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走到門前,有些忘形的伸出雙手,托住麒麟王的大腦袋,哈哈哈笑著,大聲迴道:“麒麟王,同喜同喜。”


    麒麟王兩條金色的眉紋豎起,不悅的將腦袋扭開,“是給我煉製丹藥晉升的武尊吧。”


    明致遠繼續大笑著,轉身從丹爐中拿出幾顆閃爍著金色光芒的丹藥,又走迴它麵前,遞出一顆,道:“正是,麒麟王,你看,獸元金丹。。。。。。哈哈哈哈哈。”


    麒麟王眼睛瞬間一亮,把嘴巴張開,金丹瞬間入口,它將脖子一仰。


    隨即往後奔跑兩步,在暴雨中騰飛起來,龐大的身影飛速撞向前方排山倒海撲來的巨浪。


    明致遠看著麒麟王飛高的身影,木屋外的風雨衝進木屋,撲在他的臉上,冰涼的感覺,讓他開始心緒穩定下來。


    他的臉上,笑容開始收斂,眼神也從狂熱的喜悅中開始沉靜。


    屋中,烏氏武尊與其他幾位丹師有說有笑,看起來,比聖女山人更加振奮,不時迴頭看向明致遠的背影,眼中熱切的神色難以掩飾。


    一個丹尊和丹帝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丹帝能給武尊帶來的是武道上的順利與精進,而丹尊卻能給武者帶來證道的希望。


    明致遠站在木屋門口,任憑狂風暴雨撲進來,灑落在他臉上。


    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晉升丹尊後,太過於興奮,以至於有些狂妄了。


    看著屋外的狂風暴雨,他默默站立了一會兒,身後烏氏武尊恭敬的聲音響起,“致遠丹尊,要不要我馬上派人迴去通知天元和九炎您晉升境界的喜訊?”


    明致遠將一顆激烈蹦跳得有些忘乎所以的心緩慢沉靜下來,長長吸了一口氣後,轉過身來,笑了一下,對他道:“那就有勞烏武尊了。”


    烏石晉微微有些吃驚,他剛進木屋的時候,看到明致遠如同吃醉了酒一般,紅著臉,大聲喊叫,肆意狂笑,不過一會兒,他就將因為晉升丹尊而喜悅激動的心緒安撫下來。


    不愧是能成為丹尊的人。


    烏石晉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一些想趁著明致遠正在興頭上想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又和幾位丹師拱手告辭,他走出木屋,暴雨撲擊在他身上,而他此時心中的激動不亞於那幾個聖女山的丹師,有一種叫做證道的欲望在他心中萌芽。


    一夜風暴過去,第二日,整個海岸線上巡防的人族與魔獸都知道了明致遠晉升丹尊的事。


    這樣的一座對於人族和魔獸來說,引起的遐想都是一樣的,緊密嚴謹的防線上,人人麵帶笑容,魔獸們時不時互相鳴叫吼叫幾聲,發泄著心中對發現了希望的喜悅。


    明致遠卻如同往常一樣,帶領著師兄弟們繼續煉製丹藥。


    他晉升丹尊後,所煉製的所有丹藥,都能夠保留完全的藥性,使得藥效能夠十足十的發揮效用。


    幾品的丹師煉製丹藥,對應著他若所煉製丹藥的藥性保留有幾分,一顆丹藥能夠發揮出五六成的效用就算是可以了,丹師的品階越高,越能夠盡可能多的保留藥材中的藥性。


    到了丹尊這個境界,不止是能夠完全保留藥性,在煉製丹藥的時候,還能將幾種藥材中一些不能融合藥力都融合在一起,發揮出來的作用,就遠勝於丹方上所說的效用。


    至於能夠將那些原本無法融合的藥力融合到何種程度?


    那就要看丹師在丹尊境界中的感悟和對藥理的認識程度了。


    以前,明致遠沒有想到自己能這麽快晉升丹尊,也從沒有認真想過以丹藥證道的道理,如今,他已經踏入了丹尊境,就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


    如果說武尊證道是要以最強武力打破這一方世界壁壘限製的話,那丹尊是否就要煉製出原本不該存在於這方世界的丹藥呢?


    那什麽樣的丹藥才算是超出這方世界規則限製的呢?


