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下,見她右手有點異狀,想去碰碰確認一下傷勢如何,剛碰到傻丫忙不迭的站起來,“痛!”


    “抱歉,你受傷多久了?”


    傻丫詫異的看著他,他怎麽知道?難不成是她無意中說漏嘴了?在那兒左思右想,糾結的時候,時騰忍俊不禁,也不逗她了。


    “司藥司你是進不去的,何況還這副樣子。”


    “那怎麽辦啊。”可愛的柳眉皺在一起,真的很疼。


    “這樣吧,我讓人去找那個叫浣希的女子,你去我那兒吧。”


    “不行的!不能去男子的住處,殷朵都那麽嚴肅的說了好多,既然她說不行那就不行。”


    殷朵?那是誰,她朋友?


    時騰說道,“可你沒有在住處跑這兒來,不就是希望不被人看到嗎,何況你渾身都是泥土,不會不舒服嗎。”


    一語中的,傻丫還覺得冷得慌。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打了個噴嚏,抖了抖。


    “可是......”


    “那隻是休息的竹樓罷了,而且那裏有我的侍女,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怎麽樣,看你的爪子全是黑乎乎的泥,我都不想抓你的手,女孩應該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你活脫脫的一隻落水的花貓。”


    也不知觸碰到了她哪一處笑點,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時騰雖然有些懵,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但總算不是苦著臉了。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重要的,他心裏喟歎一聲,美好的迴憶給了人留戀,卻也僅是迴憶,一抹殘影餘香罷了。


    傻丫真就傻傻的跟著走了,宮中這麽大,如若他是壞人呢?這小丫頭也太不思慮周全了,不過正如她的名字,是挺呆傻的。


    “你還記得我叫什麽名字嗎?”他突然問了這麽一句,就忍不住想戲弄她。


    果然傻丫一臉呆滯,他叫什麽來著?


    反正就記得是大哥哥了,好像是什麽......絞盡腦汁,摸頭抓耳,耷拉著耳朵,“對不起,我忘記了。”


    “哈哈,那我再說一遍,這次可要記住了,以後我可不會再重複的咯。”哄小孩的寵溺語氣。


    “這就是重要的,絕不能忘記的事情嗎?”


    時騰看著她皎潔如明月的皓眸,愣了片刻,勾唇:“這需要你去辨別,哪些對你而言是最最重要不可或缺的,我於你不過是外人,加入我和你的爹爹同時受傷,你會跑到誰身邊?”


    傻丫一臉費解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你怎麽問出這麽傻的問題,理所當然說道:“當然是爹爹啊。”


    “如果我離你最近呢?”


    傻丫對對手指,“想不出來,不想了。”


    時騰:“......”


    其實她是不知道怎麽迴答,畢竟不是親身遇到,她沒辦法下結論,所以,這都是需要她去探尋的嗎?最重要的,肯定是她的爹娘!想到此,咧著嘴嗤嗤的笑了。


    “我叫小洲,為了懲罰你沒記住我的名字,以後我都不叫你林繁錦,我叫你傻丫!”


    傻丫扁著嘴,“不行。”


    “為什麽不行?”饒有趣味的斜睨著她。


    “難不成我是特殊的?”看她單純的臉孔,她也是想不明白他眼中暗含的意思,真是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傻丫急了,她們叫她傻丫也就罷了,可是如果都叫她傻丫,她還是那麽傻,急得熱度上臉,直接暈了過去,還好時騰速度快接住了她,無語,怎麽就突然暈了?被他氣得?


    但是看她臉色泛這不正常的紅暈,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好燙,將她抱起,還有點重量。


    “大皇子殿下。”


    青衫男子點頭,“將她放下自由侍女照顧,明日起,你就是帶刀禦前侍衛了,我知你不喜那個位置,但畢竟是父皇親自下令,如今我也沒辦法請奏父皇讓你去錦衣衛,唉。”


    “大皇子有這份心,臣領了。”


    “玲兒。”大皇子喚了一聲,不用多說,她知曉怎麽做。


    “那孩子醒了就讓她走吧。”


    “是。”


    如果此刻傻丫醒來,或許會聽出來,這個聲音就是昨夜的男子,隻可惜她昏迷了,渾身髒兮兮的,也看不清臉,大皇子也沒注意看,轉身走進書房。


    等傻丫醒來的時候,手臂纏上了紗布,身上也幹淨了,換了新的衣裳。


    侍女告訴她是浣希來給她上的藥,然後將她送迴去。


    這衣服是她自己的,大皇子的竹樓裏也不會有小女孩的衣裳,所以是親自去掖宮拿的,這一著,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可是大皇子身邊的侍女啊,連最高尚宮尚寢女官都驚動了,言必須嚴懲這個女孩。


    傻丫剛進掖宮,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麵前,氣勢洶洶,楚司苑皺著眉頭。


    女史陶珠兒上前,一把揪著她的小耳朵擰,傻丫疼得哀叫連連,“疼,姐姐,疼。”


    她一臉無辜,疼得眼睛裏迷上一層水霧,為什麽要擰她?她做錯什麽了?


    咬著嘴唇不讓熱滾滾的眼淚流下來,隻是她們的表情都好凝重,那些女孩也都看好戲的偷笑,仿佛將她和她們分成了兩個世界。


    “林繁錦,你可知錯?”常尚宮娘娘和張尚宮娘娘並排站在一起。


    傻丫淒楚的眼眶含淚,委屈不已,吸了吸鼻子,哽咽答:“傻丫不知有何錯。”


    “你竟敢離開掖宮還擅入大皇子殿下住處!”


    傻丫困惑,“大皇子殿下?”


    “別裝傻,大皇子殿下身邊的侍女都來拿你的衣裳了,這才五歲心機就如此深,你若沒做什麽,一個殿下怎麽會讓人給你拿衣裳!”


    傻丫瞳孔擴大,心髒被挫了一下,不掙紮了,她聽不懂言中之意,卻能感受到她們眼中餓排斥嫌惡,就好像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很惡心齷齪的事情。


    她能做什麽?女史剛好捏住她的傷口,她卻感覺不到疼,隻有冷。


    “不狡辯了?從今日起,林繁錦不得離開掖宮一步,去任何地方都要有人監督,現在實施‘板著’之罰,沒說停就不能休息!”


    彎腰伸出雙臂,用手扳住兩腳,不容身板子屈曲,如此有點底子的人也頂多兩個時辰,傻丫年紀小,又沒有武功,還受了傷,能堅持多久呢。


    輕則頭暈眼花,僵仆臥地,甚有吐嘔成疾至喪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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