福智也小隊衝進去就全滅，到第二次百代六十四小隊衝進去隻是傷亡的結果。
二井實祿郎小隊長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川軍這是沒有手榴彈了。
既然如此，它這個小隊當然不能夠像百代六十四小隊那樣用添油戰術了。
二井實祿郎小隊五十多個鬼子，一擁而入。
全部擠進缺口位置來了。
武大壯是國軍第三七·一團一連的機槍手。
剛剛第一波鬼子衝進來的時候，他的機槍一彈未發，鬼子已經全部被炸死了。
第二波鬼子衝進來的時候，作為全連唯一一挺花機關槍的射手。
武大壯覺得剛剛的位置沒有選擇好，打得不好。
這才讓那一波鬼子逃迴去了那麽多。
這一次，他已經衝好了充足的準備：
沙袋壘起成了一個堡壘式樣。
十幾個沙袋壘起來，隻在中間留下了一個不大的孔洞把槍管伸出去。
這樣就可以無視衝進來那些鬼子們打出來的子彈了。
他可以一直不停地突突鬼子，鬼子的子彈卻隻能夠打在沙袋上。
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們衝進缺口，進入武大壯的視線裏麵。
武大壯沒有立刻開槍，而是等待了幾秒鍾。
讓鬼子來得衝得更快一些、來得更多一些吧！
看到已經有三十多個鬼子衝進了機關槍的打擊範圍。
武大壯這個時候才開火了。
花機關槍開火，立刻就把像鐮刀收割成熟的稻子一樣。
衝進來的鬼子倒下一大片。
這可比步槍打這些鬼子的效果好得太多。
突然遭到這種猛烈打擊的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立刻向著不停開火的位置還擊。
鬼子的機槍也朝著武大壯的位置掃射，想要來個以牙還牙。
隻是武大壯隻留下一個射擊孔的堡壘，讓鬼子的所有反擊都失效了。
不到一分鍾，衝進缺口來的鬼子被壓製得寸步難行。
整個二井實祿郎小隊的鬼子無論死的活的，全都趴在地上。
根本起不來，動彈不得。
鬼子堅持著匍匐在地上還擊了二分鍾。
二井實祿郎小隊長不得不下令：“撤退！撤退！”
它清楚地知道：整個小隊要是還在這個地方堅持。
等待它們的隻有被全殲的命運。
看到二井初祿郎小隊的鬼子，一窩蜂地衝進去。
退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七個了。
近衛次郎大隊長傻眼了：
它沒有想到，原本認為突然把這個位置炸出來一個缺口。
原本以為這是機會，現在卻變成了陷阱。
短短半個小時，近衛次郎大隊就在這個缺口位置丟了一百多具屍體。
這樣的進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的。
它也不得不命令：“暫停進攻！”
犬養沼心機槍大隊也停止了射擊。
東南角這片區域，終於消停下來了。
這個位置攻不進去。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又把攻進滕縣的希望寄托在進攻城西的高橋悠翔步兵大隊上麵了。
畢竟在這個方向，它是押上重兵的。
炮兵聯隊雖然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九內涼太戰車中隊還在。
城西修築的臨時機場跑道，平整、寬闊，是坦克發起進攻的最好地形。
二十一輛坦克，從遠處開過來。
當它們開上跑道的時候。
九內涼太中隊長把油門踩到底。
這樣平坦的道路，開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坦克像是要起飛一樣飛馳，同時還非常平穩。
坦克裏麵的炮手們並沒有安靜地享受。
它們正忙碌著，調整著炮管的角度，瞄準著城牆。
這些炮手們準備在行駛中給城牆來幾枚炮彈。
這樣平坦的道路，實在太好瞄準了。
林凡看著飛馳過來的二十多輛坦克，手上穩穩的。
顧修明連長在邊上說道：
“多好的坦克！旅長我們出去搶迴來自己用。”
一連是有兩輛坦克的，雖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開著坦克上戰場。