    明致遠一邊煉製著丹藥,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


    海岸線上,飛行魔獸和妖獸們飛到了很遠的海麵上仔細巡查著。


    鳳五因為要隨時待在明致遠身邊待命,它沒有領到巡防的任務。


    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它難得在魔獸森林和這麽多同族在一起,心情自然高興不已,盡管知道隨時都有可能會麵對零丁大陸武者的襲擊,它也並不放在心上。


    在它心裏,無論發生什麽事,明致遠都能夠想辦法解決,縱然明致遠自己都幾次三番落入敵手,幾乎喪命,它也認為明致遠能夠九死一生闖過任何危機,就沒有什麽能難倒他。


    此時的鳳五就帶著幾隻同族鳳凰越飛越遠,它們不停互相追逐,比誰更能貼著海麵最低的地方飛掠而過,又不沾染一滴海水。


    正當鳳五準備笑話一隻同類,低空飛掠的時候,衝到海水裏,一身都是海水時,另一隻在高空中的妖獸鳳凰發出了急促的示警鳴叫聲。


    鳳五聽到這急促的聲音,立即飛高了起來,往遠處的海麵上看去,兩艘黑色的大船,從遙遠的海麵上,順風駛來,速度快得驚人。


    鳳五隻看了一眼,立即讓跟隨它一起的這些鳳凰妖獸們去通知其他地域巡防的人們,自己飛快的返迴了明致遠的方向。


    還沒飛到海岸邊,它就一邊鳴叫,一邊又用人言大叫起來,“不得了了,零丁洋的人來了,零丁洋的大船來了,不得了了,他們好多人啊。”


    明致遠看到鳳五飛迴來在海邊盤旋了一圈,又飛向自己。


    鳳五的聲音也傳到了他的耳中,他將手中的丹爐往旁邊一放,隨即奔向海邊,鳳五飛了過來,一個低空飛掠,明致遠在它掠地的瞬間躍到它的背上。


    隨即鳳五從地麵劃過,又飛上高空,明致遠站在鳳五背上,向著遠處的海麵看去,一時還看不到什麽,等到鳳五飛到海麵一段距離後,他才看到遠處駛來的黑色大船。


    這時候,負責巡守這一段地域的人族和魔獸都跟了上來,一起看向那兩艘大船。


    烏氏武尊和端木氏武尊都站在一隻嗜血魔鷹的背後,靠近了明致遠。


    “致遠丹師,咱們是等他們要靠岸的時候攻擊,還是現在就將這些零丁武者攔截在海麵上。”


    明致遠鼻子裏冷哼了一聲,道:“不是攔截,是要讓他們葬身在這海底。”


    他一句話說完,烏氏武尊和端木氏武尊對視了一眼,一起點頭,道:“那我們帶人過去,致遠丹師不必靠近,在高處觀望就是了。”


    明致遠搖搖頭,“我也是武帝了,還有飛行妖獸,自保能力還是有一些的,等一下,等於老家主他們帶人來了,我們再一起去。”


    兩位武尊一起點頭稱是,他們現在在明致遠跟前的態度十分端正。


    又過了一會兒,大船越來越近,明致遠能夠看到甲板上對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的人群。


    “幾十個人,就想來探查天元大陸嗎?零丁大陸的武者真是狂妄啊。”


    明致遠口中幽幽道。


    後麵的兩位武尊聽到他這句話,看著前方的大船,也是有些感慨。


    “和青極大陸一樣,想要先派武者來打探虛實,然後舉整個大陸之力來攻伐。”


    端木武尊跟著說道。


    烏氏武尊點點頭,“一次次派人查探,摸不到這邊的底細,又不敢大舉進攻,那他們就要做好準備,一次次將武者都埋葬在這零丁洋裏了。”


    後方,於易之終於趕來,他讓腳下的魔鷹飛近了明致遠,幹脆就從自己騎乘的嗜血魔鷹身上,跳到了鳳五背上,看著大船,道:“走吧,把他們扔到海裏去。”


    這時候,他們身後,很多魔獸和人族都已經趕來,聚在一起。


    明致遠點頭,說了一聲,“走。”


    鳳五翅膀迅速拍動,向著大船的方向飛去。


    後麵的飛行魔獸們馱著人族武者也一擁而上。


    不多時,飛到了大船上空,船頭甲板上的人群裏,一人大聲唿喊道:“我們是零丁大陸武者,來天元大陸遊曆,還請諸位不要誤會。”


    明致遠俯下頭看著下方,“你們不是有三艘船嗎?還有一艘呢?”


