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看到密密麻麻襲來的黑色小球,驚慌的看看自己手中的竹竿,看似垂死掙紮隨意地奮力向前揮出,一道風牆型的青光劍弧直衝衝地撞向了黑球,剛一觸碰黑球就被劍弧所給破碎,霎那間全部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藏在黑球之後的破涅法王,看到逐漸襲來的劍弧,大喝一聲,自己黑袍瞬間崩開,一個頸掛十四顆念珠,身著長條狀的袈裟,裹於上身,袒露右肩,腿部穿著土黃色的僧裙,腰間掛有小型的淨水瓶袋,腳著錦繡長靴的老者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和尚,和尚,你們看”


    “嗬,你眼瞎啊,看不到人家裝束和咱們中原和尚不一樣啊!這應該是西域的密宗之人”


    破涅法王可沒心情聽人群中的調侃,望著青光劍弧,雙手十字交於胸前大喝一聲道:“般若涅槃”


    法王頸部的念珠瞬間懸浮出現在了法王手掌之上,法王口中不斷的念著佛家密語,忽然法王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撞向了青光劍弧,十四顆念珠化為了一陣白色灰塵,場上嘰嘰喳喳猜測法王身份的百信安靜了下來,青光劍弧消散,法王屍骨無存


    百姓愣了愣手指天空說道:“剛剛那個密宗之人是不是傻子?”


    “我也覺得是,他瘋了,自己居然撞向了劍弧,連我都能看出這劍弧威力驚人,他簡直就是炸死,不避其芒尋找機會反擊,反而硬碰硬”


    “唉,那隊馬隊,把你們的馬匹賣給我們吧,反正你們首領一死一傷,你們留著馬匹也沒用,怎麽樣?”人群中的一個突兀聲音,燃起了大家的貪心,眾人都能看出這群馬匹精壯,若是自己能夠低價買入,然後在高價賣給其他地方的馬市,自己足夠賺上一筆


    乞丐看著自己手中破損的竹竿,抿了抿嘴,傻笑著看著眾人,眾人卻不理會他,一門心想要搞到馬匹


    馬隊的人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弧度,眼尖的百姓愣了愣道:“你們首領死了,你們笑什麽?”


    “噗”一道血線便隨著乞丐的倒飛出現在了空氣中,剛剛明明已經死去的法王,居然憑空出現在了乞丐麵請,一記掌法霸道的掌法直接將乞丐打飛,老者淡淡的舒了口氣道:“三賢十聖忍中行,萬佛佑我渡死劫”


    “這…”眾人看著死而複生的法王,揉了揉自己眼睛,看了看當空的日光,呢喃道:“這簡直就是大白天見鬼了,他…他居然沒死”


    法王轉身看向眾百姓,百姓也看清了法王,法王脖勁上的十四顆佛珠居然豪無破損完好的在那裏


    眾百姓向後微微退了退,法王冷哼一聲,看著眾百姓說道:“你們若是想要找死,再打馬匹的注意,我不介意送你們去極樂世界”法王一字一頓,陰森滲人的說道


    百姓們麵麵相覷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的恐懼,法王見百姓的十分配合的表情,轉過了自己身子,看了看遠處躺著的乞丐,踱著穩健的步伐,慢慢地走向了乞丐


    躺在地麵上的乞丐看著蔚藍的天空,眨了眨眼睛,突然一個老者的麵孔湊了過來,乞丐皺起眉頭,一個翻身站起了身子,餘光中忽然看見了之前掉在地上的白饅頭


    法王看著乞丐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來閣下武學還是十分深厚的,剛剛中了我的一記掌法,現在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乞丐不理會法王,伸出手掌傻笑著向法王跑去,法王皺起了眉頭,急忙躲閃,然而十分尷尬的是,乞丐並沒有理會一旁躲閃的法王,直接衝向了法王身後的饅頭,撿起地麵上的饅頭,乞丐如獲珍寶,欣喜萬分,站起身子口中咀嚼的饅頭,居然走了


    法王看著乞丐離去的背影,想要出手阻攔,已好找迴自己丟失的臉麵,剛剛自己的躲閃已經惹得周圍百姓的一陣嬉笑,但是轉念又想,就算出手留下乞丐,乞丐深厚的武學,不知情的背景,法王舒了口氣放棄了想要留下乞丐的念頭


    姍姍來遲的阿寶看了看亂作一團的集市,跑到馬隊身邊看到昏迷不醒的阿甘,疑惑的問道:“法王這是”


    破涅法王避而不答道:“聖女那邊聯係上了嗎?”