但是全連的官兵們，卻都是要用這兩輛坦克訓練的。
每個人都會開，這是陳四川對一連的要求。
每個連所有班長以上的軍官也必須會開，並且每個連至少要有五十個士兵會開坦克。
這都是陳四川對一團的硬性要求。
看到鬼子的坦克衝過來，顧修明當然不想放過。
林凡笑著說道：“讓一排準備出擊，我先把這些坦克打掉。
能夠不能夠開得迴來，就要看運氣了。”
打坦克：用防空炮才是最專業的。
隻不過鬼子的這些脆皮坦克，如果真用防空炮來打。
怕是隻剩下渣了，不符合特種旅想要繳獲的目的。
林凡親自操作迫擊炮開火。
每一枚炮彈都在準確地落到每一輛坦克的頂蓋上。
這次坦克的集群衝鋒，九內涼太中隊長是抱著必勝的信心的。
高橋悠翔步兵大隊長也是抱著一鼓作氣攻下滕縣的想法。
派出了兩個中隊，跟在坦克後麵。
雖然坦克中隊因為道路平坦，衝刺的速度非常快。
把它的兩個步兵中隊遠遠地甩在後麵。
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兩支步兵中隊的衝鋒。
正駕駛著坦克飛馳，心曠神怡的九內涼太中隊長，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碰撞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無數的碎片從頭頂濺射下來。
整個坦克裏麵的戰鬥小組無一幸免。
炮彈炮彈砸在坦克頂蓋上爆炸。
一下子就把並不多麽堅固的頂蓋炸開。
整個鐵蓋子內部的那一層，無數小鐵塊被猛烈的爆炸激飛、濺射出來。
九內涼太中隊長無聲無息地倒在駕駛位上。
踩著油門的右腳無力地被彈起來。
坦克借著慣性又向前挪動了兩米。
終於停下來了。
這不是九內涼太中隊長駕駛的這輛坦克才這樣。
整個九內涼太戰車中隊的二十一輛坦克，全都是這樣慢慢停了下來。
遠遠地跟隨著九內涼太戰車中隊的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前進的腳步不但沒有停下來。
它們還加快了衝鋒的腳步。
這兩個中隊的鬼子們，都看到了前麵的坦克遭到了炮彈轟炸。
雖然對方的炮彈打得並不多，但是人家打得準啊！
一輛坦克分配一枚炸彈，非常公平的樣子。
接到出擊任務的一排長封銳利已經率領著五十多個士兵衝出了。
他們在機場跑道上麵飛奔，試圖比鬼子步兵早一點衝到那些停下來的坦克麵前。
推在最前麵的兩輛重機槍，現在也沒有開火。
全力衝刺！
林凡把二十一輛坦克打停下來後。
並沒有就此住手。
換過了特種旅自己生產的迫擊炮彈。
這是在彈頭裏麵增加了鐵彈子的，威力要比鬼子的炮彈大上一些。
五門迫擊炮開始了表演，對著跑道另一頭正在衝鋒的鬼子轟炸。
中村秀樹中隊長的鬼子，正在跑道上麵奔跑。
前麵一片坦途，這裏距離城牆還有上千米。
前麵一些的地方還有坦克掩護。
就算是那些坦克已經停住不動，也沒有向城牆發起打擊。
但是它們終究是鐵疙瘩，可以當做掩體使用的。
這種上千米距離的地方，理當安全！
這也是中村秀樹、小林陽希這兩個中隊完全沒有防備的原因。
偏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們遭到了來自滕縣城牆上麵的炮火轟炸。
這讓更遠處一直關注著自家隊伍的高橋悠翔大隊長氣得吐血。
它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滿全都向身後的文野颯人炮兵聯隊看去。
但凡炮兵聯隊有一點點用處，這個時候也應該發起轟炸。
壓製來自城牆上麵的轟炸了。
好在它的步兵大隊裏麵，也是有炮的。
兩門九二步兵炮，開始了對城牆上的反擊。
還有十二門迫擊炮也加入了進來。
讓高橋悠翔大隊長失望的是：來自城牆上麵的打擊，穩、準、狠。
自己這個大炮打出去的炮彈，散、亂、差！
根本就沒有對城牆上麵的川軍造成半點影響。
中村秀樹中隊長在第一枚炮彈掉入隊伍中間的時候。
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好！