    下方說話那人麵色一變,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於易之已經領頭跳了下去,隨即其他兩位武尊,和魔獸們背上的武者紛紛跳下。


    於易之落到船上後,一言不發,手中一根榔鐵長棍揮動起來,霎時間就有幾個零丁大陸的武者躲閃不及,被鐵棍掃飛出去。


    這時,烏氏和端木氏的兩位武尊也落到了船上,三人背靠著背,打出一個圈子來,讓隨後落下的武者們跳到圈子中。


    等到天元大陸和九炎大陸的所有武者都落到船上後,明致遠讓鳳五飛低了些,認真看著下方的兩幫武者打鬥。


    隻見於易之一根榔鐵長棍揮舞成一圈圈棍影,在他全力催動靈氣之下,棍頭發出轟隆隆的風雷聲。


    他對麵也是一個手持雙棍漢子,那漢子短棍想要從於易之的棍影之中插進去,破了他的棍影,於易之力道全部聚集在長棍之中,隻聽得兵兵乓乓一陣陣密集的鐵棍交擊之聲。


    那漢子的雙棍始終無法破開於易之的棍影,卻好幾次差點被於易之的棍尾掃中。


    烏氏武尊手中拿的是一柄長劍,和他對敵的是一個手持長刀的漢子。


    那漢子十分生猛,每次長刀劈落,都帶起一陣陣唿唿聲音,烏石晉硬接了幾招,隻覺手腕發酸,便不敢再硬接那漢子的劈砍。


    端木武尊這邊還好,他也是手持一柄長劍,和他交戰的那漢子雙劍翻飛,不斷向他周身刺去。


    端木武尊長劍挽起一陣陣劍花,長劍交接,發出清脆叮叮零零的聲音。


    這二人竟然都沒有出全力,隻是在一次次常長劍對接中,試探著對方的武道實力。


    於易之的長棍護住了自己,也幫著兩位武尊護住了小半邊身子。


    兩邊都是三個武尊捉對廝殺,其他武帝境武者打到了船尾的甲板上,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金鐵大力撞擊的聲音錯亂響起。


    明致遠讓鳳五繞著上空不斷盤旋,見到另一艘大船上,不斷有人躍到這邊的船上,九炎大陸的武者慢慢開始被包圍起來。


    “嗜血魔鷹俯衝攻擊敵人。”


