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醉月竟也一時答不上話來。

    楚楚繼續說道:“自從認識了重生以來,我每天都覺得很開心,我們一起去對岸捕獵,一起在湖邊習武、聊天,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一群人把我圍著,把我纏著,娘,楚楚不要這樣的生活。”

    醉月沒想到這個叫重生的小子,在斷斷的一個月內竟然能讓自己的乖女兒變得如此。同時,她也覺得楚楚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小姑娘了。

    醉月考慮了片刻,道:“也罷,隻要你開心,娘什麽都依你。”

    楚楚一聽醉月鬆口了,高興得對著沈天風眨了一下眼睛。

    “不過我要先試試這小子的功夫。“醉月道。

    楚楚心中暗歎:慘了,這沈天風的功夫連自己都敵不過,萬一被娘知道了,說不定一氣之下又要把他趕出島去。

    楚楚趕緊把醉月安撫住,道:“娘,你從這麽遠的地方來看楚楚,一定累了,依我說就不要試他了。楚楚倒有個辦法,可以讓娘完全放心。”

    醉月知道這楚楚的鬼點子最多,便笑問道:“什麽辦法。”

    楚楚道:“如果娘教他幾招我們醉月宮的功夫,那這天底下還有誰敢欺負我啊?”

    醉月聽後,笑道:“我平時常說把功夫傳授給你,你總推三阻四,不願意學,今日又怎麽想讓我教給這小子幾招?”

    楚楚道:“我是女孩子,學這麽多功夫幹嘛,我還嫌累呢。再說了,要是到外麵有人想欺負我,我隻要手一揮,這跟班的就把他給擺平了,不知道有多威風。”

    醉月哈哈大笑,道:“你這鬼丫頭,借口還不少,想讓我教他就罷了,卻要編這麽多理由出來,你果真以為娘不知道麽?”

    楚楚笑著靠在醉月的身上,撒起嬌來。

    醉月拍了拍楚楚的頭,道:“也罷,看在你的麵上,我就讓‘獨臂神蕭’傳給他一套我們醉月宮的‘怒海鎮魂曲’。”

    楚楚見醉月答應了,連連說道:“謝謝娘,謝謝娘。”說完,又趕緊給沈天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道謝。

    沈天風見了,便抱拳道:“多謝夫人。”

    醉月招唿住他,道:“你先不必道謝,這‘怒海鎮魂曲’可不是可以隨便傳給別人的,要想學,你必須做一件事。”

    沈天風幾乎與楚楚同時問道:“何事?”

    醉月道:“要想學我醉月宮的功夫,必先拜入我醉月宮,否者,就算連神仙來了,也別想學到。”

    沈天風與楚楚又同時鬆了口氣,原來是這事,還以為要叫他去殺個人什麽的。

    沈天風心想:入這醉月宮,我也不吃虧,說不定以後還能學到更高深的功夫呢,何樂而不為呢。想完,恭恭敬敬的道:“在下願意。”

    醉月一聽,點了點頭,道:“好。”言罷,便‘嗖’的一下躍到沈天風的身後。

    未等沈天風弄清楚,他的背上已被醉月重重的擊了一掌,頓時他便覺得一陣熱氣沿著脊梁往上冒,慢慢的到了頭頂,又從頭頂分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打完這一掌,醉月慢慢的道:“我在你背上擊了一掌,從今從後,你背上便有了我醉月宮的標記,而我那一掌還有個作用,就是在你體內,種下了‘火毒’。”

    一聽到‘毒’這個子,沈天風腳都差點嚇軟了。楚楚也叫道:“娘,你為什麽要給他下毒?”

    醉月道:“凡是入我醉月宮的人,無論是誰,我都要給他種下這‘火毒’,這種毒,普天之下唯有我才能解。若是有人想做出對醉月宮不利的事,我便會用內力,引得他體中的‘火毒’發作,那時他的五腹六髒都會毒發而爛,不出幾個時辰,便會斃命當場!”

    沈天風聽著隻覺得手心冒汗,心中暗歎:好惡毒的婆娘!

    醉月說完,對著沈天風說:“小子,你已是我醉月宮的人了,還不趕緊下跪磕頭?”

    沈天風隻怕這醉月一不高興就會讓自己全身燒起來,那裏還敢有半點怠慢,趕緊跪下,道:“弟子重生,拜見宮主!”