它這個中隊全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炮火轟炸下來的時候，所有鬼子全部匍匐在地上。
以此躲避空中交織不斷的那些彈片。
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動作也差不多的。
這些鬼子們在地上匍匐前進，試圖快速逃離這片被轟炸的區域。
中村秀樹中隊長從這些炮彈爆炸的聲音聽出來：
這是迫擊炮彈！
殺傷威力不大！
它一邊命令著士兵們匍匐前進，一邊抬頭看著整個被轟炸區域的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它真的嚇了一跳。
兩個中隊的鬼子，現在還聽從命令匍匐前麵，加快離開這片區域的人。
隻有一半左右。
其餘的鬼子，不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是在地上亂動呻吟。
它那種不祥的預感實現了：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整個發起衝鋒的隊伍已經傷亡過半了？
對麵的川軍，到底還是不是川軍？
兩個月來，跟川軍交手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們不都是非常節約彈藥的嗎？
像這樣密集地使用迫擊炮彈轟炸物情況，從來就沒有過。
這就是中村秀樹中隊長的誤解了：
如果川軍的迫擊炮能夠打得像一連這些士兵們這樣的穩、準。
川軍也是舍得打出來這麽多炮彈的。
隻不過川軍確實窮，隊伍裏麵雖然有迫擊炮。
但是平常訓練打得少，實際上是根本舍不得打。
打仗的時候，想打也打不準。
打不準的彈藥，當然不打了。
要節約本錢啊！
根本不像是特種旅這種：林凡一直就是對所有士兵們說。
神槍手是子彈喂出來的。
平常對士兵訓練用彈有嚴格要求，必須打上多少發子彈的。
無數的彈藥喂出來的士兵，準確度當然不一樣的。
像現在這種情況，每一枚炮彈打下去，就能夠收割幾個甚至幾十個鬼子。
誰都會舍得的。
就算是這樣，一連的炮彈也沒有打上多長時間，每門炮也隻是打出了八枚炮彈。
密集的炮彈轟炸停下來。
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終於又可以站起來了。
中村秀樹中隊長隻來得及站起來，向滕縣城西城牆看了一眼。
臉色就變了：“防禦！防禦！”
對麵的守軍，根本不講武德！
也不按套路出牌。
你們是守軍啊！安心等在城牆上麵。
讓我們衝過來進攻不就好了嗎？
現在你們衝出來做什麽？
到底誰才是進攻的哪一方？
封銳利排長從來就不是講武德的人。
特種旅的人都是這樣，隻要勝利，玩什麽套路？
現在他們已經衝到鬼子的坦克堆裏麵了。
封銳利排長命令：一班、二班繼續衝鋒，三班清理坦克。
中村秀樹中隊長就是看到了他們推著兩輛小推車，向著自己這個位置衝過來。
才變了臉色的。
它發現得及時，命令下達得也及時。
小林陽希中隊的鬼子們，主動向這裏靠攏。
兩個中隊現在殘餘的兵力還是有一個中隊的力量。
這就讓兩個中隊長心裏安定了些。
兵力比對麵多了一倍。
林凡站在城頭上看著鬼子被炮火轟炸後，這麽快又集結起來。
命令：“五連發！再給那些鬼子炸一炸。”
是金子就會發光的，黃金在火裏燒一燒，這個就叫炸一炸。
它是越炸越亮。
小林陽希中隊和中樹秀樹中隊剛剛組建起來的聯合中隊。
立刻就迎來一波劈頭蓋臉的轟炸。
這波炮彈炸完，兩個班的特種旅士兵已經衝到距離不到五十米的位置了。
機場跑道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掩體的東西。
兩挺重機槍也開始掃射，另外還有兩挺輕機槍也加入掃射中間。
炮兵炸、步兵掃！
鬼子的兩個中隊長都不會打仗了。
它們手下加起來有三百七十個鬼子，到了現在還一彈未發，一槍沒有開。
傷亡就已經超過了三百，這樣的仗還要怎麽打？
