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嚴和陸希的婚期,早在去年就定下了,今年年初陸希去了孝,行了笄禮後,婚事就徹底提上的議程,陸家從兩人親事徹底定下後,就開始準備陸希的嫁妝了,別的不說高家主宅中,特地開辟給高嚴作為婚房的新宅外,就是高嚴遠在涿郡的別院,陸家也全部修建好了。陸家除了讓高家搭建了一個外架外,就是窗上的窗格都沒讓高家費心。

    院子裏錯落有致的栽種了各式的花草樹木,一座從震澤湖挖來的玲瓏假山擺在花園中,潺潺的清泉從山上流下,迎春柳盛開正豔,一簇簇的仿佛正在燃燒的黃雲。後院種了一片青竹,微分吹過,竹葉發出瑟瑟的清音,素雅的粉牆黛瓦掩映在這一片美景間……

    “阿妹,這裏裝點的還真不錯啊。”婁英嘖嘖稱奇的讚著高嚴的新院落。

    婁夫人望著這間院落,也勉強笑了笑,“是啊,他們光是修整就修整了兩年。”除了比高家其他的院子精致了些外,也沒其他什麽特別的地方,當初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將院落精心的修整了一遍,可陸家的人一來,連地上的青磚都翻了出來,就差沒把屋架給拆了,就差沒明著說看不慣高家的屋子了。這氣派和當初樂平下降時也差不多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樂平當初大婚時,皇家動用了幾千名工匠,日夜不停的修整,不過三四個月就完成了,而陸家不過用幾百人,一天還隻工作四個時辰,輪上雨天還有休息,這一修就修了足足兩年。院落裏所有的家具,也是陸家派了工匠量了尺寸,一件件打造出來的。

    “陸家不愧是陸家,出手果然不凡。”婁英一路走來,地上的鵝卵石小道,每隔幾步就有一個用不同色的鵝卵石拚成吉祥圖案,花園中的花草樹木,擺放的錯落有致,有些大樹一看就知道年份不短了。屋簷廊角並沒有用彩繪圖案,而是直接雕刻了無數精美的木雕,線條流暢、雕工精美、人物鮮活,顯然雕刻的工匠技藝高深,繪圖之人也出手不凡。花園之內,無論走到那個角落,看到的景色都能成一景。

    婁英夫家是關中士族河東薛氏,婁英夫家雖然隻是和嫡係隔了很遠的旁支,但公婆夫君在世之時,家境還算可以,婁英眼界要比妹妹高上許多,“阿妹,有人說好園七分靠養,這養院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看那些樹木,枝繁葉茂,一看就是養了十來年,才移栽過來的,還有這些花樹,別看現在不起眼,過上幾年,這院子絕對能說美不勝數。還有你看這窗格,像什麽?”

    婁夫人瞄了一眼,“桃花?”

    “不錯,桃花是春天

    開的花,院子裏目前桃花開得正豔,又有桃夭詩,用來裝飾新房最好不過,但等夏天的時候,這些窗格肯定都會換了。”婁英肯定的說。

    “換窗格?”婁夫人困惑的問,“好好的換窗格做什麽?”誰家沒事會換窗格?

    “當然是為了應景,旁的人家或許十來年不換一次窗格,可像陸家這麽這麽講究的人家,這窗格定是備上了許多種,隨著花園花換了一種,這窗格定也會隨景換了。旁人都當修一個院子,移栽些花木、蓋幾間房子就夠了,哪裏知道這裏麵學問可大了,光是在水上蓋個水榭,也不一定是風雅。”

    婁英說著,有意瞄了婁夫人一眼,“這陸家近千年的富貴,論風雅富貴,是人家幾十代潤養出來的,有幾個世家能比不上?你老說這個兒媳婦和善,看我看她將來未必比你那大兒媳好伺候,光說吃穿度用,比起她就有過之而不及。”

    婁夫人遲疑道:“不會吧,我瞧著陸大娘子挺乖巧的,也不曾聽說她有什麽奢靡浪費的事。”要說婁夫人目前最頭疼的,就是樂平的度用,按說樂平是公主,有自己的封邑,養一個公主應該足夠了。可鄭啟對功臣、對子民非常大方,對自己、對後宮、對子女卻是非常小氣,冊封的封邑基本都不是富庶之地,連稅收都隻許他們收取十分之一。自大宋立國以來,宮殿還沒有翻修過一次,據說後宮有不少地方已經漏水了,虧得鄭啟妃子不多,不然說不定會傳出兩三個妃子擠一屋的笑話。