    “嗯,聯係上了,聖女讓我們現在去聖教會總壇,可是阿甘兄弟這是怎麽了”阿寶皺著眉頭說道,他與阿甘雖然是非親兄弟,但是那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論感情還是要好的,現在看著自己兄弟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阿寶自然要為其找出個原由


    法王抿了抿嘴道:“我們遇到了一個高手,阿甘不敵,身受重傷”


    “啊?以阿甘兄弟的功夫居然能讓他打成這樣?不行,我得給他報仇”說著就要尋找打傷阿甘的仇人


    “胡鬧”法王訓斥道,阿寶愣了愣,裝過身子看向法王,破涅法王皺著眉頭說道:“阿甘受了傷我能坐視不管嗎?現在我沒留下敵人,難道你看不出什麽原因嗎?”


    阿寶問道:“剛剛入中原不久,難道就遇到堪比法王的武修者?”


    法王站起了身子淡淡的說道:“帶路吧,我們先安定下來再說,至於那個高手,希望以後不要在遇到,再遇到,我想我已經有了殺他的方法”


    馬隊跟隨著阿寶向著聖教會浩浩蕩蕩走去…


    此時集市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人,不遠處房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口罩遮臉的北辰服飾的弟子,破涅法王與乞丐的鬥功全部落在了此弟子的眼中,看到馬隊的離去,北辰弟子打了一個口哨,從懷中取出紙筆十分簡潔的寫下了此地發生的事情,將信封掛在黑鴿腿上,信鴿飛走,弟子身子動了起來追上了馬隊


    幾聲的叢林鳥叫聲,讓原本神經緊張的馬龍差點嚇得直接拔劍劈砍,左雲仇看著已如驚弓之鳥的馬龍,淡淡的說道:“如果堅持不下去了,咱們還是原路返迴吧”


    “不行,若是原路返迴,咱們走了這麽久圖啥呢?”馬龍麵臨這個去留問題還是十分的堅定,但在左雲仇眼裏,馬龍這種行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明自己已經怕的不行了,卻還要倔強的走下去


    左雲仇冷哼一聲,說道:“你也是修習劍法的,你應該知道劍客最為總要的是什麽了吧”


    “當然知道,劍術”馬龍傲慢的說道


    左雲仇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所以你的劍術就根本提升不上去,你完全搞錯了一個劍修者首要追求的是什麽?劍術固然重要,但是一個劍客的心性更為重要,劍術可偷學,可以憑借著勤奮修習而來,可是對於心性的錘煉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遇到這樣機會的,我若不是有南帝指點,也不會從一個普普通通劍修者成為數一數二的劍客”


    馬龍抿了抿嘴,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周圍道:“你這是跟我開玩笑了吧!你來過這裏錘煉自己心性?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左雲仇攤了攤自己手掌,慢慢地向前走去


    馬龍不以為屑的看了看左雲仇,低聲的呢喃道:“你是心性錚鐵了才來,而我...切”馬龍快步追上左雲仇


    向前緩步走著的左雲仇忽然停了下來,注意力放在周圍的馬龍,一頭撞向了左雲仇的後背,馬龍跌坐在地麵之上皺著眉頭說道:“怎麽了?”


    “有人”左雲仇武氣緩緩運起


    馬龍看了看周圍一切安然的密林,東張西望一番道:“我怎麽沒感覺到?”馬龍自然不敢懷疑左雲仇的感知能力,畢竟左雲仇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左雲仇瞥了眼坐在地麵之上馬龍,淡淡地說道:“你打算在地麵上坐多久?難道不準備反抗防備了嗎?”


    “哦!”馬龍一拍地麵縱然躍起,劍出劍鞘,寒光映照臉龐,雙眼查看這周圍的風吹草動


    左雲仇冷哼一聲,歎了口氣道:“年輕”


    片片雪花落下,飄落在兩人之間,馬龍皺眉望向混沌的天空,疑惑道:“怎麽下起了雪呢?真是陰晴不定”


    左雲仇提醒道:“小心點,她來了”


    “她?什麽她”馬龍急忙察看著周圍


    “咯咯咯”一陣女子的笑聲傳出,馬龍一個激靈,武氣蹭的全部爆發出,左雲仇抿了抿嘴,望向遠處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遠處向著兩人飛來,馬龍瞪大了眼睛道:“雪花原來不是從天空飄下的呀!”