剩下的幾十個鬼子，再也無法麵對這樣一支兇神惡煞的隊伍。
腳底抹油，身體向後，開始逃竄了。
身在局中的兩個中隊長，也不再堅持，跟著一起向後跑。
遠處觀戰的高橋悠翔大隊長氣得跌腳：“轟炸！給我轟炸！”
現在它已經不再奢望自家的炮兵轟炸城頭了。
隻希望炮兵們能夠轟炸一下那些追殺中村秀樹中隊、小林陽希中隊的幾十個特種旅士兵。
對麵明明白白的隻有三十個士兵在追殺，卻讓他們打出來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出來了。
這怎麽了得？
一定要把這樣的氣勢打下去。
作為一個老打仗的鬼子指揮官。
它當然明白：這樣氣勢下的隊伍有多麽可怕。
它要把這支隊伍的囂張氣勢打下去。
林凡跟它的想法恰好相反。
剛才一連是要壓製鬼子的坦克和衝鋒在跑道上的那些步兵。
這才沒有馬上對高橋悠翔大隊的炮兵立刻還擊。
現在騰出手來了，還在空中盤旋的茅文星，早就把鬼子那十幾門迫擊炮、兩門九二式步兵炮的位置傳下來了的。
林凡調整好了一門迫擊炮，試著打出了第一枚炮彈。
偏了一些，打入鬼子步兵裏麵去了。
第二次就打對了。
五門迫擊炮，兩門九二式步兵炮，這些是一連的家當。
同時開火。
對著高橋悠翔大隊最後的炮兵轟炸下去。
剛剛才驚覺不對的，高橋悠翔大隊長。
讓迫擊炮手們撤退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位。
一陣猛烈的炮彈轟炸，已經掩蓋了整個炮兵陣地。
可憐的十幾門迫擊炮手，全部集中在一起。
被連續不斷地炮彈打下來，根本就沒有半點死角。
這些鬼子們在炮火轟炸中，死得不能夠再死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的注意力已經從中村秀樹中隊和小林陽希中隊轉移到炮兵陣地來了。
見到炮兵陣地上麵炮火紛飛、硝煙彌漫。
它趕緊下令：“搶救！搶救！”
空中擔任特種旅眼睛和指揮的茅文星，並沒有就這麽放過它們。
引導著轟炸了鬼子的炮兵陣地後，繼續引導著轟炸鬼子的步兵。
這下就讓高橋悠翔大隊長尷尬了：它的整個步兵大隊，不得不向後退。
一直向後退。
一直退到了文野颯人炮兵聯隊的陣地上。
這裏已經超出了特種旅那些迫擊炮和步兵炮的攻擊範圍。
到了這裏，高橋悠翔大隊的鬼子才算是安穩下來。
高橋悠翔大隊長被文野颯人炮兵聯隊陣地上的慘狀驚呆了。
它在前線，隻知道這個位置遭到了轟炸。
從來不知道情況這麽嚴重：
整個炮兵聯隊的三十六門野炮，全部東倒西歪的。
沒有一門完好的。
大炮這種東西，東拆一個件，西找一個偱，東拚西湊還可以湊出來兩門來。
可是大炮邊上，那些炮手們的屍體，讓高橋悠翔大隊長明白：
短時間內，文野颯人炮兵聯隊是沒有可能恢複戰鬥力的了。
每一門大炮周圍都是鬼子的屍體。
它顧不得自己這個步兵大隊的情況，詢問文裏颯人聯隊長：
“這是誰幹的？
什麽炮彈怎麽這麽厲害？”
它們都是老打仗的老鬼子了。
炮彈炸出來的彈坑，就可以看得出來炮彈的威力。
這彈坑並不特別大，威力為什麽這麽強呢？
文裏颯人炮兵聯隊長也不明白啊！
它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懵的呢，根本不願意承認這個現實。
見到已經失魂落魄的文野颯人聯隊長沒有什麽用處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還是迴頭關心自己的步兵大隊吧！
又是一迴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整個高橋悠翔大隊，逃到這裏來的鬼子，已經不到四百個了。
高橋悠翔大隊長不相信的再次清點了一迴。
這次數字準確了：三百七十九個鬼子。
堪堪兩個中隊。
這個時候，高橋悠翔大隊長突然想起了最早發起進攻的中村秀樹中隊和小林陽希中隊。
剛剛隻顧著逃跑，忘記這兩支中隊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它這個時候才想來那兩個中隊。