    明致遠衝著魔獸大聲下令,頓時十幾隻魔鷹從高空中俯衝下去,得空便抓住一個個零丁大陸的武者飛起來,等飛得足夠高之後,再將他們扔落海中。


    幾隻魔焰鳳凰帶著十幾隻妖獸鳳凰,不停的鼓勵著這些妖獸鳳凰,也開始衝擊下方的零丁武者。


    這幾隻魔焰鳳凰還不到一品,並不能吐出火焰,隻能像魔鷹一樣,俯衝下去抓住人以後,再拖到高空扔下來。


    有幾隻妖獸鳳凰動作慢了些,雙爪中力量也不夠,抓住敵人後,反而被敵人攀爬到了身上,用手中的利劍刺中,發出慘唳聲。


    那幾隻魔焰鳳凰趕緊衝到它們上方,再次抓住敵人,將這些悍不畏死的零丁人拖離那些妖獸,再扔入海中。


    有兩隻魔焰鳳凰見將人扔入海中,那些人卻又遊迴船上,便是合作起來,一獸抓住肩膀,一獸抓住兩腿,將人就在空中撕成了幾截,鮮血如同大雨一樣潑灑在海麵上。


    妖獸鳳凰們開始慢慢被魔焰鳳凰帶動,兩兩合作,將人拖到高空後,仿效著那兩隻魔焰鳳凰,將人撕碎。


    明致遠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並不在意,他仍然關注著下方大船上的戰鬥。


    這些零丁大陸的武者也十分強悍,雖說被魔獸用這種高空衝擊的放方式,損失了好幾個武者,其他的武者卻也找到了一些防備的辦法。


    他們三三兩兩的背靠背站在一起,將九炎武者分割開來,不但三十位九炎武者被五六十個零丁武者分割開來,幾乎每個九炎武者都要麵對兩個零丁武者的攻擊。


    明致遠在上方看得焦急,魔獸衝擊雖說也有用,但是十次衝擊裏,倒有七八次它們抓不到人,反而被敵人的手中的利器刺傷。


    再看看船頭的甲板上,於易之打鬥中大聲唿喝著,長棍和那雙棍漢子打得正是緊要關頭的時候。


    烏石晉和端木氏的武尊此時也是氣息升騰,,和那兩個零丁武尊打得難分難解。


    明致遠拍了拍鳳五的脖子,道:“送我下去。”


    “啊?”鳳五大吃一驚,忙道:“你下去做什麽?下麵太危險了。”


    明致遠道:“我也是武帝,隻要不去船頭那邊就行,送我到船尾,你隨時看著我這邊就好。要是抵擋不住,我就跳入海中,你來抓我上去。”


    鳳五不敢迴答,又不想送他到船上,猶猶豫豫的道:“下麵太危險了,零丁大陸的武者比我們的多。”


    “快點,就是他們人多了,所以我才要下去幫一把,不然咱們攔不住他們了。”


    明致遠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海岸線前後兩方,麒麟王和懶貓還沒有到,青獅王在七八百裏外的海岸線巡防起碼還要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到。


    但是下方的九炎武者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他不能在上麵看著九炎武者一個一個被圍殺死完。


    鳳五聽到明致遠口氣嚴厲,不敢再囉嗦,沒有辦法隻好緩緩落下,當它落到船艙上時,明致遠抽出於易之給他的一柄長刀就跳到了船尾上。


    他落下後,就和一位九炎武者靠在一起,長刀大開大闔,向著麵前的一個零丁武者當胸砍落。


    那零丁武者倒退半步身子後仰,躲過這一刀,隨即一劍刺向他麵門,明致遠收刀迴擋,隻聽到叮的一聲,隻覺這武者力道驚人,手中長刀晃了一晃,隨即又橫劈向那人腰間,那人雙足一頓,整個人騰空躍起,雙足向上迴縮,避開了這一刀,手中的長劍順勢斜斜向下,刺向明致遠的眼睛。


    明致遠一刀劈空,隨即將長刀向上一劃,擋住了這上方刺來的一劍,趁著那武者人還在半空,長刀唿唿向著他腰中砍下。


    那武者雙足再次憑空一點,一手拍在明致遠的刀麵上,將長刀拍得向側麵晃去,身子下落之際,長劍再次向明致遠胸口刺去。


    明致遠這一次收刀不及,隻好向後一退,哪知後麵和他靠背著的那名九炎武者,此時也向著後麵退了一步,明致遠被頂迴來半步,眼見那長劍的劍尖就要刺入他的胸口。


    明致遠口中大喝一聲,長刀閃電般甩了迴來,那劍尖劃著他的胸口被大刀迴砍出去。


    明致遠隻覺胸口火辣辣的痛,右手一摸,胸前的衣襟已經被劃開,那劍尖將他胸口劃出了一道兩寸餘長,半寸深的傷口。


    明致遠深吸一口氣,將內丹的氣息運轉得更加速度,氣息越來越盛,他雙手握住刀柄,隻覺手臂中力量積累,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再次一聲爆吼,一刀直直向那零丁武者劈下,那武者身子微彎,長劍一側往明致遠的刀麵刺來,又是叮的一聲。


    這一次明致遠手中長刀一動不動,還是朝著那武者麵門劈下,那武者心中一慌,手中長劍迴縮了一下,倒退一步,再次以劍作刀,向上格擋。


    明致遠繼續一聲大喊,渾身的力量再次灌入刀身,那長劍格擋住刀刃,隻不過幾不可查微微頓了一下,刀身再次下劈,將那隻退出一步的武者鼻子劃開。


    那武頓時滿麵鮮血,心中駭了一大跳,連續退了幾步。


    明致遠趁著氣勢已起,口中唿喝不斷,大刀連續劈砍,一刀的力道更比一刀強盛。


    那武者開始用劍格擋了兩刀,第三刀時,長劍終於被大刀砍斷,那武者將半截劍身向明致遠麵門擲來,身子連續後退。


    明致遠迴刀一劈,將半截劍劈開,又是一記橫掃,那人退無可退,躍上船舷,後方一隻魔鷹唿的一聲衝擊而來,雙爪深深抓入那武者兩邊臂膀。


    在那武者的慘唿聲中,魔鷹將他拖到半空中,這時,一隻魔焰鳳凰衝過來,雙爪抓入他腹中,用力扇動翅膀退後,同時雙爪迴收,隻聽到一聲長長的慘絕人寰的嚎叫,那人腹中的心肝胃腸下水都被魔焰鳳凰抓了出來。