    他改口確也很快,剛才還叫‘夫人’現已叫‘宮主’了。

    醉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把那‘獨臂神蕭’喚到跟前,道:“從今日起,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負責把‘怒海鎮魂曲’傳授於他,不管他學不學得會,隻教一個月。”

    ‘獨臂神蕭’用他那古怪的聲音應了一聲:“屬下遵命。”說完,轉過身,對沈天風說:“重生,還不下跪磕頭,拜過師傅。”

    剛剛才站起來的沈天風,不得不再一次跪在地上,道:“弟子重生,拜見神蕭師傅。”

    楚楚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的是,沈天風終於可以學到醉月宮高深的武功了;難過是,沈天風因為自己的關係,被醉月種入了‘火毒’,這就意味著醉月隨時隨地就可以讓沈天風死,就算自己想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沈天風的命,已經完全在醉月的手上了。

    第二日,醉月走了,帶著一幫手下與那鷹劍離開了這小島,為了傳授功夫給沈天風,‘獨臂神蕭’留了下來。

    這‘獨臂神蕭’雖看上去古裏古怪的,但和他交往久了,沈天風卻覺得他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交往的。

    ‘怒海鎮魂曲’,聽這名字便知道是用蕭作為武器的招式,但楚楚翻遍了小島也找不著一把蕭,於是‘獨臂神蕭’便去砍了一截竹子,花了兩天的時間,給沈天風做了一把蕭,這蕭雖然摸樣醜了些,但對於沈天風這種新手來說,也夠用了。

    ‘獨臂神蕭’和沈天風在湖邊練功,楚楚依然坐在那棵大樹上看著。

    隻聽那‘獨臂神蕭’說道:“這‘怒海鎮魂曲’講究的是內力,而這蕭卻隻是外力,這蕭用使得好,威力可比肩任何一種兵刃,若是將‘怒海鎮魂曲’的內力與蕭的外力相互配合好,其威力無窮。不過,我看你功力尚淺,我就先教你使蕭吧。”

    說完,隻見那‘獨臂神蕭’猛的掏出長蕭,耍了起來,那長蕭在他的手中,柔的時候猶如是一把利劍;剛的時候,猶如是一把大刀。他每使一招,沈天風都專心的看著,隻看得眼花繚亂,也看不清招式。

    ‘獨臂神蕭’耍完一式,沈天風趕緊拍手歡唿,他確沒料到,普普通通的蕭,到了他的手中,竟能有如此的變化。

    沈天風跟著‘獨臂神蕭’一招一招的學,那‘獨臂神蕭’倒也教得耐心,好在沈天風天性聰明,這一招半式倒也那不住他。

    學完用蕭,‘獨臂神蕭’便開始教沈天風,醉月宮內功的吸納之法。

    幾句口訣,背得沈天風天昏地暗,吃飯在背、睡覺之前在背、就連上茅房也在背;運功打坐,這也是任何門派學習內功的基本功,雖然很枯燥無聊,但也是必修之課。

    學完這些口訣與運功打坐的基本功後,‘獨臂神蕭’開始傳授‘怒海鎮魂曲’的要領了。

    隻見‘獨臂神蕭’站在湖邊,長蕭輕輕的貼在唇邊,一曲優美的曲子隨即飄出,隻片刻功夫,這優美的感覺頓時讓人覺得頭昏眼花、胸口漲痛無比,不一會功夫,隻聽得‘哢嚓’幾聲,湖邊的幾棵大樹竟攔腰折斷了!

    沈天風確實吃驚不小,可想而知,若是這‘怒海鎮魂曲’使在人的身上,是何結果。

    一眨眼的工夫一個月就過了,這一個月內,沈天風倒也學得刻苦,加上他武功資質確實不低,這一月下來,他的功夫突飛猛進,那‘怒海鎮魂曲’也練到了四、五層的火候。

    ‘獨臂神蕭’也沒料到這沈天風學得如此的快,也稱歎不以。

    最高興的除了沈天風自己,就是那楚楚了,這下他這個跟班可厲害了,她隻覺得自己就快飄起來了,想想對岸的那些野獸,這下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了。

    送走了‘獨臂神蕭’,楚楚趕緊拉上沈天風到湖邊,想試他一試。

    沈天風害怕傷了楚楚,根本不敢用全力,而那楚楚狠狠的一招又一招的向他招唿過來。

    沈天風與楚楚纏了幾個迴合,楚楚一掌打在沈天風的肩上,沈天風卻突然一發力,竟把楚楚震翻在地。

    那楚楚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得很,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看著沈天風,她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一個月前哪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小跟班了。說著說著,楚楚突然鬧著要沈天風帶他去外麵逛上幾天,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確是好奇得很。

    其實沈天風也早有這個想法了,自己的身世至今都未清楚,如果一直留在這小島上,就算等到他死,他也不會知道,他早就想去尋找答案了,如今楚楚這麽一鬧,他倒覺得是個機會,便答應了下來。

    楚楚迴到房間,收拾了一些隨身的東西,背上那把大弓,牽了兩匹好馬,便和沈天風一起離開了小島。出去逛什麽?她才不管,隻想看看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兩人的小船行駛在這美麗的紅霞湖上,兩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唯一不同的是,楚楚的笑,笑得是如此的純真無暇;而沈天風卻皮笑肉不笑,他不知道會有什麽事在等著自己,要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究竟還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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