    隨著地麵積起的白雪,如披上一身白服的地麵之上忽然凝結出兩個佝僂著身體的矮小人


    左雲仇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不見人影的密林遠方傳出女子笑聲道:“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起你們,咯咯”


    左雲仇冷冷的目光之中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的喜怒,拇指輕抵劍柄,劍體緩緩出鞘


    馬龍突然出口道:“看不起我們?哼,真是狂妄,左前輩,老規矩,我先上”說著將劍一橫,直接衝向了兩名佝僂的小人


    小人醜陋的臉龐桀桀一笑,揮動手中冰柱向著馬龍襲去,鐵劍將冰柱劃出點點碎冰,馬龍與兩小人擦肩而過,初次的交手雙方各為試探,全都沒有出實力,馬龍雖然武氣充盈但是打在冰柱之上卻是有所保留


    兩小人將冰柱一甩,再次向著馬龍襲來,馬龍向上躍起大喝一聲道:“殘陽落雁”


    兩小人大驚,抬頭望向天空,馬龍劍體泛著暗紅色的光芒直接想其中的一個侏儒小人,劍芒落地,左雲仇皺起了眉頭,馬龍以劍為支撐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落地,順勢拔出插在地麵之上的長劍,直刺周圍的另一個侏儒,落荒而走的侏儒直接中劍化作片片雪花消散在空間之中


    馬龍嘴角上揚,收起了自己長劍,學著左雲仇收劍的姿態,在劍體入鞘的最後一刻緩緩停留一刻,眼神瞥向左雲仇略帶挑釁


    冷漠的左雲仇微微搖了搖頭,淡淡的從口中蹦出幾個字提醒道:“它們還沒有死”


    “?”馬龍大驚,周圍的地麵雪花忽然無風驟起,不斷地盤旋而上,逐漸的凝聚出人形模樣,剛才醜陋的侏儒小人似乎長高了許多,樣貌依舊是那般的醜陋


    馬龍略微向後退了幾步,看著幾欲與自己比肩的剛剛侏儒,驚愕的張了張嘴:“這...”


    左雲仇出言提醒道:“現在不是驚愕的時候,穩住心態,找出它們弱點將其擊殺”


    “你倒是說的輕巧,它...它們...它們哪有弱點”馬龍下意識的說道,馬龍正如左雲仇所說的年輕,自小就是富貴人家府上長大,戴冠之年被父母送到落雁劍宗,因為家族的顯赫直接拜入了青麵劍尊的門下,青麵劍尊對其也是十分的寵溺,將畢生絕學傾囊相授,江湖上的友人門客一一帶其介紹,但就是這般的順風順水,讓馬龍失去了許多鍛煉的機會,格鬥技巧也都是書麵口頭之傳,對戰局的處理也都是想當然所以然,根本不用多加思索,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的對局從來就沒有超過一迴合


    現在死而複生的侏儒,看似居然殺不死,麵對不死不滅的東西,拋去如左雲仇這樣戰鬥起來毫無複雜感情的人,普通人都會有絲慌張吧


    左雲仇眼睛眯了起來,遠處的女子的笑聲再次響起:“你們是殺不死它們的,它們是不死不...”


    女子的話語聲還未落地,左雲仇一馬當先,長劍揮出,兩道劍光直接斬死侏儒,中劍的侏儒如之前一般全身潰散,變為片片雪花落在了地麵之上,就在即將再次想要凝聚身形時,左雲仇大喝一聲:“狂風斬”


    驟然見狂風大作,左雲仇的身影消失在了馬龍的眼睛之中,道道劍光劃破空間,唿唿風聲響徹耳邊


    女子的話語聲驟然停了下來,笑聲也戛然而止,地麵之上的雪花全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左雲仇慢慢地合上劍鞘,緩緩的抬起眼眸看向密林深處


    密林中傳出陣陣掌聲,語氣中略帶不可思議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看出這雪魁陣的陣眼,看來他能走到這裏,應該是你的功勞居多吧”


    “是時候以真實麵貌來見我們了吧!”左雲仇不迴答女子的疑問聲,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所要說的事情


    女子略微沉吟,微微嬉笑道:“看過我麵貌的人可都已經成為白骨了,你確定還有一睹我容貌?”


    “不確定!”左雲仇淡淡的說出三個字,馬龍疑惑的看向左雲仇


    “若你不擋我們的去路,不看也罷”左雲仇接下來的話語直接讓遠處女子十分惱怒,發出哢哢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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