    魔鷹雙爪一收,那人摔入海中,再也沒能浮起來。


    明致遠來不及看空中的魔鷹和嗜血鳳凰如何收拾那武者,長刀再次向身旁一個武者砍下。


    那武者手中雙刀交叉一格,雙刀微微下沉了一下,隨即向上劃開。


    明致遠的長刀被劃得反彈迴來,心中暗暗吃驚,這竟然是一個武帝巔峰境界武者。


    不容再想,長刀迴落後,再次向那人胸口劈下,那人一刀橫砍,將長刀砍開,另一刀刺向明致遠腰腹。


    明致遠將身子一側,躲開這一刀,被格擋開的長刀迴劃向那武者脖子。


    那武者毫不在意,也不躲避,一刀豎直向大刀砍下,再一刀斜斜向明致遠的肩膀劈落。


    明致遠的大刀再次被砍開,身子一縮在甲板上打了一個滾,長刀貼著甲板向那武者的雙足砍去。


    那武者微微一躍,一腳將明致遠的長刀踩住,再次雙刀向著他胸口劈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明致遠用力收刀,也將身子蜷起,趁著這收刀之力,將身子斜斜收到了那武者側麵。


    趁著那武者收刀迴砍的時候,再次一個驢打滾,滾到船舷下方,這才站立了起來。


    他背靠著船舷,雙手緊握著長刀,眼睛死死盯住那人。


    那武者迴過身子,衝著明致遠鄙夷的一笑,雙刀同時向他兩邊肩膀砍下。


    明致遠將身子一側,躲過一邊臂膀,長刀再次全力砍向雙刀,鐺鐺兩聲,這一次,他終於攔住了這兩刀。


    那武者迴刀砍來,明致遠身子往前進了一步,一手抓住那人手腕,一刀向那人腰腿砍去。


    那武者輕喝了一聲身子騰空而起,雙刀瞬間反握,向明致遠的腹中刺落。


    明致遠閃電般後退,一刀砍向那人刺來的雙刀,再次鐺鐺兩聲響起。


    他雙手握刀,內丹中氣息運轉到了極致,隻聽到長刀落下時,竟然有了一些微弱的風雷之聲。


    那武者臉上變色,漸漸後退幾步,雙刀不斷起落揮舞,如同幻影一般,砍向明致遠的麵門。


    明致遠微眯雙眼,看著那雙刀快得砍出了殘影,向著自己而來。


    他咬牙一聲怒吼,長刀轟然落下,從兩刀的殘影之中砍出去,直砍到那武者的臂膀上,長刀毫不停頓,直接從那人左邊的臂膀處劃到另一邊的胯骨上。


    那武者目瞪口呆的看著明致遠,雙刀鐺啷啷兩聲落到甲板上,又過了一個唿吸,隻見他右邊的上半截身子,沿著明致遠從他肩膀處斜砍下的刀痕滑落在地,肚腹中的內髒鮮血也散落在甲板上。


    明致遠喘著粗氣,將長刀再次握緊,繼續向另一個零丁武者劈下。


    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內視內丹,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內丹開始以一種如同心髒跳動一般律動起來,膨脹迴收,又膨脹,又迴收。。。。。。


    他隻覺得氣息在這一刻又壯大了幾分,手中揮舞的長刀在空氣中帶出微微的風雷聲,每一個用武器和他大刀相接的武者,都被大刀中傳送出來的一股巨力,將武器蕩開。


    甚至有的人被他將手中的武器砍飛出去。


    明致遠眼中緊緊盯著和自己交手的敵人,看著他們的每一次武器揮出,看著武器擊落的方向,落下的幅度,他的長刀總能在力道最集中的地方擊砍在對方武器上。


    隨著內丹中的律動越來越明顯,他終於發現了自己內丹的變化。


    伸手探入袖袋中,他摸出一個玉瓶,用牙咬開瓶塞,仰頭吞下一顆丹藥,隨即將玉瓶扔給旁邊的一個九炎武者,口中大喝道:“每人一顆,若是運氣好,今日這場廝殺就是一次晉升。”


