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的大戰,隨著徐榮敗退,陸信率軍撤退,從而宣告了這場曆時近一個月,死傷數萬人的戰爭宣告結束。


    徐榮、樊稠、華雄率領殘部,撤到偃師休整,並向洛陽送去了軍報,請罪並請示下一步的部署。


    洛陽南宮之外,一座新開辟的府宅,高大的宅門上篆刻著丞相二字,彰顯著丞相董卓今時今日的地位。


    朝中的前三公、袁愧、袁逢、劉弘三人不久前剛被董卓,借用皇帝劉辮的名義免去三公之職不說,最近又借故說他們年老體衰,準許他們迴家養老。


    自從擔任丞相一職後,董卓氣焰更是囂張,隨意進入南北二宮,肆意褻)玩北宮先帝嬪妃。


    皇帝劉辮雖然憤恨,卻是敢怒不敢言,陳留王劉協看在眼裏,憤慨不已,多次當麵嗬斥董卓逆臣。


    對於劉協的嗬斥,董卓倒是驚奇對方的膽略,隨後便對外說皇帝劉辮軟弱無能,反不如陳留王英明果敢。


    並多次在召集朝中百官,大言不慚的吹噓,說要學霍光改立賢明的陳留王為新皇帝。


    麵對董卓的威勢,百官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唯唯諾諾以對。


    何太後見局勢至此,也隻能默默垂淚,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陸信的好,可惜陸信已經逼迫出了京城。


    接到徐榮送來的戰報,董卓一掌拍在桌案上,生氣的把手中的竹簡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一群廢物,廢物……”董卓一臉兇相的吼道:“把華雄押解入京斬首,押解徐榮入京論罪,讓段煨接掌偃師的兵馬。”


    “傳令郭汜調遣三萬兵馬,前去偃師與段煨會合,給我務必鎮守偃師一線,斷不可讓陸信踏入洛陽一步,若有違背,提頭來見。”


    “丞相息怒,華雄乃我西涼猛將,雖有過錯,但不宜就此斬殺啊。”


    李儒連忙攔下董卓,勸諫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還請丞相再給他一次戴罪立功。”


    “徐榮乃是丞相大將,倒是可以小懲大誡,著其迴京,前往河東募兵,鎮壓白波叛軍。”


    “此事就這樣吧。”董卓沉吟之下,有些勉強的同意了李儒的提議。


    “文優,吾聽你的建議,封賞了這麽士人大族子弟,出任州郡要職,可吾已經讓天子下旨,傳檄文讓各州郡討伐叛賊陸信,為何至今無人響應?”


    但董卓緊接著又提起了另外一事,之前他會大封韓馥、劉岱這些宗室名士出任州郡主官。


    不就是聽從了李儒的建議,借此拉攏士人之心,也可以借皇帝的名義,讓這些人發兵討伐陸信。


    可結果陸信號召討伐的援軍的來了,天下各州郡卻沒有一人響應,討伐陸信的旨意。


    麵對董卓這個提問,李儒隻能苦笑道:“丞相,此事是卑職失職,請丞相恕罪。”


    李儒連忙跪地表示這都是自己的錯,雖然嘴上這麽喊著,可他內心隻能無聲的辯駁道:“這事能怪我嗎?我明明讓你不要輕言廢立皇帝,最起碼也要穩定司隸局麵,拉攏朝中百官,安定朝政之後再提廢立之事。”


    “可丞相你卻迫不及待,不但在公開場合,大言不慚的說要廢立皇帝,還夜宿皇宮,如此不得人心的做派,那個臣子會擁護你?”


    董卓向來喜歡女色,貪戀權利,又奢靡成風,他在進入洛陽短短的一個月,就大肆揮霍不說,還縱容其帳下的飛熊軍,劫掠了洛陽周邊各縣。


    甚至還派兵進入了漢靈帝的地宮,偷盜了大批的陪葬珠寶玉器,這事雖然做的隱秘。


    但還是很快在洛陽城中流傳了出來,原因自是參與偷盜的士兵,把從地宮中偷來的玉器,拿到街麵上換取金錢。


    “起來吧。”董卓對於李儒這個軍師,還是頗為信任的,自是不會過於責罰。


    “文優,陸信此人著實難纏,若是任其滯留在司隸校境內,著實礙眼。你看是不是可以恢複其爵位官職,把他打發的遠遠的?”


    董卓端著精美的玉器酒器,享受著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的服侍,有些頭疼的皺眉緩緩問道。


    “丞相此計甚妙。”李儒尋思之下,不由撫掌讚道。


    “之前丞相借陛下之手,免去了他所有的官職,還奪其爵位,把他定為叛賊。”


    “這本身並沒有錯,正好可以借機除掉之人。但滎陽這一個月的大戰,足以證明此人的不凡。既然無法一棍子打死,不如再拉攏他,封他個一官半職,把他打發的遠遠的,這是再好不過的。”


    “那你說封他何職妥當?”董卓一飲而盡的喝下了玉杯中的美酒,伸手摟過身側給自己按摩的美人,雙目放光把手伸進了對方的衣領之中。


    感受著手掌的飽滿豐盈的董卓,唿吸頓時也急促了起來。


    “近來吳郡、會稽、豫章各地皆有山越叛亂,其中尤以吳郡嚴白虎鬧得最大。”


    “既然這陸信這麽能打,莫如派他去吳郡打山越,不知丞相以為如何?”


