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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t.15


    《瑪琪》講訴的是小女孩瑪琪,雖然被父親虐待,但依然善良純真,還救助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男主角埃爾,鼓勵男主角追求夢想,後來男主角流落他鄉,以瑪琪的鼓勵為信念努力奮鬥終於小有成就,懷著喜悅的心情迴去找瑪琪時,可憐的瑪琪卻已經被父親虐待而死,男主角痛不欲生恨不得與她一同死去。【最新章節閱讀】


    這並不是一個多麽有新意的故事,台詞也說不上有文采,但是他的音樂充滿了感情,每一句話都仿佛是作者的肺腑之聲,演員的發揮也極為出色,造型裝扮新穎時髦,演出結束後還有夫人小姐打聽化妝師,但是這場演出的化妝師似乎是特別邀請而來的,身份和這部新話劇的作者一樣相當神秘。甚至有那麽一段時間,小姑娘們都喜歡上穿綠色裙子,像劇中的瑪琪那樣平等溫和、善良活潑。


    凡爾納看了話劇以後也止不住地用手帕擦眼淚,“真的很感人。”他說,“你在劇本上也很有天分啊,除了編曲也試著寫劇本怎麽樣?”


    埃裏克拒絕了這個善意的勸說,“不了。”


    凡爾納問,“為什麽呢?”


    埃裏克說,“我這輩子也隻想寫這麽一個故事。也足夠了。”他在二樓的包廂看舞台上的“瑪琪”,歡快活潑的像隻小鳥。


    凡爾納讚歎說,“這姑娘演的真是可愛。”


    埃裏克有點出神,下意識輕聲脫口而出,“沒有我的瑪琪可愛。”


    凡爾納似乎聽見他剛才在說話,“你說了什麽?”


    埃裏克搖搖頭,黑暗很快湮滅了他孤寂的背影。


    凡爾納後來又找迪昂想要他出麵去說服埃裏克,無論如何,叫他眼睜睜地瞧著一個年輕人埋沒才華,這實在是文學界的一大損失。


    迪昂卻說,“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為什麽呢?”


    迪昂歎氣,偷偷告訴他,“埃裏克以前喜歡的女孩就叫瑪琪,這台話劇寫的就是瑪琪故事,埃裏克就是故事裏的那個埃爾,所以他才能把這部戲劇仿佛活的一般,句句傾心,字字泣血……喂,等等,你哭什麽?”


    凡爾納抽了抽鼻子,鼻音很重的、哽咽著說,“我沒想到埃裏克居然還有過這樣的經曆,實在是太讓人心酸了……抱歉,有手帕嗎?我控製不住……謝謝……原來埃裏克的人生如此多舛,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拚搏向上努力學習,擁有了這般非凡的才華。我比以前更加欽佩他了。”


    迪昂有點無語,埃裏克那小子的性格就是魔鬼啊,又偏執又神經質,小小年紀手上已經有幾條人命了,也不見他有半點懺悔畏懼,心靈十分扭曲,雖然作為一隻吸血鬼也沒資格說別人黑暗,但還是規勸一句,好孩子還是不要向埃裏克學習。


    兩年下來,雖然埃裏克為人冷淡,可扛不住性格樂觀快樂的凡爾納鍥而不舍地同他交流,多多少少他們也算是朋友。找著機會,凡爾納就勸解埃裏克,“你現在可以算是戲劇界的紅人了,既有才華,又有名聲,也不缺乏金錢,隻要你肯走出去,會有無數的好姻緣等著你的,各種可愛的姑娘。”


    埃裏克隻說,“她們再好,也不是我的瑪琪了。”


    凡爾納無法理解,“其實你也隻和瑪琪遇見過一次,隻說過一次話而已,不是嗎?為什麽就這樣念念不忘呢,難道你準備一輩子都不再愛上他人了嗎?”


    “你無法想象她對我的意義,無數個瀕臨死亡的夜晚,我都是靠著她給過我的隻言片語和微笑獲得力量從死神的手裏逃脫出來。她說我可以成為一個音樂家,所以我才選擇成為了一個音樂家。除了她,我還能愛上誰呢,她是支撐我靈魂的力量。”埃裏克說。


    凡爾納還是第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這樣長的一段話,這段話聽上去很不可思議,比如他自己,也在不停地愛上新的女孩,而他的恩師大仲馬是出了名的浪子,他尊崇的雨果先生也沒有始終如一,他曾經以為世界上沒有這樣的感情。但是埃裏克說的卻叫他信服,原來世界上是真的有人可以這樣矢誌不渝的。一旦忠誠是選擇的結果,它就是一種承諾。這種承諾發自感情,依托人格,而不是出於利益計較和倫理信條。


