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圉縣停留了一天,陸信率軍繼續踏上南下的路程。


    在經曆了族人與衛家的逼婚,蔡琰自也是看透了,知道這圉縣肯定待不下去了,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隨陸信南下。


    當然這一次就算蔡琰不同意,陸信也會強行帶她離開的。


    未來的陳留,戰事可不會少,可不是個安生之地。


    至於蔡琰的家產,陸信當天晚上,就派陳到去了一趟蔡聲家中,讓他老老實實的拿了五百金出來。


    當然陸信這可不是敲詐勒索,拿了蔡聲的錢,蔡琰名下的祖宅,地契、田產也就全部交給了蔡聲。


    這個價格陸信也是找人核算過,並不算苛刻。


    而另一邊衛家的衛深,當日連夜返迴了陳留,向族長衛覲匯報圉縣之事。


    “好個安風候,當真是欺人太甚。”衛覲聽到陸信不但公然搶走他的弟妹,還羞辱他們衛家,饒是自忖涵養過人的衛覲,也是憤怒的一把掃落了桌案的筆墨書簡。


    “家主,要不要派出刺客,殺了那對狗男女,否則世人還不得恥笑我衛家?也好讓此賊知道,招惹我們衛家的下場?”


    衛深作為衛家的族老,可是知道家族之中,一直都豢養著死士的。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私人部曲,而這些世家大族,也會因自己的權勢錢財,而決定豢養私人部曲的數量。


    “陸信此人不簡單,你也許還不知道,此人在滎陽與董卓大戰了一個月,硬是把董卓都打怕了,最後不得不恢複了,剛剛罷免了的陸信官職,雙方這才罷手言和。”


    衛覲可不是普通人,作為陳留的郡丞,之前又在曹操帳下擔任從事,對於陸信他自是了解的更深。


    衛覲心中很清楚,以他的本事能力,想要對付陸信,顯然不可能。


    但他卻知道自己的主公曹操,一定可以為他出這口氣。


    當然不是現在,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家主,那此事就這麽算了?”衛深憤憤道。


    “此時吾自有主張,現在你立刻返迴安邑,照顧好仲道,重新安排一個士族女子成婚。”衛覲雖然忍下了這口氣,但卻把這份仇恨埋在了心底。


    對於衛家,陸信還真沒放在眼裏,否則的話衛深,豈能活著迴去?


    這樣的小蝦米,陸信殺了他,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大隊人馬一路繼續南下,半個月之後,終於抵達安風侯國。


    安風侯國地處大別山腳下,是座丘陵起伏的城池。


    陸信迴到安風時,已經是中平六年的十一月中旬。(既東漢189年的冬天。)


    留守安風的治粟從事陳化、司馬從事屈晃,則把安風治理的妥妥當當。


    冬小麥全部耕種完畢,今年安風幾萬屯田軍戶,開墾出了兩萬傾農田,光這些田地,一年產出的糧食,也夠兩萬軍隊吃上一年有餘了。


    對於屯田事宜,倒不是陳化、屈晃二人的功勞,主要還是徐晃、何儀的功勞。


    之前屯田一事,那可都是徐晃、何儀率領的軍戶在開墾荒地。


    不過耕種卻是陳化、屈晃二人負責,帶領留守的兩千兵馬,以及雇傭城中百姓完成的。


    安風這大半年時間裏,屯田的效果,固然喜人。


    但還有一事,同樣讓陸信份外驚喜。


    那就是安風城三十裏外的麅子嶺山,因為泥石流塌方,露出了一座鐵礦石山脈,這是一座緊靠大別山的小山脈,方圓二十多裏,山勢險要,樹木蔥鬱,淮河之流便是從此山澗發源。


    在漢代找到一座大型的鐵礦,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陸信這個穿越者,腦海裏都沒有全國各地的礦產資料,要說唯一知道礦產記憶,也就並州的煤礦了。


    並州也就是山西,作為一個後世人,山西煤老板他自是不陌生。


    可要是說並州具體哪個地方有煤礦,陸信同樣不知道。


    所以對於安風意外發現鐵礦場,而且還是一座容易開采的鐵礦石場,這絕對屬於戰略資源。


    眼下陸信要打造玄甲鐵騎,正需要大量的鐵器。


    戰馬需要披甲,騎兵需要披甲,還有大量的馬蹄鐵,這個時代的戰馬,馬鐙雖然已經出現,但實戰效果仍然有待改進。


    最重要的是馬蹄鐵,在這個時代,壓根就還沒使用。


    沒有馬蹄鐵的戰馬,隻要多經曆幾次大戰,馬蹄基本就廢了,戰馬的折損可是十分龐大的。


    相反要是裝上了馬蹄鐵的話,戰馬的腳蹄保存就會大大提高。


    除了武裝騎兵需要大量的鐵器外,步卒的甲胄、兵器、盾牌、箭簇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鐵器。


    所以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座鐵礦石場,絲毫不亞於一座金礦。


    以至於陸信在聽到屈晃的匯報時,第二天就領著諸將,一路飛馬來到袍子領山查看。


    看著因為泥石流倒塌的半邊山體,露出地表的鐵礦石,陸信翻身下馬,走到鐵礦石前,道:“拿錘子來。”