    那九炎武者聞言,心中一跳,將玉瓶往口中一塞,咬住一顆丹藥吞下去,再次將玉瓶遞給下一個九炎武者。。。。。。


    明致遠服下丹藥,更覺內丹中靈氣充沛無比,他默默感受著內丹律動的節奏,氣息運轉得如同喘急的河水奔騰。


    他舉起長刀,向著正舉著一柄兩頭戟向他麵門叉來的武者奮力砍下,長刀砍在兩頭戟上,將這柄兩頭戟砍得從那武者手中脫手而出。


    哐啷的一聲傳開,長刀迅捷如同閃電又向那武者脖子橫劈,不到眨眼的功夫,那武者便人頭落地。


    此時的明致遠,渾身充滿了靈氣和魔氣交集的氣息,既兇戾又雄壯。


    他隻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長刀似乎已經成了自己手臂的一部分,無論他如何揮舞,隻要他眼睛看到的方向,眼睛指定的方向,長刀就能夠從那個方向落下。


    他甚至感覺到了長刀和自己身上的氣息形成了一種共鳴。


    每一次氣息匯聚成力量湧入刀身,都能讓長刀發出嗡鳴聲。


    他側頭看向另一個零丁武者,手中長刀不停劈砍,聽到武器迅速攻擊帶起的風聲,也聽到自己長刀發出的嗡嗡聲,還有每一次落刀的微微風雷聲。


    他的內丹就在這氣息湧如濤濤洪水的時候,猛然膨脹了一圈,再也不迴收迴去,仿佛內丹在膨脹這一刻立刻就定型了,隨即,周身的氣息湧流更加強大了起來。


    明致遠大聲唿吼著,聲音如同滾雷,震得他周圍的武者,心髒都隨之跳動。


    他每一刀砍下,都沒有力量迴蕩迴來。


    全力砍下,力道也全力泄出,不留一絲。


    他麵前的零丁武者終於露出惶恐的神色,他手中的鬼頭刀已經接了明致遠一連六七刀,雙手手腕酸麻無比,平日裏揮舞自如的武器這一刻顯得沉重無比。


    隨著明致遠再次一刀當中砍下,那武者拚盡全力一手握住鬼頭刀的刀柄,一手抓住刀背,向上格擋,卻感覺這砍來的一刀猶如泰山壓頂一般,他完全格擋不住,隨著他雙手再也堅持不住落下,大刀將他從頭到胸砍成了兩半。


    船頭的甲板上,麒麟王和懶貓終於趕到了。


    麒麟王落到船頭甲板上,立即揮舞雙爪向那手拿雙棍武者的腦袋劃落,懶貓在落下的瞬間,直接從後麵將那持劍的武者撞到甲板上。


    於易之趁著雙棍武者躲避麒麟王雙爪的一瞬間,長棍擊落,隻聽到如同西瓜爆開的聲音,那雙棍武者整個腦袋像炸開了一般,四濺散開,成了一個無頭棍士。


    那被懶貓撞開的武者,還沒來得及從甲板上站起來,已經被懶貓大嘴咬碎了身子。


    剩下的那個零丁武者來不及跳海逃走,就被這三人兩獸分了屍。


    隨即他們又衝到船尾,將剩下的零丁武者砍殺殆盡。


    見敵人已經被殺完,明致遠將長刀拄在甲板上,內視著內丹,隻覺內丹比以前更加強固了一些,內丹中的靈氣更多了,氣息壯大後,運轉起來卻更加順暢了。


    他收迴內視,看著圍著他站著的幾位武尊和他們身後的兩隻魔獸,暢快的笑了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摸到了一種武道感悟,這感悟與其他人族的武道感悟不同,與他以前晉升武道境界時候的感悟也不同。


    直到現在,明致遠才發現,自己的武道之路不能一味想著向人族靠攏,以內丹修煉,本就該與人族不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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