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是這樣想,林若顏很快就釋然了。


    幸好墨靖堯能有這樣的心機,不然根本搞不定因為懷孕而有些暴躁的喻色。


    就憑喻色打了墨靖堯那一巴掌而墨靖堯沒有還手,她就覺得墨靖堯很男人。


    這個世上,不是說能打人的男人很男人,而是能在自家女人暴躁的情況下隱忍而隻剩下了寵自家女人的男人才是很男人。


    那代表,他是真心實意的把喻色當成是自己的女人在寵著的。


    所以,喻色的好,喻色的壞,喻色的歡喜,喻色的小脾氣,他才能做到全盤接收。


    想到這裏的林若顏,就真的是眼睜睜的看著墨靖堯拐走了喻色,而沒有攔住墨靖堯。


    反正,她潛意識的就是認定祝許根本不是墨靖堯的私生子。


    都說當局者迷。


    喻色就是當局者迷。


    她這個旁觀者把墨靖堯對喻色的好和寵看的清清楚楚。


    但她也是有底線的,喻色懷了身孕這件事,她並沒有告知墨靖堯,她還是覺得有一天由喻色親自告訴墨靖堯更好。


    或者,等墨靖堯自己發現,那時候的驚喜才是最由衷的美好。


    眼看著墨靖堯抱著喻色轉眼就到了門前,林若顏忽而想到外麵還下著雨呢,此時墨靖堯的身上是身著雨衣的。


    雖然墨靖堯所穿的雨衣的目的明顯是不想把自己身上的濕意傳到喻色的身上,但是現在外麵下著雨,他的雨衣是頂用的,可喻色就要遭殃了。


    林若顏一想到喻色要淋雨,抬步就要追上去。


    畢竟,喻色現在懷著身孕呢,這要是淋了雨感冒了真不好。


    就算是喻色自己能給自己診病,也不值得。


    可她才邁開一步,而這一步腳還沒落地,就頓住了。


    因為,抱著喻色走到門前的墨靖堯,忽而由雙手抱喻色,而改為單手抱喻色。


    而騰出來的那隻手一伸就拿起了門側的一把大傘,隨即撐開,穩穩的將他懷裏的喻色罩在傘下。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宛若愁腸一般動蕩在陰雲密布的天色之下,不過走在雨中的墨靖堯身形卻是筆挺,哪怕是懷裏多了一個人,他挺直的背影也絲毫不差。


    直到被放到車上,喻色才反應過來的瞪向收了傘脫了雨衣的墨靖堯,“你有傘有雨衣,為什麽一身濕?”


    這會子也全都是濕的。


    墨靖堯一臉的‘我太難了’,不過說出口的卻與‘我太難了’毫不相關,“急著見你,忘了用。”


    “……”喻色眨眨眼睛,才不信他的鬼話呢。


    眼看著他坐進車裏,她下意識的往門側躲了躲,結果,墨靖堯根本沒有靠近她,隻是吩咐陸江,“開車。”


    墨靖堯的尾音都沒落,陸江就啟動了車子。


    不過車開的很穩。


    穩穩的把車駛出了南大的校園。


    之所以墨靖堯一開口他就啟動了車子,那是生怕喻色反悔的又要下車又要迴去宿舍,那墨靖堯可就白淋濕了。


    陸江從來沒有見過墨靖堯對一個人這樣好。


    墨靖堯是真的很在意喻色,在意到連自己的麵子裏子全都不要了。


    他就覺得,倘若換一個人打了墨靖堯一巴掌,隻怕那個人現在根本別想暢快的唿吸了。


    他保證那個人不止是自己倒楣,那個人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倒楣。


    而這個‘倒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倒楣,缺胳膊少腿甚至於丟了性命的那種倒楣。


    車開的不疾不徐。


    也不需要快。


    因為從喻色的宿舍到墨靖堯和喻色的公寓,就算是走路十幾分鍾也到了,開車就更不必說,真的很近的。


    如果不是因為南大的校園太大,如果隻從南大的學校大門算起走到公寓,也就幾分鍾。


    這麽近的路程,可以慢慢開。


    不然就覺得開車有點太浪費了。


    當然,下雨的時候開車迴去是首選。


    車廂裏安安靜靜,車窗上不住有水珠滑落。


    滑成一條條的雨線,煞是好看。


    喻色看著看著,就看呆了。


    看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居然喜歡看車窗上不住滾落的雨線。


    一件幹燥的男款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她才恍然迴神,再看墨靖堯,還是一身的濕,這會子已然明白這男人的這一身濕分明就是苦肉計。


    可就算是這會子知道了,她居然沒生氣。


    已經氣不起來了。


    不客氣的披在身上,反正墨靖堯他一身濕穿了也沒用。


    還是趕緊迴去把濕衣服脫了才好。


    不然很容易著涼感冒。


    想到這裏,喻色忍不住的開始催車開的慢悠悠不著急的陸江了,“陸江,車開快點。”


    “是。”陸江仿似一直在等著喻色的這個吩咐似的,她才一開口,他就興奮的應了一聲,隨即一踩油門,直接提速了。


    下雨天,雖然是晚高峰,但路上隻是車多,行人很少。


    陸江把車開過了紅綠燈,一腳油門就開到了公寓的停車場。


    然後,賊識時務的道:“墨少,晚上約了女朋友,能不能現在就下班?”


    他發誓,墨靖堯絕對是,就為了能與喻色一起坐在後排,能與喻色離近點,然後非折騰著讓他來開車。


    他也是服了這位爺。


    不過身為墨靖堯的特助,他深深知道看破不說破才能活的長命百歲。


    不然,在他以前的墨靖堯的特助,就沒有一個幹過三個月以上的。


    全都是不到三個月,就被墨靖堯給炒了魷魚。


    墨靖堯微微點頭,隨即先行下車,繞過車身到了喻色這一邊,伸手打開車門後,就擋在車頂,直到喻色下了車站到了他身邊,他才把手移開,生怕喻色碰到了頭。


    停車場自然是沒有雨的,所以墨靖堯就沒有穿雨衣拿雨傘,身上濕不能再抱喻色,但是手卻不能閑著。


    車門一關上,他伸手就握住了喻色的手。


    男人的大掌與他身上的濕意冷意完全相反,幹燥而溫暖。


    喻色試著掙了一下,可墨靖堯根本不給她掙開的機會,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就走進了電梯。


    這個時候,她再去掙開他的手就顯得矯情了。


    喻色看著電梯壁上自己與墨靖堯一起的影子,唇開,輕聲的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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