    “砰!”隨著陸信手中的鐵錘砸下,一塊拳頭大小的鐵礦石掉落了下來。


    “胡鐵官,你來看看,這鐵礦石如何?”陸信撿起鐵礦石,招唿著胡車上前查看。


    胡鐵官姓胡,單名一個車。


    但由於他擔任鐵官一職,所以大家夥都喊他胡鐵官。


    這些年來安風侯國中所有的農具、鐵器鑄造都是胡車審核,與城中的幾個鐵匠鋪共同合作打造的。


    今年已經五十歲的胡車,已經跟冶鐵這一門技術,打了一輩子交道。


    從十幾歲開始學習打鐵技術,到後來擔任安風侯國的小鐵官,這一幹就是三十多年,所以對於冶鐵技術,他絕對是個內行中的內行。


    接過陸信遞來的鐵礦石,胡鐵官仔細看了又看,甚至還用牙齒咬了一口,這才肯定的道:“將軍,這絕對是一處上好的鐵礦石場,從這片山勢來看,應該能夠開采出大批的礦石。”


    “你確定。”陸信再三確認道。


    “錯不了,卑職願意用腦袋擔保。”胡鐵官自信的躬身應道。


    “好。”陸信撫掌大笑,道:“胡鐵官,現在本將軍任命你為鐵官丞,給你調撥五百人手,負責采礦冶鐵。”


    “你有什麽困難,和需要都可以提出來。”


    “卑職多謝將軍提攜。”鐵官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但鐵官丞卻是秩比四百石的官吏,這對於胡車來說,絕對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不過此地距離安風城三十裏,路途遙遠,路況複雜,卑職怕辜負將軍的重托。”


    胡車到沒有因為這麽一塊大餡餅砸中自己,而冒然吞下去。


    畢竟他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自是心中有分寸。


    “鐵官丞這話說的不錯,不知幾位大人,有什麽想法?”陸信點點頭,轉頭看向陳化、屈晃、呂範三位文官。


    “此事倒是不難,隻需拓寬汲水,並沿著汲水修一條馳道,自是可以溝通安風與麅子嶺的運輸。”


    軍主薄呂範稍作沉吟,隨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緊接著他又有遲疑,道:“這是這樣一來,花費必然不小,現在我們軍中的錢可是見底了。”


    “元耀,安風府庫不知還有多少錢財可用?”陸信自是知道,別看這區區三十多裏工程,可真要動工的話,花費斷然不小。


    陳化是治粟從事,掌握著錢袋子,陸信問他自然沒錯。


    “迴稟主公,府庫的錢財還有七百五十萬三千二百三十一錢。可是要開采鐵礦石,不單單修路這一項開支。”


    “首先必須在此修築一座關隘烏堡,作為冶鐵場地,其次是招募的礦工,也需要一筆不菲的錢財。”


    陳化不愧是管錢財的,隻見他拿出一支細毛筆,在竹簡之上籌算一番後,遂道:“光開采礦石這一項,至少需要兩百萬錢,加上修築關隘烏堡,需要三百萬錢。”


    “若是再拓寬汲水河,修築馳道,又需要七百萬錢,也就是說必須得準備一千二百萬錢。”


    陳化為人耿直,在掌管錢財方麵還真是一把好手。


    聽他這麽一說,陸信自是知道,要想達到開采這座鐵礦石,那就必須投入一千二百萬錢。


    這還是前期的投入,後期冶鐵成功後,打造兵器甲胄,還需要長期的投入。


    說白了,這打仗打來打去,就是打的錢啊!


    “五百萬錢不多,但也不少了。”陸信點點頭,道:“這事能不能聯絡城中豪紳,集資投入一些呢?”


    “集資投入?”陳化、屈晃、呂範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一時都有些疑惑。


    陸信一愣,方才笑道:“就是找他們出錢,讓他們參與進來,可以按照他們投入的錢財,從中分一部分作為他們將來的匯報。”


    “比如每年許給他們多少斤鐵塊,讓他們經營銷售,你們認為這樣可不可行?”


    聽完陸信的解釋,三人點頭之餘,倒也覺得是可行之策。


    “這個辦法好是好,可鹽鐵是朝廷專屬,我們私自采礦,已經屬於違背朝廷製度,若是再讓商人參與進來,會不會遭到朝廷處罰呢?”


    陳化有些擔心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屈晃也有些擔憂,不過陳化提出來了,他自是看向陸信,想聽聽陸信的說法。


    反倒是呂範不以為意,這一次他與陸信經曆洛陽、滎陽之戰後,業已看出這大漢朝廷,怕是經曆董卓之亂後,隻怕是要諸侯軍閥割據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安風侯國是本候的封地,封地之內的一切事務,本候自可做主。”陸信也是決然道。


    “既如此,卑職迴城之後,便召集安風的豪紳前來商議集資之事。”治粟從事陳化,同時還兼任了安風侯國的長史,與令丞屈晃一道負責安風侯國的政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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