中村秀枝中隊長和小林陽希中隊長的屍體都已經涼了。
它們兩個中隊組成的聯合中隊，還沒有開始抵抗，就被打散了軍心。
兩個中隊剩下的七十多個鬼子，展開了一場逃跑大競賽。
原本它們認為不用跑多快，隻要跑得比戰友快，就可以逃出生天的。
結果它們再次失算了。
追趕這些鬼子的，是一支天天把跑路當做吃飯一樣訓練的隊伍。
林凡一直就在強調，特種旅的士兵就是要能跑。
要跑得快！追鬼子的時候，要讓鬼子跑不脫。
逃跑的時候，要讓鬼子追不上。
今天就是讓鬼子跑不脫的時候到了。
封銳利排長親自帶著兩個班，充分發揮了跑得快的優點。
它們跟鬼子之間，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間的差距。
在封排長帶著士兵們奮起直追的情況下。
這點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們三十個特種旅的士兵，竟然追得七十個鬼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距離鬼子還有二十來米的時候，封排長命令：
“手雷準備！扔！”
就算是在跑步途中扔出去的手雷準確度不高。
還是把所有逃跑的鬼子全覆蓋了。
三十枚手雷，讓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鬼子們全部倒下來了。
大部分的鬼子都是被手雷炸傷炸死了。
隻有幾個鬼子是嚇著了，趕緊匍匐在地上，準備躲避下一波的轟炸。
沒有第二波的轟炸。
隻有封銳利排長帶著人衝上來的第二波攻擊。
明晃晃的刺刀，讓這些主動、被動倒下的鬼子們就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
城西裏麵的那些民工們，再一次趕著大車跑出來了。
他們是過來運戰利品的。
今天上午第二次出城的朱紹元笑著說道：
“看看人家這仗打的，就跟玩一樣了！”
文超的視角不一樣：“這樣打仗，太賺錢了。
剛剛我們運迴來的四百多條槍，就算一條槍隻賣十塊錢。
這也是四千多塊錢啊。
還有那些皮鞋、被子，都是錢！
都是錢啊！”
朱紹元惋惜地說道：“可惜那些皮鞋，我們拿來也不敢穿啊！
顧連長說得對，要是穿著那麽一雙皮鞋，不是明擺是從鬼子身上脫下來的。
那個時候就是殺害鬼子的罪名。
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的話說得整個民工隊伍裏麵的五十個人都笑了起來。
這次原本是用不著他們全部出來的。
隻是這些民工們知道了出去打掃戰場，還可以搞些鬼子身上穿的衣服、褲子迴來拆布片。
所有民工們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呆在城裏，白拿工錢了。
他們這些人商量好了：所有拆出來的布片平分。
現在他們衝出城門，立刻就有二十個人跑到第一仗打死的幾百個鬼子位置去剝衣服、褲子了。
另外的人繼續趕著大車向前麵走。
安平看著那些民工，竟然這麽積極，也有些吃驚：
“這樣也可以？”
林凡笑著說道：“與其留著腐爛了，不如讓它們物盡其用。
注意觀察，防止鬼子偷襲。”
安平指了指天上：“茅文星盯著呢，旅長放心。”
林凡嚴肅地說道：“茅文星在天上盯著，是一迴事。
我們自己的警惕性不能夠放鬆。
天上地上，互相補充，不能夠單純地依靠人家。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知道嗎？”
這是林凡少有的嚴肅語氣。
安平趕緊迴答：“是！旅長，我明白了。
戰場上一刻也不能夠放鬆警惕。”
“明白就好！”
城西、城東都打退了鬼子的進攻，戰報是要傳到一二·二師部去的。
王銘章師長聽到三七·一團一連的匯報：連續打退了鬼子三次進攻。
打死鬼子一百多個。
非常興奮，連聲表揚，鼓勵伊鴻寶連長，再接再厲，打好接下來的每一仗。
雖然現在滕縣跟前線各個陣地之間的聯絡全部煌了。
但是電台跟臨城的聯絡還是通暢的。
