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穆在房中待了不久,等到那兩位炎氏武者迴來後,這才離開。


    明致遠在煉丹房中拿出幾顆不知什麽丹藥遞給兩位炎氏武者,隨意囑咐了幾句,也不再管。


    於易之和於連武父子兩人坐在一旁聽了半天,心中對明致遠暗自吃驚。


    自家的這位丹師,靠的可不隻是丹道啊。


    炎穆走後,三人又迴到後山,明致遠也不去讓靈石礦脈中的人迴來,現在這事還沒說好,炎穆那邊隨時會有變化,這個時候,跑是跑不出去的,在炎穆帶人來之前肯定已經讓人將於氏主府四處看守起來了的。


    明致遠坐在石凳上,對於易之道:“炎穆讓人在府中四處查看,就是為了搜尋飛行魔獸,他們這次帶來的應該都是他們的自己人,他們若是能在咱們這裏得到飛行魔獸,炎氏主府大多數人已經被派來了於氏主州,出其不意之下,炎穆和炎觀極有可能就會帶人去偷襲炎氏主府。”


    於易之和於連武都沒有想到炎穆和炎觀還有這樣的打算。


    “他們來到這裏,並沒有一開始就用雷霆手段,也就是因為不確定飛行魔獸在不在這裏?”


    “是的,與其讓他們拿我們來當做籌碼,還不如我們直接和他們合作,一開始沒有答應炎觀也是因為我不確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現在咱們可以肯定了。”


    明致遠一邊思索著,一邊又繼續道:“不合作也不行了,炎氏家主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於氏鏟除,將整個丹師宗門都拉到炎氏主州去,幸好炎觀他們有別的心思。


    不然,團結一致的炎氏太可怕了,不下八個武尊啊,魔皇一個武尊,我們都對付得如此狼狽,炎氏的八個武尊,說不定還不止八個,那該怎麽辦?”


    於易之和於連武聽到這裏,想到魔城一戰的艱難,心下都有些黯然,明致遠看了他們一眼道:“不過,隻要把這次的事情應付過去,隻要炎觀他們造反,炎氏無論有沒有換家主,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再對咱們出手,那咱們就能安心下來好好讓武者們快速晉升一下,上次魔城大戰,於氏剩下的武帝和武神有沒有巔峰感悟的?”


    於連武趕忙道:“四個武帝幾乎都到了巔峰境界,武神也是,哎唉,還是生死之戰最能磨煉啊。”


    明致遠看著於連武點著頭,腦子裏對他這句生死之戰,最能磨煉的話,突然間有了一點體悟,他卡在三品境界上上下下的,也是在被炎氏武尊擒拿的時候,想要死命一博時,才將內丹中的氣息運轉到了極致,迴來後就晉升了二品武道。


    對啊,生死之間才能讓自己的氣息不顧一切的運轉開來,內丹中才能得到最大的擴展和鍛煉。


    明致遠心裏琢磨著於連武的這句話,越是深思越是覺得正確。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等著炎穆,過了一個多時辰,炎穆果然帶著炎觀前來。


    炎觀和炎穆一走進院子就揭開了自己頭上的披風帽子,“致遠丹師,你終於想通了嗎?我沒有騙你吧。”


    炎觀快人快語的道,看了旁邊的於易之父子二人一眼,隨即又對明致遠道:“隻要炎常還在炎氏家主的位置上,你們丹師宗門就不可能繼續自立門戶,於氏也不可能繼續存在。”


    明致遠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問道:“合作當然可以,隻是,我想不通,炎觀武尊,就憑你和炎穆武尊二人,帶幾個武帝就可以偷襲炎氏家主的主府嗎?就算有飛行魔獸讓你們突襲成功,你們就能拿下家主一脈的那麽多武尊武帝?”


    “這個正是我想要致遠丹師幫忙的地方,在家主主府內已經有了我的人,致遠丹師若是肯給我們一些上次你用過的那種毒散。。。。。。”


    明致遠笑了一下,“既然是要我幫忙,為何炎觀武尊還如此氣勢洶洶,在這於氏主府中如若無人之境呢?”


    炎觀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正色迴答道:“實不相瞞,這次一起來於氏主州的不止是我炎觀和炎穆兩支,還有炎常一脈的人,我們為了掩人耳目也不得不如此啊。”


    明致遠看著炎觀,鼻子裏輕輕哼笑了一聲,“哦,原來如此,那我想問一下,兩位武尊已經同意了我的提議是吧?”


    炎觀和炎穆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是同意了。”


    說完,他看了於易之一眼,又道:“那致遠丹師也是願意將那毒散給我們了?”


    明致遠沉默了一下,道:“可以,但是這種毒散煉製不易,需要就好時間才能煉製出來。”


    炎觀點頭,“無妨,幾天時間,還可以等,隻不過若是時間拖得久了,也怕炎常那邊看出端倪來,還請致遠丹師盡快一些。”


    “那是當然,三天吧,三天後我就能將毒散煉製出來,交給你們。屆時還希望兩位武尊話付前言,不要食言那。”


    “放心,我與炎穆隻不過是要一個公平,對我們二人便是在家主行事不公的境況下,才有此行為,自然知道與人為善才是長久之道。”


    炎觀站起身來,向明致遠一拱手,又向於易之父子道:“兩位家主,事出有因,今日得罪了,等到我二人事成以後,再來賠罪。”


    於易之看著炎觀認真的神色,微微點頭,道:“那老朽就靜待兩位武尊佳音傳來。”


    炎觀和炎穆轉身向外走去,炎穆突然迴頭說了一句,“這幾日,還請於氏族人不要外出,等到我們這邊有了迴信,自然會感謝於氏相助。”


    於易之沒好氣的道:“你們的人已經圍滿了於氏主府,我們出得去嗎?”