    鄭啟小氣也是沒法子,先帝登基後就開始輕賦稅,他繼位後更是注重恢複民生,輕賦稅、減徭役,皇家的內庫迄今還是空的,高皇後身為皇後,貴夫人間流行的花間裙她一件都沒有做過,衣服也是三四年才做一次新的,首飾更是從來沒打過新的。皇後都如此,宮中嬪妃公主,平時也很少會有奢靡之舉。而高家是行伍出生,對吃穿度用一向簡單,一年內宅度用不過三千貫。

    而樂平進門後每月就要新作一條裙子就要一百貫,婁夫人無論都想不通,她那個知書達理的繼女怎麽會養出這麽一個不知輕重的公主。偏偏高威輕飄飄的一句話,難道我們高家的媳婦還要自己養自己不成?樂平的開支,就成了公中支出,不動自己封邑了,婁夫人一個月脂粉錢也不過二十貫,二娘不過五貫罷了。

    “你不信?”婁英指著一間明顯是書房的小廂房道:“你瞧。”

    婁夫人順著姐姐的指向,就見一間裝飾雅致的書房,院角種了一株芭蕉,蕉下有一套石凳椅,蕉旁有用太湖石圍出的小

    池子,池中錦鯉悠遊,婁夫人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來,“怎麽了?”

    “你不覺得這裏的小草長得特別好嗎?”婁英說。

    婁夫人這才注意到院子裏居然還種了不少小草,一片清新柔嫩的綠意,格外的討人喜歡,“那又如何?”

    “這種草叫蒲草,不是一般的小草,按說如今都是三月天了,這蒲草不應該是如此新發的樣子,顯然有人翻了舊草,種上新的。我阿翁以前書房前也常種這這麽一片蒲草,一旦新芽長老長長了,就有人立刻換上新的替代,光這項我阿翁每年就花費五百貫。”

    “五百貫?”婁夫人聽得目瞪口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有人會為了書房外一點小草每年花費五百貫!

    “以陸大娘子的教養,自然不會做出一月做一件新衣的舉動,可——”婁英一笑,“我阿翁在世之時,對金銀俗物從不在意,就愛些風雅之物,有時候他會花上幾千貫就為了一盆花或是一件古物,大兒媳你都養了,難道二兒媳你不養?”

    婁夫人隻能苦笑,“誰讓我們家尚了金枝玉葉不說,又迎了一顆稀世明珠呢?”

    “要說你們家也真怪。”婁英說,“按說父母在不分家,我夫君在時,除了我的嫁妝外,賺來的一針一線都是給高堂的,哪有像你們家一樣,居然允許成年的郎君置辦自己的私產,每年交點米糧就行了,平時家用開支倒是要從公中拿的。”

    婁夫人知道阿姊說的是高囧、高嚴兩兄弟,高囧是天子近臣,又直屬司隸校尉,平時莫說下官了,就是上官的孝敬都不少。高嚴在薊州一待就是八年,隨便一個賣賣都能賺翻了。按說這些產業都應該屬於家族的,可高威卻覺得這些是兒子賺來的,當年他打天下的時候,他老子也沒拿他賺的,所以他也不拿兒子的。

    偏高囧、高嚴兩人除了練武外,並無其他嗜好,身上衣服也是最簡單的,故兩人的到底有多少家底誰也不知道。為此婁夫人沒少在高威麵前提起讓他舉薦兒子高迴當官的事,高威隻說他閱曆不夠。閱曆不夠?當初高囧、高嚴十二三歲都上戰場了,兩人二十出頭都已經是比兩千石的大官了,他們閱曆就夠了嗎?婁夫人咽下苦澀,“橫豎他們都姓高,總歸跑不掉的。”

    “你啊!就是太軟弱了!”婁英不以為然,“你是嫡母,讓他們孝敬你不是應該的嗎?”