在電報裏麵，王銘章師長再次把滕縣當前的困難講了一遍。
請求孫震司令催促王仲廉軍立刻出發，支援滕縣。
現在不要說孫震一個川軍二十·二集團軍司令。
就是李忠仁這個第五戰區司令，也沒有能夠指揮得動王仲廉這個軍長。
雖然理論上，常凱申已經把整個湯恩伯軍團的指揮權移交給了第五戰區。
王銘章師長聽到林凡再次傳來的戰報：“擊毀鬼子坦克二十一輛、全殲鬼子兩個步兵中隊。
炸毀鬼子一個炮兵聯隊三十六門大炮。”
這樣的戰果讓他感覺有些浮誇了。
隻是現在，他也派不出人過來詳細清點，隻能夠鼓勵。
不管怎麽說：人家千裏迢迢過來支援。
打到現在這個時候，隊伍即沒有散，也沒有跑，這就非常不錯的了。
更難得的是：人家還把城西守著的，能夠守住城，再怎麽浮誇都是可以接受的。
林凡接下匯報的情況，讓王銘章師長非常難受了：
“滕縣外圍的李寨、黃家山、白石山、普陽山一事實的防線已經全線崩潰。
所有的隊伍都在撤退，他們並沒有向滕縣集中。
而是直接避開滕縣，向著臨城退走。
近一些的大塢村、小塢村、界河、龍山第三道防線，也同樣地在全軍撤退當中。”
王銘章師長知道：“這是因為指揮部跟前線的聯絡中斷之後，
前線指揮官們認為滕縣已經失守。
他們的堅守再無意義。
並且鬼子從滕縣過來，這些地方的川軍會腹背受敵。
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這些兄弟們才不得不撤出戰鬥的。”
王銘章師長能夠體諒手下各支隊伍的難處。
隻是這麽一來，滕縣縣城將要麵對的鬼子會更多了。
那些分散進攻各個外圍陣地的大隊鬼子，將會蜂擁而來。
他隻對林凡說了一句話：“林旅長！滕縣外圍的情況，暫時不要對外麵講。”
實際上，如果林凡不告訴他。
王銘章師長也不知道滕縣外圍陣地的情況。
林凡能夠知道這些情況，當然是空中盤旋的那架飛機的功勞。
隻是這個消息，讓王銘章師長的心情沉到穀底：
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他清楚：現在就組織滕縣縣城裏麵的官兵突圍。
是一定能夠成功的。
隻是他想到孫震司令轉述的常凱申命令：“守住滕縣縣城三天。
為聚殲鬼子贏得時間。”
想到這裏，王銘章師長終於放下了突然求生、保實力的念頭。
他知道：就算是這次守下了滕縣，自己手下的嫡係隊伍也將會消耗幹淨。
就算是這樣，也不後悔！
鬼子抵達滕縣縣城外圍的隊伍進攻受阻。
它們終於消停下來，暫時停止了進攻。
高橋悠翔大隊的鬼子們，退得遠遠的。
靜靜地舔著傷口，等待著增援隊伍的到來。
在空中已經飛了兩個多小時的茅文星再也不能夠停留了。
飛機沒有多少油，他要去徐州降落加油！
林凡特意給第五戰區司令部發出去電報。
通知了特種旅一架偵察機將要在徐州機場降落。
飛機是從鬼子手裏繳獲的，區別隻有機腹下麵畫了一頭老虎。
這了自家的這架偵察機安全，林凡也是操碎了心。
對於特種旅來說，空中有茅文星這架偵察機當做眼睛。
打起仗來，完全就是開了掛一樣。
鬼子的炮兵完全無處可藏。
中午的時候，特種旅安安靜靜地吃了午飯。
周濟深還是按照約定的那樣，每天送五百斤精糧和一個肥豬過來。
小菜更是充足，這些補給，不但讓特種旅的戰士們保持了充足的體力。
就連跟著特種旅一起做臨工的五十個民工們也吃得非常非常的舒心。
用文超的話來說：“這白米飯和大肉吃的，比過年時節還要好。”
他們這些民工們剛剛從戰場上剝迴來九百多套鬼子的衣服、褲子、皮鞋、腰帶這些。
跑道上的那些鬼子們，真的是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
來去無牽掛！
這九百多個鬼子的組成：中山手佑大隊四百多個、高橋悠翔大隊貢獻了兩個中隊三百六十個。
步兵迴起來就有八百多個鬼子。
九內涼太戰車中隊又把整個中隊貢獻出來。
湊合著給這五十個民工兄弟們送了九百套服裝。
現在朱紹深、文超他們吃完飯就民忙著拆這些服裝。
他們信服顧修明連長說的：拆出來，染個色，重新做出來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