    炎穆笑著點點頭,跟在炎觀後麵,他二人也不要人相送,自己就這麽出去了。


    於易之按捺下了心中的怒氣,看向明致遠。


    “老家主,看來咱們確實要和炎觀合作一次了。”


    明致遠站起身來,又對於連武道:“還請於家主安排好我那些師叔和師兄弟們,藥庫院子那邊讓其他人去看著,以後我就在這裏起居吧。”


    於連武慌忙站起身來,“那我馬上安排人把那邊的東西搬過來,這邊院子也往後山擴建上去。”


    “嗯,對了,最好一直擴建到靈石在礦脈洞口,我找到一種辦法或許能夠加快武者修煉時吸收靈氣的速度,不過眼前顧不上這事,先把炎氏的事情解決了,咱們再仔細商量。先把院子擴建上去就是。”


    於連武和於易之聽到有加快武者修煉的辦法,不由得都是眼前一亮,均是連連點頭不已。


    於清風從院子靠牆邊一側的廂房裏走了出來,“師父,我去請師叔祖和師伯們下來吧。”


    明致遠見他臉上帶著些許鬱結之色,心知他是因為於氏和丹師宗門被炎氏武者拿捏而憤恨。


    他也不去安慰這個弟子,知道被人拿捏,卻又沒有辦法,那就好好修煉,將來再圖報仇吧。


    這樣的少年,從小被家中護佑得不知風雨,卻不知,想要真正的成長,那就要經曆成長的痛,很多事,要自己去經曆,去憤怒,去痛恨,去感受,去努力,最後才能去快意恩仇!


    另一邊,炎觀和炎穆走出於氏主府後,直接來到了靠近主州邊緣的一個小莊園裏。


    院子裏,十幾名炎氏族人正聚在一起悄聲說著什麽?見到二人無聲無息的進來,也就停止了講話。


    其中一個頗有些年紀的老者開口問道:“炎觀,他們怎麽說?”


    炎觀走到近前,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道:“炎城武尊還能夠救迴來,我們剛才去看了,比我們送入於府的時候,氣色好了許多,不過他人還不是很清醒,估計還要丹師們再治療幾日才行。”


    那老者聞言大喜,道:“好好好,隻要炎城武尊傷勢確定好轉之後,就屠了於氏一族,把丹師宗門全部押解到咱們主州去。”


    炎穆站在一旁,臉色冷漠,口氣平淡的道:“我已經讓人把炎平和炎龍的屍身帶迴來了,天氣炎熱,屍身存放不易,我在於氏要了兩架冰居,還請幾位兄弟幫我先送他們迴穆州。”


    那老者聞言,看著炎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穆弟止哀,平兒和龍兒也是為了家族犧牲,家主必將記穆州一功,既然人已經不在了,就不用太計較那麽多。


    現在這裏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的人全都得守在於氏主州,先讓平兒他們在冰居裏委屈幾日,待得這次事成,我一定向家主請功,讓平兒他們入葬家族主墓山。”


    炎穆一雙眼睛裏突然充滿血絲,看著身前的老者道:“冰居存放不了幾日,屍身就會毀壞,齊兄,咱們就出動兩個兄弟就行,若不行,我自己送他們迴去。


    以我的武力,不用十天就能返迴。炎城武尊的傷勢想要大好也得十天半月,我肯定不會耽誤家主吩咐的事。”


    那老者見炎穆還是堅持,一下子皺起眉頭,有些忿怒的道:“穆弟,這個時候,咱們都得守在這裏,一是丹師宗門的人一個都不能少,二是不能讓於氏的人跑出去向烏氏或者端木氏求助。


    咱們這次出來,帶的人手本就不多,若是哪裏看守不到,讓於氏引來了烏氏的人,或是走脫了哪個丹師,這罪責誰能擔得起?”


    炎穆微眯了一下眼睛,轉過頭去,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好吧,就讓平兒他們在冰居裏待著。”


    那老者早早,這才滿意的點頭,又拍了拍炎穆道:“這一次,穆州居功最大,付出最多,我一定會向家主為你請功的,放心吧。”


    炎穆轉身走向院中的一處廂房,也不搭理那老者。


    那老者也不以為意,炎穆失了兒子,心情悲痛,這個時候對他態度不甚恭謹,他也覺得可以理解。


    炎觀卻知道炎穆的心態,所謂想送死去的兒子迴歸穆州,不過是他最後一次自欺欺人的試探,看看自己在家主一脈心中的最低位置罷了。


    炎觀一開始還真怕那炎齊答應炎穆的要求,因為炎穆被他拉攏,一來是因為炎穆的兒子實在天資卓絕,武道天賦過人,又心高氣傲,時常發因為對家主一脈分配不均,有所不滿之言。


    炎穆自己心中就時常驚懼,雖然多番教導兒子要家主一脈恭敬些,不要引起家主忌憚,但是年輕人的血性卻讓他聽不進父親的教導。


    屢屢在各種聚會上點評家主一脈霸占太多資源,導致其他分支人才因缺少資源培養,難出武尊。自己年紀輕輕就晉升武帝巔峰,也隻是因為自己天縱之資,若是資源足夠,恐怕早就晉升武尊了。


    到後來,他兒子中毒後,炎穆多次向家主請求來於氏求醫,卻被家主拒絕,直到炎城也扛不住命懸一線後,他們這才出發於氏主州。


    隻是武帝與武尊之間始終是相差了一個大境界,以炎城的靈力深厚和丹田穩固,撐到這裏還能有的救,可炎平和炎龍卻已經是迴天乏力了。


    炎穆一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跟在炎常身後,對他唯命是從,到頭來卻因為兒子太過出色而被家主一脈忌憚,說來也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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