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城的居民,祖祖輩輩活在這座城市,休養生息。有的人甚至一直在周邊終老,沒有去過九黎的任何一個城池。


    對於安於現狀的人們來說,今天是個意義非凡的日子。三寶閣聯合藥神殿舉辦的拍賣會,給這座寂靜,安逸的城市,帶來了一絲活力,那是屬於外麵的味道。


    屆時,無論是哪方勢力,都會派出家族最見多識廣的家夥,去拍賣會上碰碰運氣。


    因為拍賣會的緣故,周邊會有很多聞訊趕來的外地客商,擺著地攤,吆喝著買賣。


    當然這裏邊大部分人,做的都是小本買賣。他們隻不過是跟著藥神殿以及三寶閣,押運拍賣品的隊伍,一起來賺個“小錢”。


    其中很多東西都很普通,也不排出能搜羅到好東西的可能。前提是你得有慧眼識珠的能力和運氣。


    “輕柔,菲兒…趁著拍賣會還沒開始,咱們也去市場湊湊熱鬧吧”。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段夜一馬當先的充當“盾牌”,替兩位姑娘保駕護航,至於身形單薄又沒有習武的夏輕策來說,這項任務無疑是有些重了。所以看來看去,還是體格健壯的段夜,更能勝任此事。


    “菲兒師傅,咱們去那邊看看好嗎”?


    夏輕柔仍是孩子心性,看到人多的地方,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要去看兵器,一會兒又要去買秘籍(都是一些粗淺的基礎功夫,跟著練也沒有多大作用)。


    “好啊,沒問題”!


    段夜邊走邊迴答,神識時有時無的觀察著人群的動向。


    “輕策…你過來”。


    因為段夜救了夏輕策的命,王菲兒又是他的“經濟學老師”。每次見到段夜,這位高高在上的小王爺都會對他持弟子禮,所以這個名字也就這樣被段夜叫習慣了。


    稱唿而已,雖說沒什麽大不了,卻很能反應出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最起碼是更親近了。


    “師叔…”。


    夏輕策來到近前,做了個揖。恭敬的跟在段夜身邊,好奇的望著對方,想要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你還記得三天前我給你把過一次脈嗎”?


    也許是憋悶的久了,王菲兒二人玩的很開心,以至於段夜停了下來都沒有發覺,手拉手徑直走向了一個賣武器的攤位。


    “弟子記得”。夏輕策恭敬道。


    “你的病已經痊愈,難道對自己的未來就沒有什麽憧憬”?


    “我想過,但還沒有想好。我不能成為武者,總能做個能臣為國效力吧。可是後來一想,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就好像餘下的日子是借來的,很不真實”。


    十幾年來,夏輕策一直都活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將來要幹什麽,所以這幾日他便有了些迷茫。


    他的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了已經十幾天,甚至有時候連王菲兒的課都會遲到。


    夏輕柔看在眼裏,卻又幫不上忙,隻能幹著急,這才想起來求助段夜。


    有美女相求,段夜又是對方的師傅,他有心想要拒絕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無奈之下,更受不了夏輕柔的軟磨硬泡,就把此事給應承了下來。


    “什麽是真實”?


    “這…”。


    夏輕策顯然沒有想到段夜會這樣問,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答。


    “難道活著還不夠”?


    “輕策認為,人活著總該幹些有意義的事情。最好能名垂青史,被人們給記住,好證明自己活過一次”。


    夏輕策隻是給出了一個廣泛的答案,大到沒有邊際。名垂青史?試問誰又能做到?萬年前段夜的風光,又有幾人知道?


    “別傻了,滄海桑田,變換無窮。你能讓人記住你嗎?你知道萬年前有什麽驚才豔豔之輩嗎”?


    見夏輕策不說話,在做思考狀。段夜趁熱打鐵到。


    “與其名垂青史,倒不如隨心所欲的活著。人活著…何必要自找煩惱。中庸,才是最好的生活態度”。


    “中庸…”。


    夏輕策念念有詞的重複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找不到答案,要不然也拜我為師吧。或許在成為強者的路上,你能找到答案。可能是守護什麽嘴真視的東西,也可能是探尋什麽…總之…路是闖出來的,走著走著就順了,也明白了”。


    “是…”。


    夏輕策沒有因為自己能夠學武而產生情緒波動,如此順從的接受了段夜的安排,真的隻是想尋找那個隻屬於自己的答案。


    也許自己在王府的庇護下,永遠都不會長大也說不定,夏輕策如是想到。他忽然有一種出去闖闖的衝動。


    “師傅,等我學成了…可以出去闖蕩江湖嗎”?


    “我以前也這樣問過,去吧!不出去…你永遠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又會遇見什麽人。可能會碰到危險,也可能會遇到困難。如果死在了外麵,我覺得也是值得的”。


    段夜忽然從夏輕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年他離開家的時候也問過同樣的話。正是因為有了那次“旅行”,他的人生乃至整個大陸,才有了新的格局和變化,最重要的是…他遇到了想遇到的人。


    “那邊如此熱鬧,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和夏輕策聊完,段夜釋放出神識。原本隻是想要尋找跑出去的王菲兒二人,不曾想卻在人群中發現了兩個老熟人,如果隻是這樣還不打緊,可是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位黃金一重的青年。


    另一邊,王菲兒和夏輕柔停在了一處兵器攤子前,立刻被那人的東西給吸引到了。


    那人是個瘸子,樣子十分邋遢。一身衣裳破破爛爛,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特別是膝蓋的位置,爛了很大一個洞,看上去很可憐,也不雅觀。


    王菲兒有顆七竅玲瓏心,雖然她不是很懂兵器,但卻能分辨出好壞。眼前的乞丐能打造出兵器,卻買不起一件合體的衣服,本身就是自相矛盾。


    他的胡子留的很密,卻也看的出來年紀不大。王菲兒有一套自己的識人方法,她可以根據一個人眼神的渾濁度,來判斷別人的年齡。


    總之賣武器的那位,賣著比軍營還高一個檔次的兵器。卻不修邊幅,穿著破衣爛衫,蓬頭垢麵。


    所以王菲兒認為,他在逃避什麽,或者說是在躲避什麽人。


    “你的兵器怎麽賣”?


    因為此人的形象不是很好,所以很少有人在他這裏駐足。而且他選擇的地方也比較偏僻,王菲兒二人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才找到這麽個清淨的地方。人少,說話才方便。看到他,王菲兒的腦子裏又有了些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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