    “……”婁夫人不知道應該如何迴應阿姊,她是高家的夫人不假,但高威原配那三個孩子她真不管上,尤其是高嚴元

    旦那一幕,真把她嚇到了,至此之後她對高嚴避之不及。

    “阿妹,你真準備讓阿迴白身成親?他兩個也是比二千石的大員,一樣是嫡子,他當個六百石的小官也不過分吧?我家榮娘也是河東薛氏的嫡女。”婁英說,婁夫人的兒子高迴未來的妻子就是她的女兒。薛家在北地也算是一方大族,婁英是因為公婆和夫君相繼去世,薛家雖沒人欺負她孤兒寡母,可日子遠沒有公婆在時那麽好過,婁英思忖了半天,幹脆變賣了大部分家產,來建康投奔自己妹妹了。她的選擇果然沒錯,到了建康後,不僅妹妹很熱情的接待了自己,甚至她那位位高權重的妹夫,還讓高迴娶了自己女兒,這讓婁英的心徹底的定了。

    “我再去問問吧。”婁夫人說的很是猶豫,高威對她還不錯,但要說她的話能對高威有什麽影響,那是做夢。

    “也不用太為難。”婁英說,“畢竟妹夫也有自己的難處,家裏已經出了兩個比兩千石的年少官員了,總不能再出第三個吧。”

    婁英的話讓婁夫人暗暗咬牙,從小到大阿迴就一直被哥哥牢牢的壓在下麵,如果他都快成家了,難道真讓他白身不成?他也是高家的嫡子啊!

    婁英望著妹妹變幻不定的神色,微微而笑。

    自從和姐姐談過之後,婁夫人一直想找機會和高威說高迴的入仕的事,但高威一直忙於政事和高嚴的婚禮,見高威興致勃勃的詢問著老管家各種婚禮的事宜,再三囑咐婚禮不能出差錯,就知道他對這件婚事的重視程度完全不亞於高囧的婚禮,婁夫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提了。幾番遲疑下,很快就到了陸希送嫁妝的日子。

    又恰逢是沐休,高威叫上高囧幾兄弟,早早的就來到了高嚴的新居,給高嚴新居添點人氣,婁夫人帶著侍女正在做最後的輕點。高氏幾兄弟幾乎都是第一次來高嚴的新居,看到花園的不由連聲稱讚,高家可沒有這麽精巧的花園,練武場倒是有不少。

    “咦?二哥,這是什麽?”高團和高嚴最熟,說話也沒什麽顧及,他好奇的指著一棟高嚴新居中,位置最好的向陽的磚瓦閣樓問,這閣樓有三層,看起來也不像是兩人的寢室,走進就聞到一股略顯刺鼻的味道,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這是什麽味道?”

    “這是書閣,裏麵家具應該都是樟木做的,所以才會有這麽濃的味道吧。”高嚴說。

    “書閣?”高威一怔,隨即欣喜的問:“老二,難道你媳婦還會陪嫁書過來?”

    “先生曾和我說過

    ,陸家女兒出嫁,陪嫁可以沒有珠玉古器,但一定要有書。”高嚴說,所以他走之前特地讓人蓋了一間書閣。

    “對對!這才是書香世家嘛!”高威連聲附和,想到高家居然也有一個書閣了,就樂不可支!哈哈哈——他們老高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才會娶到一個可以讓老高家蓋書閣的媳婦!哈哈哈——天底下除了皇家和那少有的幾家士族外,誰還有能力蓋書閣?他元昭平時在囂張,可家裏的書也頂多填滿半個書房而已!高威一想到自己以後出門就能說自家有書閣了,不由眉飛色舞,更喜歡這個二兒媳婦了!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福氣人啊!就該是我們家媳婦!