    他忽然也有些期盼可以預見一段感情,無關身份和利益,相愛,並且相守到老。


    倫敦。


    道林微妙地得罪了艾倫學長。也是,這樣強忍*耐心溫柔地照料了幾年,就等著投懷送抱,結果這小家夥就像摸了黃油的蝸牛似的,看上去慢悠悠的,伸手去抓卻是滑不溜丟的怎麽也逮不著。看上去是隻小白兔,其實卻是隻小狐狸。


    更讓道林頭疼的是,霍爾華德·巴茲爾竟然找上了他的家門,主動要和他做朋友。


    瞧著對方天真的眼神、紅撲撲的臉蛋,這淳樸無邪的模樣卻讓道林心生怯意——他不是不知道巴茲爾對自己抱著如何的心意,他也曾經戲弄過這個傻瓜,即便是到了後來他變得浪蕩不羈的時候,巴茲爾也沒有放棄他一直勸說他做個好青年,道林知道這是個好人,但也是真的怕了這個好人。


    然而出於不可犯戒的原則,道林無法對巴茲爾以傲慢惡毒的語言,隻能冷淡疏離的應對他,可巴茲爾卻一點都不氣餒,仍然持之不懈地來找道林。而每一次巴茲爾出現在道林麵前,都是在提醒道林上輩子幹過怎麽樣的惡事,讓道林想起滿手鮮血,想起巴茲爾被他殺死後灰白的屍體,他錯愕的雙眼一直沒有閉上,還有血肉被硝酸腐蝕冒出的白煙和刺鼻氣味。


    “他們再怎麽追逐我也隻是因為迷戀我的皮囊而已……啊,膚淺啊,你的名字叫人類!”道林如是感慨,忽然想到什麽,又詢問魔鬼,“巴茲爾的繪畫才能毋庸置疑,是否足夠有才華呢?”


    魔鬼說,“勉強足夠。”


    道林得意起來,哄騙這傻子為自己獻出靈魂大抵是輕而易舉的。剛這麽想著,就被魔鬼潑了涼水。


    “可是正如你所說,巴茲爾愛的也是你的皮囊。他一直堅信你的靈魂和你的皮囊一樣美麗純潔。”魔鬼說。


    道林想了想,有點不甘心,也不願意完全放棄。將巴茲爾放在備選名單裏麵。既然已經為我死了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呢。


    不過道林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在計劃之外,突然決意離開倫敦,不,離開英國。


    既不是因為和一直庇護他的學長疏遠而被同學排擠,也不是因為巴茲爾的求愛叫他尷尬,更不是因為他每次參加沙龍遇見的人們大多上輩子都和他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或不正當男男關係……他離開,是因為遇見一個人。


    西比爾。


    隻是偶遇,西比爾比他小兩歲,才剛剛有點少女的模樣,她紮了一條粗粗的辮子,提著個籃子,裝滿鮮花,口齒伶俐地叫賣,笑的燦爛極了。


    對西比爾,道林還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的,他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西比爾,是西比爾跳到他麵前,像隻活潑的小鳥似的,甜甜地說,“這位客人,來買束鮮花吧!您簡直是漂亮王子,這美麗的花朵與您如此般配,為什麽不買束鮮花呢?”


    道林是忘不了這張臉龐的,他心底第一時間升起的,並不是愛意,而是恐懼。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上輩子墜入地獄,是從西比爾的自殺開始的。他是真的真的害怕了。


    於是道林幾乎是粗蠻地打掉了西比爾的籃子,並不是故意的,籃子掉在馬路中間,被行駛而過的馬車碾過,鮮花都掉落在塵土中,籃子也被碾壞。


    西比爾生氣地要跳起來,“壞蛋!就算不買你也用不著這樣侮辱我啊!你賠我的花!你賠我的籃子!”瞬間,這張漂亮的臉在西比爾的臉裏就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道林根本不敢叫她碰到自己,趕緊躲開,掏出自己的錢袋,抓了一把金幣遞給西比爾,“給你,給你,不用找了。”接著落荒而逃。


    道林明白到,隻要他還待在倫敦,上輩子那些人總會再進入他的生活。


    我得逃,道林想,對,隻要逃得遠遠的,就不會再遇見他們了。去哪都行,反正他現在也是不缺錢的了,但是,該躲去哪裏呢?難道要迴鄉下嗎?想個苦修士一樣渡過餘下的日子?天呐,那簡直太可怕了。


    正巧這時道林的室友查理邀請了道林去他母親的故鄉巴黎遊玩。


    巴黎?那倒是個繁華的地方,藝術之都,有的是玩樂的場所,不會無趣,最重要的是差不多脫離了他曾經的人際圈子,並且他的法語說的是相當不錯的,不會在那無法生活。


    考慮了一番之後,道林欣然同意了室友的邀請,稍微準備了一番,帶上南茜嬤嬤一起去了巴黎,幾乎是抱著要在那裏定居好長一段時間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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