    李儒見董卓當堂褻玩侍女,連忙低頭進言道。


    “那就給皇帝傳話,下旨封陸信為東中郎將,領吳郡太守,恢複其安風候爵位。”董卓說罷不等李儒同意,就揮手示意其退下。


    “丞相,不要,不要……”


    很快李儒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陣歡叫之聲,聽得李儒也是心神震動。


    虎牢關,坐落在成皋境內。又稱汜水關、成皋關、古崤關,位於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的關隘,自古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是一座依靠嵩山山脈,修築的關隘,扼控南北,足以容納雄兵十萬。


    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是名副其實的易守難攻的天下險關。


    “諸位兄弟,現在吾已經被董賊,假借陛下之手,剝奪了一切官職,定為反賊。”


    “諸位兄弟若是有想要迴家的,可以徑直離去,吾陸信絕不強求。”


    虎牢關內,陸信率軍駐紮之後,隨即召集眾將,來到治所內召開起了會議。


    “主公,吾許褚既然任你為主,那這一輩子就跟定你了。”許褚站了起來,手按刀柄吼道:“主公,今日受難,大家夥誰不知道,它日朝廷必有公斷。”


    “不錯,吾等誓死追隨主公。”趙雲目光堅定的站了起來。


    隨後徐晃、何儀、陳到、呂範等人也站了起來,大家夥都沒有意見,個別人就算有想法,這個時候也隻能隨大流。


    一直坐著沒有動彈的高順,麵對眾人審視的目光,並沒有屈服,也沒有隨大流。


    而是直視著陸信,緩緩問道:“敢問將軍,下一步怎麽準備這麽做?”


    “虎牢關雖然是一座天險,也確實易守難攻,但卻非屯兵之所。”


    “吾想待我大哥(高覽)、三哥(張郃)抵達後,返迴老家常山王國,至於這些兵馬,則交給常山王統率。”


    “若有可能,吾希望可以擁戴常山王出來,舉起討董的義旗,解救陛下、太後與危難之中。”


    “所以請高將軍放心,吾斷然不會反叛朝廷,匡護漢室天下,拯救黎民與水火之中,方是我輩該做的事情。”


    陸信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雖然不是陸信人生未來的目標,但當下這絕對是他的心裏話。


    “將軍深明大義,順願追隨將軍,匡護漢室天下,拯救黎民與水火之中。”


    高順單膝跪地,拱手作揖拜道。


    高順這個人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一旦認定的事情,他就會拚死去維護,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對於大漢,此刻的他是認同的,也是忠誠的。


    如果陸信剛才要是說,既然朝廷免了他的官職,那咱們就反了的話,高順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離他而去。


    “懷義,快快請起。”陸信連忙上前,托其手而笑道。


    僅僅過去一天,張郃、高覽的軍隊尚未抵達虎牢關,朝廷的使者卻抵達了虎牢關。


    “陛下有旨,陸信接旨。”麵對朝廷的突然而來的使者,陸信以及眾將一時都不解之意。


    要知道陸信之前已經被免去官職,還被定為叛賊罪名,這個時候皇帝再傳聖旨,難道還要當麵宣讀陸信為叛賊的旨意?


    “草民陸信接旨。”陸信帶著疑惑之色,躬身行禮應道。


    “朕蒙蔽聖聽,誤信袁愧**讒言,懷疑愛卿忠心,現袁愧**已經革職,愛卿忠誠可鑒,特恢複安風侯爵位,授東東中郎將,領吳郡太守,即刻奔赴吳郡平定山越叛亂……”


    “陸將軍,接旨吧。”這一封聖旨,聽得陸信那是雲山霧罩的,但有一點陸信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聖旨,絕對是董卓假借皇帝之手下達的。


    “微臣接旨。”陸信上前一步,雙手接過聖旨,順手給了傳旨的小黃門一塊金餅。


    “敢問常侍,太後、陛下可安好?”陸信低聲詢問道。


    小黃門左右看了眼,見跟隨的侍衛都被攔在了門外,遂歎氣道:“太後被軟禁在北宮,不得出宮門一步。”


    “陛下被董丞相的兵馬所製,每日隻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啊。”


    “辛苦常侍了。”陸信點點頭,在送對方出門之際,悄聲道:“有勞常侍給太後娘娘帶一句話,請她上書皇帝退位,學學先漢昔日的昌邑王,也許尚有一線生機。”


    “咱家、咱家不敢。”聽到陸信這番話,這傳旨的小黃門嚇得哆嗦的連連搖頭。


    陸信這話並無毛病,也不怕這太監是董卓的人,如今對於何太後母子來說,自動退位,遠比被董卓廢掉,活命機會會大些。


    相信董卓也樂於成全,皇帝自動退位,總比他主持廢立,名聲要好一些的。


    所以陸信這話既是傳達給何太後聽得,也是傳給董卓的,因為他相信這名太監迴去,不管他是誰的人,這話最後都會傳到董卓耳中的。


    “你盡管迴去傳話,相信董丞相不會為難你的。”


    陸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話卻是當著護衛的麵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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