    高迴聽得眼睛都亮了,“二哥,我以後可以來這裏看書嗎?”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眾人頓時一靜,高囧似笑非笑的望著四弟,高嚴眉頭微皺瞪著他,目露寒光。

    “呃——我是說問二嫂借書……”高迴連聲道,“不是說要來這裏。”

    “你阿嫂答應就可以。”高嚴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反駁,書是皎皎的,他無權給她做主。

    “嘿嘿,我知道!”高迴幸福的望著那間書閣,也不知道這書閣能放多少書?二嫂是陸家出來的,陸家文章天下,書應該很多吧。

    “郎君、少君!來了!嫁妝來了!”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讓他們都抬進來吧!”高威說道。

    “哎!”老管家連聲招唿陸家的下人將嫁妝抬進來。

    時下流行富嫁富娶,為婚禮耗盡家財者不在少數,先帝和今上屢次下令禁止,但民間依然屢禁不止。高威之前和陸家六叔祖商議婚事的時候,兩家人也談到嫁妝和聘禮之事,高威對兒媳婦有多少聘禮完全不在乎,陸家也根本不會要高家半點聘禮,所以這方麵討論之時意外的和諧,高威對陸希的嫁妝隻有一個大概。陸家遞來的嫁妝單子,上麵寫著什麽玉像、青銅之類的,比起樂平嫁妝那厚厚一疊單子,陸希就薄薄的幾張。高威估摸著都是些古玩也沒在意,就還給陸家了。可今天真正見到陸希陪嫁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

    陸希的陪嫁隊伍並不長,遠沒有達到十裏紅妝的地步,畢竟高家長媳樂平下降在前,陸希不可能越過長嫂,可數量不多,論起質量來,甩出樂平一百倍不止!撇去前麵那代表陪嫁田的小小幾塊琉璃瓦當不說,接下來陸希的嫁妝,讓高家兄弟大開眼界,高威跟著鄭裕打家劫舍慣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稀世珍品出現。陸希的陪

    嫁中沒有現錢,甚至連金銀之物都很少,最多的就是各式的古董珍玩,商周時期各色精美的青銅器、先秦先漢的美玉玩件、前朝精美渾然如玉的瓷器……還有各式的珠玉寶石原石、璀璨華美的綾羅綢緞……陸止、陸琉對陸希的嫁妝,是精挑細選,非精品不要,兩位神仙出手,陸希嫁妝裏又怎麽可能出現俗物呢?

    眾人驚歎之餘,也不奇怪,陸希的生母是前朝汝南長公主,蕭令儀是景帝夫妻唯一的獨生愛女,當年下降陸琉的時候,陸皇後和武帝的袁皇後幾乎把前梁宮廷珍藏清掃了大半,袁皇後還對陸皇後打趣道,等阿儀生了女兒再嫁進宮給她當兒媳婦,這點嫁妝就還迴來了。而陸希的祖母袁夫人是汝南袁氏嫡長女,當年陸氏一族在前梁喧囂赫赫,陸止當年和謝芳成親,嫁妝甚至把同為大士族謝氏都驚到了,如今這三人嫁妝幾乎全給了陸希,陸希能有這麽高質量的極品嫁妝並不奇怪。但是當陸家管家,讀出陸希最後陪嫁的時候,讓高威一下子站了起來!

    陸希足足陪嫁了三千本書籍!其中最珍貴的一百本居然是陸氏先祖親手抄譽的孤本手抄本!陸航、陸機、陸樸、陸遜……陸說、陸璋、陸琉!這一連串名字,讓大家幾乎透不過氣來,每一個都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啊,其中不乏書法大家!可以說這一百本書在很多人眼中是無價之寶!

    陸家的管事讀到這些書的時候,心都揪疼了,若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就大哭一場了,一百本陸氏曆代精英的手抄本啊!陸家統共也就五百餘本,陸琉居然一口氣拿了一百本給女兒當陪嫁,陸家的那些族老知道後,都氣的破口大罵陸琉是敗家子!當年陸止成親,陸說都隻敢拿了五十本,又在閑暇時抄了六年,給女兒抄滿了一百本,讓女兒陪嫁了過去,即使如此,都把謝家驚住了。而陸琉這次居然一口氣拿了一百本!還不算他自己的!陸家各個族老已經虎視眈眈盯著陸希的肚子,誰都指著她早點生個女兒嫁迴來,順便把這手抄本也陪嫁迴來,反正女婿人選都是現成的。

    等陸希的嫁妝徹底送完後,高威對高嚴道:“這些書暫時放在你新居裏,我會盡快讓人早演武場裏建立個書閣,你那些書之後全放那裏去。”高威原本想著陸希能有幾十書陪嫁已經很不錯了,卻沒想到陸希居然一口氣陪嫁了三千本,高威手都有點顫了,這個媳婦娶的太值了!演武場是高家護衛最森嚴的地方,把書閣建在那裏,是最保險的。他想了想補充道:“我會另外開辟一條道,讓媳婦隨時出去書閣的。”

    高嚴點點頭,他也沒想到皎皎居然會

    陪嫁這麽多書,放在他院落裏肯定不安全了,他可不想沒事就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打擾他和皎皎的生活。

    陸希嫁妝正式擺放完,也不過是中午時分,高家的管事領著陸家人去吃飯,高氏父子也難得在一起進食,因喜歡陸希這個兒媳婦,高威連帶對高嚴也和藹了許多,甚至還囑咐了高嚴不少夫妻和諧相處之道,高嚴低著頭,高威說什麽,他都應是。

    一起吃完午食,高威就迴書房靜坐了,高嚴正想迴新居,就小刀通傳,說施先生來了。

    阿叔來了?難道婚禮出事了?高嚴快步走進書房,見果然是施溫,“阿叔你怎麽來了?難道是婚禮……”

    “不是婚禮。”施溫微笑著打斷高嚴的話,“仲翼,你可有空?”

    “現在嗎?有。”高嚴說。

    “那跟我一起地方如何?”施溫說。

    “好。”高嚴立刻答應了。

    施溫見高嚴沒多問,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又想起他馬上要做的事,頓時又苦了臉,仲翼都二十有一了,身邊就算沒侍妾,難道還沒女人不成?觀主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定要逼他帶仲翼去那個地方……施溫想到陸止吩咐他的事,額頭就冒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他今天真是有違先賢教誨了!

    且不說施溫如何糾結,陸希和陸止到了建康後,日子過得也挺悠閑的,婚禮的事,陸家自有一套流程,長伯和長嫂打點的妥妥帖帖的,陸希每天要做的就是早睡早起,將身體調養到最棒。

    在將嫁妝送去高家後三天,就到了高嚴和陸希成親的日子,當晚陸希原本以為阿姑會拉著她的手,教她所謂的男女敦倫大事,卻沒想陸止睡的比她還早,陸希眨了眨眼睛,難道她猜錯了,古代女孩子結婚前,其實沒有這個課程?可是等到了沒想到,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陸止把她喊了起來後,就丟了一本畫冊給她,“諾,這個給你看吧。”

    陸希將畫冊翻開一看,果然是古代的春宮圖!咦?這畫冊是誰畫的?畫的還真不錯啊,線條流暢、將女子柔美豐腴的身材,已經貼身的薄如蟬翼的衣服完全的展現出來,那欲迎又拒的嬌態也表現的淋漓盡致,可比之前導師給她看過的春宮圖質量高多啊!

    “好看嗎?”陸止見陸希看的目不轉睛,嘴角一抽問。

    “好看,阿姑這畫是誰畫的?有大師的水準啊!”陸希驚歎的說。

    “不知道,估計是某個先祖吧。”陸止當年也問過阿娘這個問題

    ,但是阿娘拒絕迴答,估計她也不知道吧,但肯定是陸家先祖的手筆。

    “阿姑,這春宮畫是送我的陪嫁?”陸希抬頭問。

    “做夢!這是陸家給女兒祖傳畫冊,不陪嫁,這才是你要帶走的。”陸止指了一冊畫功粗劣的畫冊道。

    “太醜了,我不要。”陸希果斷的嫌棄,她畫都比這個好多了!

    真是好熟悉的對話啊,陸止心中忍不住暗歎,果然是報應嗎?當年她也是這麽跟阿母說的,“你喜歡就多看一會,等到了下午再換衣服也不遲。”陸止說,婚禮是在晚上舉行的。

    “嗯。”

    陸止的侍女等陸止走出房間後,忍不住問:“觀主,你怎麽不和大娘子說的詳細些?”

    “她一未出嫁的小娘子我能說什麽?”陸止反問。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心裏有數。”陸止思忖著,皎皎是女孩子,這方麵肯定臉皮薄,和她說這事估計也是含糊應付,再說這種事情女孩子懂有什麽用?男人才最主要的!魚水之歡,可不是兩人兩情相悅是夠了,希望施溫能不負她所托。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如果能寫的多一點,估計又是熬蔬菜湯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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